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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先生突然調轉槍頭,不再追殺莫言這第三方的勢力,無疑讓大夥們終於獲得了脫離苦海的機會。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在莫言的帶領下,大夥們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這堆爛攤子給司徒紅月、江良、洪叔和江老先生解決。

“還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在關鍵時刻,司徒紅月居然重創了江良,讓江風這老不死出手,否則的話,想攪混這潭水還得必須再花上些時間。”莫言冷冷一笑,說話之間,居然深深的吸了口氣,運轉明鏡止水。

在剛剛逃亡的時候,為了拖延江老先生和洪叔的腳步,莫言早已經耗費了不少靈魂之力,連能量果實都在其中服用了兩顆。

此刻,莫言沒有再度服用能量果實,而是運轉秘法明鏡止水,恢複靈魂之力。

因為莫言知道,最後一戰,終於開始了!

底牌底牌,隻有出其不意的時候翻開,才能夠造成恐怖的效果。隻是,莫言在擊殺掉‘秦山’這司徒家族十一個精英後獲得的底牌,卻不能夠在不經意期間翻開,必須得有所準備。

因為,這底牌乃是利用莫言腦海中那‘太極陰陽魚陣’所分流出的‘靈魂之力’。

這團靈魂之力在青鸞的輔助下,經過大陣不斷運轉,而形成的能量,精純無比,遠遠高於如今莫言平時所用的靈魂之力。

無論任何異能者,在踏入‘靈魂級’之前,都無法真正的控製自己的靈魂,從而在補充靈魂之力的時候,形成了不少的雜質,讓形成的靈魂之力無法精純起來。

然而,此刻通過‘靈魂取補’的莫言,卻能夠讓自己的靈魂之力,化成無比的精純!!

精純的能量不斷的從太極陰陽魚陣裏麵流轉而出,分流到存放著靈魂之力的容器裏麵,一時之間,莫言隻覺得自己仿佛在無形之中提升了境界似的,感覺如沐春風。

的確,能夠控製精純能量的,也隻有踏入了靈魂級的強者。

否則的話,縱然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感受到。

……

“出來吧!龍叔!!”江良冷冷一笑,笑得高深莫測,溫潤如玉的聲音裏麵,仿佛含有一股魔力似的,讓人聽了之後,偏偏禁不住生出一股截然相反的陰寒。

“龍叔?……”司徒紅月愁眉輕蹙,正不斷的作出思索,倚靠那精密的情報推斷出江良口中那‘龍叔’到底所謂何人時,一道偉岸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江良的旁邊。

正是當日在莫言斬殺掉黑水玄蛇後,出現在山頂上和江良交談過一番的‘龍叔’。

隻見眼前的‘龍叔’,穿著一套幹淨的一塵不染的黑色西裝,氣息平和,站在司徒紅月的麵前時,凝視著她的眼睛時,居然保持著一股謙卑和恭敬的態度。

隻是,當親眼目睹了龍叔的臉容後,原本心有疑惑的司徒紅月,瞳孔忽然一縮,仿佛是失去了焦距那般,雙眼茫然,微微開闔的櫻唇,似乎是有千言萬語,隻是卻久久吐不出半個字符。

“洪……洪叔?!”終於,過了半晌,司徒紅月狠狠一咬牙,苦澀艱難的吐出這如有千斤之重的大字。隻是說話之間,原本充滿殺伐之氣的眼睛,在此刻卻宛如晨露那般,泛起盈盈的光澤。

司徒紅月的目光之中,甚至還有著一股難以描繪的悲涼和心痛!

或許,世間上,有兩個外貌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可是,世間上,卻沒有兩個不止外貌一模一樣,而且氣質、神色、態度等等等等都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眼前的龍叔,分明就是多年以來,一直照顧著司徒紅月,無論任何時候都不離不棄的‘洪叔’,陳.元洪!

“不錯,是我,小姐。”洪叔咧嘴一笑,隻是笑容之間,卻苦澀無比。眼睛之中,一團深深的歉疚、慚愧和悲痛的情感,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落在司徒紅月的眼中。

“為什麽……”司徒紅月悲傷的凝視著洪叔的眼睛,聲音仿佛消瘦的枯葉,毫無力氣的問道。

盡管這句話,問的十分突然,旁人聽了甚至無法領會其中意思。隻是落入洪叔的耳中,卻讓這絕世高手一時之間全身本能的顫抖起來,眼中夾雜著一片迷蒙的淚光。

洪叔聲音哽咽,似是不敢正視著司徒紅月的眼睛,忽然別過臉來,道:“小姐,是我對不起你。”

“沒有什麽對不對得起,一切,也隻是為了家族榮光罷了。”司徒紅月苦澀的點了根香煙,深深的吸了幾口,隻是神色卻一片落寞悲涼,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嫵媚和妖嬈。

“想不到,洪叔,你居然是江家的子弟。”司徒紅月慘然一笑,“想不到,二十年來,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讓我感受到‘父愛’的洪叔,居然是江家的子弟,居然是……間諜!!”

