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凱薩琳和周易兩位來自不同聯盟的執法隊隊長針鋒相對之時,距離海灘足足數百米開外那片灌叢裏麵,林叔疲憊不堪的坐在地上,口舌幹燥,疲勞的眼皮仿佛千斤之石那般,沉重的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來。

如果仔細的觀察,在幽幽的月色之下,甚至還能清楚的看到,林叔那張已經開始漸漸失去充盈的水份,開始變得幹癟的臉頰上,盡是淋漓的汗珠!

此刻,林叔如此的疲憊,並不是因為剛剛在紅樓閣一戰裏麵出了不少力氣,而是因為利用了某種手法,催眠了宇文風這敗家仔,導致靈魂之力,幾乎空洞!

“難怪少爺不顧我的阻止,也冒上危險幫助莫言脫困,原來早已經胸有成竹,獲得了老族長賜予的‘聖物’,用大預言術破解一切障礙。”

林叔似乎是自言自語的低聲呢喃,疲憊不堪的眼睛似有或無的看了遠方海灘上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漸漸的運轉起秘法‘明鏡止水’,恢複靈魂之力。與此同時,林叔正在密謀準備著些什麽,等待接下來那場風雨的降臨。

原來,林叔的異能甚是特殊,盡管在戰鬥中無法持久釋放,但是屬性異能卻逆天的無法想像的恐怖!

因為,林叔的異能,居然是‘靈魂之心’。

靈魂之心,隻有踏入了‘靈魂級’之後,才能夠擁有的屬性,不可多得。能夠在靈魂之力運轉之時,以心眼觀世界,心魔催眠神經腦海,其效果甚至能夠與‘鏡花水月’媲美。

也正因為如此,在紅樓閣地字號房‘紫氣東來’的客房時,林叔才能夠在極其短暫的時間裏麵,用心眼觀世界,判斷出‘天香小築’裏的情況。

如今宇文風看似正常的做派,實際上也是林叔暗中作了手腳,催眠了這敗家仔的神經係統,把槍頭狠狠的對準‘司徒家族’。

……

盡管凱薩琳這番話沒有指名道姓,隻不過卻字字針鋒,句句相對,暗中表態,目光冰寒如劍的盯著周易,傻子都知道其中的含義。

周易麵沉如水,那儒雅的笑容在一瞬間僵硬起來,看上去仿佛給寒冰凍結了的冰雕那般,過了半晌之後才忽然輕輕一笑,擺出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

“確實,既然莫言的記憶水晶球裏麵的片段沒有出現過任何雲家的子弟,按照正常的道理來說,雲家的家族徽記不可能遺落當場,難道其中真的有什麽貓膩,有人在暗中栽贓嫁禍?”周易輕輕的抬了抬那副眼鏡,神色認真,仔細的分析道。

莫言心中冷笑:“哼!這家夥也倒算狡猾,輕而易舉的把這件事推卸的一幹二淨。隻不過,我的布局怎麽可能如此簡單,今天如果不讓你露出狐狸尾巴,我也沒有和司徒霸天抗衡的資格了。”

隻不過,莫言表麵上,自然是平靜的波瀾不驚,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莫言忽然聳了聳肩膀,淺淺一笑道:“不管雲家到底是被陷害還是怎樣,至少……這記憶水晶球,已經證明了我是無辜的,盡管我殺了司徒家族的五個精英,但是一切也是他們咎由自取的沒錯吧?”

說話之間,莫言的眼睛,如同涼風嘲諷著秋日著掛在枝條上搖搖欲墜的枯葉那般,輕輕的用眼波吹入周易的心坎裏麵,把這‘間諜’恨得暗中咬牙,怒罵莫言的狡猾。

畢竟,莫言這一番話,不僅是把這重責推卸的一幹二淨,而且其中的潛台詞就是——我奪取回來的戰利品,也是我的,想搶回去?沒門!

“這是自然。異能者的律法裏嚴明規定,不得私自大開殺戒,但是如果給欺負到上胸口,自然另當別論。莫言,你的情況我會如實往上級稟告,你不用擔心執法隊會繼續找你麻煩。當然,就程序上來說,你還是必須得繼續協助我們的調查,跟我們回去錄下口供。”

“樂意至極。”莫言說道。

“既然如此,此事就告一段落了。”凱薩琳道,“當然,關於雲家徽記這一事,我們執法隊還會繼續調查,在查出結果之前,你暫時就不用跟我們回去了,有需要的話,我們自然會通知你。”

說完,凱薩琳正要轉身離去,腦海之中想盡千條方法如何陰‘周易’這老狐狸,讓他露出尾巴,暗中栽贓嫁禍雲家一事之時,莫言忽然開口道:“等等!!”

凱薩琳皺眉:“還有什麽事麽。”

“關於雲家徽記這一事,我想我能夠提供到信息。”莫言平靜的看著凱薩琳。此刻,在莫言的眼中,周易隻不過是隨時也能擒拿的野兔,就算這家夥當眾大發雷霆,試圖殺掉自己也不用放在眼內。

執法隊隊長,實力也不過是入微級,在莫言如此多的底牌之下,根本無法奈何的了自己。盡管此刻,莫言還沒恢複到全盛時期,隻不過抗衡‘周易’這家夥,還是能夠做到的。

隻要能夠拖延幾個呼吸的時間,在白浩、亞當、林叔還有凱薩琳以及其它執法隊隊員的輔助下,周易還不手到擒來?

