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寬忍不住有些激動,扭頭看看在旁邊舒展身體、縱躍奔跑的黑色猛獸,心說為了你,我可是操碎了心啊~

最後結果如何,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一路無話,一個小時後,符文城之外。

陸寬趴在草叢裏,盡量將身體放平,然後稍稍抬起頭,望向前方。

借著迪米的黑暗視覺,陸寬看到了數百米外那座宏偉的城池。

就像所有其他矮人城市一樣,符文之城的城池大部分都在山腳,主城堡在最內側,完全依山而建。

在雙月的柔光中,能看到符文城的城牆依舊昂然矗立,壯闊而雄美——遊戲裏別的不說,就說這美工設計水平,這麽多年過去,陸寬仍會忍不住讚歎。

陸寬的眼神在城堡上一掃而過,很快就透過城牆上的缺口,望向了城堡前那根巨大的石柱上。

因為它太顯眼了。

整個石柱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藍光中,就像一根放大了無數倍的熒光棒戳在那兒,想不看到都不可能。

石柱表麵光華流轉,神秘而壯美,但看到這副美景的陸寬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從石柱頂端,正時不時地傳來雷鳴鷹的叫聲,除了成年鳥那酷似悶雷聲的獨特聲音,還有一種“呱呱”的,好像老鴰一樣難聽的叫聲,就這音量,在晚上至少能傳出去十裏地。

幼年雷鳴鷹和成年雷鳴鷹的叫聲,非常容易區分,很明顯,這個巢裏是個三口之家。

“特麽的,回去就把那個豺狼人的老巢端了,這都說不清!”陸寬惡狠狠毒咒道。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隻能等著了——等著其中一隻出去覓食。

如果兩隻雷鳴鷹都在,那至少會有一隻醒著,不停警戒著四周,以雷鳴鷹的聽覺和視覺,就這麽貿然過去風險太大了。

陸寬不敢冒險進入城區,選擇借著破舊城牆的掩護留在外邊,安全第一。

野外的山林涼風習習,沒有帳篷的情況下趴在地上,還真有點兒冷,好在旁邊有迪米——陸寬就地一滾翻到了迪米旁邊,朝黑狼身邊擠了擠。

迪米正伏在地上死死盯著鳥巢,感覺陸寬擠了過來,立刻側過頭來舔了舔陸寬的腦袋,然後一側身子把肚皮露了出來,讓陸寬倚在自己的肚子上。

這下就暖和了~

陸寬拉過迪米的一條前腿搭自己身上,就這麽安靜地等著,無聊了就扯片草葉叼嘴裏,時不時看看遠處的圖騰巨柱,關注著雷鳴鷹的動向,

按照計劃,現在羅納他們,應該已經到達符文城的外圍了,之前雙方約定,如果天亮了陸寬這兒還沒有什麽消息,大家也就顧不了那麽多了,都會直接衝到這兒來。

好在這次陸寬的運氣不錯,因為剛剛等了十多分鍾,雷鳴鷹雛鳥的叫聲就變的越來越響亮,很快就增長到了讓人不堪忍受的地步。

“呱~嘎呱~”

就像是一個超大號的高音喇叭架在柱子上,讓人煩不勝煩,陸寬心裏卻立刻一喜,從迪米的前腿下麵探出腦袋,往前麵看去。

果然,隨著雛鳥的叫聲越來越急促,柱子頂端,一對巨大的翅膀無聲地張開,然後用力地舒展開來。

陸寬看不清那隻鳥的樣子,隻能看到翅膀末端不停閃爍的電光,還有跨過數百米的距離傳到陸寬耳邊的,輕微的“劈啪”聲。

緊跟著,另一個體型更加龐大的身影也從巢中站了起來,兩隻大鳥像是短暫的交流了一下,然後稍大的這隻便振翅一飛,從圖騰柱上滑翔而下,飛向了北方。

在陸寬的視角中,這隻大鳥就像是在屁股上安了推進器一樣,翅膀一扇,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幾十米開外的空中,快的出氣,以至於在空中留下了一條亮白色的銀線。

“錯不了了,就是雷鳴鷹……”看到這一幕的陸寬叼著草葉,眉頭微皺。

飛走的這隻體型較大的是雄鳥,留下的自然就是雌鳥和小雛鳥了,這時候雌鳥肯定忙著照顧自己的孩子,是難得的機會!

所以目送雄鳥消失在天際,陸寬不敢耽擱,立刻起身,貓著腰朝城牆邊疾行而去。

輕盈地越過城牆下的殘骸後,陸寬躲在巨大石塊的背後,稍微停頓一下,探頭往圖騰巨柱上看了看,而後身形再次晃動,閃電般衝向前麵一棵長勢旺盛的大榕樹。

就這樣,有動靜的時候陸寬便謹慎的停下,等迪米確認上麵的雌性雷鳴鷹沒有警覺,就再次出發,走走停停,花了十多分鍾,陸寬終於按照原計劃,到達了距離圖騰巨柱一百來米的地方。

說起陸寬的計劃,就不得不提一下符文城的構造。

符文城整體的地形,是由西北向東南緩緩下降的,西北角是城主堡壘,東南角是正門,陸寬是從東邊城牆的缺口進來的,一直往西就能到達圖騰巨柱。

巨柱高度大概在一百米,直徑超過了二十米,而且柱子本身是沒有入口的,隻有在巨柱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四個比較隱蔽的地下入口。

這些入口連通著圖騰巨柱下麵的通道,和進入巨柱內部樓梯的唯一入口。

此時陸寬就蹲在東側的入口旁,從陰影中探出頭,聽了聽上麵的動靜,然後回過身來看著身前的廢墟,眼神閃動。

地下入口是兩扇傾斜的木門,兩邊是四米多高的矮人勇士雕像,數年的風吹雨打又未經養護,有很多地方都開裂了。

木門也破損的不成樣子,角落的位置長滿了青綠色的苔蘚,但還基本保持著七年前的樣式——很像遊戲裏常見的那種民居的地窖入口,隻是要逼那個大兩圈,

而眼前讓陸寬心生猶疑的,是木門前的一片雜亂的腳印——新鮮的痕跡,不是動物的,而是靴子留下的,看大小和形狀,留下腳印的應該是人類,或者個頭兒比較高的精靈。

“這兒還有別人?”陸寬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如果沒有頭上那隻雷鳴鷹,陸寬還可以推測是有探險家或者毛賊,來這裏打打秋風。

可幾十米外,就是能單挑好幾隻獅鷲的雷鳴鷹啊,會有人不長眼跑這兒來?

想到這兒,陸寬抽出短弩,檢查了一下弩箭上的毒藥,然後衝迪米使個眼色,一人一狼迅速鑽進了通道中。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