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提了,路上碰到了一隊惡心的食人魔,陶伯把它們首領幹掉了,結果非得死皮賴臉要跟著我們混……還有好多冒險者追上我們跟我們要什麽任務,我也是醉了……還有還有,這裏的熊怪們長相好奇怪……”

蒙戈的小嘴一說起來就的啵嘚啵沒完,陸寬卻很喜歡蒙戈稚嫩的聲音在耳邊“囉嗦”,似乎沒看到西莉亞臉上浮現的有趣笑容。

不過蒙戈的牢騷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陶伯從礦坑另一邊趕回來了。

一看陶伯的眼神,陸寬就知道對方有正事要說,便摸摸蒙戈的頭,讓兩個女孩兒回馬車離去,自己則和陶伯來到了礦坑中。

礦坑中間還是老樣子,矮人們並沒有急著挖掘,而是集中人手,準備優先把礦場的圍牆建起來。

礦坑中都是矮人和陶伯的親衛,兩個人說話方便許多。

“大人,你預料的沒錯,確實有別人盯上這裏了,”

陶伯神情鄭重道:“昨天剛到這兒的時候,車隊就被被人偷襲,對方是個盜賊,跟我在樹林裏繞來繞去,不見了蹤影。”

這都是預料之中的事,陸寬並不驚訝,說道:“嗯,那個外來的商人……”

“之前你提到的喜歡在礦坑轉悠的那個商人,我沒看到,村子裏也沒看到,多半和那個盜賊是一夥兒的,被我驚走了。”陶伯道。

陸寬點點頭,想了想:“不用管他們,他們在這兒的人手肯定不夠,先把礦場修好,嚴密保衛起來,對方就算有什麽想法,也隻能幹看著著急。”

“嗯,我也是這麽想,”

陶伯非常讚同:“對了大人,我其實挺好奇,你是怎麽和熊怪談的,他們才會同意我們在旁邊開礦場?”

陸寬笑道:“簡單,我跟他們承諾,會用高出正常水平兩成的價格,收購新月部族的玻璃和藥品,這個協議至少執行兩年,兩年的時間,足夠新月部族賺到上百萬金幣了。”

陶伯這才恍然:“這樣啊,確實,這麽封閉的地方,路上又那麽多怪物和強盜,正常商人恐怕都不會來這兒,不過除了這個,騎兵隊的威懾力也是個重要原因吧~”

陸寬聞言一笑,給了陶伯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

說實話,這次的事運氣占了很大成分,加上正好趕上狼人和熊怪開戰,符文城才能趁亂出擊,是老天想讓符文城拿下這座礦場啊~

“對了,除了食人魔,這一路還遇到其他怪物了麽?”陸寬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立刻問道。

“都是些小打小鬧,不值一提,狗頭人碰上了兩波,不過沒等我們出手,對方就先內訌幹起來了,”

陸寬一問,陶伯就知道陸寬想的是什麽,語氣輕鬆道:“沒了狼人的威脅,從三岔口到匍匐叢林中間這一段太平多了,30人以內的普通商隊,配上十來個精壯護衛,應該沒問題。”

陸寬聽的連連點頭,心說這樣就好,現在隻等著把狼人解決掉,除掉心腹大患,就能快速向拓展商路了。

兩人又聊了會兒,商量著到木喉村雇傭一些熊怪來幫忙建造礦場。

為了避免引起昆洛反感,初期的礦場雛形,占地麵積隻有大概一萬平米多一點兒,就是個長寬百米左右的矩形區域。

但即使如此,砍伐木頭、修築圍牆,也是一件頗為耗費時間的工程,隻靠商隊帶來的工匠,進度有點兒慢。

陸寬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安安洛,立刻得到了安安洛的支持,因為符文城商隊開出的酬勞是相當誘人的。

除此之外,陸寬回來木喉村,也要搬運一些補給,部隊還在前線圍殺狼人,不能敵人還沒倒,自己這邊先熬不住了。

將背包裏裝滿了食物原料、酒水果汁之後,陸寬這才再次打開傳送門,再次來到狼人大本營外。

……

一天,兩天……

部隊已經在門口堵了四天,這四天中,裏麵的狼人從開始的寂靜無聲,到後來的叫囂挑釁,甚至在晚上派出一支小隊企圖偷襲,都被眾人一一挫敗。

這中間,狼人們還使出了卑鄙的伎倆,將以前獵殺的熊怪的頭顱和屍骨拋到了大門外,借機挑起熊怪們的怒氣,吸引熊怪進攻。

不少熊怪都被氣的跳腳,尤其是火鬃部族的成員,幾乎都要按捺不住,衝過石橋去跟狼人決鬥。

“誰敢現在衝過去,直接軍法處置,”

陸寬麵容平淡,冷冷道:“昆洛酋長聯絡你們的時候,沒有跟你們說清?這次清剿狼人的行動,要完全服從我的指揮。”

“我就不明白了還等什麽,狼人們都餓了好幾天了,現在衝進去肯定能大勝一場,我要把它們挫骨揚灰!”火鬃部族酋長大聲吼叫著,雙目血紅。

陸寬像是沒感覺到對方的吩咐似的,語氣未變:“然後呢?用大家的性命來換取你們複仇的快感?別說現在你們能一個換十個,就算一個換一百個,我也覺得虧!都給我回去!”

陸寬毫不相讓,冷冷看著對方,火鬃部族的人還想往前擠著說什麽,另一邊的達米安已經站起來,帶著眾人“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另兩個部族的熊怪就在旁邊,昆洛和水灣族大祭司趕緊來當和事佬,言語之中,偏向陸寬的意思很明顯。

戰勢好不容易來到現在,怎麽能因為一時衝動把這大好的局麵給毀了?

火鬃酋長氣哼哼喘了半天氣,最後才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勇士,你不要在意,他就是這個性子,過會兒就好了~”昆洛衝陸寬笑嗬嗬打著圓場。

“沒事,大家的反應我都理解,但想要報仇,光有衝動是不行的,不然為什麽這麽多年,三大部族一直被狼人壓著?”

陸寬也笑嗬嗬道,似乎根本不在意剛才火鬃部族的冒犯:“最多再等三天,這麽多年的仇恨和積怨,就可以了結了。”

“是,”

說起這個,老酋長昆洛長舒一口氣,看向石橋的方向,目光深邃:“我大兒子的仇,也是時候跟它們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