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我出五千零一萬。"這個人的聲音低沉,是零號的貴賓房裏的人喊的,聽聲音就能夠判斷出,這個人絕對不是個易與之輩。這個人的聲音傳出,朱嘯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與壓力,他跟許多的高手較量過,也有過很多的命懸一線的經曆,可是從來也沒有感到過如此巨大的壓力,這個零號的貴賓房裏到底坐著的是什麽人。

朱嘯對這個人的興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個人不但有很好的武法之術,而且看樣子也非常有錢,自己的靈器已經算是上乘之物,叫價五千萬了,連七大家族都沒有人敢跟自己較勁的了,可是這個人卻偏偏要出五千零一萬,這無非已經是一種挑釁了,現在朱嘯不知道是否應該應戰,應這種軟實力的戰。他要向玄冥取經。

玄冥的回答很簡單,道:"你不如索性先跟他玩玩,反正靈器還剩下九把,我不相信他會如此地身懷巨富,能夠玩的起。"他的話語之中充斥著一種不屑,而且還有一點很特別的其他的意思,一個像玄冥這樣已經無法估量其武法幾重天的人,對這樣一個忽然冒出來的高手,自然有一種特別的戒心。

有玄冥這句話,那朱嘯就一下子信心滿滿了,道:"我出兩把靈器。"媚娘這一下就笑的更歡快了,簡直連隱藏在笑容裏的皺紋都一下子少了很多,整個人變得說不出的年輕,大聲道:"好,不錯,現在叫價是一個億。還有沒有更高的了。"她覺得這個價格已經讓她相當滿意了,所以她已經急不可耐想要將價格定格在這個一個億上,好像生怕朱嘯要反悔一樣。

"現在開始數了,一億一次,一億兩次,一億……"她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燦爛而且迷人,叫的也很歡快,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零號的貴賓房裏又發出了聲音。

"我出一億零一萬。"還是同樣的聲音,還是同樣的嘶啞,這個報價已經不是一種簡單的競爭了,無疑是一種故意的挑戰,如果說朱嘯就此罷休,那自己情何以堪?就算是現在自己的手裏沒有靈器,也沒有金幣,他就算是把自己賣了,也會跟這個不可一世的人較較勁的。

朱嘯本來就是個性格脾氣都很倔強的人,每每行為處事,都要超越別人一籌,不甘落於人後,現在這個人擺明著要跟自己較勁,那自己就一定奉陪到底。

"我出三把靈器。"本來朱嘯還是穩坐釣魚台的,說話什麽的絲毫沒有亂陣腳,簡直是平穩極了,又平穩又舒適,可是現在聲音已經有點衝動了,而且聲音的高度也突然提高了八度,因為他已經有些生氣了,今天拿不下這個人,他決不罷休。

這一次,媚娘已經不笑了,因為她的嘴巴已經有點合不攏了,她雖然知道這個命果是天然之物,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但是一個人一生的命運又值幾何呢?也絕對值不了這麽多的錢,她也看出來了朱嘯這次的叫價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叫價了,而是一種怒發衝冠的發泄了。不過礙於職業,她雖然驚詫,還是要將價格報一下的,她盡量地擠出自己最得意的一種笑容,然後以一種自己認為最好的態度,幽幽地道:"現在九號房的貴賓已經將價格提到了一點五億,還有沒有出更高價格的了。"

沒有人說話,因為所有的人都詫異了,這種價格已經可以讓幾百人好好地過上一輩子了,衣食無憂的,所以大家都沒有說話,因為沒有人膽敢跟朱嘯爭先了。整個拍賣場除了媚娘的聲音之外,已經鴉雀無聲了。一般的時候,大家碰到高價,都會驚詫地議論起來,可是價格如此之高,還是前所未有的,所以大家除了瞠目結舌而外,也實在找不到其他的表情來應對了。

看到沒有人說話,連那個零號房裏的貴客都不言語了,這下媚娘的心就落了下來,有時候競價就像是一場戰鬥,在邊上觀戰的人也是吃不消的,而這個媚娘無疑就是扮演這樣的角色,看沒有人再爭,媚娘終於緩緩地鬆了口氣,道:"最後的價格是一點五個億,一點五個億一次,兩次……"她盡量的將話說的快了很多,因為他實在不想看到零號房的貴賓再忽然說個更高那麽一點的讓人糾結的價格。可是這一次,她的想法又破滅了。

這個零號貴賓房裏的人好像都是在最後的時候才會出價,他的聲音又再次地發了出來:"我出一點六個億。"還是這種讓人聽了很發指的價格。聽到這個價格,朱嘯全身上下都按捺不住了,忽然大聲道:"我出九把劍。"

整個拍賣場裏忽然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隻有所有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的時候,才會發出這種聲音,誰都能看出來,朱嘯已經真的怒了,他怒了,那麽後果是很嚴重的,這就表示出了朱嘯的決心,這個零號房的人必須要妥協,若是不妥協,那麽朱嘯很可能會跟這個人做個了斷。

那麽,這個人會妥協嗎?本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在朱嘯的麵前,這個人肯定早就妥協了,可是現在誰也不敢保證,因為大家發現這個人是個瘋子,他每次都在最後才報價,也每次都說出一個比朱嘯隻高那麽一點點的價格,他好像是存心想惹怒朱嘯一樣。

朱嘯說完這個價格就慢慢地坐了下來,他忽然發現了自己的臉上已經沁出了汗珠,至今為止,他還真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通常都是很費精力,很費神的。一旁緊緊挨著朱嘯的月兒見朱嘯一直都在大怒,所以自己也一直靜靜地坐著,一顆心都懸在嗓子眼上,緊緊地閉著嘴,不敢說一句話,連安慰的話都不敢說,因為她害怕。朱嘯發起怒來,就像是一頭凶猛的獅子,好像隨時都會將人吞噬進自己的肚子裏。

