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蕭別離坐在第七學區的某間女仆咖啡廳內,看著櫥窗外的喧鬧,少年獨自一人喝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權當是無聊時的消遣。

距離靈魂互換事件結束已經過去了兩天,結局算是皆大歡喜,在忽然具現的神滅具‘幽世的聖杯’的幫助下,生死法則被瞬間顛倒,本來已經死亡的白石麗又被複活了過來。

在器靈特蕾莎詢問是否需要她將白石麗複活時,蕭別離直接就答應了,並且直言不管會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沒關係,他已經做好了自己會減壽或者變殘的心理準備,畢竟這種事情怎麽看上去也不像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但最後特蕾莎卻沒有提出太過分的要求,隻需要蕭別離提供足夠驅使聖杯發動的靈氣即可,可是這個靈氣需求量卻很大,大到哪怕是開了‘赤龍帝之籠手’發狠倍增的蕭別離都差點被抽成了人幹兒。

不過直到現在為止,蕭別離都忘不了當初第一次看見特蕾莎施展大複活神術時所產生的震撼。

特蕾莎跪坐在白石麗的床邊,雙手合十閉上了雙眼,三隻聖杯漂浮在白石麗的遺體之上降下了金黃色的透明光幕。

一個圓形的金色法陣以特蕾莎為中心出現在了房間中,少女開始用蕭別離根本沒見過卻聽得懂的古老語言唱起了莊重恢弘的聖歌。

“此刻懇求眾神側耳傾聽,您沒有奪去生命的權力,生命的存在就是萬物的選擇。請再次給予我希望,雖然已經知道再沒有了善者,但還是懇求您再一次原諒世人,給予眾人希望,為渴望救贖之心••••••”

隨著特蕾莎的歌聲愈加高亢,聖杯所綻放出的金光也愈加閃亮,當然從苦逼的蕭別離這裏抽調走的靈氣也就越多,令其不得不一邊打坐加快恢複速度一邊用籠手進行倍增。

聖杯那聖潔的光芒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僅僅隻是沐浴在邊緣便可以瞬間治療重傷,還可以解除惡毒難纏的詛咒,更可以淨化心靈和靈魂,是世界上一切汙穢和邪惡的克星。

在聖光的作用下,白石麗身上的彈孔和被擊傷的內髒開始緩慢恢複,緊接著她的胸膛開始微微起伏,身體內停滯的心髒也開始跳動,血液循環也緊跟著恢複正常。

不稍一會兒,白石麗所有的生命體征都變得正常,簡直讓人很難相信她之前已經死亡了,說是睡著了還更能讓人接受一些。

而特蕾莎在施展完了神術後又和蕭別離交流了幾分鍾,接著便化作聖杯融入到了其身體內,成為了少年體內第三件常駐的神滅具,還是強力的輔助治療係。

據特蕾莎交代,隻要有她的存在,那蕭別離以後就可以算是擁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不死之身,但要想達到最高程度的不死性,那就還需要努力提高自身修為,爭取發揮出‘幽世的聖杯’完整的力量。

蕭別離在確認白石麗的狀態無礙後就非常自覺地鑽進了被窩摟著軟乎乎的妹子閉眼準備睡覺了,反正和白石麗也不是第一次同睡一張床了,之前是沒法抱著一具冷冰冰屍體睡覺,但現在妹子可是活得,自然也就沒了那麽多的顧忌。

隻不過,第二天早上在蕭別離剛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白石麗這妮子騎座在自己身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小姑娘嘴角帶笑,淡紅的眼瞳裏滿是詢問之色,畢竟在她最後的記憶裏自己應該已經死亡了才對,可醒來後卻發現自己完好無損,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夢的話她又不太相信,因為不可能有那麽真實的夢境,真實到連疼痛都那麽刻骨。

或許是兩人曾經互換過身體的緣故,這妮子現在對蕭別離簡直沒有任何防備,睡衣的扣子全都沒扣就那麽敞懷任由春光外泄,下身僅僅隻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胖次,騎坐在蕭別離身上也一直不安分地蹭動著,感覺像是在有意挑逗少年的欲念。

蕭別離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後沒搭理她,這不解風情的家夥直接無視了少女想做點什麽快樂事情的美好邀請,他伸手摟住其腰身將白石麗按進了懷裏,然後就這麽像是抱著高級人形抱枕似的一偏頭嗅著麗醬的發香準備繼續睡,沒辦法,昨晚都被榨成幹兒了,今早力量還沒完全恢複,實在是不想瞎折騰了。

