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屋子裏的時候,每個人都已經到了。他好像還是來的最遲的一個,不過幸好這一次烏沙齡並沒有生氣,現在這時候還生氣,那就是完全不明智的了。

烏沙齡現在還沒有說話,隻是在手裏查看著一張紙,不用想也知道,這張紙一定是明天行動的線路,烏沙齡看的很仔細,一句話也沒有說。

別人自然也不敢說什麽話,隻等著烏沙齡布置計劃安排。這個時候朱嘯發現了團隊中多出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葉蕭然。

葉蕭然也在看著他,嘴裏吞雲吐霧的,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麽緊張的。看來這個葉蕭然倒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也許他之前就跟烏沙齡是一夥的,誰知道在烏沙齡的背後,還有多少的擁護者。

烏沙齡終於將圖紙放了下來,可是依舊還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頭,用手掌蹭著下巴,顯然是遇到了很多的難題,需要他一一來解決。

解決的時間可不能長,最多也不能超過今晚,何況大家還要回去養精蓄銳,最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向出好的計劃,不說是天衣無縫,但要保證可以全身而退吧。

烏沙齡忽然抬起了頭,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去,又掃過來,就像是兩把蘸了醬油的刷子,在大家的臉上刷來刷去的,刷的大家很不舒服。

刷了很多遍之後,烏沙齡用力地咳嗽了一下,道:"我的計劃也很簡單,可是實施的時候就不那麽簡單了,大家一定要隨機應變,盡自己最大的任務完成任務。"他有特別強調道:"你們一定要記住,各司其事,千萬不要因為幫助別人而荒廢了自己的任務,你們每個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務,聽到沒有?"

"聽到了。"大家異口同聲地道。

"好,現在我幫大家分一個小組,我們現在手上有兩台可以使用的巨劍。"烏沙齡看了一眼朱嘯,道:"其中一台我們讓朱嘯駕駛。"朱嘯聽到他的話,就知道肯定是指的大帥的那台了。

烏沙齡接著道:"朱嘯跟蘇菲還有唐人,你們三人一組。加繆跟我一組,阿傑跟葉蕭然一組,文斯一人一組。"組分好之後,他看了每個人一眼,大家好像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麽,趕緊移動座位,誰誰一組的都坐到了一起。

烏沙齡等大家都坐好了,他才又開始強調了起來:"根據十分可靠的消息,明天上午在吃飯前那批巨劍就會到,所以大家明天在吃飯之前一定要已經在自己的崗位上了,一絲一毫的疏忽都不能有。"

現在已經將要決戰的時刻了。烏沙齡這次分配任務的時候很快,他要盡量將任務分配好,然後讓每個人早點回去休息,也許還能在**躺著仔細地想想明天怎麽樣完成任務。

"明天在巨劍快要運送到這裏來之前,我會通知你們,一收到通知後,最先幹活的是葉蕭然,你知道怎麽做嗎?"烏沙齡問葉蕭然。

葉蕭然將煙頭擲在地上,將最後一口煙吐出來,道:"你雖然沒跟我說,其實我已經大致地能夠將你的計劃說出來了,你相不相信?"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烏沙齡,好像想從烏沙齡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麽。

烏沙齡的表情很冷淡,甚至還帶著一點淡淡的蒼白,他冷冷地道:"那你為什麽不說出來讓大家聽一聽呢?"

葉蕭然忽然從凳子上起來,道:"明天我可以將我研製出來的最新的煙霧彈沒事在監獄中投擲幾個,這樣肯定會引起監獄中關押的眾人的恐慌,然後皇後一定就會怕幾個巨劍戰士來查看情勢,而這個時候,阿傑就能利用自身在監獄中的影響力,鼓動犯人們起來反抗這些巨劍,屆時,皇後一定會派更多的巨劍戰隊來鎮壓這些犯人們,那麽,對於運送過來的那些先進的巨劍的交接工作就可能會鬆懈下來,搞不好還會擱淺,我認為十之是擱淺,擱淺那是最好的了,我們就能利用這其間的哪怕是十分鍾的時間,就能將他們的那批巨劍截獲。"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說完之後,就做了下來,其實下麵的安排他也不是不知道,隻是他並非是指揮者,他要給烏沙齡留一點麵子。

他顯然也並不是個隻會搞研究的呆子,他的本事也許比別人看上去要厲害許多。

烏沙齡見到葉蕭然坐了下去,就道:"你說完了?"

葉蕭然點了點頭,又燃起一根煙,道:"是的,我已經說完了,我隻知道我自己該幹什麽,別人要去做什麽不既不想管,也管不著,你說的所為各司其職,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烏沙齡忽然笑了,本來一張十分嚴肅的臉上突然之間就有了笑意,他知道葉蕭然已經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同時他也希望別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大家看到了烏沙齡臉上的笑容,都不由地鬆了一口氣,畢竟緊張的情緒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沒有好處的。

葉蕭然徐徐地抽著煙,等著烏沙齡說話,烏沙齡道:"前麵葉蕭然跟阿傑的工作,基本來說,就是剛才葉蕭然所說的,至於後麵的工作,我再布置一下,其實很簡單,當監獄中混亂的時候,我跟加繆就用門外的那台巨劍,飛出監獄,而同時,朱嘯、蘇菲、唐人,你們三人也跟我們一起飛出去,不過你們要飛在前麵,因為他們的巨劍比我們的巨劍要好的多,不論是飛行速度,戰鬥力,防禦力都極端出眾,你們上了巨劍之後,就徑直往前飛去,我們行動的目的地,到時候文斯會告訴我們的,文斯負責的工作就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然後隨時給我們報告當下的情況並與我們及時溝通。"

聽到這兒,朱嘯已經大致了解了整個計劃,可是他還想問個明白,他就道:"你的意思是說,截獲運送過來的巨劍的任務就完全地交給我了嗎,那你跟加繆兩個做什麽呢?"

