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無雲,皓月當空,令人讚歎不已。

“呼……”突然間刮起一陣狂風,隨之烏雲騰騰而來,皓月登時匿跡夜空,隻見萬丈閃電滿布虛空。

“砰……”閻婆提世界正在酣睡的人們被怒雷驚醒,逐家逐家的亮起燈光,迎接著‘劈裏啪啦’的傾盆大雨。隔了一會,又感觸到大地在震蕩。

“夫君,大地動搖的如此厲害,是否地震?”

“唔……不太像。”

“什麽鬼天氣,竟然在半夜三更煩人入寐。”

“娘!下大雨了,快來看呀!”

“哈哈!老天開眼了,你們那些渾蛋還不死,快劈死他們吧……”

“老頭子,這種自然現象是否很少遇?”

“是的,我出生到現在,還是頭一次遇見過。”

“唉!妖魔降世,天下大亂。”

“小孩子別胡說八道,是佛陀出世,人們安祥。”

“我是佛教弟子,我研究過幾年佛經,依我長年累積的經驗,這一定是文殊菩薩入世。”

“是嗎?那我們可發大財了,明天雞窩一定有鳳凰。”

“呱呱……”高昌王宮內倏地傳出一陣嬰兒哭聲,遏製自然剛剛所發現的現象,皓月再次當空。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呀?說停就停,真不給臉子。”

“來去雖然匆急,但是我相信那些渾蛋難免此劫。哈哈……”

“是不是?我就知道是妖魔在興風作浪,害得大家難於安枕。”

“又在胡說,明明是慈悲的佛陀叫你這個大懶蟲起床尿尿。”

“相公,你說明天我們的雞窩裏會有鳳凰嗎?”

“娘子,不要那麽貪心好嗎?一定會有的,還是很多隻呢!我們以後不愁吃了。”

次日清晨,一名身著綾羅綢緞、頭頂金冠的大王,在書桌前循環遊行,不時口中還歎出:“去了如此之久,為何還不把華龍祭師傳喚回來?”

祭師是閻婆提世界的修行者,擁有的知識深廣,不論在非物質上……咒語等,還是實物質……煉藥等,均一一俱全。

一個王國倘若沒有一名出色的祭師,恐怕亡國之時,都不知怎麽一回事。這正是祭師擁有不可思議咒語的原故。

雖說咒語厲害,但始終都不能違背因果關係(大自然規律)。正如一台天平稱,若一方的稱盤添加上一塊物體,即時影響到天平稱的原始壯態。祭師擁有的咒語亦如此,若非在合適之時,祭師們是不會冒險運用咒語。

不過,人性始終都少不了欲念,有些祭師縱使願意付出尊貴的生命,也要嚐試一下暫時扭轉乾坤的威風。

一名侍衛匆促進來行禮,道:“稟報大王,華龍祭師已殿外等候。”

“快傳!”那位大王等候多時,聽說祭師前來,喜上眉梢命令道。

侍衛依言出去,一位的祭師隨之而來,手持鐫鏤羊頭杖,身披褪藍色袍,頂天髻簪銀釵,兩鬢斑白,隨風飄飄,顯得他的氣宇軒昂,與眾不同。

那位祭師來到蔭光王作輯說道:“不知蔭光王急需召喚老夫有何緊要事?”

蔭光王凝視著祭師說道:“昨晚驟然來了一幕驚世駭俗的自然現象,難道華龍祭師對此沒留意嗎?”

華龍師祭師仿佛對此事有些不安,想了一想後道:“如此大事,家喻戶曉,老夫也不例外。”

聽他這麽說,必定作過一番占卜推算,蔭光王喜上加喜問道:“不知華龍祭師對此有什麽見解?”

華龍祭師知是天機,躊躇許久,鉗口不言。

蔭光王欲知其義,打破華龍祭師默臉催道:“究竟是何大事?華龍祭師不防為本王略說一二,讓本王有個安心。”

華龍祭師知權貴莫能惹,何況今日麵對的又是野心勃勃的蔭光王,便無奈略泄言,道:“昨夜之幕,能震動大地,亦能喚蒼天,必定有聖賢入世。”

“甚麽?聖賢?”蔭光王劍眉一蹙,潛入了沉思,仿佛在摸索著什麽?

華龍祭師神態自若,道:“是的,聖賢。”

蔭光王像是摸索到了重點,問道:“聖賢種類甚多,不知華龍祭師所言的是那種?”

華龍祭師早知道他欲想爭霸天下,假設將昨夜所占卜的結果一一傾出,恐怕‘來生者’難逃此劫,日後的閻婆世界變得更荒亂。

“老夫無能,推算昨晚一幕,乃是神將降世的告言。”華龍祭師出‘無能’二字,是為了掩飾事實的真相。

“區區一名神將,能有這等力量搞得翻天覆地嗎?”蔭光王足智多謀,一見華龍祭師容色以往不同,便猜測到華龍祭師在打逛語。

華龍祭師行禮,佯出一副慚愧的模樣,道:“老夫無能,不能為大王祥解,望大王容恕。”

蔭光王知道他藏頭露尾,不想實言相告,若繼續追問下去,也釀不出任何的真言,便叫他退下。

華龍祭師作禮退出書房,抬頭遙望天空一片淡黃,自沉思:“午未過;天已夕,攀上緣,有人悲。好圖君,如惡虎,言若錯,頭亦沒。此地不宜久留,速離為妙。”思畢,即拔步離去。

在書房的蔭光王坐回舒座,倚靠著椅背,昂首連連歎氣,顯然對華龍祭師的結果不滿意。光陰荏苒頃刻,他挺立雄背,喚道:“來人,來人。”

一名侍衛急急進來行禮,問道:“不知大王有何派遣?”

