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坐在了座位上看書,張可坐在了櫃台裏發愁,這玩意兒怎麽解釋呢,怎麽解釋又合理又不會傷害到人呢。

關鍵是還要幫許陽凝聚全網十萬多粉絲,張可大神也頭疼啊,短短時間可沒那麽容易完成。

宋強也回來上班了,他低著頭,也不看兩人,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也不說話,隻覺得很尷尬。

許陽把醫書放下,又看了看這段時間的醫案。他在係統那邊一待就是八年,這邊的患者情況都記不太清楚了。了解清楚,人家來複診了,自己才不會匆忙。

許陽看了幾個,等看到高細雨的醫案的時候,又看了看就診時間和給她配的藥劑,今天應該就是她複診的日子吧。

許陽剛看完醫案,門口就進來一高一矮倆人。

正是高細雨夫婦。

許陽抬頭看去,問:“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兒嗎?”

他早忘了這兩人的模樣。

高細雨夫婦也是一愣。

高細雨老公笑了笑:“許醫生,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前幾天來找你治過病,你不記得了?”

許陽點了點頭:“叫什麽名字呀,我查一下。”

櫃台後的張可奇怪地看了許陽好幾眼,許陽的記性什麽時候這麽差了?這才過去幾天啊,他怎麽連人都不記得了?

高細雨過去把自己的名字報上:“許醫生,我叫高細雨。”

得,正好是這個。

許陽扭頭問道:“月事來了嗎?經期還有沒有寒熱往來,發燒退燒了?”

高細雨還沒說話,她老公卻是有些激動地說道:“沒了,沒了,治好了,許醫生你真是神了嘿!”

許陽點點頭,也是微微一笑:“那就好,來,我再給你診斷一下。”

許陽重新給高細雨診斷一番,記錄好二診的信息,他道:“現在經期已到,寒熱未作,情況是好轉了。這樣吧,效不更方,守上方再給你開六劑,吃完了再過來看看,好不好?”

“好。”高細雨對著許陽答應。她被這個事兒困擾很久了,都快抑鬱了,現在許陽治好了她的怪病,她對許陽可謂是言聽計從,許陽說什麽她都聽。

許陽給高細雨開了上方的藥,讓張可去抓藥煎藥。

高細雨夫婦卻沒著急走。

高細雨的老公搓著手,嗬嗬笑著,上次他的態度可沒這麽好,現在見著許陽的真本事了,高細雨的老公頓時客氣了許多。

高細雨的老公誇讚道:“許醫生,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醫術竟然這麽好,那麽多大醫院大專家都沒治好的怪病,你幾幅中藥就吃好了,真是太厲害了。”

許陽客氣道:“過獎了,沒有完美無缺的醫學,也沒有包治百病的神醫,我們能做到的隻是盡心盡力而已。”

高細雨的老公不停地點頭:“許醫生,難得年紀輕輕思想覺悟這麽高。這個……我這吧,有個朋友,他吧,有些腎虛,你覺得應該怎麽吃點什麽好呢?”

高細雨嫌棄地扭開了臉。

許陽抬眼看了看他,道:“坐。”

高細雨老公在許陽身邊坐了下來。

許陽道:“來,手給我。”

高細雨老公一愣:“幹嘛?”

許陽一本正經道:“給你朋友診診脈。”

“噗!”櫃台後的張可一下子笑噴出來。

連一貫高冷的高細雨也忍俊不禁。

高細雨的老公有些急了:“不是,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托我問的。”

許陽答道:“我知道,手給我。”

高細雨的老公急道:“不是,真不是我。”

許陽又道:“手給我。”

高細雨的老公都無奈了。

高細雨也嫌棄地搖搖頭:“趕緊的吧,別磨嘰了。”

高細雨的老公有些尷尬地伸出了手,他道:“我是隨便看看,做做體檢。”

許陽也沒管那麽多,仔細地給他診斷了一番,然後也給他開了藥。

等藥的時候,高細雨的老公想了想,又問:“許醫生,你都擅長治什麽病啊?”

許陽道:“什麽都會一點,最擅長的當然還是婦人病。”

高細雨的老公又問:“那治拉肚子,你擅長嗎?”

許陽疑惑問:“拉肚子?”

高細雨的老公說道:“我吧,還有個朋友,他老婆半年多一直腹瀉,人都瘦了幾十斤了,但是去醫院裏也查不出什麽來,吃了止瀉藥好一點,但是不吃就又複發了。”

“跟我老婆一樣,怎麽治都治不好,現在我那朋友也發愁呢。這病你擅長治嗎?要不你也去幫我朋友的老婆看看?”

許陽皺眉道:“在沒看到病人之前,我也不敢說。這樣吧,你讓患者來一趟,我診斷一下再看。”

高細雨的老公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吧……你有沒有時間,最好能過去一趟?”

許陽問:“怎麽了,病情很嚴重嗎?她不方便出來嗎?”

“額……”高細雨老公有些遲疑。

高細雨道:“你就直說不行嗎?她呀,剛從醫院住院回家沒多久,又複發了。現在人很煩躁,不想出門。而且吧,她也就是那種很端著的人,恐怕不願意來這裏。”

許陽皺起了眉。

高細雨的老公道:“我跟他說過你治好我愛人的事兒,他對你也挺感興趣的……”

高細雨忍不住打斷道:“好了,別說了。也沒他們這樣請醫生的,多失禮啊!”

“額……好吧。”高細雨的老公也不說話了。

許陽歎了一聲,道:“這樣吧,你再打電話跟他們確認一下。如果確實需要我上門診治呢,我抽個午飯的功夫過去一趟。”

“好,好好,多謝您了。”高細雨的老公立刻跑出去打電話。

“財迷。”高細雨搖搖頭。

很快,高細雨老公就回來了,他跟他朋友聊好了。

快到午飯時間了,也沒什麽病人,許陽收拾一下也就上門出診了。

許陽坐在高細雨家的奔馳車裏,一路往南。

南邊是他們縣裏的南部新城,造了很多氣派的大樓,現在縣裏的大部分企業和政府部門都搬到這邊來了。

這邊也開發了不少高端新樓盤。

他們去的是這邊最好的一個樓盤,都是臨湖的別墅。

高細雨的老公開車進去,還在後視鏡裏看了看許陽的表情,見到對方神色並無任何變化,他也好奇地問道:“許醫生不好奇患者的身份嗎?”

許陽微微搖頭:“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

高細雨老公頓時一愣,怎麽還拽上古文了?

高細雨老公帶著許陽到最前麵靠湖的那幢大別墅裏,傭人開了門,幾人走進去。

這別墅一樓的大堂裏已經有好幾個人了在了。

許陽背著藥箱子剛一走進去,卻聽見裏麵有人驚愕地叫了一聲:“許陽?”

許陽抬頭一看那人,麵色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