烏沙齡臉色好像變了變,但轉瞬即逝,道:"我們負責掩護你們,以及在後麵給予你們支援,如果你們覆滅了,我們還可以作為第二力量出擊的。"他瞪著朱嘯的眼睛,道:"現在你懂了嗎?"

朱嘯實際上還是有些不懂的地方,不過他也沒有問,隻是點了點頭,道:"我懂了。"

烏沙齡道:"現在大家可以散會了,如果大家還有什麽問題的話,還可以問出來,因為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而且……"他的話音頓了頓,道:"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你們都聽明白了沒有。"

所有人的回答的聲音都震天動地:"聽明白了。"

現在大會開完了,自然還會有小會,小會就比較隨意了,每個小組的人自己在一起商議一下明天行動的具體措施與步驟。

唐人、朱嘯、蘇菲三個人正在商議著其中的詳細計劃。最先開口的是唐人,不過唐人倒是沒有發表什麽意見,隻是問朱嘯:"你有沒有什麽好的法子?"

朱嘯想也沒想,道:"其實好法子有時候往往不管用,最有效,最直接的法子往往才是最管用的。你們要不要聽一聽呢?"

唐人摸了摸下頜,道:"那你不妨說出來聽聽。"

朱嘯說的很簡單:"我們根據約定的時間,出發,然後我利用我的個人的技術,盡最大的可能將你們送到最接近準送來的巨劍的邊上,然後你們在這段時間內準備好,我利用巨劍中最先機的彈射將你們彈射出去,屆時,你們從被彈出到落在運送的巨劍上這一段時間中,除了我對你們的保護之外,你們自己還有自保,這時間也許並不長,可是隻要一出我的巨劍控製艙,卻覺得是危險重重的。而我能想到的也隻有這樣了。你們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唐人跟蘇菲對望了一眼,然後又將目光集中在朱嘯的身上,他皺著眉頭,隻說了一句話:"你盡量地保護蘇菲就行了,我自己能克服危險。"

蘇菲是他的妹妹,蘇菲也是朱嘯的女友,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出發,蘇菲在兩個人的心中都是最重要的,他們寧願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確保蘇菲的安全。

朱嘯點了點頭,臉色也很凝重:"我答應你,一定不會讓蘇菲出事的,我也答應你,絕對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的。"

蘇菲坐在一邊,沒有說話,他看著麵前的這兩個男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一個女人能擁有這樣的兩個男人,還有什麽好埋怨的呢?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黑的很深沉,很的很徹底,好像預示到了明天的一場惡戰。在這場惡戰之中,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究竟會鹿死誰手呢?

今晚,蘇菲跟朱嘯都睡的不好,他們雖然各自睡在自己的房間裏,可是他們彼此都在思念著對方,都在擔心著對方,他們明明知道這一次危險重重,現在應該盡早地休息好,可是偏偏無法成眠。

朱嘯輾轉反側,在**翻來覆去地來回多少次了,還是兩隻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他準備站起來去找蘇菲,他剛剛從**爬起來,剛剛走到門口,手剛剛觸碰到門閂,門就被敲了兩下。他拉開門,就看到了蘇菲。

兩個相愛的人,思念永遠都雙重的。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巫山之後,兩個人都睡的很香,睡的很熟,蘇菲像一隻小白兔一樣蜷曲在朱嘯的懷裏,頭發散落在朱嘯的胸膛上。

這個世上最溫暖、最柔軟的床,是不是情人的懷抱?

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醒了,醒的很早,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有任務在身,他們必須要早早地起來。

他們本來以為他們兩人起來的已經夠早的了,可誰知他們一起來,就看到了葉蕭然他們早就在院子裏鍛煉身體了,葉蕭然本來是個能睡則睡的,現在卻一下子變得這麽勤快了,真是匪夷所思。若是每個人都照著這種狀態下去,那今天的戰爭是十拿九穩了。

朱嘯都過去跟葉蕭然打招呼,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他也希望將自己的好心情帶給其他的人:"葉老大,早上好啊,沒想到你身體居然這麽健壯。"其實葉蕭然的身體確實很健壯,並不像他的外麵看上去那麽頹廢。今天雖然天氣晴朗,但畢竟還是比較冷的,特別是早上起來,還真冷的要命,但葉蕭然卻精赤著上身,在院子聯係俯臥撐,而起看樣子,還練得很認真,很實在,頭上跟身上都布滿了汗水,洋溢著一種鐵漢的風采,不由得令人刮目相看。

他看到朱嘯走過來跟他說話,也沒有停下來,隻是換過了另外一隻手,道:"今天也許就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天了,所以我要盡量地將身體鍛煉地好一點,然後再去陰間見見那些我死去的朋友,我可不想他們看到我落魄的樣子。"這些話一般在別人說來都是蕭疏,很悲涼的,可是他卻是很歡樂,很愉快,完全沒有那種赴死的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