第三百六十三章勇猛無敵於天下，死而馬革裹屍還鄉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沿海的防線已經被部署完成，就在某個很平常的日子，人類軍隊和妖魔的先鋒在人類帝國沿海的某個重鎮第一次地短兵相接了。
由於妖魔方麵並沒有出現統領級的在戰場上，所有聯盟這邊也同樣沒有派出頂尖高手，因為這一場戰役隻是初期雙方的相互試探。
戰鬥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也迅速。
一個時辰不到，駐紮在此的人類軍隊就遭遇了無法逆轉的慘敗，連撐到援軍趕到都做不到，讓妖魔勢如破竹地在防線上撕開了個大口子。
這不得不讓負責統帥的封家老爺子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布置了防線，調動軍隊與妖魔在陸地上展開了廝殺，而讓他最為關心的事情就是到底發生了什麽，竟然讓一向在邊關能與妖怪殺個三七開的精銳部隊敗得這麽快。
很快，一個身上衣衫襤褸，長得五大三粗，足有兩米高宛如鐵塔般的黑漢子被人攙扶著來到了帥帳中。
他黝黑的臉上具是血汙，身上布滿了傷痕，左右的衣袖空蕩蕩的，原本一雙粗壯有力的手臂已經齊根而斷沒了蹤影，可即便重傷如此也沒讓其痛哼一聲。
封老爺子看著這傷員，他認識這個人，是那覆滅的前線軍隊中的一員中級將領，往常與妖怪交戰時作戰勇猛，永遠會與士兵們一起衝在最前線。
黑漢子在見到老元帥後臉上剛毅的神情迅速融化，嚎啕大哭得像個無助的稚童，跪在地上不斷地以頭搶地，撕心裂肺的哭聲中夾雜著對前線慘烈戰況的描述。
“嗚啊啊啊啊，沒了•••都沒了•••元帥，最先趕赴前線在那裏負責駐守的五萬多名軍士•••全都沒啦••••••”黑漢子斷斷續續地抽噎著，麵上涕泗橫流，“包括封石進將軍在內，全軍五萬兩千名將士戰死，卻僅殲敵百餘••••••大帥，我們給您丟人了，嗚嗚嗚嗚。”
封老爺子聞言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悲痛，蒲扇大的巴掌一拍桌子，咆哮著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全都給老子明明白白地講清楚了！這戰他媽的到底是怎麽打得？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滅了五萬多人，就算是五萬頭豬都沒被殺得這麽快的吧！？”
“那幫人不人、妖不妖的鬼東西真是太恐怖了。”黑漢子被嗬斥了一通後終於抑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說道：“一個多時辰前，從海裏突然向陸地蔓延出了一大片黑霧，對於這種異常我們第一時刻就提起了戒備，就連軍陣都擺好了。可是那黑霧實在是太詭異了，前排被黑霧沾染上了的弟兄全都嘩變了，開始抄起兵刃調過頭來殺向了自己人，然後那黑漆漆的妖魔就從海中衝了出掩殺了過來，封石進將軍迅速穩住了局勢帶領我們重整攔截以求能夠爭取時間，可最後所有人全都被妖魔撕碎了。我是在戰鬥中失去了雙臂後被將軍踹進了河流裏才幸存的，他讓我一定要把這些情況帶給後方的將領，讓他們多加小心。”
“嘩變？這是精神控製的手段，難不成對方在暗處有著統領一級的妖魔參加了戰鬥嗎？”封老爺子捋著自己長長的白色胡須分析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會如此慘敗也就不難理解了。
可是，這個觀點很快就被推翻了，為了對付妖魔，曾經被封禁起來的典籍都再一次被翻了出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整理後終於有了成效，其中就對黑霧有著詳細的記述。
黑霧魔氣，一種域外特有的能量，類似靈氣和妖氣，有著能讓沾染者陷入混亂和狂化的特性，會讓人無差別地攻擊身邊所有活著的生物，會變得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變成隻知道殺戮的怪物。
