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病人在經過許陽的救治之後,也慢慢恢複了過來,情況終於穩定了。後來,許陽也得知了他們的情況。

這對夫婦之前還有個兒子的,快二十了,結果得了癌症,到處治病,借了很多錢,隻是最後也沒能把性命保住。

中年喪子,確實悲慘。

然後他們還有那麽多債務要還,他們又不是特別能賺錢的人,所以到現在都沒還清債務呢,日子自然過的非常拮據。

至於現在的新農合,雖然一年隻需要400塊錢,可是他們連這個錢都不舍得交,不管村裏幹部怎麽做工作都沒有用。

生病了,也是強挺著,再不然就是去山上挖一點草藥,或者去村醫那裏配最便宜的藥,畢竟他們連醫保都沒有。

明心分院這邊的人也是紛紛歎息,感慨這對夫婦實在是太難了。

許陽在辦公室裏坐了很久,他又想起了當年他在係統那頭在靈石從醫的日子,那個年代的西部山區農名比他們更窮更慘。

許陽也經常是翻山越嶺給他們治病,每次都是力圖用最短的時間給他們治好,因為這些窮人真的不能病倒太長時間,要不然家裏要垮掉的。

許陽也常常贈醫施藥。

原本以為現在經濟發展很好了,更是基本全民覆蓋醫保農保了,可不幸的個體卻還是比比皆是。

許陽歎息不已,就讓葉老每日給他施針兩次。施針的這個費用,就免了,就不計入在內了,就當做是教學示範了。

所以每次葉老去施針的時候,總有一大群學生跟著,這就是傳承基地的教學案例了。然後許陽的方子也開的盡量簡單省錢。

本來住院的病人除了簽協議,還要前前後後做各項檢查的,這是明心分院為了規避法律風險。

至於這兩口子,隻讓他們簽了協議,就不做檢查了,因為許陽看看他自己也不打算開什麽猛藥,所以就給人家省點錢了。

病人住了四天,就能起床了。雖然還沒恢複,但他執意要出院。許陽也就不攔著了,隻是給他開了一些的善後的方子。

然後讓他定期過來檢查,也可以每天過來給葉老當教學工具,這樣的話,還能得到免費的針灸。

其實醫院的教學案例很多,所有病人都是案例,所以這些都是要收費的。而給他們,隻是找了個由頭,不收錢罷了。

哦,這件事是葉老主動提的。

葉老高風亮節,心懷慈悲。

其實這也是針灸的優勢,這真的是把中醫簡便廉驗發揮到極致的一門技藝。

丁師姐在其後也來到了明心分院,每周坐診三天,然後去嶽山的診所坐診三天,再休息一天。

丁師姐還沒來上班呢,杜月明就已經樂顛顛地拿著報告去找領導做匯報了,杜月明的三寸不爛之舌又要過分勞累了。

再後,針灸科就成立起來了。

丁師姐擔任針灸科主任,葉老是特聘專家,除了他們這兩位之外,還有另外一位普通擅長的針灸的醫師。得,針灸科目前就這麽三個人。

傳承基地的針灸傳承科目也正式成立了,原先葉老是教大課,接下來他跟丁師姐就要帶小班,教那些有天賦的針灸傳人了。

明心分院,一片熱火朝天。

……

“哈嘍,小夥伴們有沒有想我?”騷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惹得病人們頻頻側目。

在門診大廳裏的護士扭頭看去,就見一個戴著墨鏡的大騷包站在哪裏跟她們嬉皮笑臉地打招呼。

幾個護士小姐姐齊齊翻了個白眼。

還有個小護士在她們私下的小群裏發:“醫院又有姚柄出沒了,諸位姐妹進出請小心。”

沒錯,這個騷包就是姚柄先生!

這貨前段時間他爺爺過大壽,他就回去給他爺爺慶生了,本來差不多第二天就打算回來了,可又被七大姑八大姨按著相了五個姑娘。

這一耽擱,四五天過去了。

姚柄剛剛才好不容易逃回來,誰知道剛進門就被護士小姐姐翻白眼,姚柄頓時不樂意了:“哎,不帶你們這樣的,咱們可都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啊,你們別不搭理我啊!”

“我們忙著呢,別瞎鬧!”其中一個圓臉的小護士沒好氣地跟姚柄甩下這麽一句。

姚柄剛想上前跟她聊聊,那圓臉女護士立刻抱著東西落荒而逃。

姚柄又想找旁邊幾位,哪知道其他幾位也立刻做鳥獸散了,就隻有負責蓋章的小姐姐孤獨無助,不能走開。

“嘿嘿,小劄……”

那小姐姐翻了個白眼,做勢要暈。

姚柄滿肚子的話頓時給噎在了喉嚨裏了,他悲憤地看著眼前的空位和這位往後仰的小姐姐。一時間,姚柄悲憤極了,這他媽的……自己就這麽不受歡迎嗎?

“姚柄!”旁邊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姚柄眼睛頓時一亮,哎!原來還是有人記掛他的,他立刻驚喜地轉身回頭,卻見到對麵那人竟是徐原!

姚柄頓時一噎。

阿這……

徐原趕緊上前:“你回來了啊,可讓我想死了。在這個偌大的明心分院,沒有你的日子,我還真是覺得寂寞如雪啊。”

姚柄苦笑一聲,回頭看看那幾位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兒去的護士小姐姐,再看眼前這個裝逼犯徐原,他突然覺得徐原頓時順眼了許多。

徐原興衝衝地與他說:“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咱們醫院可發生不少事呢。哎,對了,你不是說你回家相親了嗎?怎麽樣,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妹子啊。”

一說到這個,姚柄頓時臉一垮,一揮手道:“你可就別提這個了!”

“怎麽了?你不會是被騙了身子吧?”徐原怪笑道。

姚柄兩根手指一掐:“就差這麽一點兒。”

“啊?”徐原傻了,忙道:“怎麽回事,快說來讓我樂樂……不是,讓我幫你參謀參謀。”

姚柄一拍自己的手,說:“我特麽就不該學診脈。”

“怎麽了?”徐原問。

姚柄道:“她們一聽說我是中醫,就立刻興衝衝地讓我診脈。”

“然後呢?”徐原趕緊追問。

姚柄露出生無可戀地苦笑:“其中有倆身無病而脈滑數。”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