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不見峰,禿兀亦成頂。亭亭千百丈,昂首不見天。

華龍師徒二人攜著小白乘藤下到蓮花山峰腳底,步伐傾向國去。

明月閑著無事,隨口問道:“師傅國在東勝洲甚麽地方?”

華龍師答道:“東勝洲最中間的地域。”

明月追問道:“離蓮花峰遠麽?”

華龍師沉吟半晌,估量道:“蓮花峰雖非是國所轄,但瀕近國邊界。而國首都東鴻城正在東勝洲西北方,從蓮花峰到至東鴻城,隻需要二三個月時間罷。”

明月顧名思義道:“國?是不是六個國合成的?”

華龍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國本是六個國,六個國原本是中等國,受到邊境大國幹擾,然而六國合並對抗外敵。”

明月眼珠一亮,閃出疑惑的光芒,詢問道:“六個國合並起來,那誰來當國王?”

華龍師答道:“六王共一國。”

明月劍眉一蹙,不解道:“一國本一君,怎麽來了一個一國六君,未曾聽過,那麽那位國王處理國事?”

華龍師解說道:“雖說六君一國,但仍有一個是能做主的國君,原本是東鴻國的國君。因為東鴻國比那五國富強要大,所以那五國王君獻他為國‘至尊君’。處理國是五國君訴說方

策,‘至尊君’聽那個理行的通,以及眾臣判定無誤,才使用他的方策。”

他講的夠清楚,不過事不關己,明月死氣沉沉,“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那師傅知道那訓練營如何?”

華龍師被他這一問,立即啞口無言,倘若說那訓練嚴厲,怕他違拗不願意去。若是說訓練開放自在,根本擺明欺騙他的入圍,惹來日後的怨恨。拍拍明月肩膀,道:“為師未曾入過訓練營,不知內頭是如何?隻知道那有像你般大的孩子。你若想知那裏怎樣,就得自己進入去方能清楚。”

明月不能得到自己愜意的答案,霍地迷茫,生起憂鬱。

華龍師看得出,慰道:“男兒大丈夫,誌在四方,應當自強不息,莫生小兒之性。”

明月目下的心情,豈能有大丈夫之相。十分不樂意,輕歎一聲,心中苦言問誰知,傾訴百方隨風罷!千苦萬悲即訴盡,亦是得一番安慰,卻未能消盡心中的憂愁。

……

隨著他們師弟二人跋涉了頃刻。

天日斜暉,淡光爽和,輕風清涼,陣陣淒涼。

華龍師四處一望,煙霧昏暗,路上行人也漸少,道:“步伐需要加快了,要不然就得摸黑。”

“哦!”明月臉色未見善,仍含愁應聲。

他們師徒二人步履當下加快,呆目頓地的小白也“汪汪”蹦跳起。

夕陽已落,明月不出,叢林吱喳,黑幕籠眼。

雖然四處盡是黑暗,但借著閃閃的星光,也能見得了前方那張幡隨風飄飄。明月小手往前一伸,問道:“師傅,是那嗎?”

華龍師凝神注視打打瞧一番,道:“嗯!快點過去吧!”說著師徒二人攜著小白犬入了驛亭,身終有床安,不需露宿野外。

可去國東鴻城需要幾個月的時間,若是在偏僻地區沒有酒家,風餐露宿也難免。再來一個不僥幸,就要穿風踏雨,披水而奔,受盡風寒。更可恨的是萬裏無雲,唯有日如火,使明月不得不搖手取風,收頰露齒,顯得不喜歡悶熱。問道:“師傅,還有多久路途?”

華龍師一樣露出烈日之下難堪的臉色,道:“快了,快了。”

明月一聽,不禁向他瞥一眼,暗怨快了?究竟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到啊!真是討厭的老頭兒。

走了一會,華龍師突自一道:“到了。”

正在垂頭泄氣的明月,被他的幹啞聲音驚醒。怔了一怔,溜目四處道:“哪啊?”

華龍師側頭一指道:“哪!看到了嗎?”

明月當下循指望去,隻見:城郭高圍,侍兵亭俯。排排屋房,有條不紊。人海潮潮,熱鬧紛紛。問道:“這就是東鴻城嗎?”

華龍師微微一點頭,道:“是的,這就是東鴻城。”

明月輕輕道:“人忒多了,有些不太好。”長期住在僻靜隔世部落、蓮花峰的他,這次一下就要麵對人海,難免不了羞意。

華龍師理解,慰道:“人塵雖滾滾,你與他未曾相識,你所作的與他所作的各不幹涉,你何需自多作情攪亂自心呢?”

他所講雖然有理,明月沒看破塵世的深道,羞意仍然“哦”一聲道:“知道了師傅。”

華龍師動步道:“走吧!我們一起進城去麵見至尊君。”

他口中的‘至尊君’說得非常順力,明月不由一訝道:“師傅,你認識那個至甚麽君嘛?他能給我加入那甚麽甚麽訓練營嗎?”他對於華龍師剛剛所說的騰達訓練營已經忘記了,體會出他根本不喜歡去那!

華龍師回溯陳年往事,道:“在六國未合一之前,我曾經是至尊君的祭師,多次為他占卜看風水,念咒求雨如此多功。茲今隻不過是一個小要求,我看他會賞給我這個麵子,你放心吧!”

明月沒顧上自己能否入騰達訓練一事,反而他的經曆不解道:“為甚麽六國合一之後,師傅你就不做他的祭師了?”

華龍師因塵世所牽,輕歎一聲道:“世事難料,六國合一之後,有位叫秦勝君,此人非常狡猾,身邊還跟隨著一位叫昊天祭師也很狠毒,在為師生活世界裏出現這號人,為師自感疲憊,便辭去祭師一職,挽回羈人的生活。”

明月一聽一震,呐呐道:“此地有如虎般人物?他們如此狠惡,師傅你為何還將送我來這裏,這豈不是把我當成豔肉送入虎口嗎?”

華龍師早有料到這種情況,長籲道:“那你日後要多加小心,行事要多思後行,別過於大意。”明月在蓮花峰實在懶散,他不得不這樣束縛明月。

明月仍然畏懼他剛所言的‘虎人物’,哀求道:“師傅,不要送我往入虎口,給我時時刻刻跟著你,好嗎?”

華龍師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現今已快十五歲了,已經不少了,還想跟著我吃奶嗎?”

明月十分無奈,垂下嫩首,扁嘴沉默。

華龍師責斥沒斷,道:“都已經長得像個黃牛一樣了,應當學會自立,別同往年那樣隨意懶惰,知道嗎?”

小白見到主人難過的容色,“唔唔”幾聲,走近啞口無言明月的腳下,獅子頭輕輕一抵明月的嫩腳,發出它心中的憐憫之意。

明月知道無力華龍師駁論,唯能壓著怨言,自我傾訴,在不知不覺中,被街道上的羅唕聲音驚醒。一抬頭往前一看,前方有個聳立的城樓,其下雕刻成一個的長方匾,匾內鐫著三個黑膝字,粗筆輕描,頗感雄氣感。不過明月不認識它,可是心中也有數……這正是東鴻城。明知顧問道:“師傅,我們是否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