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怕再傷害她一次

掙紮許久的程孑諾還是追了出來。他實在沒有把握她會不會真一時氣憤跳下去,一出來就看見站在甲板上的可愛,他嚇的冒冷汗,該死的!他們怎麽不攔著她!一群飯桶!

他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了過來,微怒的看著她,她怎麽可以拿自己的生命來賭氣?

“你放手!放手!”鍾可愛掙紮著。

他緊緊的拽著她,力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深怕一個鬆手,她會掉下去。

鍾可愛緊蹙眉頭,吃痛的扭著手,她身體裏那股倔勁讓她忍著疼痛,偏要掙脫他。兩人在甲板上前後挪動步伐。

鍾可愛氣憤的低頭,對著他的手臂就咬了起來。

“啊!”疼痛脫口而出,咻地鬆手,捂著被她咬的出血的手。這一放手,讓可愛突然向後踉蹌幾步,最終身體找不到平衡點,向後倒去。

“啊!”

“可愛!”

撲通一聲鍾可愛掉進了冰冷的海裏,濺起了高高的水花。

鍾可愛拚命的掙紮著,不停的用手拍著水,冰冷刺骨的海水包圍著,如惡魔般強烈的奪取她的呼吸…咽下了好多鹹鹹的海水。

程孑諾縱身跳了下去,在船底艙的保鏢急忙跑了上來,看見自己家少爺跳進海裏,不由得緊張、害怕。

這萬一有個好歹,他們就吃不消了。

程孑諾努力的抓住可愛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以免她沉下去,沉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手顫抖的托著她。

保鏢已剛下木船,程孑諾拖著她,將她推了上去。自己再躍上船,白色的armani西裝低著水,濕漉漉的頭發狼狽的粘在俊容上,他拿著準備好的毛毯緊緊的裹著微微發抖的可愛。

顫抖的手捧著那張蒼白的臉頰,心一陣緊縮,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拿自己的命來賭!

鍾可愛微微顫抖著,那冰冷刺骨的海水,那無盡的恐懼。她厭惡的瞪著麵前這個狼狽的男人,偏過頭,掙脫他的雙手。

程孑諾再次狠狠的捏著她精致的下巴,深邃的眼底冒著淡淡氤氳,閃過一絲冷冽。發怒的喊著“掉頭!回去!”

他的心裏蔓延著無盡的苦澀,這個女人,她如此討厭自己,她既然用自己的命來賭,那麽他絕不會讓她得逞,剛才那差一點失去她的窒息感,讓自己明白了他對她不隻是淡淡的喜歡。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第一個隻想和喜歡的人一起度過的日子。

直到鍾可愛被送回海濱公寓,她都沒再看見程孑諾,在木船上時,他那雙顫抖的手狠狠的捏著她的下巴,好像永遠也不放過她的眼神,和那轉身悲涼的背影,不知為何總是在鍾可愛的腦子裏打轉。

依舊是黑衣人送她回去的,鍾可愛下車時,黑衣人都集體下了車,全體給她行注目禮,目送她走進海濱公寓才離開,被好幾個男人這麽盯著,可愛別扭極了,匆匆跑回公寓,殊不知,那麽一輛白色的敞篷車,停在不遠處。

程孑諾手肘放在車門上,修長的手指夾著燃著微弱火光的煙,飄渺的煙在空氣裏旋轉,

默默的看著那個猖狂逃進公寓的背影。

把頭倚靠在靠背上,望著那已經亮起燈光的十一樓。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那麽搞笑的愛上了這麽個丫頭,是喬安的功勞嗎?

也許吧,記得那時他抱著和喬安玩玩的心態和喬安在網上聊著,可喬安沒有一個話題是脫離了她那個好姐妹——鍾可愛,喬安每天都給他講那麽一個率真的女孩,一個他從來沒接觸過的女孩,比如,喬安喜歡喝葡萄汁,是因為鍾可愛喜歡。或者喬安收到了某某的情書,鍾可愛就把那個人的情書貼在了學校的公報板上,隻是早已去掉了喬安的名字,讓那個男生被人取笑,就不敢纏著喬安。還有喬安經常說鍾可愛很喜歡很喜歡一個男人,為了那個喜歡的男人可以放棄尊嚴,即便喬安不知道可愛喜歡的到底是誰,但她心裏很羨慕之類的。

也許是喬安每天都說著這麽一個他從來不曾遇見過的女孩,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想如果他是她所喜歡的那個男生該多好,他雖交過許多女朋友,卻深知沒有一個會像鍾可愛一樣傻傻的隻是單純的喜歡一個人。

程孑諾熄滅手裏的煙,眼底閃過些許悲涼,自嘲的揚起嘴角,沒想到自己盡栽在這麽個丫頭手上。他程孑諾從來沒被哪個女人扇過耳光,沒被哪個女人如此厭惡過。是他上輩子欠了她的嗎?

回到公寓的鍾可愛,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她的手機好像在換衣服時弄丟了,家裏沒有閔譯辰的身影,隻有他殘留的冷漠的氣息。他去了哪裏?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回來?

鍾可愛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等他,她就是想看見他回來,看見他進那扇門,似乎這樣才可以安心的睡覺。

窗外的風呼嘯著,像要發生什麽似的,帶著恐懼的氣息掠過大地。可愛依舊坐在沙發上,等著,等著一個不回家的人。

他為什麽不回來?是因為昨晚那個吻嗎?

她的心,又亂了。

美國。

閔譯辰站在酒店的陽台上,看著即將降臨的暮色,瘋狂的思念著遠處的那麽一個人,手裏緊緊握著電話,她為什麽不接電話?家裏的電話也打不通。這到底是怎麽了?

她沒有回去嗎?為什麽他打爛了家裏的電話依舊沒人接?還是她看見自己沒回來出去找自己?在外麵出了什麽事?

閔譯辰緊蹙著著眉,心裏亂成了一團。他真的狠擔心她,原本以為自己不需要向她說明自己的去向,但一上了飛機他就後悔了,他害怕她會擔心。飛機抵達美國,他就瘋了般的打她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這樣的害怕,這樣的憂心讓閔譯辰明白了某些東西,明白了自己在乎那個丫頭,那個毫不懼怕自己的丫頭。

愛?還不清楚。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忘掉小小。

所以,他不敢對可愛輕言說愛,怕自己再傷害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