“哦?”凱薩琳聽得興致盎然,目光饒有興趣的凝視著莫言的眼睛,期間不著痕跡的掃了周易一眼,似乎是在訴說著些什麽。

聽了莫言這番話,周易的臉色,早已經一片陰霾,如同密布的烏雲隨時也能落下暴雨那般。

“莫言,既然如此,你也別在賣關子了。說吧,到底是什麽信息?”凱薩琳道。

“在我提供這信息之前,我必須得說明的是:在我離開紅樓閣之前,曾經暗中的在某些角落裏麵放置下幾個記憶水晶球在裏麵,隻要現場沒有受到破壞的話,那麽想找出來,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莫言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道,“到時候,雲家的徽記到底怎麽會落在紅樓閣裏麵,還不水落石出?”

凱薩琳眼睛一亮,隨後在莫言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幾個暗中擺放下記憶水晶球的位置後,這位年輕的執法隊隊長立刻通過通信手表聯係己方留在紅樓閣裏麵徹查的隊員,還有‘亞洛斯’隊長,以作公正。

盡管此刻,莫言和凱薩琳勝券在握,隻不過相對而言,這漸漸流逝而過的時間對周易來說,卻無疑成為了一場揮之不去的夢魘。

此刻,周易那尚未平靜下來的內心立刻掀起了一場驚天駭浪,陣陣餘悸和惶恐,猶如無形的毒蟻在吞噬著自己那般,一時之間居然手足無措起來。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莫言這家夥,居然在紅樓閣裏麵暗中放置下了記憶水晶球,到時候我的栽贓嫁禍,必定暴露。以我身為執法隊隊長之名,知法犯法,其罪必定嚴重百倍,到時候受到製裁時痛苦的比死還要難受。怎麽辦,該怎麽辦……”

周易心思紊亂,不斷的在詢問著自己,試圖能夠從中找出什麽方法應對。一時之間,這位年輕的執法隊隊長,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冷汗淋漓,原本那儒雅的氣息,蕩然無存,隻留下陣陣流溢於言表的慌亂。

莫言不著痕跡的看了周易一眼,卻不說話,隻是心中冷笑。

時間,漸漸流逝。

盡管此刻,在凱薩琳結束通話後不過是數十秒的時間,但是對於周易來說,卻仿佛一世紀那麽漫長。陣陣驚慌和惶恐在心中不斷出現,讓他在一瞬間精神幾乎崩潰起來。

“冷靜!冷靜!!”周易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莫言這番話,或許還有故弄玄虛的可能,目的正是讓我敗露,如果我著了這家夥的道,那麽豈不是遂了他的心願?”

“對,莫言確實有可能故弄玄虛,在司徒沛死掉之後,根據情報顯示,莫言在掛上這五個人的頭顱後,立刻就離開,中途根本沒有作下任何手腳,換句話說……這一切,都隻是謊言,此刻莫言隻不過在拖延時間,故弄玄虛!對,就是這樣!!”

想到這裏,周易心中那千斤大石在瞬間消失,如釋重負,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後背,早已經給汗珠給打的濕透。

“怎麽樣,凱薩琳,查出了什麽沒有。”深吸一口氣,周易故作不知情的說道。

凱薩琳皺眉:“稍安勿躁,我們有的是時間。”

周易心中暗自叫苦,隻是表麵上卻笑道:“對,確實如此,那麽我們繼續等等。”

話音剛落,凱薩琳手腕上的通信手表突然傳出一陣鈴音,來電的信息,正是‘亞洛斯’隊長。

周易眉毛一挑,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等待著亞洛斯隊長的報道。如果莫言剛剛這番話,不是故弄玄虛,而是貨真價實,那麽這一下自己就死定了!

此刻,周易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莫言這番話,故弄玄虛,那麽必定在報道實情之後,周易必定會給莫言背上一隻黑鍋,狠狠的以執法隊之名告莫言顛倒是非黑白。

如果莫言這番話,是真的話,那麽在迫不得已下,周易也隻能夠立刻搶奪執法隊那艘飛碟,利用‘黑龍炮’殺掉在場的所有人,然後逃離此地。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謝謝你,亞洛斯。”凱薩琳緩緩道,隨後掛上電話,隻是幽幽的歎了口氣,卻沉默不語。讓旁邊的周易心中焦躁的幾乎給無名的火焰給點燃,痛苦難言。

“凱薩琳,怎麽了?”周易小心翼翼的問道。

凱薩琳搖了搖頭,滿頭青絲飄灑間,用一股慘白而悲涼的口吻,答非所問的道:“周易,你為什麽這麽做?”

“該死的!!莫言這家夥,居然不是故弄玄虛,剛剛我這番栽贓嫁禍,果然敗露了!”周易麵色一沉,心思電轉間,立刻在懷裏取出一枚閃光彈,往地麵用力一扔,刺目閃光瞬間充斥間,已經擰身飛身上這艘‘奧羅尼斯號’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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