此刻,洪叔出現在江良的旁邊,神色清醒無比,完全沒有任何受到幻術催眠的征象,以司徒紅月那銳利的目光,還怎麽可能看不出洪叔的真正身份。

“小姐……”洪叔似乎想說些什麽,隻是司徒紅月卻忽然抬起手來,聲音如落在地麵上的殘花那般,蒼白無力,“不用說了,都不用說了,我明白。多年以來,司徒家族在不斷繁榮昌盛的同時,也在不斷的衰落,正是因為家族之中,有其它勢力的間諜潛伏在其中,泄漏了家族的秘密。一直以來,凡是我揪出的間諜,通通無情的殺死,為家族鏟除禍根。甚至,在家族裏麵,凡是旁係的子弟,我都曾經作出過精細的調查,一一懷疑過。”

“隻不過,我想不到的是,曾爺爺的心腹之一,我形同父親那般存在的洪叔,居然是間諜罷了。”司徒紅月歎了口氣。

洪叔聽了,淚光縱橫,全身仿佛篩糠似的顥抖不斷。一時之間神色悲痛萎靡,仿佛受了莫大的打擊似的,年老了百歲。

盡管一直以來,洪叔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在司徒家族潛伏,給與江家提供情報,在自己能夠用上的時候,奮身而出,以報家族的栽培和厚愛。

這份決心,甚至在司徒家族的前任老族長‘司徒文傑’與世長辭的時候,也沒有動搖過。

可是……

當洪叔受老族長叮囑,照顧司徒紅月後,一切卻漸漸的出現了微妙的轉變!

看著當初還是繈褓中的嬰兒,慢慢的在自己的悉心照顧下長大,這份感情,這份幸福,真摯的不可用言辭來描述。

甚至,在洪叔的心中,覺得自己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正是這二十年。

可惜,一切,卻正因為這場大戰出現了轉變!

司徒家族,江家,兩者隻能取其一。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如此艱難的抉擇,讓洪叔曾經頭痛無比。隻是到了最後,洪叔還是選擇了江家。

因為,洪叔畢竟流淌著江家的血!

隻是此刻,當洪叔看見司徒紅月心灰意冷,悲痛欲絕的神色時,心中仿佛受到千刀萬剮那般,痛不欲生。

“罷了!不多說了!出手吧!!”司徒紅月喟然一歎,說話之間眼中已經滴落了一滴晶瑩的淚珠,扭頭看了江良一眼,慘聲道,“想不到江家居然如此恐怖,看來我今次縱然是敗,也敗的不枉!別忘記了,江良,就算我輸,也不是輸在你的手中。而是輸在感情和信任上!”

江良冷冷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盡管對你而言,是殘忍無比。隻是,如果不殘忍,輸的就是我了。或許今次贏的不算太光彩,隻不過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為了家族榮光,為了家族的繁榮昌盛,世界上有什麽事我不敢做!”

“哼!口口聲聲的前一句家族榮光,後一句繁榮昌盛,你以為我司徒紅月會相信你這連連編寫出來的鬼話麽!說到底,隻不過是你自私罷了!”司徒紅月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江良,你這家夥在暗中密謀的大局!盡管我無法確定時間,隻不過,你這大局一旦掀起,立刻會讓四大家族龍爭虎鬥,引起一片腥風血雨。到時候,你這家夥趁四大家族鷸蚌相爭,自己卻漁翁得利,暗中取代江河的位置,成為江家家主!或許你能夠騙得過所有人的眼睛,但是你卻騙不過我!”

江良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盯著司徒紅月,目光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見血封喉,直讓人不敢逼視。

“司徒紅月,難道你以為這三言兩語,就能夠煽風點火嗎,未免太天真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等待血色霞霧裏麵的‘刺天翼龍’吸收能量,讓這凶獸覺醒,扭轉局勢嗎?!”

“哼,廢話少說了。”江良冷笑連連,話鋒一轉道:“龍叔,隨我一同出手,殺掉司徒紅月,到時候家族的無上榮光,盡皆由我們三人獲得!”

然而,此刻洪叔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仿佛完全沒有聽見江良的話那般。盡管當初在山頂與江良交談的時候表現的忠心耿耿,大有‘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氣派。

隻是此刻,洪叔心中的惻隱,卻終究無法堅硬起來,緩緩的抬起眼皮,充滿歉意的凝視著司徒紅月,道:“小姐!是我對不起你!一直以來,我都在痛苦之中掙紮。隻可惜,如今我作出這番決定,已經無法挽回了。怪就怪我體內流淌著江家的血液吧。”

洪叔幽幽歎息一聲:“小姐,多年以來,我早已經把你視如己出,當作是親生女兒看待。盡管我立場尷尬,可也絕對不會對你出手,否則的話連禽獸都不如。隻不過,我也不會對阿良和風老出手,畢竟,我體內流淌著江家的血液,歸根到底,我始終是江家的一份子。”

“如今,我能夠為你做的,為江家做的,也隻有殺掉來自第三方勢力的莫言、林清、範健、柳嫣然和歐陽羽了。”洪叔眼中閃過無比的堅決,“當我孑然一身回來之時,我定當刎頸當場,以補償給小姐多年以來的厚愛。”

說完,洪叔忽然深深的看了江良一眼:“阿良,或許成為梟雄,必須的具備‘天下無不可殺之人,無不可做之事’的雄心。可惜這二十年來,我陪同小姐平淡而舒適的度過每一天,享受著栽花下棋,日常生活布置的事,心中的那份狠厲,早已經消磨的一幹二淨,再也沒有當梟雄的前提了。家族的無上榮光,我不爭取,也不用預上我這份了。”

“隻可惜,煙花易冷,這二十年來的幸福日子,卻隻能成為我最美好的回憶,深深的埋葬在我的心裏了。”說到最後,洪叔忽然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隻是此刻的聲音卻細如蚊蚋,可偏偏一字一句,卻如同珠落玉盤那般清晰的落入司徒紅月的心坎裏麵。

那偉岸的身影,在此刻形同殘陽下的無依無靠的老人家漫步茫茫前路裏麵那般,蕭索,落寞,悲涼!!

一時之間,原本淚水早已凝固了的司徒紅月,看著從自己旁邊擦身而過的洪叔,忽然溶解了起來,兩行清淚,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