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出了縣中醫院,在路邊焦急地張望著,他現在真是有點後悔自己沒買車了,真等要趕時間了才發現這是真的不方便!

“嗨,許醫生。”一輛車停在了許陽麵前。

許陽看了過去,這人他還不認識,他愣了一愣。

那人問:“許醫生,你是要去哪兒嗎?”

許陽忙問:“你能載我一段嗎?”

那人非常爽快地答應:“可以呀,快上來!”

許陽趕緊上了他的車,很快,他就到明心堂了,他也從這個好心人嘴裏得知,這是他以前治過的一個病人。

這大半年時間過來,許陽在問縣可是徹底打響了名氣,堪稱問縣第一紅人也不為過!

許陽下了車,就趕緊往明心堂跑去,然後他發現明心堂今天就宋強一個人在。張三千不在診所,他又馬不停蹄地往張家樓上趕。

許陽一口氣跑上了四樓,找到了張三千,都來不及打招呼,就忙問:“到底什麽情況,先說清楚,可可人呢?”

張三千也急的團團轉:“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呀!”

許陽眉頭皺的死死的,他問:“先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你是怎麽發現她生病的,她到底生了什麽病?”

張三千焦急地說道:“是係統性紅斑狼瘡!是紅斑狼瘡啊!”

許陽的臉色倏的一下凝了起來。

許陽穩了穩思緒:“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三千指了指張可的筆記本電腦:“我看了她的電腦,找到了她網上的谘詢信息!”

許陽又問:“可可是什麽時候聯係不上的?”

張三千道:“就前麵,我在給你打電話之前,給她打了個電話,那時候還是能接通的,但是她知道了我知道了她的病,她就讓我不要告訴你,然後就把電話掛了,再然後她就把手機關了,就聯係不上了。”

聽到這裏,許陽反倒稍稍鬆了一口氣。剛剛他接到張三千的電話,說是張可得了重病,現在人消失不見,都聯係不上了。

許陽魂都給嚇飛了。

現在聽張三千這樣講述,張可應該沒有尋短見的意思,應該是心裏很亂,想一個人呆著。

也是,得了這樣的病,心裏怎麽能不亂呢?

可她怎麽會得這樣的病呢?

許陽眉頭皺的緊緊的,他問:“可可是什麽時候去做的檢查?確診了嗎?”

張三千忙道:“我看到了她有一張半個月前的市醫院的掛號單,而且聽她的語氣,應該是確診了!”

“怎麽辦?許陽,這個病你能不能治啊?”張三千緊張地看著許陽,問道:“你能治好的,對不對?”

許陽皺著眉,說:“先找到她吧。”

張三千神色慌張:“可是她去哪兒了呀?她不會想不開吧!”

許陽寬慰道:“係統性紅斑狼瘡雖然非常棘手,但也不是十死無生的病,一般來說,服藥還是可以控製的。”

張三千搖搖頭,一臉苦澀地說:“不是的,可可她媽媽一家都是各種治不好的重病,這難道真的是命嗎?”

……

省中醫院。

副院長和何教授也被許陽弄的一臉懵逼,他們也不知道許陽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

杜月明隻能勉強幫許陽解釋一下。

現在許陽都走了,這個視頻會議也開不起來了,許陽才是做主的人,他才是牽頭的學術擔當啊,他走了,縣中醫院就真沒資格跟人家省裏的專家團進行討論了。

視頻會議被迫停止了。

副院長讓大家繼續討論。

可是討論討論著,話題又不禁跑偏了。

“我就說吧,一個縣中醫院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完成對流感的辨證?”

“嗬嗬,我看不是有什麽急事,而是怕露餡,趁機逃走了吧!”

“哎!也不能這麽說,許陽醫生的醫術還是很不錯的,咱們醫院的那個胸痹的病人,多髒器損傷呢,經過許陽的治療,現在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嘛。”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微微搖頭:“不能這樣比的,許陽的醫術的確不錯,但在應對這種大型流感上,肯定還是欠缺的。”

“就拿一場戰鬥來說,許陽是一名猛將,哪個敵人遇到他,也會被他一刀砍死。但是應對一場戰爭,他不一定能當得了將軍,將軍要考慮的是全局。”

“應對流感也是如此,不禁要精通五運六氣的學說,要判斷現在的運氣特點和變化,還要會根據病人的病情特點研究出規律,做好不同階段,不用程度的應對措施,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

其他人也都點頭表示認可。

副院長也用疑惑地眼神看何教授。

何教授則是問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齊老師,你覺得許陽他們是沒有得出準確的辨證結論?”

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微微頷首,然後說:“結論肯定是有的,隻是正不正確,夠不夠全麵,這個就有待商榷了。”

何教授眉頭皺的緊緊的。

齊老接著道:“畢竟他還年輕,這就跟打仗一樣,要真正參加過戰鬥才能變成老兵!至於當將軍,那更是早的呢!”

其他人也都深以為然地點頭,齊老資曆非常老,他的話還是非常有說服力的。

就連何教授心中也不禁產生了疑惑,難道許陽弄出來的結論是不全麵的?甚至是不正確的?不然,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說完之後,齊老又目露感慨:“其實這些流感啊,都是小場麵,真正的大場麵,我這一生隻經曆過兩次。”

副院長好奇問道:“哪兩次?”

齊老回憶道:“一次是50年代初的抗擊乙腦,還有一次就是03年的抗非!”

副院長頓時訝異,抗非也就十來年前的事情,他還是清楚的,他們醫院的中醫也有不少去支援一線了,但他不知道齊老還經曆過抗擊乙腦,他驚訝地說道:“您50年代就參加過抗擊乙腦的救治工作啊?”

齊老微微搖頭,感慨地說道:“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大場麵,中國中醫科學院在那年還是剛剛成立呢,那個時候還叫中醫研究院。”

“那年爆發乙腦的時候,病情危急之極,患者死亡率快速飆升,老百姓惶惶不可終日。研究院的中醫專家們頂著巨大壓力,全出來救人了,晝夜不休,那真的是場麵宏大!”

其他人也都吃了一驚,他們都知道齊老的資曆很老,但也沒想到居然這麽老,連抗擊乙腦都參加過!

副院長目露尊敬:“齊老,原來您那麽早就開始救死扶傷了啊?那個時候,您還很年輕吧?您在整個救治流程中負責什麽工作啊?”

其他人也都亮著眼睛看著齊老。

齊老麵不改色,淡淡說道:“我負責被人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