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別離悠哉地將身體半倚在小姑娘的身上,不是很舒服,硬硬的骨頭有點膈人,完全沒法和身上已經長點肉了的咲夜相比,看來還是咲夜抱著舒服。

手都捏酸了的小姑娘暫時停了下來,她側坐在男孩身旁輕聲問道:“謝謝你救了我,我能知道你為什麽會救我嗎?”

“不為什麽,就是有個任務要求保護你的安全,至於其他的你就不要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蕭別離沒有敷衍,而是直截了當地說了個明白。

“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小姑娘又一次問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

“沒必要,咱們隻是萍水相逢,任務完成後就會一拍兩散。”蕭別離拒絕說,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以後估計也不可能再來這個世界。

心無顧忌的他仔細上下打量了打量小姑娘,然後就跟開了毒舌模式一樣念叨著,“不過沒稱呼確實不方便,看你這瘦得皮包骨跟猴子似的,頭發枯黃,臉色蠟黃,皮膚粗糙,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樣子,幹脆就叫你柴火妞得了,挺貼切的。”

“那我叫你什麽呢?”女孩低著頭,雖然蕭別離說得很過分,但畢竟是事實,膽小的她也不敢去反駁,哪怕心裏有點小小的氣憤。

“就叫我‘相公’好了,這是我的小名。”蕭別離說話時笑得十分狡黠,就跟一隻偷到了肥雞的狐狸一樣。

雖然小姑娘的身材是糟糕了點,但小臉卻還挺好看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相•••相公?”女孩學著他的發音磕磕巴巴地叫著,華夏文的發音對於她來說有點難。

“很好,以後多叫幾次就習慣了,慢慢來,不著急。”蕭別離安慰說。

反正任務完成後估計這輩子就不會再相見了,哪怕是小姑娘以後知道無意間被占了口頭便宜也不可能找他算賬。

山洞裏安靜得出奇,隻有木柴燃燒的劈裏啪啦的聲響,享受著小姑娘捶腿服務的蕭別離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對了,我記得柴火妞你說自己會唱歌來著,反正閑得無聊,唱一首來聽聽吧。”

小姑娘思索了一會兒,欣然答應了他得寸進尺的要求,“唔,那我就唱一首本地民歌吧,據說是以前牧羊女唱的曲子。”

清脆的童音在山洞中響起,借著岩壁的回音形成了幾重奏,簡單的小調聽起來韻味十足,好似一位牧羊女一邊撫摸著身邊趴著的小羊,一邊吐露著自己的心聲。

一曲終了,蕭別離毫不吝嗇地稱讚道:“不錯的聲線,底子不錯,可以說是天籟之音,稍加訓練說不定柴火妞你能成為站在舞台上的大明星呢。”

“真的嗎?我隻是很平常的在唱而已。”小姑娘有點不自信,往昔的生活讓她不由得感到自卑,不敢隨意接受別人的誇讚。

“我決定了,以後午餐和晚餐過後你都要幫我捏肩捶腿,並且還得唱歌,就當是用來換取食物的報酬了。”蕭別離沒有回答女孩的問題,反倒是用行動去鼓勵肯定她。

“我知道了。”小姑娘笑著笑了點頭,又再度唱起了下一首歌。

伴隨著女孩悠揚的歌聲,點點萬應素在空氣中若隱若現,十分的不穩定,可是專注於歌曲的他們並沒有發覺這個奇怪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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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束,席爾薇雅輕輕一歎,秀麗的眉間盡是憂愁,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輕了幾分,慢了一點。

“柴火妞別偷懶,不把爺伺候舒服了小心下次不分你東西吃。”似睡非睡中的蕭別離下意識地威脅道,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麽。

蕭別離這突然冒出來的話讓席爾薇雅一驚,手上的動作趕忙跟上,低頭如害怕主人打罵的小女仆一般問道:“相公,這樣的力度還可以嗎?”

“唔,不錯,手法有進步,怎麽感覺靠起來舒服多了,你身上長肉了?”蕭別離的腦袋不安分地向後拱了拱,隻感覺腦後有一個靠起來很舒服的柔軟大枕頭。

正納悶的他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麽,頓時清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席爾薇雅羞紅的臉頰,隻不過是倒著的。

以這個角度來判斷,蕭別離很容易就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正在經曆傳說中的胸枕,這可是比膝枕還要高級的傳說中的稀有福利啊。

畢竟每個女孩都有粉嫩渾圓的大腿,但並不是所有女孩胸前的規模都能達到當枕頭的程度,貧乳枕起來還不如說是躺在肋條骨上,舒不舒服不好說,難受是肯定的。

席爾薇雅眼見他醒來,少女笑著眨了眨大眼睛,沒有絲毫動怒的樣子,手上按壓頭部穴位的動作依舊在繼續,她調笑著問道:“相公還想繼續聽柴火妞唱歌嗎?”

蕭別離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雙眼一眯,緊盯著席爾薇雅問道:“席爾薇你怎麽會知道那個稱呼和我跟她之間的約定?”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因為我就是啊。”麵對蕭別離的質問,席爾薇雅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不可能!”蕭別離當即否定說,掰著手指回憶道:“當年那個皮膚粗糙如砂紙,頭發枯黃如雜草,身材平板如海平麵,身上除了骨頭連一兩肉都沒有,不光營養不良,還發育殘疾的柴火妞••••••”

席爾薇雅的臉色在毎沒從蕭別離嘴裏蹦出一個形容詞時就會黑上一分,她顏笑如花,雙眼放光地盯著滔滔不絕的蕭別離溫柔中帶著凶狠地問道:“相公,你說夠了嗎?”

感受著麵前席爾薇雅可怕至極的氣勢,宛如機關槍一樣往外噴著各種損詞的蕭別離卡殼了,訕笑著回答說:“大概,也許,應該,可能是說完了,就這麽多,沒別的了。”

“你還想有別的!?”席爾薇雅一拍地麵,在岩石組成的地上留下了一個小巧的掌印。

“別生氣,我又不是在說你,咱們席爾薇小姐那是多麽貌若天仙,傾國傾城啊。”蕭別離賠笑著說,他哪裏知道如果是在以往這套說辭說不定還能讓席爾薇雅小小的高興一下,但是現在?

“抱歉,我可沒你說得那麽好。”席爾薇雅螓首一偏,自暴自棄地說:“我就是你口中那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當抱枕都嫌膈,用起來還不如**感覺好的柴火妞,這下你滿意了吧!”

聽到席爾薇雅把自己當初擠兌小姑娘的話複述得絲毫不差,蕭別離一臉驚異地盯著席爾薇雅看了良久。

可記憶中那個衣服殘破到隻能勉強蔽體,總是髒著小臉安靜待在一旁不說話,吃飯時抱著食物撕得飛快還舍得浪費一分的小丫頭和眼前這華麗無雙、身材傲人的世界第一歌姬感覺怎麽也對不上號。

一隻翱翔於世界之巔的高貴鳳凰,和一隻窩在山裏低頭刨食的土野雞,兩者的差距可不是天與地,那是不同世界,不同次元啊!

蕭別離捂著臉,最終接受了這個讓正常人無法接受的事實,唉聲歎氣地自言自語說:“哦,武神在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瘋狂!”

蕭別離現在真得隻想靜靜,不要問他靜靜是誰。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自己做下的孽,就算哭著、跪著也要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