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趕屍道士

鎮長人老成精,似乎是看出了岑莫寒的心思,和藹的說道:“你怕我下蠱啊,放心吧,你是小楊的朋友,那就不是壞人,我怎麽會害你呢。”

“也,也是哈。”見心中所想被鎮長識破,岑莫寒頗為尷尬,拿起茶杯一滴不剩的把茶水全部喝光。

“小楊,你這突然回來是有什麽事嗎?”鎮長笑嗬嗬的問道。

“不瞞你說,我此番回來是向你打聽個人的。”楊照宇如實說明了來意。

“人?誰啊?”鎮長問道。

“蠱王馬良坤。”楊照宇開口說道。

“你找他所為何事?”鎮長好奇的問道。

“我兄弟中了金蠶蠱,想請他解蠱。”楊照宇說道。

“金蠶蠱?”鎮長抖了抖眉毛:“這玩意不簡單啊,那你趕緊去吧,拖不得。”

“您知道他在哪嗎?”楊照宇開口詢問道。

鎮長笑了笑,來到門口指著遠處兩座連綿起伏的大山說道:“看到這兩座山了吧,翻過它你就能看到個小木屋,他就在那住。”

“那鎮長,我們就先告辭了。”楊照宇也不拖拉,轉身就走。

“唉。”鎮長歎了口氣,突然把楊照宇叫住:“小楊啊,等你回來幫我個忙,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但是…唉。”

看樣子鎮長遇到啥煩心事啊!

楊照宇回頭說道:“鎮長,啥事啊,我這就去幫你。”

鎮長搖頭說道:“你那兄弟重要,先去救他吧,回來再幫我也不遲。”

“這…”楊照宇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行,我盡快回來。”

告別鎮長岑莫寒帶上宇凡和楊照宇來世翻起了山。

宇凡雖說中蠱了不過在楊照宇用趕屍術操控下,倒也不用花太多精力去照顧他,他自己一蹦一跳也會翻山。

偶爾遇到過不去的坎,岑莫寒才會去背他。

這兩座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山路挺崎嶇的,走起來頗為費力。

三人馬不停蹄的趕了一下午的路,到晚上七點的時候岑莫寒已經翻了三分之二的山。

夜晚在大山中行走是件很危險的事,加之岑莫寒此時餓的饑腸轆轆,渾身乏力,於是岑莫寒開口說道:“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反正明天肯定能翻過剩下的山找到他,不急於夜晚趕路。”

楊照宇點了點頭:“正有此意。”

約莫行走了十幾分鍾,岑莫寒便看見一間破舊的類似古代客棧的木屋。

“這荒山野嶺的,怎麽會有屋子啊?”岑莫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指著木屋問道。

“岑大哥有所不知啊,這是趕屍客棧。”楊照宇倒是見怪不怪的說道。

“這就是趕屍客棧啊!”岑莫寒倒也聽說過。

楊照宇解釋道:“嗯,湘西盛行趕屍,為了方便趕屍人夜晚在荒山野嶺有落腳的地方,所以湘西這一帶的人隔個百八十裏就會建個趕屍客棧供他們棲身。”

岑莫寒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進去吧。”

岑莫寒來到木屋前推了推門,門便發出吱吱吱的脆響。

客棧裏長滿了蜘蛛網,地上灰塵堆的都快有人高了,輕輕踩一腳就會濺起不少,木板隨處都是,角落裏擺放著幾具破舊的棺材。

這房頂上有個大缺口,月光透過缺口直射而進倒是給客棧帶來了亮光。

想著大晚上要和棺材睡在一塊岑莫寒就覺得滲人,於是他和楊照宇把棺材全部搬到了門口。

岑莫寒和楊照宇隨便吃了點壓縮餅幹,然後把幾塊木板湊在一起,拍掉上麵的灰塵岑莫寒躺下便睡。

或許是第一次睡趕屍客棧不太習慣的緣故吧,岑莫寒左看右瞧就是睡不著。

楊照宇卻沒被這種環境所影響,睡的跟頭豬似的鼾聲如雷。

“轟隆,轟隆。”

這時候,窗外響起雷鳴聲,岑莫寒起身到門外看了看:“這是要下暴雨的前奏啊,先把門窗關好。”

“嘩啦嘩啦嘩啦…”

傾盆大雨說來就來,淋的岑莫寒一身上下都是雨水,岑莫寒急忙走回到客棧裏。

“趕屍咯,陰人上路,活人回避咯。”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此時門外響起不絕於耳的鈴鐺聲,吵的岑莫寒心煩意亂。

大晚上的鬼叫個毛啊!

“哪個王八犢子大半夜不睡覺瞎嚷嚷啥?”

岑莫寒快步來到門口放眼看去,頓時嚇了一條。

隻見夜雨下一個身穿黃色道袍手拿鈴鐺的道士正走向客棧。

這道士從頭到腳都被雨水淋了個遍,頭發淩亂不堪,寬鬆的道袍愣是被雨水浸成了緊身衣緊緊貼在道士身上。

他的身後跟著一群人,岑莫寒數了下總共有二十個,他們穿著黑色壽衣,分成兩排隨著道士的鈴鐺聲有節奏的一蹦一跳。

擦,這不是湘西趕屍嗎?這年代居然還能看到有人趕屍。

岑莫寒著實有些吃驚。

岑莫寒對湘西趕屍倒也了解一二。

作為湘西三邪之一,趕屍術這一行在古代非常盛行,甚至是很搶手,因為古人重視葉落歸根這一觀念。

如果誰家有親人客死異鄉,那家人就會叫趕屍先生把死之人的遺體帶回老家安葬,趕屍先生完成任務就會有勞務費。

而且趕屍先生在古代是很受人尊敬的。

你想想人家不遠千山萬水把你親人送回老家你會不感激他?

但是到了近代卻鮮有人從事這個職業。

原因不為別的,現在的人思想都比較開放,死哪葬哪,而且就算非要回老家下葬現代交通何其方便,再遠的距離三兩天就能到達,誰還會叫趕屍先生送呢。

看這道士那麽敬業,大晚上還領著屍體在雨中奔跑,岑莫寒有些於心不忍,衝他喊道:“這位道友,進來避避雨吧。”

道士聞言看向岑莫寒這邊,應了一聲:“好嘞。”

不一會,道士便衝進到了客棧裏。

“唉,都給淋成落湯雞了,你說這好端端的下啥大雨,真是氣死人。”道士抱怨了一句,脫下道袍拍幹上麵的雨珠,對岑莫寒說道:“小兄弟在這過夜不怕嗎?”

岑莫寒笑了笑:“我是陰陽先生,何來怕之說?”

“原來是同行啊,幸會幸會。”道士伸出手和岑莫寒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