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別離和席爾薇雅在熱帶雨林中閑逛了許久,才找了一塊視野開闊,土地平坦還位於河流邊的空地,從樹上首先躍下的蕭別離在半空中揮起拳頭,一記波動拳朝著空地砸去。

拳力卷起的狂風將鋪在地上七八厘米厚的腐爛樹葉全都掀了起來吹到四周,金色的衝擊波狠狠地擊打在地上,藏在樹葉中的昆蟲鼠類也被一擊清理幹淨,甚至還無意間弄死了條躲在樹葉中準備捕食的長蛇,這蛇有著三角頭顱,一看就是有毒的那一類。

蕭別離看到那條死蛇後雙眼頓時一亮,落到地上後一記劈空掌將蛇頭削掉保證它完全死透了才伸手抓著蛇尾將其提溜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後,轉身對著隨後跟來的席爾薇雅說:“席爾薇,咱們兩個人中午吃蛇怎麽樣?烤蛇肉或是燉蛇羹,保準你滿意。”

席爾薇雅看著一臉狂熱,甚至都開始忍不住擦哈喇子的蕭別離,又看了看被其提在手中晃蕩的死蛇,大聲咆哮道:“趕快給我把它扔掉啊,壞蛋!”

在席爾薇雅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迫下,蕭別離戀戀不舍地將死蛇丟到了一旁的草叢中,臉上的表情就跟最親愛的女朋友和別人劈腿把他踹了一樣憂鬱無助,逼迫一個華夏吃貨親手丟掉剛到手的美味食材,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真是想不明白,蕭君你為什麽會想吃那種東西,看著就不能吃好吧,保不準吃了會中毒的。”席爾薇雅的教育還在繼續,蕭別離剛才的提議簡直就是對她十幾年來養成的飲食觀的顛覆,在小姑娘的餐桌上從來都沒出現過什麽稀奇古怪的食材。

“因為我是華夏人啊,雖然不是廣東那旮遝的,吃不了福建人,但常規食材還是沒問題的。”蕭別離說出了一個讓席爾薇雅完全聽不懂的原因,小妮子表示每個漢字她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了。

蕭別離歎了口氣,“算了,席爾薇你去周圍撿點枯樹枝來,注意安全,我去附近找找有沒有能果腹的食物。”

說完,蕭別離的身影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哪還有剛才有氣無力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都在熊熊燃燒,奔著雨林深處就躥射了出去,讓席爾薇雅不僅感覺平常在這附近活動的動植物要倒了血黴了,遇到這麽個煞星。

蕭別離如風般於空中掠過,一路上采集到了不少無毒能食用的菌類和水果,他如鷹般銳利的眼睛掃過了所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千裏眼全力發動,誓要將所有藏在暗處的好食材全都翻出來。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被放入藏寶庫的強盜,而且這個藏寶庫還能夠任他拿取,那不好好翻箱倒櫃把最值錢的寶貝找出來帶走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曾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貝爺來到了亞馬遜熱帶雨林找到食物後是敢不敢吃,而華夏人到亞馬遜熱帶雨林裏找到食物後第一反應就是怎麽把這丫的做成能端上桌的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如果說貝爺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那華夏人就是不折不扣地屹立於食物鏈頂端的種族。

天上飛的不吃飛機,水裏遊的不啃輪船,四條腿的不吃板凳可不是說著玩的,什麽三吱菜、全蟲宴之類的另類菜品還不都是華夏人的傑作?

當然,華夏吃貨裏首推廣東兄弟,作為最敢吃的那一撮人,廣東朋友一直走在美食領域的最前沿,天底下隻要吃了不死人的,好像沒什麽不敢吃的。

就算有毒又能怎樣?研究研究搞成沒毒後照樣能下鍋燉了做成一盤餐,劇毒如河豚現在還不老老實實地躺在餐桌上任由食客**。

秉承著祖先的優良傳統,蕭別離在洗劫起亞馬遜熱帶雨林時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那是來自刻在基因序列裏的召喚,偉大的華夏吃貨終將征服這片遍地都是美食的寶地。

也許是祖宗顯靈吧,蕭別離十分好運地遇到了一群紅鹿,早已進入捕食者狀態的他如獵豹般從樹林間竄出,在一隻雄性紅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把摟住修長的鹿頸,雙臂微微一用力將其扭斷,將鹿身貫倒在地,姿態狂暴宛如巨熊。

“嘿嘿,遇到好東西了,正兒八經的野味兒啊,在華夏早都絕種了。”蕭別離看著地上的死鹿極為滿意,一把將其扛在肩上,躍上大樹,腳底生風般向營地趕去。

營地裏,席爾薇雅將拾回的木柴堆在一起,抽出發動體具現出一把短劍削了幾根長條粗壯的樹枝出來,在柴堆上搭成了烤架的模樣,然後又動用能力將兩塊石頭打磨成了碗狀。

“席爾薇,看我抓到了什麽。”蕭別離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抬起頭還沒看到人影,但聲音裏的興奮之情告訴席爾薇雅這家夥的收獲顯然不錯。

很快她就看到蕭別離扛著一個比他身體大了兩三倍的獵物落到了她的麵前,席爾薇雅驚呼道:“這是一頭鹿!”

