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坐到鬼車

“要不還是別接吧。”劉三元說道。

許飛點頭讚同。

至於苟蛋,他的表現已經出示了他的觀點。

岑莫寒眉毛緊鎖,沉思好一會,這才開口道:“接吧,我相信他不會害我的。”

不管他是否變成了鬼來找自己索命,出於朋友之間的禮貌,岑莫寒即便心中害怕,也不忍掛掉電話。

岑莫寒用手指輕輕按了接聽,顫抖著聲音道:“胡,胡楠,你還好嗎?”

哪隻對麵傳來的聲音卻讓岑莫寒大吃一驚,隻聽那邊傳來句滄桑而又悲傷的聲音:“你叫岑莫寒吧?”

奇怪,怎麽不是胡楠的聲音?

岑莫寒心中疑惑著呢,於是開口應道:“嗯,你是?”

“胡楠老爸。”那邊說話的人歎了一口氣:“我用他的手機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想跟你說。”

知道不是胡楠後,岑莫寒緊張到的心慢慢放了下來,開口道:“什麽事?”

“我兒子說有樣東西要給你,可他還沒來得及給你就撒手人寰了,我想幫他完成他生前的遺願,你有空沒,今晚來城西殯儀館,我把東西給你。”

岑莫寒不得不佩服電話那頭說話人的技巧,先是問自己有空沒,下一秒就叫自己去殯儀館。

可以說是間接的強行叫自己去,不去的話,岑莫寒又覺得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

開口問道:“什麽東西?”

“來了你就知道了,記住,今晚八點半來殯儀館,我在那等你,一個人來。”那邊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胡楠跟你說了些什麽?”許飛見岑莫寒掛斷電話,忙開口問道。

岑莫寒看著手中的手機,歎了口氣:“不是胡楠,他爸打來的,叫我去殯儀館拿東西。”

“拿什麽?”劉三元問。

“不知道,他沒說。”岑莫寒回道。

“那你去不?”苟蛋鑽出個腦袋弱弱的問。

“去吧,不去怎麽好意思!”岑莫寒苦笑道。

其實岑莫寒一萬個不願意去,可沒辦法,不能辜負人家一番心意。

“會不會有危險?”許飛皺眉道。

“能有啥危險,不就拿樣東西麽。”岑莫寒自我安慰道。

說實話,岑莫寒心中還是挺怕的,當然啦,不是怕胡楠他爸,而是怕胡楠會變成鬼,然後六親不認,把自己給殺了。

不過他轉而一想,特麽,世界上每天死那麽多人要是個個都會變成鬼那還得了。

岑莫寒從書上看到過人含冤而死才有可能變成鬼,胡楠出車禍屬於意外死亡,不算含冤而死,應該不會變成鬼吧?

“要不我們陪你一起去。”許飛說道。

劉三元和苟蛋雖然害怕,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一起去。

岑莫寒心中一暖,沒想到他們這麽仗義。

岑莫寒也想讓他們陪自己去,可胡楠他爸說讓自己一個人去,一起去的話岑莫寒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剛死了兒子,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他,豈不是更加讓他的心悲上加涼?

岑莫寒笑著婉拒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那你自己小心點。”許飛勸說道。

“放心吧,誠如你們所說,世界上又沒有鬼,去趟殯儀館應該見不到鬼,沒啥好擔心的。”岑莫寒勉強擠出絲笑容苦笑道。

嘴上這麽說,岑莫寒是見過鬼的人,心中默默祈禱別在殯儀館碰到鬼。

岑莫寒看了下時間,才八點多一點。

岑莫寒一晚沒睡困的不行,調好七點的鬧鍾後便躺下呼呼大睡。

睡著睡著,岑莫寒調的鬧鍾就響了,岑莫寒麻溜起來,洗刷了一番,看了下寢室,那三個家夥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

岑莫寒出了寢室鎖上門,便往城西殯儀館趕去。

那離一中有些遠,步行起碼得兩個小時。

岑莫寒自然不會走路過去,所以在離開寢室的時候找隔壁寢室的一個哥們借了五十塊打車錢。

出了校門,岑莫寒本想直接打個車,結果鳥屎都沒看過一坨,無奈,岑莫寒隻得一路向前走,看能不能在前麵打到車。

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吧,眼看時間來到了七點三十五,還有一個小時在打不到車肯定要失約了。