見到朱嘯緩緩地坐下身子,月兒才敢輕輕地說道:"嘯哥哥,你犯不著跟那種人動怒的,搞不好那個人隻是在那虛張聲勢,說不定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呢?"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伸出手去,用手裏的手絹替朱嘯溫柔地擦拭著額上的汗液。

她嘴裏雖然這麽說,這麽安慰朱嘯,可是她也知道,那個零號房裏的主人絕對不是個虛張聲勢的人,因為他的聲音雖然低沉而嘶啞,可是他的話語之中卻偏偏充滿了一種勁力,就連朱嘯也很難看出這個人的深淺來。

所謂高深莫測,大概指的就是這種人吧。朱嘯這次才感覺到是真正的遇上了強勁的對手了。隻是,這個人到底有什麽企圖呢?朱嘯想不明白,也沒有去細想。因為他心中的怒火也才剛剛地壓製下去。

他坐下來很久之後,看到媚娘還沒有說話,就又有一點不高興了,冷冷地道:"你為什麽不將我的價格報一遍呢?你是怎麽回事?"其實朱嘯本來並不是個刻薄的人,但是今天遇到了這種人,心裏還真是有點不舒服,所以就遷怒到媚娘的身上來了。

聽到朱嘯的話,媚娘隻覺得嗓子很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咳嗽了一聲,道:"現在的報價是四點五個億……"這一次,她將"最後"兩個字改成了"現在",因為就連她也沒有把握這個零號房的會不會說出更高的價格,她發現這個零號房的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這一次,她的話也說的慢了很多了,她雖然覺得這人是個瘋子,可是也知道這個瘋子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也是得罪不起的,像這種神秘的人物,往往都會是名動一方的大人物,或者是背後操控的巨頭,任誰也是得罪不起的。

"四點五個億一次,四點五個億兩次……"說到這裏,媚娘的話音停了停,眼睛看向零號貴賓房,竟然不由自主地在等著零號房的人報價。

這一次,零號的貴賓房中遲遲沒有聲音再傳出來了,在一邊很緊張地等待著的朱嘯也稍稍鬆了口氣,如果說這次這人再報出一個更大的價碼,那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更多的東西去抵換了。他自然也不能真的跟這個人兵刃相見,畢竟這是拍賣場,不是武鬥場,自己若是動起手來,那自己豈不是很理虧,在別人心中建立起來的威嚴跟影響力一下子也會跌落萬丈,大打折扣的,所以他也希望這人莫要再出更高價了。

"四點五個億第三次。"媚娘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終於說出了最後的兩個字:"成交。"

就這樣,朱嘯終於獲得了命果。但是他真的是為了這個命果嗎?顯然不是,朱嘯一直都不相信神靈的存在,他向來認為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在**癡心妄想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到神靈的垂青的。就算是吃一百個、一千個命果,那都將是無濟於事的。

所謂"天道酬勤",朱嘯一直都相信命運隻會對勤奮的人報以嘉獎。

現在朱嘯手裏拿到了命果,可是,他並沒有露出多少勝利的喜悅,他眼中的視線在零號的貴賓房的門上。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究竟是何企圖?他對這件事充滿了疑問,也充滿了好奇,若是不去一探究竟,那今晚估計都是睡不好覺的。

他站起身來,準備走過去看看,看看那人的真麵目,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長有三頭六臂,就算是三頭六臂,朱嘯也完全不懼怕他,因為三頭六臂對於朱嘯來說,已經不算什麽,朱嘯現在幾乎可以千變萬化了,他隨時都可以將自己的身體扭曲,變為一堆沙子。

可是他還沒有走過去,月兒就忽然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不要去,那個人很危險,你……"月兒的話沒有說完,可是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是擔心朱嘯的安全,就算是月兒對法術圖騰之類的一竅不通,可是也能猜出來那個人絕對不是個小角色,他怕朱嘯會吃虧。

朱嘯現在的怒氣消去了一大半,在朱嘯心情平複的時候,為人就會很可親、很溫和,他突然笑了笑,道:"沒事,我隻是去看看,那人就算是個高手,也不一定能夠傷到我的。"

"可是,我怕,我怕……"月兒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好像想說點什麽,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朱嘯將她的手推去,道:"沒事,你不必為我擔心,我去去就回來,你在這裏等我。"

月兒猛然抬起頭來,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們兩個人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朱嘯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若是自己跟那人動起手來,月兒能夠照應什麽,不給自己添麻煩,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你就讓我去吧,我,我,我……"月兒一連說了六七個"我"字,可是"我"到最後,也沒有將話說完。

朱嘯看到月兒一臉擔憂跟乞求的神態,就歎了口氣,道:"那好吧,既然你執意這樣,就跟在我後麵吧,不過若是有什麽危險的話,你要記住,我讓你走的時候,你一定要走,千萬不要任性,知道了嗎?"

月兒見朱嘯答應了自己跟去,那自然是喜出望外了,哪裏還聽到朱嘯的囑咐,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保證聽你的話,該跑的時候,絕對跑的比兔子還快。"

朱嘯又搖了搖頭,他忽然之間想起了一點很早以前,在穿越來這個世界之前的一些事情,因為在地球上,有一個網絡上的稱謂叫做"小蘿莉",若是照那網絡上的形容的話,那麵前的這個月兒是確確實實,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小蘿莉。

蘿莉所具有的一切特征,月兒都有。

零號房間距離九號房間本來就不遠,所以他們兩個人走過去所耗費的時間並不長,可是朱嘯卻感覺走了很久,因為他在走的時候,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跟殺氣,特別是那種經常殺人跟功力深厚的人才會散發出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