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肖貴妃的病也慢慢的好了,其實呢,她也就是心病,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皇上對她好一些,雖說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可還是能給她一些安慰的。

內閣的詔令到了陝甘總督府,晉王接到旨意就回京了。而錫林汗被封為信王,賞親王雙俸,世代罔替。至於阿魯娜依公主的婚事,朝廷下旨六月二十五日這天正式迎娶她入宮,封為麗妃。另外給了圖海一封密旨,要他帶兵進入回疆,駐紮在哈密,一方麵協助錫林汗維護北疆的安定;再者,向其他各部宣揚皇上“四海之內皆兄弟”的主張,規勸各部歸順朝廷。皇上又在其中加了幾個字“切勿擾民”!於是,錫林汗的世子姆沙克王子和圖海一起到達哈密拜見了錫林汗,圖海宣讀了朝廷的旨意,商討了有關公主婚事和用兵事宜。此處不表。

再說,語詩心裏深知自己和皇上不可能有結果,她努力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可是每一次見到他,心理防線就徹底崩潰了。她也莫名的吃醋,對他使小『性』子,事後卻總是後悔。每每他的身影閃現在她的眼中,她的心跳就不可抑止的加速。大庭廣眾之下,每次都想多看他幾眼,可一旦看見他對自己微笑,她就變得緊張起來,有時甚至會臉紅。而他見此情形,總能樂上好一陣子。每一次相聚,盡管短暫,卻是兩人最為甜蜜的時光。有時,他會有意等在她巡診回來的路上,在她前麵靜靜地走著,即便一句話也不說,偶爾相視一笑,也會在彼此心中『蕩』起層層波瀾。愛情讓他們都覺得空氣竟然都變得甜絲絲的,不論是對彼此身體的渴望,還是單純的相思,以及對彼此無私的關愛,都構成了他們愛情的全部。愛情,原來就是這激情和柔情的混合!

可是,在這場愛情當中,愛情雙方並不是對等的,他們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相處。他有許多妻妾,她不能忽視他作為她們丈夫的身份;而她,是他的弟媳,他本不該愛戀的女人。不僅如此,還要努力掩飾這種濃烈的感情。就是這場奇怪的愛情,讓他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他不知道該怎樣對待愛人,不知道普通人是怎樣戀愛的,他就像是個初次品嚐愛情的羞澀的少年一樣,小心翼翼地嗬護著這份特別的感情。他不會像對待其他女人那樣對待語詩,因為語詩在他的心中是特別的,生怕自己做錯什麽傷了她;和她相處的每一夜,他都無法克製自己的**,隻想真實地擁有愛人。他知道語詩比自己要承受更大的壓力,所以從來都沒有勉強她做什麽,可是有時候語詩的大度讓他很困擾,他懷疑自己到底在她的心中是怎樣的地位。語詩呢,她深切地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可是總擔心這愛會如同這盛開的繁花一樣,春風一過,便被吹散再也不見。這漲滿眼簾的春『色』,不時讓她心中湧出一陣悲涼。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太後的身體也比去年好了許多,現在天氣也暖和了,宮人們會抬著她出來曬曬太陽。上次那件事之後,她對語詩還是像以前一樣,婆媳親如母女,除了那極個別的幾個人以外,都沒有人知道曾經發生過那麽一件事。太後表現得跟任何事都沒有一樣,皇上和語詩也是一樣。對於皇上來說,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自己該做的也做了,總不能說跟母親翻臉吧!語詩呢,對太後還是那樣恭敬,她深切地領會了環境的險惡,可是,自己沒有任何力量來反抗,也就隻有接受了。還好,隻要自己還能在宮裏待著,就能見到他,這是最重要的。

自肖貴妃病愈之後,他就老在“永春宮”過夜,也很少和語詩相處了。皇後雖然為肖貴妃這種行為感到不齒,可是,有什麽辦法呢?人家病了皇上就會去陪著,哪像自己?她不知道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的地下情,她的眼睛隻盯著後宮裏的這麽多人,根本沒有注意到語詩。

盡管如此,他還是會找借口留在乾清宮等著語詩過來。每一次相聚都是那麽不易!

這一夜,他接語詩到乾清宮,摟她在懷中看著書,她側著臉注視著他,他親了一下她的手背,笑問她“怎麽了”,她微笑著搖搖頭。他握著她的手繼續讀書,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玩著他的手指。他放下書,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著她的唇舌,許久才放開,笑問:“你今晚有點不一樣,怎麽了?”她的話到了嘴邊又收回去了,默默地依偎在他的懷裏。他搖搖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嗯?”

她這才輕聲說:“大後天,就是二十日,你能不能陪陪我?”他好像沒有聽清楚,問:“二十日怎麽了?”她又重複了一遍,話說完了,她又有些後悔,便說道:“算了,沒什麽,沒什麽!”他看著她一臉心事的樣子越發憐愛了,笑著摟住她,過了一會,好像想起什麽事,說:“二十日啊?二十日不行,”她一下子驚得坐起身,望著他。他繼續說道:“早上有朝議,一般結束也過了中午了;下午玉茹要舉辦桃花宴,每年我都去,今年要是不去的話不好!”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到深深的失望,問道:“那一日怎麽了?”她忍住悲傷,微笑著:“沒什麽特別的,隻是想你陪我!”他又把她拉回懷中,撫弄著她的青絲,認真地說:“改天好嗎?改天我帶你出去!”她搖搖頭,靜靜地說:“沒關係,我隻是突然之間這麽想的,你不要在意!”她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裏像是被刀子紮了進去,強忍著痛。

激情之後,他在她身旁安靜地睡了,她躺在他的臂彎裏,淚水自眼角流下,而他卻不曾知曉。距離如此之近,卻不能告訴自己的心意,她雖然不停地說服自己,自己不是他的妻,不可能要求他做這些,可是,可是,真的好想能夠擁有他一天!

半夜,他醒來時她早就回去了,他這才發現自己袖子上的淚漬斑斑。她到底是怎麽了?

可是,他哪裏知道像她這種普通女孩子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