這期間岑莫寒也攔了幾個的士,說自己去城西殯儀館,結果那些司機一個個跟搶劫似的,一開口就是一百,實在黑心,車上還貼了張紙,說什麽謝絕還價。

岑莫寒就謝他奶奶個腿子,二話不說直接走人,就這樣他錯過了五六個的士。

急歸急,打不到車拉出來都沒用,正當岑莫寒為打不到車而發愁的時候,他背後傳來句喇叭聲。

一倆綠色的士疾行至岑莫寒身邊。

司機打開車窗,探出個頭說:“兄弟,去哪呢?”

岑莫寒看了眼司機,他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禿頂,眼睛有點小,看上去色迷迷的,又看了車牌號碼,挺有趣的,贛B14414。

“城西殯儀館,二十塊錢載不?”岑莫寒試探性的問。

“載,怎麽不載,誰跟錢過不去啊!”司機笑眯眯的說道。

岑莫寒也不囉嗦,人家都說會載了,直接上了車後座,把錢塞給了前麵的司機,自己則看著窗外夜景。

“兄弟,你還是學生吧?”司機頭也不回的問道。

“是啊!”岑莫寒隨口說道。

“學生去殯儀館那麽晦氣的地方幹嘛?”司機笑問道:“你該不會在那做兼職吧?”

“不是”岑莫寒搖頭:“去那有點事。”

司機笑著點頭,遞給岑莫寒一根煙:“抽不?”

岑莫寒會抽煙,也想伸手去接,仔細一想還是拒絕了。

俗話說出門在外,凡事得多長個心眼。

這司機本來就長的猥瑣,車錢又收的那麽便宜,還主動獻殷勤遞煙給自己,鬼知道他在煙裏下了迷魂藥沒有。

這要抽下去中招了被他拉到山疙瘩裏劫財不成來個毀屍滅跡那就慘了。

岑莫寒委婉的拒絕道:“我三好學生,不抽煙。”

司機聽到三好學生四個字,頓時來了興趣,抽了口煙:“想當年我可是學校最為出名的三好學生,誰不知道我好吃,好嫖,好賭。”

“額。”

岑莫寒一頭黑線,心想這貨沒以價錢便宜為誘餌,拉那些單純的小姑娘去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吧。

閑來無事,岑莫寒翻出手機看起了新聞,那司機見岑莫寒不搭理自己專心致誌的開起了車。

岑莫寒翻了一會,便被一條名為“贛江大橋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的標題給吸引住。

“贛江,不就這附近嗎?”岑莫寒喃喃說道。

抱著好奇心,岑莫寒點了進去。

隻見裏麵的內容寫著:我市今日早上八點半在贛江大橋發生一起十三車追尾的重大交通事故,其最中間的一倆出租車被當場貨車碾壓成肉餅,司機當場死亡,一倆公交車更是直接翻進了贛江,車內乘客無一生還,此外,還造成其它車中人員的傷亡,關於這次重大事故的前因後果政府正在調查當中。

看完內容,下麵還有不少的照片,岑莫寒一張張點下去看。

當看到第五張照片的時候,岑莫寒整個人都愣住了,身體隨之僵硬起來,心也涼了半截,渾身上下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第五張照片拍的是一輛被碾壓到扁的不能再扁的出租車以及一個慘不忍睹,血肉模糊的扁人。

那個扁人是誰岑莫寒看不清楚,因為壓根沒一點人樣,整個人血肉模糊跟灘爛肉似的。

而那出租車雖然也被壓的很扁,但車牌號碼岑莫寒看的一清二楚,不是別的,正是贛B14414。

岑莫寒頓時不安起來,一股恐懼感瞬間由腳底湧上了大腦。

岑莫寒仔細想了下車牌號碼,翻譯過來那不就是要死是要死嗎?

完了完了,此時岑莫寒已經確定這司機就是照片上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可那照片上的人已經死翹翹了,這司機該不會變成鬼了吧?

岑莫寒吞了口唾沫,心想自己什麽狗屎運,出趟門還能見到鬼,這特麽自己坐的分明就是鬼車,難怪收費這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