看著麵前傻笑的少年,席爾薇雅責怪道:“蕭君你怎麽隨意獵殺國家保護動物呢,這是在犯罪。”

“是嗎?可我記得紅鹿並不是在每一個國家都是保護動物。”蕭別離聽出了席爾薇雅的語氣裏並沒有氣憤,想來就是想擠兌自己兩下而已。

“算你躲過一劫。”席爾薇雅沒有再追究,反倒是伸手摸了摸柔軟鹿皮和巨大的鹿角。

“總之,天大地大吃飽飯最大,我先去將紅鹿剝皮抽筋,等個十幾分鍾就好。”蕭別離摸了摸自己的五髒廟,看了眼死不瞑目的紅鹿後打算還是讓它早點入肚為安。

他將紅鹿放到地上後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刀,一刀劃開鹿皮,如行雲流水般將鹿皮完整剝下,將鹿血放幹淨後便如庖丁解牛般將紅鹿大卸八塊,動作極富節奏韻律,宛如指揮家在揮舞著指揮棒指引管弦樂團合奏出了優美的樂章。

“蕭君你以前經常吃鹿嗎?手法好熟練的樣子。”席爾薇雅不由得問道,這種沒有十幾年宰殺經驗沉澱的老練手法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蕭別離一邊將鹿肉切塊切條用席爾薇雅削尖的樹枝串好,一邊回答說:“沒有啊,這是我第一次殺鹿,以前牛羊倒是親自動手宰過幾頭。”

“那還真是天賦異稟呢。”席爾薇雅直接相信了蕭別離的說法,她相信自己的達令是不會在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地方欺騙她的。

蕭別離聳了聳肩,表示這一切都是拜‘超五感’所賜,鬼知道這個將五感提升至人類最巔峰的能力偏偏在烹飪上會有那麽大的加成。

串好鹿肉後,在蕭別離的示意下,席爾薇雅站在柴堆前呢喃了幾句歌詞,一股火焰瞬間出現在空中點燃了幹柴,接著蕭別離將鹿肉串往上一架,控火神技‘爆炎’一起動,將沒有任何調味料的鹿肉烤的外焦裏嫩,色澤金黃,肉香勾人。

綠色純天然無公害的新鮮鹿肉讓蕭別離食指大動,更讓平時偏向吃素的席爾薇雅也一反常態地大口撕起烤肉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就在席爾薇雅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對付鹿肉上時,蕭別離鬼鬼祟祟地走到草叢邊翻找了一陣,接著抽出小刀快速將什麽東西刮蹭了幾下,然後就又回到了火堆旁。

席爾薇雅對於蕭別離遞過來的烤串來者不拒,直到接過一串烤肉咬下後發覺口感不對,可味道卻有另一番無法拒絕的美味,這讓她沒有在意的將其吃了下去。

“蕭君,你不是隻打了頭鹿回來嗎?那剛才的那一串烤肉是什麽?好好吃啊!”

“你確定要知道?”蕭別離不懷好意地眨了眨眼睛。

“嗯!”雖然感覺蕭別離沒安好心,但席爾薇雅還是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就是你之前叫我扔掉的那條死蛇啊,我把它撿回來烤了,怎麽樣?味道不錯吧!”蕭別離得意洋洋地說道,手上有條不紊地操縱著樹枝,保證烤肉受熱均勻,徹底熟透。

“蛇•••蛇肉!?”席爾薇雅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沒想到那種長相醜陋的家夥會這麽好吃美味。

“還要不要啊,新的又好了,你要是不吃蛇肉串的話,那就全歸我了。”蕭別離老神在在地問道,反正他全都能吃,亞馬遜熱帶雨林裏別的沒有,蛇肯定滿地都是,而且不知道種類品種不一樣的蛇吃起來味道是不是會有所區別呢?值得嚐試一下。

“吃!為什麽不吃?蕭君你可別想一個人吃獨食。”席爾薇雅自暴自棄地說道,既然已經吃下了第一口了,那自然也就不在乎吃第二口了,心裏那一關隻要過了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好嘞,我的大小姐,給這是你的烤蛇肉和烤鹿肉,拿好慢慢吃,材料多得是,不怕吃不夠。”

蕭別離看著席爾薇雅啃著烤肉的樣子心情愉悅,對於廚師來說沒有看到食客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不高興的,雖然蕭別離並不是正統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