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裏雖然說的雖然容易,可是也知道,想破赤月的分身,是一件多麽艱難的事情,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眼下,情況已經是這樣了,急也是沒有用,現在要做的是什麽呢?是喝酒。因為月兒已經回來了,手裏捧著一個大酒瓶,手裏還有兩個杯子,她顯然不知道這個地方還有個第三者。

這就讓月兒有點不高興了,板著臉,道:"嘯哥哥,這個女人是誰?"

朱嘯將她手裏的瓶子跟酒杯接過來,放在茶幾上,笑了笑,道:"哦,這個是我一個朋友,她可能要在我們家住上一陣。"

月兒還是板著臉,道:"可是我以前怎麽沒有聽你說起過。"

朱嘯道:"我朋友那麽多,怎麽可能一一都跟你說一遍了。"

曉雪看到情景很尷尬,就道:"我跟朱嘯是鐵哥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所以過來看看,小妹妹,你長的很漂亮啊。"曉雪顯然也是個很會說話的女人。

她這幾句話說的相當有水平,先撇清自己跟朱嘯的曖昧關係,然後再誇讚一番月兒,月兒畢竟還小,所以立刻就著了她的道,臉色也一下子緩和了許多,道:"原來是這樣啊,那請問你怎麽稱呼呢?"

曉雪麵帶笑靨,道:"我叫曉雪,乎於曉雪。"

說出這個名字,連朱嘯都忍不住看了曉雪一眼,他沒想到曉雪還有個這樣的姓氏,她的父親明明叫做羅玉子,明明姓羅,可是曉雪為什麽姓乎於呢?朱嘯雖然心中奇怪,可是也沒有問出來,因為月兒在邊上,不便問。

他站起來,按著月兒的肩膀,將月兒按在自己原來坐的地方,道:"你在這兒陪曉雪姐姐一會,我出去一下。"

月兒馬上就問道:"出去幹什麽呢?"

朱嘯覺得坐著這半天,渾身都感覺酸疼,就晃了晃脖子,道:"我出去買點下酒的小菜回來,光有酒,沒有菜,那喝起來就太沒勁了。"

他也不等月兒說話,就一溜煙跑了出去。兩個女人,而且對自己都很不錯的女人,忽然就碰到了一起,那聰明的男人就要想著自己趕快逃。但是能逃到哪兒去呢?

朱嘯雖然早晚要回去,但是可以晚一點回去,說不定她們兩個人說著說著就會要好起來了,女人們之間本來就什麽事情都會發生的,而且女人們之間話也總是特別多。

朱嘯想在街上先逛逛,他本來隻是想散散心而已,卻偏偏陸陸續續見到了幾個不太願意見到的人,現在朱嘯的影響力在落英城很大,所以看到這些人,就算是想假裝不認識也不行。

他第一個見到的是震靜,這個第一次見到有點瘋瘋傻傻的女孩,他這一次一出家門居然就見到她了,她在自己的家門口轉悠什麽,難道是暗戀自己,對自己相思入骨了嗎?

朱嘯看到她站在自己家院子門口朝裏麵望,就喊了一聲,道:"嘿,美女,你站我家外麵幹嘛,想進去偷東西嗎?"

震靜瞟了他一眼,道:"你家這麽個破屋子,就你一個人住,有什麽好東西可以偷,我就算偷,也隻偷我老爸的。"

朱嘯咳嗽了兩聲,朝著震靜走過來幾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遍,道:"那你在這鬼鬼祟祟地做什麽,暗戀我嗎?那你直說好了。"

震靜忽然踢出一腳,居然是踢向朱嘯的陰囊,這個女孩還真是歹毒,難道想讓朱嘯斷子絕孫嗎,朱嘯笑笑,居然沒有閃避,而是以迅雷之勢握住了她的腳,這個腳很小巧,很漂亮,居然還有點淡淡的香氣。

"色狼!"震靜大叫一聲,右拳已經揮了過來,拳風之上,還帶著赤色的火焰,顯然是驚動了體內的圖騰,一拳打向朱嘯左邊的臉頰,朱嘯居然不躲不閃,反而猛然一甩頭,將自己的臉迎上了震靜的拳頭。

"咯咯"幾聲爆響,震靜整個左臂都震麻了,而朱嘯的臉卻好好的,安然無恙,現在朱嘯已經到了一種對圖騰跟體內的靈氣操控自如的地步,而且可以變換各種形態。

震靜看著朱嘯的臉由沙子又慢慢地變回,大聲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朱嘯放下了她的腳,道:"也沒什麽,我隻想問問,你到底在我家外麵做什麽?你要是不說,今天就別想跑。"

震靜撅著嘴,撅了半天,忽然又嫣然一笑,道:"我其實不是不想告訴你,我是怕告訴你之後,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朱嘯搓揉著自己的手掌,道:"你說說看。"

震靜左右掃瞥了一眼,好像是怕人聽見,壓低了聲音,道:"你將臉湊過來,我就告訴你。"

朱嘯露出一副很不耐煩的表情,道:"你要說就快說,神神叨叨的,難道瘋病還沒有好嗎?"

震靜歎了口氣,道:"好吧,其實讓別人聽見也沒有什麽關係。"她指了指朱嘯的家,道:"難道你不知道你家出寶物了嗎,不是寶物,是寶藏,寶藏的意思就是說比寶物還厲害一點。"

朱嘯開始驚了一下,隨即就嘲笑道:"你丫的瘋病還沒好吧,我家裏怎麽會有寶藏,我自己都不知道。"

震靜攤開手,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要是不相信,那就算了,我也沒打算讓你相信。"

她這樣一說,朱嘯反而起了好奇心,皺著眉道:"你聽誰說的?"

