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語詩到了“海瀾堂”,他正穿了件淺藍『色』的寬大的絲質袍子,上麵繡著竹子的圖案,散開了長發,坐在二樓的『露』台上飲酒。清風吹動著他的長發,如神仙般飄逸的感覺。

她慢慢走到他身後,抬起手撫著他的發絲,他無聲地笑了,轉過身一把把她抱在懷中。可能是力度有些大,她的傷口疼了,她“啊”了一聲。他緊張地問:“我弄疼你哪裏了嗎?”

她微笑道:“沒有,隻是被你嚇著了!”兩人呆呆地凝視著對方,他伸出手憐惜地撫『摸』著她的麵容,她微微笑了。他的手挪到她受傷的地方,問:“傷得很重嗎?”

她搖搖頭,答道:“隻是擦破了點皮,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卻不語,一個接一個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她羞紅了臉,問:“你要幹什麽?”

他不答,脫去她的外罩,解開她的中衣,那柔滑的綢布滑落她的肩頭,『露』出她如雪的肌膚。他輕輕地將它拉至她的腰間,那玉臂就在他的眼前,上麵纏著白『色』的紗布,隱隱能看到血漬。他的手柔柔地『摸』了上去,她別過臉。

“你這傻瓜,傷的那麽重卻不告訴我,你還把我當夫君嗎?”他柔聲道。

夫君?她又喜又羞,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低頭不語。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憐惜地說:“不該讓你為我擋這一刀,我寧可受傷的人是我,傷在你的身上比在我自己身上還要疼!你這個傻瓜,老是自作聰明!”說完,低頭吻著她,雙手卻是不安分地在她的肌膚上摩挲。他的唇齒間殘留著酒精的味道,她的小舌與他的糾纏著。他的手伸到她的背後,扯開了肚兜的結,一把將之拉下來。手指輕輕在她的胸前來回,她閉著雙目,被他封住的口中卻斷斷續續地傳出呻『吟』之聲。他放開她的唇,將吻移到她的耳垂,她的身子開始不自主地扭動起來。他的吻一路下移,深深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個個愛的印記,手又順著她的小腹下滑到她的花叢之中。尋找到了她的要害之處,他的手指靈活地把玩著那顆玉豆。

“啊——”她終究還是受不了他如此的挑逗,紅著臉凝望著他,小手伸進了他的衣衫,觸『摸』到了他的肌膚。他邪魅地笑了,把她放在地上,趴在她的身上撫『摸』著她紅潤的臉龐。風揚起他的長發,他雖然不是像晉王、顧錦南和柳惠之那樣的美男,在她的眼中,卻是誰都不能比的。她抬起手,劃過他的絲絲秀發,雙目含情,默默地凝望著自己的愛人。

這漢唐之風的小樓,這溫暖的清風,這如畫一般的人,這如詩一樣的風情。

兩人並排躺在地上,望著垂下來的屋簷,聽著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他問:“如果還有來生的話,你想要做什麽?”

“來生啊!”她歎道,“你呢?”

“我呀,隻要不讓我當皇帝,做什麽都行。”他輕輕地說,她支起身,望著他,他繼續說:“你說,做一隻鳥兒怎麽樣?可以飛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也想做一隻鳥,可是,我覺得做人也不錯。”她又躺平了,望著穹頂。

“哦?”他微微笑了。

“我想要做我自己!”她說道。

“嗯,這的確是你的風格!”他笑了。

“還有,還有——”她吞吞吐吐,說不出來。

“還有什麽?你說呀!”他催促道。

“沒有,什麽都沒有!”她背過身去。

他笑著起身推她:“說呀,還有什麽?”

“才沒有呢!”她羞澀地笑著。

“我才不信呢!你快說呀!”他撓著她,她大笑著轉過身,望著他。

“說不說?不說的話,哼哼!”他壞笑著,覆上她的身,“告訴我,是什麽?”

兩人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剛剛結束了歡愛的身子顯得十分敏感,他柔聲道:“還有什麽?”

“沒,真的沒有!”她十分羞澀。

他微微笑了,親了一下她的前額,躺倒她的左邊,說道:“把胳膊伸出來!”她不解,還是照辦了,他枕在上麵,閉上眼。她輕聲笑了,“你怎麽像個小孩一樣?”

“我隻想在你身邊這樣安安靜靜地睡著!”他靜靜地說,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她攬住他,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從來都沒有把一個男人這樣擁在懷中,她卻覺得好愜意!他也感受到了,便把頭往她的肩膀靠了靠,依舊閉著眼。

“玉兒,”他輕聲喚道。

“嗯?”

“你說,人死了以後,真的會在奈何橋上喝那孟婆湯嗎?”他問。

“不知道,可能吧!”

“如果真的要過那一關,你能不能不喝啊?”

“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