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嘯探頭看了看,問道:"烏沙齡老前輩,你在不在啊?"

現在有求於人,自然說話要客氣一點。

裏麵沒有聲音發出來。難道是那個老不死的睡著了?朱嘯想著,可是突然一個人衝過,頭重重地撞在了鐵欄杆上,發出"公"的一聲,連朱嘯都覺得自己的頭很疼。

"你……你是來救俺的嗎?"房間裏的人的聲音就想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

朱嘯看著這個大腦袋以及這個大腦袋上的幾根白頭發,笑道:"不是來救你,難道是來割你腦袋的嗎?"

這個人的腦袋已經被剛才這麽衝動的一撞撞出了一個大包,可以卻完全不在乎,一雙很深邃又很髒的眼睛盯著朱嘯看了半天,道:"老大,你真是來救俺的?"

朱嘯隻覺得這個人很好玩,很好笑,道:"你若是叫做烏沙齡,我就是來救你的,若不是,那我就不是來救你的。"

這個人點頭如搗蒜,連連道:"是是是是是,俺就是烏沙齡,如假包換,假一罰十。"

朱嘯大笑道:"那你還不出來?"

烏沙齡指了指鐵門上的鎖,道:"這個鎖鎖著,俺出不來啊。"

朱嘯看了看烏沙齡,道:"你不是破解機關暗卡的大師嗎,怎麽一把鎖就把你給難住了。"

烏沙齡眼珠子轉了轉,道:"不是俺吹牛啊,俺若是想出去,就算是一百把鎖也鎖不住俺,俺是怕出去之後遇到哪些獄卒,俺就打不過了。"

朱嘯拍了拍胸脯,正色道:"你隻消出來就行了,保證你可以毫發不損地出去,少一根毫毛,你就找我算賬。"

烏沙齡聽到這話,雙掌一拍,道:"那俺還怕他個烏龜王八蛋,俺著就出來跟你走,你可別把俺給賣了。"

朱嘯搖著頭,自語道:"你這鳥樣,估計賣了也沒人要的。"

隻見烏沙齡伸出手來,手指上的指甲居然非常之長,比別人的指頭還要長,他在門鎖上隨便勾了兩下,一把大鎖就發出"哢嚓"一聲響,開了。

他推開門跳出來,一把將朱嘯抱住,大哭道:"哎喲,老大,你可真是俺的再生恩人啊。"

朱嘯連忙推開他,因為他身上又醜又髒,簡直可以把人活活地熏死。

"你要謝我,不妨出去再說,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朱嘯道。

烏沙齡"哦"了兩聲,有自己的一條不知道原來是什麽顏色的黑袖子在眼睛上擦了擦,道:"那老大你帶路,俺跟在你後麵。"

進來的時候花費了好一番力氣,可是出去的時候就順暢多了,猶如行走康莊大道,兩個人一前一後,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烏沙齡看著地上的屍體跟打鬥的痕跡,道:"老大,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朱嘯摸了摸鼻子,道:"我本來不想殺他們的,可是為了救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烏沙齡點點頭,看著朱嘯的背影,道:"老大,你年紀輕輕的,就有這般的造化修為,想必肯定是高人轉世啊。"

朱嘯聽到這句話,就停下了腳步,道:"你知道我是高人轉世?"

烏沙齡眨著黑不溜秋的眼睛,道:"我說錯了嗎?"

朱嘯又走了出去,道:"沒有說錯,完全沒有說錯,我本來以為你隻是個行走江湖的騙子,想不到你還是有兩招的,也算是隻眼別具了。"

說起自己的厲害之處,烏沙齡就來勁了,挑起大拇指,傲然道:"那可不是吹的,我的功夫可絕對是一流的。"

兩個人說著說著,很快就走出了監獄。

朱嘯長長地吐出口氣,道:"現在你跟我回家,我讓人幫你好好地洗洗,你這樣子,估計死人都能被你臭醒過來。"

烏沙齡道:"你家在哪兒遠不遠,洗澡有沒有人伺候,是不是私人的大澡堂?"

他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朱嘯隻回答了一句:"我保證令你滿意的。"

烏沙齡沉吟著,道:"那洗澡有沒有美女伺候,沒有女人我可不洗。"

朱嘯看了他兩眼,道:"你這人看上去落魄的很,沒想到架子還不小啊。"

烏沙齡道:"本事大的人架子才會不小,我本事可大著呢。"

朱嘯苦笑著,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本來以為厲害的高人肯定都脾氣很古怪,衣服高傲自大的樣子,自己可能還不容易對付,沒想到這個烏沙齡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個人也許髒,也許是個話嘮,可是絕對是那種很夠意思的人,而朱嘯也一向喜歡跟這樣的人交朋友。

朱嘯跟烏沙齡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白色光亮,仿佛讓人看到了希望。

朱嘯比烏沙齡顯得更疲倦,因為這一場惡戰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必須要恢複,而現在對於他來說,睡覺就是最好的恢複。

他先在客廳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看著窗戶,整個人就直愣愣地坐在那裏,好像丟失了三魂六魄一樣,烏沙齡坐在他的邊上,搖頭晃腦,道:"老大,你不是說要我洗澡嗎?在哪兒洗,陪洗澡的女人呢?"