蕭別離感受著少女胸前洶湧的規模,伸手在少女的背臀上掐了一把,惹得懷中的女孩輕輕地嚶嚀了一聲,身體扭動發出了不滿地抗議。

反正特蕾莎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說出來的,所以白石麗複活的原因也根本講不出來,就連編個謊話出來都難,索性自己就裝死就好了。

白石麗見蕭別離這副做派也嘟起了小嘴,聰明的她知道想問出點什麽恐怕是沒戲了,而想做點兒什麽也是更加沒戲了,便不再繼續糾纏,心安理得地窩在蕭別離懷裏地閉上雙眼再次睡起了回籠覺,隱約喃喃道:“阿裏嘎多,蕭君。”

女仆咖啡廳內,蕭別離邊喝著咖啡邊考慮著‘幽世的聖杯’在今後戰鬥中的應用,自言自語道:“不死之身麽?雖說現階段的表現形式還隻是加快恢複傷勢,但這個能力確實很了不起。”

“蕭君,需要續杯嗎?”就在蕭別離正神遊天外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軟萌俏皮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轉過頭去,隻見一名女仆打扮的少女正端著咖啡壺笑吟吟地站在他身邊,女孩兒有著亞麻色的柔順直碎長發,留著左斜直劉海兒,右側用明綠色的蝴蝶結發帶紮著側馬尾,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詢問之意。

“是琴梨啊,為什麽你管別的客人都甜甜地叫主人,到我這裏就幹巴巴地直呼蕭君了,你這是區別對待,我要向店長投訴。”蕭別離一邊將咖啡杯推了過去一邊說道。

被威脅了的南琴梨向他翻了個可愛的白眼,續完咖啡後解釋道:“因為和蕭君太熟了嘛,感覺叫主人很害羞的。”

“把當初第一次來這家店時能向我賣萌撒嬌的招牌女仆還給我啊。”蕭別離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作為這家店的老顧客,好像店裏沒有哪個女仆跟他不熟的。

“嘻嘻,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叫的,蕭君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南琴梨嬌哼說,然後邁步向其他有客人的餐桌走去。

蕭別離邊看著南琴梨離去的背影,邊百無聊賴地用長勺攪了攪麵前的咖啡歎氣說:“哎,難得的周末為什麽卻這麽沒趣呢?就沒有點兒好玩的事情可以讓小爺我開心開心嗎?”

“等等,我記得‘武之試煉’是七天一次來著,要不我現在就去把這周的份兒幹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純是浪費生命。”腦中靈光一閃後,蕭別離想出了打發時間的好辦法,既然這個世界沒事做,那就到別的世界晃悠好了。

抱著如此想法,蕭別離立刻往桌子上一趴,雙眼眯起後片刻就進入了夢鄉,期待著這第二次‘武之試煉’也會遇到些有趣的事情。

一陣天旋地轉,等蕭別離回過神來後就發現自己正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周圍商店的招牌全都是熟悉的華夏文,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鬧蓬勃的氛圍無一不彰顯著他此時身在何處。

“我這是又回國了?”蕭別離四下環顧著,心中升起了模糊的親切感,感歎道:“七八年了,沒想到第二次在踏上這片土地竟然還是在異界,上一次是在席爾薇雅到上海轉機的時候,城隍廟的小吃還真是令人回味。”

蕭別離饒有興趣地在街上遊逛著,手中拿著從小攤販那裏買來的各種小吃,至於錢財則是隨手黑吃黑從路遇的幾個小偷扒手身上順來的,能施展‘妙手空空’的他論盜竊可是祖宗級。

在都市裏逛蕩了三個小時後,蕭別離開始心生疑惑,因為他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的氣息存在,也就是說根本就沒碰上像樣點的高手。

可如果真得隻是普通都市的話,那這次的‘武之試煉’就根本沒有了任何意義,百級大號怎麽可能靠打一級史萊姆升級,那得攢經驗攢到猴年馬月啊,更何況武道修行還不是打怪升級。

不過蕭別離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宣武閣怎麽可能安排一個對他沒有任何考驗的世界作為試煉場地。

直到現在蕭別離都沒認出來,眼前這個看似陌生的世界他曾經在某次闖宣武閣的時候來過,還差點死在了這裏,可能是相比於六七十年前的動蕩年代,現在這個時代太和平了。

和平到了身懷絕技異能之人都不得不將自己偽裝成普通人,這樣才能避免被人當做怪物而遭到排斥,才能在這個爾虞我詐的江湖中存活下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在宣武閣有心算無心的推波助瀾下,華夏本土各大不懷好意的異人勢力已經全都將目光盯在了還毫不知情的蕭別離身上,為的就是得到其身上號稱‘九奇技’之一‘八門遁甲’的修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