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童年
卻說皇上派人秘密把語詩接到自己住處見麵。
他握著她的雙手，想想她的辛勞，心裏竟有些酸楚，憐惜地說道：“不就是個考試嗎？你幹嘛這麽不要命啊？真是傻瓜！”
“柳大人醫術高明，能夠跟著他學習，我做夢都不敢想！現在好不容易能有這個機會，我當然要拚盡全力抓住它。要是我不能通過的話，就太可惜了！”她認真地答道。他撫『摸』著她的發絲，問她：“這件事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她點點頭：“我知道可能我也是白辛苦，就算是跟著名醫學習又怎樣？自古以來，女子不得行醫，我學得再好也沒什麽用吧！”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到很多的憂傷，“明知如此你還要做？”他問。
“您是不是覺得語詩太倔了？”她苦笑一下，“我沒有什麽愛好，沒有什麽野心，平生就喜歡這一樣。小的時候跟著外公，明知道自己是女孩子，學了也不會有結果，可還是堅持下來了。我常常現在想，要是自己是個男兒身就好了，那樣的話，就自由了！”她的聲音中竟帶著深深的無奈。
“自由啊！”他長歎一聲，“你真的以為身為男人就會有自由嗎？自由，真是奢侈的詞！”
“背不出書就要被打手心，即使是冬天下雪，犯了錯也要在冰天雪地裏站著？”她望著他，說道。他遲疑了一下：“你在說什麽？”
“您小的時候啊！”她平躺著，盯著明黃的帳頂，說，“您也是從那樣的時候走過來的呀！”
“你從哪兒聽說的這些？”他問，她支起身，雙手支著下巴，對他說道：“母後告訴我的！”
“哦，原來如此！”他躺下身，“母後那時候也是『逼』不得已，你知道嗎，那幾年，真是不堪回首！”
“嗯？”她像個孩子似的睜著眼盯著他，聽他娓娓道來。
“我是父皇的第三個兒子，又不是嫡出，原本這皇位於我根本就是不相幹的。我也不討父皇的喜歡，兄弟當中，當時父皇最喜歡的就是宜妃生的二哥，因為父皇最寵愛的是就是宜妃！母後當時是很不得寵的。”他的眼睛就像是在遙望很遠很遠的遠方。“宜妃是母後的妹妹吧！”她問。
“嗯！”他應道，“雖是姐妹，可是宜妃和母後完全不同，你知道宜妃長得什麽樣嗎？”她搖搖頭。“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像她那樣的女子，我想，傳說中的仙女就是她那個模樣吧！隻有在畫裏才能見著的女人。玉茹呀，還有五弟之前的那個霍妃都比不上宜妃的半分！”
“世上真有那麽美麗的人嗎？”她一副不可相信的表情。他笑道：“看你那個樣子，你可別不信，改天我叫人拿來宜妃的畫像，你看看就知道了！”又說道，“後來就有了我，可是父皇所有的心思都在二哥的身上，我這個兒子就像是多餘的一樣！可是，皇爺爺倒是挺喜歡我的，雖然我沒有什麽印象，但是別人都這麽說。”他的眼中掠過一絲酸楚，她也明白，雖然他10歲的時候父親去世了，可是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一絲父愛。
“後來『亂』七八糟的，身為太子的大伯被廢了，父皇做了太子，沒過一年，皇爺爺駕崩了，父皇順利即了位，宜妃被封了皇後。父皇要立二哥做太子了，二哥做了太子，母後這輩子就沒希望了！”他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因為一旦二哥即位，我運氣好的話還能混個親王，可是母後就什麽都沒了！你見過宮裏現在還活著的皇爺爺和父皇的妃子吧，二哥登基之後，母後的下場就和那些女人一樣！如果是別的女人可能就認命了，可是母後她不一樣。自從和妹妹一起被獻給父皇，妹妹那麽受寵，她卻連丈夫的麵兒都見不上。她身邊的人說，母後當年是和書本過日子的，沒日沒夜地讀書。你還別說，在這點上，你們倒是挺像的！”他笑了，她伸出粉拳捶了他一下，他收回笑容，“父皇身子不好，老是會頭疼，疼起來眼睛就花了，什麽都看不清。雖說是後妃不得幹政，可是大臣不可能老在皇上身邊兒待著吧。這時候母後就派上用場了，她的書沒有白讀，後妃之中就她學問高，因此朝廷報上來的文書廷報都是母親讀給父皇的。可能這就是天意吧，母後的這一點，宜妃就沒有。可是父皇還是立了二哥做太子，也不知該說是母後時來運轉呢還是宜妃倒黴，二哥出天花夭折了，宜妃也傷心的離世了。父皇一下子就倒了，這樣一來，太子之位就懸空了。當時兄弟中除了我，還有大哥、四弟和五弟，五弟當時太小了，要做太子的也就隻有我了。母後知道怎樣才能讓大臣們支持我，身為儲君，讀書識禮是必須的。從我4歲開始，她就找先生給我教書，一直到8歲，我整整5年都是在讀書的。母親為了讓我當上太子，真是費了很多心，最後還是讓她如願了，8歲那年，父皇在朝臣們的要求下立我為太子，母後也成了皇後。我們母子成了贏家！可是，事情根本就沒完，你也知道，曆史上有多少太子是做了皇帝的？為了穩住我的太子之位，母後還是像以前一樣監督我讀書，那幾年還真是慘呀！”他苦笑了，“父皇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可是他想廢掉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父皇那麽不喜歡我，好像是有術士跟父皇說二哥和我命理相克，可能父皇覺得二哥的死是我造成的吧！好像兄弟中誰當太子都行，就不能是我。他對薛老頭說讓五弟即位，被薛老頭給頂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