朱嘯仰天長歎了一口氣,指了指門口,道:"你走出這道門,在第一個轉彎的地方往左邊拐,裏麵的水池二十四小時都是熱的,我保證你可以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烏沙齡抓了抓臉,道:"那女人呢?"

朱嘯皺著眉,道:"你先去,去了之後,我保證你可以見到女人的,而且都是絕色的美女,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烏沙齡挑了挑眉,道:"好的,那我就去了。"他不等朱嘯應話,就自顧自地衝了出去,那速度,就算是朱嘯恐怕都追不上。

朱嘯苦笑著,道:"來人。"

這個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他說這句話是叫誰呢?

他這個兩個字一說出來,立馬就出現了一個女孩,女孩的年紀不太大,也不太小,長的不太醜,也不太漂亮,她走到了朱嘯的身後,道:"少爺,什麽事情?"

朱嘯將雙手攤開,耷拉在長椅的靠背上,悠悠地道:"你去找幾個姐妹,然後去水池陪我的一個朋友洗個澡。"

這個女孩點了點頭,道:"是。"

朱嘯搖了搖手,道:"去吧。"

他贏得了落英比賽之後,不僅被分配到了一座大豪宅作為獎勵,而且還有很多的家奴跟奴婢,這些人雖然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但是朱嘯知道,隻要喊一聲,他們自然就會出現的,因為他們隨時都準備這伺候別人。

朱嘯輕鬆地呼吸著,從昨晚沒有喝完的酒瓶裏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下去。他的困意頓生,漸漸地就覺得眼皮有八十斤重。

他睡著了。

他醒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月兒,月兒正湊近腦袋頂著朱嘯看。

朱嘯摸了摸眼睛,道:"你看什麽?"

月兒道:"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麽睡在這兒?"聽她的語氣,好像是有點生氣了,一定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別的事情。

朱嘯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道:"你給我倒杯酒,我喝杯酒再跟你說話。"

月兒雖然嘟著嘴,可是也不敢違背朱嘯的意思,就幫朱嘯倒了一杯酒,朱嘯慢慢地喝下去,似乎有點清醒了。

"我哪兒也沒有去,隻是在客廳睡覺。"這就是朱嘯的回答,他自然是不能將實情跟月兒說的,雖然他不怕月兒會出賣他,但是他怕她的嘴巴不牢靠,因為這個世上有很多的人,有很多的法子會令人說實話的。雖然朱嘯還沒有見過,但是無疑聽說過。

月兒撇著嘴,道:"我才不相信呢,你好好的為什麽要在客廳睡覺?"

朱嘯指了指自己的房間,道:"我的房間已經讓給曉雪姑娘睡了,我自然隻有睡客廳了。"

月兒跺了跺腳,道:"狡辯,家裏這麽多的房間,裏麵都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就算是不幹淨,家裏有這麽多的奴仆,你隨便叫一個清理一下就行了,幹嘛要睡客廳,客廳昨天被我們弄的這麽髒了。"

朱嘯抽著她生氣的小臉,道:"你還真是搞笑,這也不是什麽天大的事情,你生什麽氣?是不是早上剛起來,還沒有睡醒啊?"

月兒側過臉去,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太陽都快要下山了。"

朱嘯伸了個懶腰,道:"原來都這麽晚了啊。"他忽然想起什麽似地,從長椅上坐了起來,道:"不好。"

月兒還沒來得及問"什麽不好",朱嘯已經衝出了客廳。

他幹嘛去了呢?月兒不知道,所以月兒就跟了過去。

朱嘯一股腦地衝到了水池,水池裏沒有人,難道說烏沙齡逃跑了?朱嘯咬了咬牙,道:"這個王八蛋,居然敢騙我。"

月兒已經趕了過來,站在朱嘯的身後,不解道:"誰騙你了。"

朱嘯也不理他,隻是到處地找,可是找了十幾個屋子,也沒有找到烏沙齡的人影,隻要悻悻地走回了客廳。月兒隻有跟在他後麵。

可是還沒有走進客廳,朱嘯就愣住了,他看到烏沙齡正坐在客廳自己原來坐的長椅上,三兩個美女簇擁著他,往他的嘴裏塞葡萄,葡萄滑溜溜的,就像是女人身上的摸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