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忘川河

即便捂上耳朵也不能完全屏蔽雞鳴聲。

丫的。

岑莫寒開始懷疑那些先天失聰的人是不是過金雞嶺的時候耳膜被震碎了。

公雞叫了多少聲岑莫寒沒數,不過絕對不低於五百下。

雞叫聲震的岑莫寒中途差點去宰了那公雞。

“奶奶個熊,終於停了。”岑莫寒看著公雞抱怨道。

“走吧。”鬼差命令鬼魂繼續往前走。

岑莫寒急忙跟上去。

出了金雞嶺外麵是個火車站,火車站兩邊是高山。

這火車站和現代的不同,有點荒涼,看上去像是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那種火車站。

火車隻有一輛還是上世紀老式、看上去隨時會散架那種的,隻有五截車廂,不過車廂很大,估計每截能裝三十百人。

“我擦,地府還有火車?”岑莫寒驚訝的問道。

“當然啦。”崔判官笑道:“陽間在進步,地府也在發展,現在陽間有的地府差不多也有。”

崔判官看了眼那倆火車:“隻是這地方還沒得到改善,要不了幾年這的火車、鐵路估計也會翻新,一輛火車確實太少了。”

“那這又是哪?”岑莫寒問道。

“半步多。”崔判官指著坐在火車旁椅子上的鬼差說:“看到他沒,一會他會給上火車的鬼魂每人發一顆鬼心,這是鬼魂投胎的憑據,他們會拿著鬼心去孟婆那換孟婆湯喝。”

“沒鬼心呢?”岑莫寒又問。

“那就沒法喝孟婆湯投胎唄。”崔判官說道:“地府對鬼魂投胎管理的很嚴格,有些鬼魂終生投不得胎,他們就會想方設法混進去投胎的鬼魂群中。”

“而這半步多便是專門收查渾水摸魚的鬼魂,發鬼心之前那鬼差會先翻看上麵傳下來這批投胎鬼魂的資料,然後挨個對照,確定無誤再發鬼心,一旦發現有對不上的立馬會被確定為渾水摸魚的,這時候鬼差便會把他們抓回去。”

“丫的,投個胎還這麽多過程,真麻煩。”岑莫寒撇嘴說道。

“所以說嘛,珍愛生命,別動不動自殺啥的。”崔判官說道:“而且你別以為一死就能投胎,每個鬼魂都要等,運氣好等幾天就行,運氣背的等幾百年都輪不到你。”

“額,好吧,地府水真深,我要回陽間。”岑莫寒打趣道。

“判官好。”那鬼差老遠就看見崔判官,笑著過來打招呼。

要說崔判官在地府名聲絕對杠杠的,很多鬼魂、鬼差甚至鬼將、鬼妖都打心底尊敬崔判官。

原因不為別的,崔判官判案鐵麵無私,不畏強權。

隻要告上判魂峰,即便你是十殿閻王的親戚犯了法他都會毫不留情將其繩之以法。

可俗話說有多少人愛就有多少人恨,崔判官這性格也招惹了不少地府高官,不過他們誰都拿崔判官沒轍。

一來崔判官小到穿衣吃飯,大到判案立案都辦的一絲不苟,實在沒法雞蛋裏挑骨頭。

二來,崔判官乃陰天子親典的第一判官,除陰天子本人外,任何人動不了他。

此時這鬼差向崔判官打招呼,崔判官倒是見怪不怪。

“嗯,忙你的事去吧。”崔判官擺手道。

這鬼差屁顛屁顛跑回座位上,拿出一本手冊看著鬼魂挨個對認。

“那個黑不溜秋心狀的東西就是鬼心?”岑莫寒好奇的問。

“嗯。”崔判官笑道:“走,先上火車。”

火車上的坐墊還是木板的,岑莫寒和崔判官找了兩個同排位置坐下。

岑莫寒看了眼窗外:“火車會帶鬼魂去哪?”

“忘川河前。”崔判官說道:“鬼魂下了火車然後在奈何橋上喝孟婆湯,之後過橋跳入輪回隧道就算完成投胎。”

“哦。”岑莫寒點頭。

也不知道那鬼差鼓搗了多久,來的鬼魂都上了車,他們手裏緊緊攥著鬼心,生怕別人搶走。

這也難怪,畢竟丟了鬼心就不能投胎,即便可以補辦估計也要等很久。

“開車。”

向崔判官打招呼的鬼差吼了聲,火車緩緩啟動。

“砰砰砰砰…”

不愧是上個世紀的火車,每走一步就要發出噪音。

岑莫寒坐在火車上,聽著不絕於耳的噪聲,心情也跟著煩躁,幹脆拿出兩團棉花塞進耳朵裏,耳不聽為靜。

相比於岑莫寒,車上的鬼魂卻是笑容滿麵,似乎那些噪音在他們耳中是唯美動聽的歌聲。

岑莫寒大概猜出他們為什麽會笑。

畢竟這些鬼魂有的在地府等了幾十上百年,等於坐上了去投胎的火車能不高興麽。

這會估計拿翔給他們吃,他們都覺得是香的。

通往忘川河的路似乎是條直線,反正岑莫寒沒看到火車拐過彎。

開著開著,就在岑莫寒眯眼要睡著的時候,崔判官拍了拍他肩膀:“下車,到了。”

岑莫寒走下火車一看,兩邊的場景已非最開始的高山。

火車兩邊是快一眼望不到邊的空地。

和半步多不同的是,這地方到處滾動著白霧,不過這些霧很清晰並不礙視線。

此時,火車上的鬼魂在鬼差的管理下,井然有序的下車。

不多時,所有鬼魂下車,火車也不逗留,即刻原路還回。

鬼魂看到這一幕,有些按耐不住激動的三五個抱在一塊手舞足蹈。

“咳咳,嚴肅點,跟我來。”一個鬼差大聲吼道,吼完在前麵帶起了路。

“跟上去,三生石就在忘川河前。”崔判官笑道。

“哦。”岑莫寒跟在崔判官身後東張西望:“想不到地府挺大、挺新奇嘛,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嗬嗬。”崔判官說道:“整個陰間可不止隻有地府,地府隻不過夾在那兩個地方的中間。”

“什麽意思,還有其它地方?”岑莫寒好奇的問。

“嗯。”崔判官點頭,不過卻沒要說的意思。

岑莫寒也不是那種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看他不說索性懶得繼續問。

走了一會,一條寬大的河成功引起岑莫寒的關注。

從遠處看,河上似乎還有座橋梁。

“那就是忘川河?”岑莫寒指著前麵那條河問道。

“沒錯,那座橋便是奈何橋。”崔判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