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上被問到了有關血跡的事,為了掩護語詩,他就開始發揮自己瞎掰的本事,胡說起來。

“當時啊,朕正坐在**看書,一抬頭竟然發現屋頂有亮光,朕剛喊了一聲‘誰在上麵’!這時呢,有個黑影就噌地一下掉到了**——”他看到妃子們已經害怕地別過臉去,他就好似無意的望了語詩一眼,她卻是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神情,他笑了,接著說道:“朕把書一扔,刺客的刀正好紮進了**,朕就奪過他的刀,那刺客蹲在**,又從褲腿裏掏出一把尖刀,準備刺過來,朕就用他的刀砍了過去,正好砍在刺客的手臂上。那刺客跳到地上,還是不肯就範,朕就和他打了起來,還沒幾下,侍衛們就進來了,那刺客就跑了!”

他邊說邊比劃。眾人這才舒了口氣,語詩掩口笑了,他看著她,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也太能扯了!他得意得笑了。

這時肖貴妃問:“臣妾聽說那刺客沒受傷啊!”

“怎麽可能呢?”皇後道,“皇上武功高強,那刺客還能不受傷?有命從皇上手裏逃脫已經是意外了!”

眾人點點頭,皇上心想:這下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皇上看見淩媗郡主坐在後麵,笑道:“淩媗坐那麽遠的幹什麽?你不到老佛爺這裏,老佛爺都沒了笑容了!”眾人笑著,淩媗這才紅了臉走到太後身邊來。

太後問:“昨晚是不是嚇壞了?”

淩媗笑道:“還好!媗兒是怕老佛爺受了驚嚇!”

肖貴妃道:“我的個乖乖,這丫頭的嘴巴真是太討人喜歡了!”大笑。

太後假慍道:“媗兒會給哀家講笑話,你們成天介也不說幾個笑話來逗我!”眾人大笑。

皇上這才看了淩媗兩眼,淩媗『露』出很不自然的笑容,似有隱情。他的心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眉頭略微皺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常態。

大家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語詩看著這情形就默默地退了出去,他望著她的背影,心中卻突然湧起一陣悲涼的感覺。

之前他在乾清宮接見大臣的時候,明確告訴薛峰,刺客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另外那個武功更高且已逃脫。眾人不解,顧錦南問:“不是抓到一個嗎?另外那個怎麽沒有動手?”

皇上說道:“那個逃掉了,昨晚上宮裏那麽多人,他肯定還沒逃出去!”

薛峰道:“皇上,依臣看,莫不如來個外鬆內緊,讓刺客放鬆警惕,待他準備逃走時,再將其一舉抓獲!”

顧錦南等人皆表示讚同,皇上說道:“這樣也好!”

韋安澤深知全是自己疏忽,刺客才進的宮,便跪下請罪,皇上本來想借此給他敲敲警鍾,便說:“既然你自己都承認有罪了,那就按照禁軍的家法辦吧!”

顧錦南下跪求情道:“刺客進宮,驍騎營的確難辭其咎,但請皇上念在韋將軍多年忠心侍君的份兒上,先饒了他這一回吧!”

薛峰道:“主子,這眼瞧著阿魯娜依公主就要進宮了,宮城的守衛任務繁重,此時若治韋將軍之罪,隻怕不妥吧!”

韋安澤抬眼望著皇上,皇上說道:“雖然事情還沒查清楚,但是驍騎營疏於職守,你身為統領,難辭其咎。”

韋安澤低頭道:“臣知罪!”

“既然他們都這麽保你了,朕就先留著你的腦袋!”他不緊不慢地說。

韋安澤激動地叩頭謝恩,突然又聽皇上厲聲道:“這次是朕命大,沒讓刺客得手。韋安澤,你記住,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韋安澤抬起頭,答道:“奴才請主子責罰!”

皇上把玩著手指上帶的扳指,語氣中明顯帶著不可抗拒的殺氣:“撤銷你禁軍副統領之職,不過繼續管理驍騎營,這個月沒剩幾天了,若是再出任何差池,你可小心著!”

韋安澤磕著頭,答道:“奴才必當以死謝罪!”

皇上又說:“你那驍騎營的家事,朕也知道,你要是再縱容下去,朕決不輕饒!”

韋安澤聽出來了,這是皇上要他整頓驍騎營,的確,這些年驍騎營是皇上的一塊心病,而他韋安澤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辦理,就這樣拖著,結果就拖出事來了。自從顧錦南接替薛峰統領神騎營以後,他就聽說了內衛的大整頓,薛峰真不愧是“玉麵閻羅”,即便是自己的屬下,殺起來也是連眉都不皺一下的。經過這次大換血,據說是內衛又恢複了曾經的殺氣!皇上為此還秘密地獎勵了所有在這次清理行動中表現好的人員,看來,皇上是要借著這次刺客事件『逼』他韋安澤仿效薛峰啊!內衛是難處理,驍騎營也不是好啃的饅頭。可是主子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要是再裝瘋賣傻,那真的就是找死!雖說是皇上很少下旨殺人,可就是僅有的那幾次,讓人想起來脊背都會冒涼氣!再說了,禁軍就是皇上自己的衛隊,他要是說動家法,那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