“這就不好辦了。”封老爺子放下了手中副將剛剛拿來的書籍，如果是有妖魔暗中搗鬼還好辦，隻要聯係妖盟方麵派出頂尖強者將其找出來幹掉就好。
可這玩意竟然是自帶負麵BUFF，這不就等於將軍隊中修為和心境低的士兵全都被從戰鬥序列中剔除了出去麽，而目前龐大的駐守軍隊其組成部分最多的就是這些修為低的士兵們，畢竟不是人人都有修道天賦的。
帳內在場的將軍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本來他們的實力就比不得妖魔，現在龐大的軍隊又要被大規模裁剪數量，這戰簡直沒法打了。
這邊封老爺子還在沉思想著破解之法，跪在地上的黑漢子又一次將額頭磕在了地上，請求道：“元帥，請賜我一道轟天雷道符，等到下一次戰鬥的時候我會以身引雷與那幫狗日的妖魔同歸於盡！劈死一個回本，劈死兩個賺一個！我鐵牛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死在衝鋒路上，封家軍的子弟沒有貪生怕死的孬種！！！五萬多的弟兄已經先走一步了，僅剩我一個苟活，鐵牛於心不安。”
“胡鬧！”封老爺子訓斥道，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帶這混蛋小子下去好好養傷。”
守在帳外的侍衛聽到封老爺子的命令後進來要將黑漢子架走，可鐵牛一扭身子竟然掙脫了兩個侍衛，又一次跪地喊道：“元帥，我從小就是沒爹沒娘的孤兒，是封石進將軍看我可憐才撿回軍營的，從那時起我這條命就是封家給的。將軍的大恩，我永生不忘，鐵牛生是封家軍的人，死是封家軍的鬼！現在鐵牛雙臂具失已成殘廢，不想渾渾噩噩的渡過下半輩子，也不想失了軍人的尊嚴，所以還請元帥恩準，讓我這條爛命能夠發揮最後的餘熱！”
封老爺子瞪著眼睛盯著黑漢子，黑漢子也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著，兩人就這麽梗梗著脖子僵持了幾分鍾，最後封老爺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背過身去說道：“去吧去吧，想要急著送死就去吧！身上的傷也不用治了，浪費藥品，去找道盟的人拿了轟天雷道符後就滾去前線吧！”
這家夥的眼中已經滿是死誌，就算不答應這個請求，想必回頭也會自殺，封老爺子願意成全這有些無理的請求，他也不想看到一個響當當的漢子憋屈的死去。
“謝，元帥！”黑漢子鐵牛鄭重地對著封老爺子的背影扣了三個響頭，接著自己掙紮著站了起來，轉過身昂首挺胸地大踏步的離開了帥帳。
出帳後，鐵牛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又看到了封石進將軍站在點將台上訓話的樣子。
將軍講得話太長了，從小在軍營中長大，腦子還笨的鐵牛記不住全文，但他心中卻始終記得封石進開場的第一句話：“請各位銘記：我等軍人的使命是為國開疆拓土、戍守邊關，勇猛無敵於天下，死而馬革裹屍還鄉！”
他鐵牛是封家軍的兵，是封石進手下的兵，他不能給自己所屬的軍隊和將軍丟人，他不是個逃兵，他有著自己該有的歸宿。
帥帳內，眾將領默不作聲地靜靜等待著，他們知道封老爺子此時應該是心中最不是滋味、最不好受的人。
誓死不退，陣亡沙場的封石進就是封老爺子最小的兒子，今年才剛剛三十歲，同時也是封家孫輩最傑出的天才封墨璃的父親。
“兒啊，好樣的，你沒給老子丟臉！”封老爺子強壓著起伏的胸膛喃喃道，他抬手拭去兩行滾滾而下的清淚，轉身恢複了天下兵馬大元帥氣吞山河的姿態，拿起令牌道：“來人！傳我命令，將剛才所有一切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各將領手中，讓他們小心黑霧。另外給妖盟和道盟去消息，拜托他們能夠盡快拿出解決黑霧的辦法來，不然我們最多隻能支持半個月了。”
ps：求月票和推薦票，還有書評和訂閱啊······今天晚上有課，所以暫且一更，希望友友們理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