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劉宣伯慎重點頭。

其他人也愣了一下,還很好?劉宣伯這麽愛吃紅燒魚嗎?

什麽情況?許陽也一頭霧水,老河豚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許爸自己也懵逼了一下,小聲問許陽:“要不我再去鎮上買條魚,感覺不夠吃啊。”

許陽搖搖頭:“算了,別理他,回家吃飯吧。”

許爸遲疑道:“不好吧,等下人家說我們招待不周。”

許陽說:“沒事,先回家吧。”

“行。”許爸手上摘著幾片紫蘇葉,帶著他們回去,然後也對著張三千等人笑了笑,他不認識張三千和張可,隻以為是一起來的。

張三千見許爸沒單獨問他,也沒見許陽沒單獨介紹他們,他當時就皺起了眉。

張可過來對她爸小聲說道:“爸,現在有點亂,外麵也有點熱,我們先去許陽家吧。”

張三千也隻能點頭了。

許陽看看劉宣伯,再回頭看見張三千,他拍了拍腦袋,他忘記把這些人都介紹一下了。

主要是老河豚把他的節奏都打亂了,原本許陽就是打算把人都帶回家裏,大家都坐下來,他再一一介紹的。

老河豚非要在醫務室這邊就下車,進來之後,又開始亂發神經,搞的許陽也沒來得及介紹。

許陽搖搖頭,也隻能是先回家再聊這個事兒了。

……

劉宣伯和何教授落在最後麵,劉宣伯還在怔怔地看著那些紫蘇,何教授問道:“劉老,您在看什麽,不跟上去嗎?”

劉宣伯的目光顯得有些沉重,他說:“不簡單呐。”

何教授愣住了:“啊,又不簡單了?”

劉宣伯指了指紫蘇,說:“紫蘇,可解魚蟹毒!”

“嗯?”何教授又是一愣。

劉宣伯沉聲說:“他剛才說用在紅燒魚上,你以為是說著玩的嗎?魚蟹多是性寒,而蘇葉性溫,二者正好可以製約而中和。”

“最後紫蘇可解魚蟹毒,一旦吃魚或者吃蟹,導致腹瀉,可以用紫蘇煮汁來救治。這一條,早在幾千年前的《金匱要略》裏麵就有所記錄。”

“而他卻選擇了在烹飪的時候就加入紫蘇,應該還會放生薑,嗯……不簡單啊,提早就克製其不足,消弭後患,不錯!一招一式,都藏著對中醫藥理的認知啊。”

何教授聽得一臉懵:“可是……可是南方人燒魚都喜歡放點紫蘇葉,都成公眾習慣了。”

這回輪到劉宣伯愣住了:“啊,是嗎?”

何教授點點頭:“對啊,不僅這樣,我們燒螺螄都還放紫蘇呢,蒸魚頭也放,蒸大閘蟹也放。”

“額……”劉宣伯頓時有些迷,然後快速地跟了上去:“不行,我一定要摘下他帶著的麵具!”

何教授一臉懵逼也追了上去。

……

許陽他們村子不大,兩邊是山,所以大家的房子都建在一起,都在中間平坦處,這樣帶來一個影響,就是隻要出一點屁事,全村人很快就都會知道了。

包括許陽他們這個隊伍,走在村裏,當時就有好多人探出腦袋來看了,跟看稀奇景象似的。

而許陽回來的消息,也以一種非常原始的方式,在村裏麵快速流傳著。

……

“媽!”許陽在門口喊了一聲。

“哎!”屋裏麵有人生答應。

屋外人最緊張的竟然是張三千,張三千的呼吸一下子就粗重起來了,為什麽,因為他每天都上網啊。

隻要上網,他就會知道婆媳矛盾非常激烈。

而且隻要是他仔細看了一個案例,接下來就會在各個平台看到各種各樣的花式婆媳矛盾,這足以把一個未婚女性嚇怕。當然,也會讓一個單身父親擔心的頭上冒汗。

這就是大數據製造焦慮的威力。

“爸,你怎麽了?”張可還關切地問了一句。

張三千呼了一口氣出來:“別怕,有爸在呢。”

“哈?”張可也莫名其妙,什麽情況,她爹是準備要打架是要幹嘛?怎麽這麽嚴陣以待啊。

很快,許媽就從裏麵小跑出來:“陽陽,客人來了是吧。”

張三千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微微沉下身子,給自己一個從地起的堅定力量。

“哎呀,可可也來了啊。”許媽剛出來就看見張可了,立刻露出了驚喜之色。

“阿姨好。”張可也笑眯眯地叫了一聲。

許陽露出了意外之色,張可好像跟他媽很熟的樣子。

許爸還愣了一下:“她……她是張可啊?”

許媽道:“對啊,不是給你看過照片的嗎?你怎麽沒認出來啊。”

許爸茫然道:“這怎麽也不像啊……”

曹德華在一旁插嘴道:“嗨,現在女孩發自拍都用美顏的,認不出來是正常的。”

張可扭過頭,笑眯眯地看著曹德華,麵容和煦,人畜無害道:“曹主任,人家才不會用美顏呢!等下我回去診所,就跟宋強聊聊這個問題!”

曹德華當時就懵逼了,這個狠毒的女人要對他妹夫下手了?哎喲,臥槽!

張可笑的更燦爛了:“叔叔好,阿姨好,這是我爸爸。”

“哎喲。”許爸嚇一跳:“這陽陽怎麽也沒跟我打招呼,這孩子,怠慢了,怠慢了,可可爸爸來,快請進,請進。”

許爸趕緊熱情地邀請張三千。

張三千也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說:“沒事,沒事,我這趟主要是來看荷花的,順便摘點荷葉回去,順帶隨許陽來拜訪一下。”

許爸忙說:“哦,好好,吃完飯我去幫你摘,你就在家休息,現在天太熱。”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看看就行。”許家人熱情的態度也讓張三千鬆了不少氣,然後他拿出手上帶的膏方,說:“我自己熬得一點健脾養胃的膏方,不成敬意。”

“太客氣了,這還拿東西。”許爸也很客套。

許媽卻不客氣道:“哎,正好,我剛好吃完。”

張可笑眯眯道:“阿姨,我都記著呢,另外一罐子等下給大姨拿去,她應該也吃完了吧?”

許媽揮了揮手:“你別理她,她才舍不得吃呢,還剩小半罐子呢。”

張三千愕然地看著他女兒,他還擔心自己女兒跟許陽家人處不好關係呢,因為他知道自己女兒脾氣太差了,隻會罵街懟人,所以他才不放心過來看的。

現在怎麽……怎麽好像關係很好的樣子?

“可可,什麽情況?”張三千在進門的時候,忍不住小聲地問張可。

張可笑容和煦,跟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似的,她道:“爸,你今天過來隻管喝酒吃飯就行,許陽的母係家族關係,我早就已經平淌了!現在許陽要是跟我吵架,你信不信他挨的罵肯定比我多。”

“啊?”張三千有些吃驚,他這個隻擅長罵街的女兒這麽厲害的嗎?

劉宣伯進門之後,還在想轍繼續試探許爸。

便是在此時,大門口響起一個聲音:“老許,是不是陽陽回來了?我老婆頭疼的有點厲害,我帶她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