震靜道:"現在很多人都知道,都在風傳呢?"

朱嘯用手指搓著下頜,沉思著。難道自己家真有什麽寶藏,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赤月才到落英城來?他來是為了意指自己家的寶藏?

朱嘯不知道,但是他必須要弄個明白。等到他抬起頭來準備再問震靜幾句的時候,他發現震靜已經不見了,這死丫頭,真是瘋瘋癲癲的,一下子就跑的沒影了,也不知道城主怎麽會生出這樣一個丫頭的。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卻忽然發現在自己的正前方有個女人正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如果說眼神也能殺人的話,那這個女人眼中的光芒已經將朱嘯殺死幾百次了。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飄香,飄香是個醋壇子,而尤其吃這個震靜的醋,她認為震靜跟朱嘯無論如何都是有一腿的。

何況剛才兩人說話,又被她抓了個正著,這下真是百口莫辯了。

朱嘯隻有笑了笑,盡量裝出一副大好人的樣子,道:"飄香,我最近都好想你,我想找你,可是找不到,而且最近也太忙了。"

飄香冷冷地瞧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朱嘯覺得背脊有點隱隱地發冷,他停下了腳步,站在震靜三米開外,因為他怕自己走過去,會被震靜一巴掌拍飛的。

"我正準備去找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先過來了,也好,省的我出去碰到那些不想見的人。"朱嘯這幾句話說的就跟真的似地,男人好像天生就有種在女人麵前說謊話的能力。

飄香還是不說話,還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睛裏全是冰。

朱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好問:"飄香,你到底是咋了,是不是秀逗了?"這句話說出來,朱嘯自己就先笑了,因為他覺得這句話很好笑。

可是飄香忽然哭了起來。

朱嘯怔住。女孩若是生氣,也許朱嘯會有很多的法子對付,但是女孩哭起來,他就完全沒轍了,一顆心也一下子軟了下來,而且心裏充滿了愧疚。

他隻有走過去安慰她,用手拍著她的背,道:"別哭了,我,我這幾天也確實是有事啊,否則肯定去找你了,你不要生氣了啊。"這幾句安慰的話就顯然沒有謊話說的好了。

飄香忽然就不哭了,抬起頭來看著他。朱嘯愣住。

因為飄香的眼睛裏根本連一點眼淚都沒有,她忽然微微一笑,就忽然出手,揪住了朱嘯的耳朵。朱嘯隻覺得耳根好疼。

他也許並不是真的閃不開,隻是不想閃而已,女人們要打一個男人的時候,知趣的男人都知道不該閃的,因為你越是閃,女人就越是想揍你,等她們出完氣就會好的。

朱嘯用手護著耳朵,大聲道:"疼啊,飄香,你輕點啊。"

飄香恨恨地道:"你知道疼了是吧,要不是讓你疼,你怎麽能夠長記性呢?"她又猛然用力,道:"快說,你是不是金屋藏嬌,屋子裏是不是雪藏了光屁股的女孩。"

朱嘯苦笑著,他向來認為飄香是最矜持,最柔情的,今天怎麽好像變了個人似地,而且說話也很大老粗。可是他不知道,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有很多麵的,再狠的女人也有變乖的時候,再乖的女人都有變得狠的時候。

"沒有,完全沒有,不相信你自己進去看啊。"雖然耳朵很疼,但是解釋還是不能少的。

飄香終於放下了手,她雖然生氣,可是也並不真的恨朱嘯,她又摸了摸朱嘯的耳朵,道:"怎麽樣,沒有弄疼你吧?"

朱嘯摸著耳朵,道:"沒有,沒有,一點都不疼。"其實卻疼的要命。

飄香現在氣也出了,就一下子變得溫柔了一點,道:"我這幾天還真是擔心你,特別是這幾天外麵風傳,說你家裏有寶藏。我就很擔心,就來看看。"

朱嘯道:"什麽寶藏,我怎麽不知道?"

飄香道:"是在你的老家,落花村裏,不是現在住的地方。"

朱嘯很想問"不是現在住的地方,那震靜為什麽要來這查看",他自然沒有說出來,在一個女人麵前說起另外一個女人,這種事情,隻要傻蛋才會說。

"這個消息是從哪兒傳出來的?"朱嘯正色道。因為他忽然覺得這件事不像他想象中那麽簡單了,如果不是陰謀的話,那就是事實了。

飄香搖著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現在七大家族都已經派人去落花村了,去一探究竟,都想分一杯羹。"

朱嘯冷笑著,道:"這些人,都像狗一樣,看見一根骨頭,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就要去搶。"

飄香卻有點擔心,道:"那萬一是真的呢?"

朱嘯甩了甩手,道:"你不用擔心,如果說是真的,我敢保證,他們一分錢也休想拿到。"

飄香道:"為什麽?"

朱嘯沒有解釋,隻道:"你不用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飄香"哦"了一聲,道:"我現在都到你家門口了,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朱嘯打了個哈哈,道:"我好久都沒有出來了,我們去街市走走吧,我也想透透新鮮空氣。"

飄香注意著朱嘯臉上的表情,道:"既然你家裏沒有別的女人,請我進去坐坐又何妨呢?"

朱嘯忽然一板臉,道:"你為什麽總是不聽我話呢?"

適時地生氣,這就是男人對付女人的一種武器。

飄香撅著嘴,道:"那好吧,我們就隨便走走。"

兩個人說著話,就走了出去,今天的天氣居然格外的好,天空湛藍,白雲悠悠。朱嘯的心情也是非常之好。可是走出一段路之後,他的心情就不太好了,因為他遇到了自己不太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