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主任又笑著道:“能吃上許陽請的飯,真是不容易啊。”

許陽則說:“那你還不趕緊回去多吃兩口?”

馬主任說:“這段時間太忙了,胃口都小了很多了。”

許陽看著馬主任那明顯消瘦下去的樣子,說:“當減肥咯。”

馬主任則是笑罵道:“我又不是靚女,都一把年紀了,不減咯。”

許陽笑了笑,就想往樓下走。

馬主任問:“你幹嘛去啊?”

許陽道:“買單咯,不然你請客啊,靚仔?”

馬主任卻道:“我已經買完單了。”

“啊?”許陽愕然轉頭。

馬主任笑嘻嘻道:“不是早就說我請你的嘛,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贏他們的錢了。”

許陽無語道:“那賭局不是早就解散了嗎?”

馬主任一愣:“是嗎?啊,哎呀,完蛋了。”

許陽一時間哭笑不得。

馬主任說:“算了,就當是讓你占我便宜了,下次讓你請回來啊!放假,請我飲茶啦!”

許陽剛想回來,嘴巴都張開了,可表情卻跟瞬間凝固了那樣。

馬主任見許陽像是突然定格了一樣,他疑惑地問道:“怎麽了,你不是這麽鐵公雞的吧?一頓飯,都能讓你傻眼在這裏啊?”

許陽張開的嘴巴慢慢閉合,鼻頭慢慢呼出了氣,眼神也一下子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馬主任就更是看的驚訝莫名了,因為在他看來,許陽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不一樣了,像是變成了一個陌生的人。

許陽苦笑一聲,伸手提了提自己的褲腰帶,褲腰帶緊緊束縛著他的肚子,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許陽抬頭看馬主任,頓了一頓,眼神更複雜了,他又苦笑了一下,說:“恐怕是沒有機會請你吃飯了,這頓飯的錢也沒有機會還給你了。”

馬主任錯愕道:“咩呀?原來你這麽些年不跟大家一起吃飯玩樂,不是因為你孤僻不合群,你就是不舍得錢啊?你也太摳了。”

許陽苦笑搖頭:“不是,是我要走了。”

馬主任不明所以地問:“你去哪兒?”

許陽道:“十八年後。”

馬主任都聽樂了:“你要死啊,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許陽看向馬主任,說道:“錢是沒辦法還給你,給你一個重要的建議。”

馬主任疑惑道:“什麽建議?”

許陽道:“有錢的話,再去買套房。沒錢的話,借點錢再去買一套。最好買在深圳。”

馬主任更是一頭霧水了:“我又不在深圳工作,我去那邊買房做什麽?”

許陽道:“別管那麽些了,讓你買就買啊。09年之後,看看網上有沒有買比特幣的,買點放著吧,記得打死別賣啊。你最好寫下來。”

“哈?什麽逼?在哪那條街賣?”馬主任聽得一臉懵逼。

許陽卻沒有再回答馬主任了,他微歎一聲:“就是吃不上他請喝的茶了。”

許陽看向了包房裏麵觥籌交錯,許陽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又看向馬主任,他說:“再見,老馬。”

“啊?”

……

睜眼,天明。

“啊……”許陽隻覺自己腦袋有點疼。

“昨晚受寒了嗎?”許陽感覺有點難受,腦袋有點暈暈沉沉的,他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的內容很精彩,好像還有很多人。可是醒了之後,再回憶,就什麽都想不起來,勉強去想腦袋就更有點重了。

許陽取了幾個穴位揉捏了一會兒,暈沉的腦袋才舒服一些。

“哎?”許陽突然疑惑一聲,他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好像係統出現過啊,是幹嘛來著?許陽又想不起來了。

許陽趕緊閉上眼睛,想喚出係統。

卻隻見係統彈一個對話框,裏麵隻有一行字。

“係統正在維護中……”

許陽暗啐一聲:“什麽破玩意兒!”

許陽睜眼,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他下樓買了點早飯上來。電飯鍋裏麵早就有定時熬好的粥。

這三室兩廳,現在也住滿了,許陽一間,姚柄一間,然後高老一間。高老這樣的大國手都來問縣了,縣裏當然是拿出最好的待遇的。

隻是高老沒打算去住縣裏給他準備好的房子,他隻想住在許陽這裏,人才辦自然是尊重高老的選擇的,所以一代大國手就窩在了許陽這個小小的房子裏麵。

早上,一老兩少,一起吃早飯。

自從高老住進來之後,姚柄都老實很多了,具體表現在什麽地方呢?就是他早上吃早飯的時候,都還在看醫書。

許陽見他那裝模作樣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許陽沒好氣罵道:“嘿,你有完沒完?能不能好好吃飯?”

姚柄卻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知道什麽!我這叫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零碎時間學習,孜孜不倦,方能有所成就。是吧,高老?”

高老正在喝粥呢,聞言,也笑著點點頭:“沒錯。”

姚柄見高老表揚他了,頓時更來勁了:“哎呀,這書本的知識啊,看著真香啊,比早飯好吃多了。我看著書,都不覺得餓了,嘿!”

許陽一把奪下了他手上的包子,沒好氣地說:“那你就別吃了。”

姚柄頓時急眼了:“哎,你怎麽這樣啊?搶我早飯幹嘛?”

許陽說:“你不是不覺得餓了嗎?都不覺得餓了,還吃飯幹什麽?”

姚柄理直氣壯道:“我那隻是心理上不覺得,生理上還是餓的呀!你把包子還我!”

許陽沒好氣把半個包子扔還給他:“你平時多用點功啊,就知道瞎鬧,吃飯的時候裝模作樣給誰看?”

姚柄又要急眼。

高老頓時把話頭接過來:“給我看的,給我看的。”

“噗!”許陽沒忍住,笑了出來。

姚柄臉頓時黑了,臥槽,搞半天,人家高老心裏清楚呢,合著饒了一圈,小醜竟是我自己。

……

去上班的路上,姚柄還悶悶不樂的,他對許陽道:“哎,許陽,你能不能不拆我的台?我正想在高老麵前表現表現呢,你一拆台,讓我再怎麽辦?我還想拜入高老門下的呢。”

許陽卻道:“你呀,想點正招吧,瞎胡鬧!”

姚柄追在後麵喊道:“哎,我這招不好嗎?那你給我支個招啊!”

許陽理也沒理他。

去到了中醫院新院區,許陽剛進去就得知了一個噩耗。

國醫大師,鄧鐵濤老先生,辭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