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要出發的日子了。

北京城的這些小夥伴們已經有幾個過來了,沈玉言和尋吳生這都是很早就已經跟家裏打好招呼了,辦了一下單位的手續之後,也就可以了。

還有劉何君,劉何君這趟也先過去了,他是跟單位那邊協商了,兩地坐診,領導那邊也同意了,所以他這趟也打算一起過去看看。

還有高克,高銘城的孫子,也買的今天的票。高銘城仔細思索一下,覺得讓自己這個年輕不著調的孫子出去鍛煉一下也好。

其實他孫子天賦是還不錯,今天也還沒過三十呢,是這次會議裏為數不多的三十歲一下的青年中醫。

但就是有些憊懶,尤其在北京,有他這位國手的蔭蔽,別的人都會多少給幾分薄麵,所以這小子就屬於溫室裏的花朵。

高銘城也決定讓他跟著許陽出去摔打摔打了,所以他親自出麵去高克的單位給他說了話,單位領導那邊也隻能痛快放人。

既然決定要去摔打,就不能墨跡時間了。

高克這小子還挺興奮開心的,他還當成是出去度假遊玩了呢,他今年才26,比許陽年紀還小呢,心性也沒有特別成熟。

至於其他人現在都還沒能來,去一個新的地方不是說走就走的,你要說服家人,也要搞定單位審批。

這批中醫說起來都是青年,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三十多了,也都結婚了,甚至都有子女了。

而且也在當地有了一點名氣,也做出了一點成績,也有不錯的發展前途。可不是剛畢業的愣頭小子了,不是說走就能走了。

雖說許陽贏了這麽多人,雖然賭約是寫的很清楚,但在最後能有一半人來就不錯了。這還是青年中醫啊……

許陽當然知道國手或者省級專家更香了,但那個太難做到了,先別說人家願不願意跟你一個年輕人比試醫術,就算跟你比了,許陽也沒把握一定能贏啊。

而且就算許陽真的贏了,這得罪人可得罪海了去了。大家同樣都是年輕人,許陽又有流感專家的身份加持,其他人輸了也不算很丟人。

你一個小年輕,幹倒一個國手,你讓人家活不活了?還要不要臉麵了?就算人家肚量大,願意跟你奔赴理想去。

你也得看看人家單位領導會不會跟你拚命,這可全是鎮院之寶啊,損失一個,那都肉疼掉渣,那才叫真正得罪人。

現在許陽才跟這些小家夥弄了一場,都得罪不少人了,就更別說老家夥們了。

許陽風頭是出痛快了,可惦記上他的人可不少。

這不,他們都在北京南站準備做高鐵離開了,結果還來了不速之客。

“師父,我求您了,別這樣,真別去了。”溫病派竇天德都快哭了。

他師父是個麵容清瘦的小老頭,走的路來倒是飛快,連竇天德都拉不住他,小老頭一點倔色,眼中也不停閃著怒火。

竇天德苦勸無用,隻能快步跑上前,張開雙手攔住了他師父。

小老頭去路被擋,臉色當時一沉。

竇天德臉色也頓時一垮,他求饒道:“師父,我真求您了,您別去了,這樣不好,這事兒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求您了。”

小老頭輕哼一聲,一言不發,繼續板著臉,繞開竇天德繼續往前走。

竇天德都要瘋了。

再說許陽那邊,一群人湊在一起站著,北京南站是非常擁擠的高鐵站,一般情況下在公共區域是比較難找到座位的,就更別說他們人多,更沒機會坐在一起。

索性大家都是年輕人,站著也不累。

大家也在聊著天,在詢問許陽問縣那邊的情況,其他幾個男生的行李都不多,就隻有沈玉言行李最多了,足足三個大箱子,而且據說還有不少東西已經交給快遞公司托運了。

現在這三個行李箱,沈玉言自個兒隻拿了一個行李箱,剩下兩個都給尋吳生和高克拿了。

高克倒黴浪催,欲哭無淚,人尋吳生要追沈玉言。他又沒興趣,關他什麽事兒啊,哪輪得著讓他拎啊。

隻是誰讓他最小呢,挨欺負冠軍。

這邊聊著笑著,許陽看了看時間,問:“孫子易不是說今天會來的嗎?他不是車票都買好了嗎?都這個點兒,怎麽還不見他的人?”

其他幾個人也都相互看了看。

許陽問劉何君:“你跟孫子易走的最近,要不你問一聲到哪兒了,別趕不上車了。”

劉何君說:“我剛發微信問他了,沒回我。”

沈玉言卻道:“你得打電話啊,發微信人家也許一下子沒看見呢。”

許陽又看了一眼時間,說:“還是打一個吧,問問情況。”

“好吧。”劉何君隻能答應一聲,然後拿出手機,在翻通訊錄。

而離著他們不遠的竇天德師徒還在僵持磨份呢。

“人呢,在哪兒了?”

“師父,求你了,回去吧。”

“不行,人呢,許陽,你在哪兒?”

“別嚷啊!”

許陽這邊還是年輕人耳朵靈光,高克尋聲看去,眼睛一亮,急忙招手:“哎,竇天德,這兒呢。”

竇天德師徒頓時看了過去。

竇天德一拍腦門。

他師父卻是板著臉快速衝上去了。

竇天德暗叫一聲不好,也趕緊追上前。

許陽幾人都看了過去。

沈玉言等人也微微訝異,這對師徒怎麽來了。

竇天德師徒來到近前,小老頭板著臉看了看眼前這幾人,最後把目光落在許陽臉上,他問:“你就是許陽?”

許陽點點頭:“我是。”

小老頭緊盯著許陽的眼睛,臉色驟冷。

沈玉言幾人都察覺到氣氛微妙了,都有些麵麵相覷。

而高克小夥子還完全察覺不到危險,還在不知死活地對竇天德說道:“竇哥,你今兒也跟我們一起走啊?嘿,你師父郭老還真疼你,還特意來送你,我家都沒人來送我呢。”

竇天德都已經用手捂臉了,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竇天德師父郭少華聞言冷哼一聲,擺著老前輩的架子教訓道:“你就是那個胡攪蠻纏地亂逞威風的許陽吧?”

其他幾人紛紛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