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春風拂過樹梢,初升的太陽躍出灰蒙蒙的海麵。

雖然太陽才剛剛開始從地平線上露頭,但是小半輪紫紅色的火焰立刻將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鮮豔的朝霞背後像是撐開了一匹無際的藍色的綢緞。

陽光灑在草地上被顆顆晶瑩的露珠反射出點點金光,風吹草叢,滴滴露水落入土地,滋潤了新春的生命。

地上處處還殘留著片片小水窪,那是雨後留下的痕跡,一夜春雨,潤物細無聲,綠了草、紅了花、翠了樹。

滿是積水的街道上早已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相識的人相互點頭示意道一句:“哦哈呦!”不相識的人則匆匆擦肩而過各奔東西。

此時,空氣中彌漫的霧氣還未完全消散,這是一個初春時節的清涼早晨。

在世界極東之地東瀛國的首都西部存在著一座舉世聞名的圓形都市。

那就是大概有著整個東京都二分之一的占地麵積,還有著230萬以上的人口,但是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的超大型都市,其名為——學園都市。

早上六點,學園都市中的街道上還較為冷清,除了矗立在各處不停旋轉的發電的風車外,也隻有圓筒狀的警備機器人在做著街道的打掃清潔工作。

偶爾才會有四五個成年人急匆匆地穿過街道,乘上自行運營的懸浮列車朝著自己工作的公司單位前進。

但是在學生的單人宿舍中卻是另一番場景,勤奮自律一點的學生已經洗漱完畢開始準備早餐,而懶惰一點的卻還在溫暖的被窩中賴著不起來,也許隻有當他們發現上學快要遲到了的時候才會爆發出高速搞定一切吧。

當然睡過頭的學生也不一定都會這麽倒黴,需要自己一個人累死累活的完成早晨的所有事情。

“又是那個夢嗎?”某個昏暗的房間中躺在被窩裏的少年一邊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語著,一邊將手伸向床頭摸索著把手表拿到了自己麵前,半眯著眼看了一眼時間,6:25。

“嗯,還很早啊,可以繼續再睡一會兒••••••”這樣想著,他的眼睛又再一次慢慢的閉上了,可是突然一件事情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今天好像是周一吧,貌似還是升上高中的第一天呢,同時今天好像還要進行學初測試啊。”

臥槽!想到這裏,剛剛閉上的眼睛立刻睜了開來,再也沒有半點睡意,要是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了那豈不是作死麽?

畢竟第一次見麵就給帶班老師留下了壞影響的話,那以後的日子可是會相當得不好過的。

都是那個該死的夢,每次做完那個夢以後就好像完全沒睡過覺一樣,精神極其疲憊,但是腦子裏總會莫名其妙的多出很多不知道哪裏來的武功招式,可是具體夢到了什麽總會被忘得一幹二淨,就是那些武功記得極為清晰。

這種現象從四歲那年就開始出現,原本是半年做一次夢,可是隨著年齡增長,做夢的頻率也在提高,從半年一次到三個月一次,再到一個月一次,最後現在每周一次。

雖然那些武功招式都可以修煉,而且威力頗大,但是每個周日晚上都睡不好覺這實在是件令人很頭痛的事情啊,難道周一上課的時候補覺麽?

可萬一被抓到了,那就是死啦死啦地的下場啊,這不還是作死嗎?

腦中這樣想著,少年快速地將淩亂的床鋪整理好,被子也被疊成標準的豆腐塊狀,接著他伸手拉開了厚厚的暗色窗簾,讓明媚的陽光射進了屋內,昏暗的屋內頓時明亮了起來,雖然是個男孩子的房間,但意外的不是很髒亂反而被打掃的井井有條。

長方形的屋內,一張雙人床被放在靠窗的位置,也就是房間的右下角,床的旁邊有著一個床頭櫃,上麵放著台燈和幾本書,以及一個立著的相框,相框內的照片是一個黑發的男孩和一個銀發的女孩的合影。

照片內,兩人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黑發的男孩笑得很開心而銀發的女孩卻麵無表情,甚至看起來有些不願意照相,隻不過被黑發的男孩強摟著,所以隻得這樣了的樣子。

書桌的位置在房間的左下角,書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種書籍以及學習用具,而書桌旁邊則是三個高大的五層書架,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從各國的名著到暢銷的小說、從數理化到政史地,應有盡有。

衣櫃在屋內的右上角,牆上還鑲嵌著一麵落地鏡,普普通通的地板,毫無裝飾的雪白牆壁,簡單的頂燈,一切都是那麽簡樸自然,這是一個標準的學生式房間。

打開了臥室的窗戶,雨後·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帶著些泥土的氣味,讓少年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三下,看了看窗台上的仙人球和吊蘭,不錯,最起碼還活著。

然後少年迅速的將自己上周新領來的校服穿在了身上,簡單的白襯衫再搭配上普通的黑色褲子,那是一身毫無特色的衣服。

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麵目清秀,身材修長,一頭黑色的秀發隨著清晨吹進房間的微風而擺動,用一個詞形容:陽光帥氣。

少年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在看到左胸口處用黑色的線繡著的高中校名時,他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所高中的名字實在是讓他不知道如何去吐槽是好,因為這所學校叫做——“某高中”。

記得當初看到這個校名時少年就是一頭黑線,畢竟身為正統的華夏人的少年對於外國的文化並不是十分精通,也許這種名字在國外不算什麽?

不過這個搞笑的校名還是讓他歎息了好久,出門碰到朋友都不敢跟他們說。仔細算算,從華夏來到東瀛已經七年之久了呢。

少年原本是個孤兒,當初因為養父母工作的調動,他這才跟著養父母移居到了東瀛,可是兩年後,在一場意外的重大交通事故中養父母也離世而去。

隻有少年僥幸活了下來,然後他就被學園都市內的孤兒院收養了,而來到這個學園都市的時間也大概有五年了吧。

想到這裏,少年感歎似的搖了搖頭,隨手拿過放在椅子上的書包打開房門走進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