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精彩絕倫的推理,可惜,現在知道,是不是已經有點太晚了呢?"花豹子的臉上滿是笑意。

朱嘯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戰的時候了,最後一戰的時間就在當下,地點也在當下。

這裏必定是某個人的墳墓,不是花豹子的,就是魔宗的。而朱嘯現在有三條路可以走,一條路就是走,第二天就是跟花豹子站在一塊,第三條路就是同魔宗站在一條線上。

第一條路,走,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朱嘯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第二條路,跟花豹子站在一起,那已經不太現實了,因為就算花豹子勝了,那自己也隻有等死的份,第三條路,才是真正的歸途。

但是,最關鍵的問題是,自己與魔宗聯手,能不能對付的了花豹子與幽鬼殺呢?

朱嘯沒有去想,既然自己決定了,那隻有去做,而不是還沒有做,想畏首畏尾,心自亂,則必敗,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他已經跟魔宗站到了一起,他看了一眼魔宗,沒有說話,可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說,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可是魔宗忽然衝他笑了笑,道:"謝謝你,不過,你還是走吧。"他居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這誰也沒有料到,朱嘯也沒有料到。

朱嘯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要我走?"

魔宗道:"是的,我要你走,因為這件事根本與你無關,你走出這扇門之後,就會遇到一個人,就是這座妓院的老鴇,他是我的貼身親兵改扮的,他會送你回去你原來的那個世界。"

朱嘯抿了抿嘴,忽然也笑了笑,道:"可是這個地方這麽好,我為什麽要走呢?"

"因為你若是不走的話,那恐怕這兒就要多一句屍體了。"他突然將聲音壓低,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朱嘯怔了怔,這句話的意思無疑已經表明,就連魔宗也很難是花豹子的對手了,因為花豹子現在可能已經練成了生死牌裏的法術。

朱嘯似乎還想爭辯,可是魔宗突然長袖一卷,已經將他的身體帶起,直直地穿過了屋頂,飛了出去,這其間的巧妙配合,是無法用言語能夠說清的。

花豹子冷冷地瞅著魔宗,道:"你讓他走了,那麽,你就隻有等死的份了。"

魔宗將桌子上的一杯酒端起來,仰頭飲下,有一種英雄末路的悲涼與壯烈。他張開雙臂,大吼一聲:"來吧。"

朱嘯雖然已經聽到魔宗說宋雪是花豹子的人了,可是朱嘯還是不死心,還要問個究竟,他要讓宋雪親口告訴他,究竟是不是這樣的。

朱嘯回到自己房間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房間裏有好幾個人,風清,小舞,宋雪,還有玄妙子,看到宋雪醒了過來,朱嘯並沒有很的的快樂,隻是淡淡地道:"你醒了嗎?"

宋雪用盡全力爬起來,穿上鞋子,不顧別人的阻止,衝了過來,一把摟住了朱嘯的脖子,道:"這些天真的是謝謝你,我已經聽他們說了,幸虧有你,否則我這條命恐怕早就撿不回來了。"

朱嘯直直地看著她,眼中已經沒有了神情,宋雪看著朱嘯的眼睛,看著他空洞的眼睛,自己的手放下,試探著問道:"你怎麽了,怎麽不高興,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了?"

朱嘯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個耳光摑在了她的臉上,大聲道:"你別再演戲了,你根本跟花豹子就是一夥的,花豹子現在已經叛變了,已經在妓院裏跟魔宗在決戰。"

他指著跌倒在地上的宋雪,道:"這些你滿意了嗎?我可真好個好人,救了你這種人一命。"

宋雪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別人在此時也沒有插話,因為誰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我本來卻是是為了花豹子辦事的,花豹子也確實讓我跟著你,找機會殺掉你,可是,我卻一直都下不來手。"她越往後說,眼淚就流的越厲害。

她的話說完,小舞就將宋雪扶了起來,道:"每個人都有做錯事得時候,既然已經悔改了,你又何必還對此念念不忘呢,為什麽不肯放別人一次重生的機會呢,做人一定要如此苛刻嗎?"

她說話的時候,雖然是看著宋雪的,可是這句話顯然是對朱嘯說的。

朱嘯默然無語,眼睛看著牆壁,一句話也沒有說。

小舞歎了口氣,道:"現在花豹子既然已經背叛了魔宗,那就表明他已經不想再將自己的陰謀掩蓋了,他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若是他已經練成了生死牌上的法術,那麽就算是魔宗也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她皺著眉,道:"我現在必須要去看看。"

他還沒有走到門口,風清忽然道:"慢著。"

小舞還不明其意,道:"做什麽?"

風清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道:"現在就算是我們所有人聯手,也一定不是花豹子的對手,我們去了,就等於是送死。"

小舞跺著腳,道:"難道就在這裏幹等這嗎,可是花豹子若是勝了,以後天下盡歸他手,他就糟糕了。"

風清也沉默了起來,沒有說話,小舞已經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與他說過了,他知道小舞現在是心急如焚,但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關鍵時刻,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玄妙子突然道:"就算是魔宗不是花豹子的對手,但兩個人想分出高下,至少還需要三四個小時,若是在這三四個消失之內,你們能夠找到一樣東西的話,或許還有救。"

所有人都忍不住問:"是什麽東西?"

玄妙子似乎思索了半晌,才道:"在很古老的時候,有兩塊牌子誕生在了這塊大陸,一塊是生死牌,還有一塊就是天地牌,現在花豹子既然擁有了生死牌,那麽如果我找到天地牌得話,發功將天地牌催動的話,生死牌就會失去效力,而花豹子從中學的法術就會失靈,沒有了這種法術,那麽魔宗對付他就易如反掌了。"

可是另外一個問題是:"這個天地牌究竟在什麽地方呢?"

玄妙子道:"這個天地牌據說就在這座莫名島上,這個島上也一直都流傳著這樣的傳說,傳說中說,天地牌就在莫名島的莫名山的山頂上,隻不過這山頂很難上去,倒不是因為險峻高聳,而是因為山頂住有魔獸,看管這這天地牌,所以你們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所有人都不畏懼,因為現在已經到了生死關頭,誰還會懼死呢?信誓旦旦、眾誌成城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必須要盡快地動身,可是莫名山在哪兒呢,他們都是才到這個地方的陌生人,根本對這一代不了解,所以隻好由玄妙子帶路了。

這座山希望並不高,而且看上去也沒有那麽凶險,幾個人一起走,走到了山腳下的一處樹林,然後玄妙子忽然停了了腳步,其他人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隻好問:"好好的幹嘛要停下來啊,繼續走啊。"

玄妙子閉上了眼睛,道:"前麵有很多處的機關,這些機關都是前人設計,設計的非常巧妙,可能就是為了不讓別人進入到這裏,不過……"他忽然笑了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不過幸好當年我自學了一些機關暗卡之術,所以這對我來說,也不算是什麽難事。"他的眼睛從每個人的臉上看過去,道:"幸好你們運氣好,遇上了我。"

朱嘯在後麵推了他一下,道:"老大,現在都是時候,你還有工夫在這耍嘴皮子,你要是再不走的話,等我們找到了天地牌,那估計魔宗也已經早就掛掉了。"

玄妙子連連點頭,道:"是是,那你一定要緊緊地跟著我,千萬不可以走別的路,也不可以掉隊,你們隻有走散了,那隻有等死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