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明心分院。
杜月明召開了緊急會議，這個緊急會議開得有點虛，因為大部分高手都不在。所以又改成了視頻會議，而很多老專家，都玩不來這個，都是自家晚輩在舉著。
杜月明嚴肅地強調了目前的局麵，他說：“大家都是醫療界的專家，前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我不用多說。”
“缺醫生，缺防護用品，缺治療工具，反正各種都很缺。防護物資和醫療器具，我們提供不了，這也不是給我們解決的。”
“我們是醫生，管的就是治病這一攤，所以醫生這個空缺，我們是可以頂上去的。”
“但是。”杜月明話鋒一轉：“前線的艱辛還有危險，我就不用多強調了，大家看新聞都能看到不少了。”
“實話實說，這個是個會死人的病。我們也已經有好幾位醫護人員罹難了。而且前線會非常艱苦，出乎大家意料的艱苦。”
”所以我不強求諸位一定要去，第二批的支援的醫生，我們采取自願報名的模式。”
“所以這不是個動員會，而是個通知，隻是個通知。”杜月明看了看眼前幾人，又看了看大屏幕眾人。
一時間，杜月明也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最後卻還是都咽了進去，他說：“好了，通知說完了，我……”
“杜院長，我報名。”
杜月明看了過去，是壯壯。
“我也去。”見壯壯舉手了，小桃也立刻舉起手。
壯壯看了一眼小桃，皺眉說：“你別鬧，你還是後麵幾批去吧。”
“幹嘛，你看不起我？”小桃立刻就不高興了。
“不是，就是……挺危險的。”壯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小桃說：“你都能去，我為什麽不能去？再說了，你管我危險不危險，你是我什麽人啊？”
曹德華看了看這兩人，這兩人曖昧的事情，全醫院都知道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壯壯就不去捅破這層窗戶紙，這整的跟看偶像劇似的。
“我……”壯壯嘴笨，更不知道該怎麽說。
杜月明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說：“好了，會議室裏，吵什麽吵！大家想要報名的，一律向曹德華主任報名，散會。”
這場動員會就這麽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人都走了，杜月明自己坐在會議室裏苦笑。其實上麵讓他開的真的是動員會，現在鬧得這麽大，他們這麽有名的明心分院還真的能幹看著啊？
杜月明也跟劉宣伯通了電話，知道對方有想讓明心分院的醫生們接管一個病區的想法。
在一開始，杜月明都是想動員大家的。
等真正都到齊，他卻又說不出口了，你憑什麽非得讓人家上前線啊。唉，所以動員會也就變成了通知會。
杜月明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所以也隻剩下苦笑了。
曹德華去而複返，他又回來了，見杜月明還在原地，他過來說：“杜院，你這事兒……”
杜月明擺了擺手：“照實匯報，上麵領導問起來，我去解釋。”
曹德華也隻能點頭，然後他又有些不放心地問：“杜院，你說這自由報名……會不會到最後沒幾個人報啊。”
“尤其是我們這些專家都在外省，也不在一起，可能沒這個氛圍，會比較難弄啊。”
杜月明默了默，最後說：“通知到就行了，這種事情沒有強求的。”
曹德華沉沉地點點頭。
“另外……”杜月明看著窗外，又補充了一句：“我相信我們醫院的醫生，我也相信在最高山上看著我們的高老，明心分院敢為人先的勇氣是一直都在的。”
曹德華目光怔怔地看著杜月明堅定的模樣。
……
“小桃，小桃。”壯壯在追氣呼呼的小桃：“你幹嘛呀，怎麽又生氣了？”
小桃忽的一下停下腳步，回頭質問壯壯：“你是不是要去支援？”
壯壯下意識點頭。
小桃又質問：“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去？”
壯壯也噎了一下：“我這……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小桃盯著壯壯的眼睛，問：“那你為什麽會擔心，為什麽要擔心我？”
“我……”壯壯緊張地抓了抓手。
小桃緊緊盯著壯壯的眼睛，就等著他說出後麵那句她想聽到的話。
小桃見壯壯遲遲不肯說，她又逼問：“那你為什麽就擔心我，不擔心其他人，你說呀！”
壯壯緊張的汗都快出來了：“我，我，我其實也擔心其他人的。我還擔心許老師，也沒聽到他的消息。”
“你就是個豬！”小桃跺著腳，大罵一聲，然後氣呼呼地走了。
“哎。”壯壯又往前追，他也不明白這女人怎麽又生氣了。
……
市裏。
姚柄現在也在家裏待在，也出不去，他也聽到相關的消息了。他揉了揉眼睛，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上的醫書，走出了客廳。
他們家診所現在也在休息中。
他老爹老媽也都在家裏呢。
姚爸也正在研究做電飯鍋蛋糕，見兒子出來了，他忙說：“來，嚐一下剛出鍋的蛋糕。”
姚媽先嚐了一口，立刻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說：“嗯，怎麽一股子腥味啊。”
“啊，是嗎？”姚爸愣了愣，對姚柄：“來，柄柄，你也過來嚐一嚐。”
姚柄卻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我不嚐了，爸，媽，我有話跟你們說。”
見自己兒子突然這麽嚴肅，姚爸下意識就問：“怎麽，又沒錢了？”
姚柄差點沒一口氣嗆死，剛剛凝聚起來的氣氛都給散了：“什麽呀，合著我就會問你要錢啊！真的是！不過確實也沒多少錢了。”
姚爸，姚媽互看一眼，得，還是這個。
“但是！”姚柄出了重音：“我要說的不是缺錢的事情，而是另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們說。”
姚爸，姚媽又互看一眼，得，還是老套路。
姚爸看穿了一切，挖了一口蛋糕進嘴，有氣無力地說：“說吧，什麽事兒？”
姚柄神色堅定，朗聲道：“我要去武漢，支援抗疫！”
“什麽？”姚媽頓時吃了一驚。
“咳咳咳……”姚爸直接把嘴裏的蛋糕給嗆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難吃，還是因為被嚇到，他震驚地看著自己兒子，不敢置信地問：“你都有資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