蔭光王沒直接下令,深思了一會,神色顯得難為情,連連歎起息後,道:“去召喚多目祭師來。”

侍衛依言退去。

華龍祭師與多目祭師本同一門,修行這方麵平於湖水,不分高低。可是華龍祭師出言有分寸,應說即說,不該即默。非像多目祭師過於高傲不分尊卑,使蔭光王對他起了冷落之心。

過了幾刻,隻見一名穿著打份與華龍祭師不分彼此的祭師,大搖大擺入了書房,作揖道:“老匹無能,不知蔭光王召喚老夫所為何事?”語氣尖銳,字字刺耳膜,顯然怨意深厚。

蔭光王知道多目祭師人心窄小,事事計較,便借題發揮笑道:“多目祭師乃是修行之人,為何搬舊事撩自心呢?”

“老夫實在不知大王所雲。”多目祭師顯然不是認帳,側臉一邊說道:“若大王無事的話,老夫想先告退。”

蔭光王倒怕他一走了知,急著哈哈一笑道:“昨夜,地動、雷鳴、長電、大雨等與往常有所不同,不知多目祭師對此有甚麽見解。”他臉上雖然是笑容,可是內心的憤怒仍然不少。

多目祭師不領他的情,傲然道:“大王如此重視老夫的師弟,為何不親自去問他?況且他道修也比老夫深厚。”

“華龍祭師出言過於深奧,本王隻能深思淺解,不能領會到重義。而多目祭師你出言直爽,本王也易明白。”蔭王光放低身價,輕輕一訴。

多目祭師仍是不肯領他的情,側臉拱手說道:“是嗎?那真得多謝大王的美言。”

蔭光王劍眉一蹙,道:“若是多目祭師有利於本王,本王自然也不會虧待你。”他確實是沒辦法了,華龍祭師今日仿佛蘊藏著逆意,若不重用多目祭師的話,恐怕日後的波折無人收拾。

多目祭師深邃的目光抹上貪欲,想著蔭光王雖然對自己往來有偏見,但是一向有言必行。倘若今日真的有利於他,說不定重重有賞。

多目祭師鉤蔭光王的胃口,道“天機不可泄漏,大王也應該體會到我們身為祭師的苦衷吧!”

“什麽天不天機,本王兵馬充足,何需畏懼。”蔭光王不奈煩的道:“快給本王解說一下。”

多目祭師倒怕他以勢壓人,不忙不慌解說道:“昨夜之幕,依據書經、占卦來言,必定是有聖賢入世。”

蔭光王蹙眉一問道:“聖賢入世,甚麽樣聖賢?”

多目祭師說道:“帝王聖賢,四洲之主。”語氣平平,但給蔭光王帶來不少的殺氣。

蔭光王一心想爭霸天下,今日聽多目祭師這番話,心中仿佛多根刺似,冷哼一聲道:“難道他真的有凡人非有的能力嗎?”

多目祭師見他已氣上頭,不敢添枝加葉,隻淡淡地道:“未必,或許是他福報之大,方能做上聖帝。”

蔭光王唉聲歎氣,對多目祭師的淡言毫無興趣,不該出的聖帝都已經誕世了。總之而言,大局已定,征服天下無有所望。

多目祭師不給他的苦味所牽,興趣仍然,明知故問道:“殿上何愁?”

蔭光王沒回答,隻昂首歎息。

多目祭師不問自說:“萬象森羅轉變在自心。”

蔭光王怔了一怔,對多目祭師這句話頗感有意思,問道:“祭師有何高見?能轉動萬象森羅?”

多目祭師笑眼奸容,道:“小虎不趁早拔牙,若待它成方(長大),難擒反而被其咬。”

講的如此胸有成竹,必定是前思後顧好了,還以小虎來暗示聖帝。蔭光王為了爭雄天下,也不拘小節,反而大膽追問道:“可現在不知小虎身在何處,豈能拔虎牙呢?”

“依我昨夜所見所觀來作定論,小虎必在於陛下的王兄飲光王王宮內。”多目祭師為利不惜一切後果,直言相告。

“唉!那就難辦了,一個前月本王收到信,說王兄最寵愛兒子的妃子將近分娩期,若沒猜測的話,昨晚誕子便是其妃。”蔭光王失望的解說一番。

“那大王有沒聽說過,飲光王愛其子不愛其妃啊?甚至還叫其妃作妖女。”多目祭師一向在高昌國來往來往,聞見不少。

蔭光王點頭道:“知道!不知多目祭師問這有何用途?”飲光王怨氣自己的兒子娶一位祭師之女,故叫其妃作妖女。

多目祭師左顧右盼,見沒什麽可疑的動靜,奸笑道:“大王可在其中作梗,這麽一來,便可輕鬆滅掉其虎子。”

“不知祭師要本王如何作梗才是?”蔭光王思索會,心花怒放道。他心中已辦法,但是還想求更完美的。

多目祭師暗罵果然是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簡說道:“有其妖妃必妖子。跟後大王應該如何做了吧!”

蔭光王眉開眼笑,按案叫絕道:“借刀殺人,果然是高超。”

多目祭師故作謙虛。

蔭光王正容道:“祭師今後就為本王施謀劃策吧!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多目祭師作禮言謝,跟著告退出去。

蔭光王肯定多目祭師已消失在野視後,喚道:“來人,快來人。”

一名侍衛聞言進來,行禮道:“不知有何派遣?”

蔭光王命令道:“本王要往高昌一趟,快去準備。”

侍衛依言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