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公會要出手幫咱們幸存者了！”
“宋老弟，你們還猶豫什麽？這麽大好的機會，錯過恐怕就沒了。難道，你們就甘心當幸存者一輩子？不想改變現狀？”
“我也想報名，可我那個末世逃亡時摔瘸腿的表叔怎麽辦啊。上麵的人光說給報名的人包三餐，有沒有說給家屬的優待？”
“我今年46歲……真他麽操蛋！不管了，謊報一年年齡應該查不出來吧？”
“在哪報名啊？女人能不能參與？我真是受夠了！”
“有誰知道究竟招多少人嗎？還是真的有多少要多少？我剛才出去看了下，好家夥，感覺一大半的幸存者都想參加啊。”
“老李，你不是認識一位後勤司的職業者麽？咱們能不能湊點東西，打點一下？”
………
整個救亡者公會的幸存者，猶如一鍋燒開的開水，因為方錦的全民計劃而沸騰了。
免費給予培訓、免費發放武器，無償安排教官，期間三餐全包！
代價僅僅是，成為職業者後，要簽署一份係統協議，終身為救亡者公會工作，聽從公會安排。作為回報，救亡者公會也會一視同仁，給他們同等會員福利。
看上去有點像是賣身，然而，在幾乎所有幸存者眼中看來，這份協議都已經仁慈的無可指摘了。現在的他們，雖說人身自由，隨時可以從公會離開。但脫離了公會的庇護，幸存者怎麽可能單獨在魔獸的襲擊下活下來？又從哪裏弄到越發枯竭的生活資源？
某種程度上，這已經是徹底的人身依附了。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在乎的？
不要說那些本就在為末世剛爆發時錯失機會、沒能開啟係統而後悔的幸存者，就連不少本已經身心麻木、苟活一天算一天的人，也不由得動心了。畢竟，計劃上寫的明明白白，隻要肯參與訓練，就三餐全包！
流傳的小道消息中，這三餐的待遇相當不錯，堪比一些底層職業者家屬的生活水平！
對大部分還停留在剛剛維持溫飽的幸存者來說，這不得不說是很大的誘惑。
雖然計劃中也強調了，訓練會非常辛苦，最後的試煉還要冒著風險，但仍舊有很多好吃懶做、想撿便宜的人暗暗決定了報名。
再辛苦，還能比在資源秘境中幹一天更累？
更何況，就算真的很累，他們到時候還能視情況退出嘛！最不濟，也能白吃幾天飯！
這種思潮彌漫下，再加上人心的互相鼓動和盲從，可想而知，當第二天中午正式開始接受報名時，八個報名點附近湧來了多少人。
合安分會那邊的最新消息還沒傳來，隻看救亡者公會這邊，親自出來看看反響的方錦，就感覺到了如潮的人群和狂熱的氣氛。
就連特地抽調過來鎮壓秩序的五十名灰鐵級職業者，都被這些渴望改變命運的幸存者嚇了一跳。
老實說，這次的計劃雖然對針對普通幸存者，但對於他們這些底層的灰鐵職業者來說，也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在這之前，經過末世最初的一段時間，隨著行屍數量急劇減少，職業者的數量慢慢開始固定，新增長極其有限。
正因此，很多灰鐵職業者對自己的身份多少有些自得，隻要不是實在沒的選，心裏或多或少有些懈怠和得過且過。
但今天的這個場麵，讓他們意識到一場巨大的衝擊就要到來了。
或許三兩個月內，這種衝擊還顯現不出來。可半年後呢？一年後呢？
到那時，恐怕會有海量的新生代灰鐵職業者出現，嚴重衝擊他們現在的地位。連帶著，灰鐵職業者的福利恐怕也會降低不少吧？
這種憂慮和複雜的情緒，不少底層的灰鐵職業者都有，但麵對公會自上而下推動的“大勢”，他們也無可奈何，隻能選擇接受事實。
幸好，他們還有足夠的緩衝時間，可以做出改變——既然改變不了現實，那就改變自己！
………
“好家夥！八個報名點排隊排到晚上都不夠，臨時又加開了六個報名點！整整42680人報名！這還僅僅是咱們這邊，合安那邊還沒算。”
看著救亡者公會這邊送上來的初步統計數據，方錦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什麽。
舒縣這邊庇護的全部幸存者數量，貌似也不過五六萬吧？這差不過有八成的比例，選擇了報名啊！
“沒辦法啊會長。”劉暢一臉的無奈，用沙啞的嗓子道：“幸存者們太熱情了，我們已經反複強調了訓練刻苦、有生命危險，且經過淘汰後，第一波隻留下不超過5000人，仍舊擋不住他們報名。”
“哦？”方錦想了想，反問道：“那你覺得，他們有多少是投機？有多少是真心想成為職業者，能堅持到最後的？”
“嗬。”
劉暢笑了一聲，輕蔑的意味十足，豎起了一根手指：“十不存一！我的看法，恐怕比會長先前說的這個比例還要悲觀些。”
方錦眉頭揚了揚，有點意外：“這麽不看好？”
劉暢略一猶豫，道：“如果是咱們公會最早的那批幸存者，不少人還有股子心氣，比例應該高一些。剩下的十餘萬幸存者，平日裏究竟什麽樣，會長您難道不清楚？當豬狗圈養了兩年，什麽精氣神都磨平了，不過是行屍走肉的傀儡。雖說被氛圍推動著報了名，但更多還是衝著傳聞中的高標準夥食來的。隻要讓他們稍微吃點苦頭，三天！我敢保證，不出三天，一大堆人要哭著喊著退出！”
“退出？哪能讓他們那麽隨心所欲！當咱們公會成什麽了？”
方錦咧嘴笑了笑，帶著幾分陰險，對劉暢道：“待會你去發個補充條款，就說報名者太多了，勸他們自願退出一些。否則強行要報名參與，那就要保證不能隨意退出——當然，非要退的話也不是不行，但作為懲罰，必須無償為公會幹半年。”
“會長英明！”
劉暢眼前一亮，對方錦豎起了拇指：“這樣一來，如果還有人以為可以利用會長的好心，占公會便宜，免費蹭幾天吃喝，他們可就要倒大黴了。”
就報名的小問題達成解決方案後，劉暢嘴唇動了一下，最終一咬牙，提出了一個讓方錦有些憤怒、但卻並不感到意外的問題。
“昨天傍晚的一個意外，讓我發現咱們庫存的糧食，被人調換了一百五十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