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去吃飯,吃晚飯之後,就要開始尋找玄妙子了,若是運氣比較好的話,那很可能不到晚上就能找到了,因為這裏的人實在也不算多,隻是他們死也想不到,居然會在一種非常奇特的場合下見到玄妙子。

是在什麽樣的場合下呢?是在一場拍賣會上。

吃過了飯,朱嘯、風清,還有小舞,四個人就開始滿大街地詢問這個"玄妙子",按說,這人醫術精湛,若是行醫救人的話,在這個不大的島上應該會很有聲望的,可是偏偏沒有人知道這個玄妙子,這倒真是奇怪了。

"難道我們來錯了地方,難道玄妙子不在這個島上?"問這句話的是風清,隻有他才會有這樣的急性子,一下子尋不到人,就開始有點急躁了。

"不會的,一定在這個島上,若是有人跟我打賭,我也願意。"朱嘯卻說的非常有把握。

風清知道朱嘯不會空口說白話的,他既然說出來了,那就一定是有根有據的。他相信朱嘯。不過朱嘯雖然知道玄妙子在這個島上,但是玄妙子究竟在哪裏呢?

現在四個人不能再聚在一起找了,大家必須分散開來,這樣找起來才快,於是朱嘯就開始了分派人手,現在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臨近黃昏,這個時候找人其實是不太明智的,因為大街上人來來去去的,很多很雜,不好找。可是時間越來越緊,能做一點就是一點。

朱嘯自己準備在主街道上找,詢問各家店鋪,而風清去巷子裏找,小舞去郊外挨家挨戶地查詢。

朱嘯在江湖上浪蕩了少說也有四五年之久,這四五年他去過很多的地方,也幹過各式各樣的事情,但這樣下苦功夫找人還真是頭一次。

他還沒有開始找,就碰到了柳下明。嚴格來說,不能算是碰到,而是看到。因為他並沒有跟柳下明打招呼,而柳下明是個瞎子,自然也是看不到他的。他本來是不打算理這個柳下明的,可是又偏偏覺得這個柳下明很神秘,而且有點鬼鬼祟祟的樣子,他絕定跟蹤這個柳下明,看看他到底要去什麽地方。

柳下明在路上慢慢地走,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的,偶然也會在店鋪前停下來,看看衣服跟雜貨,若不是他自己說是瞎子,別人很難看出這人是個瞎子,他隨處轉悠著,甚至還進去小酒鋪裏喝了兩杯酒,這讓朱嘯在後麵跟蹤的很累了。難道說這個瞎子隻是出來隨便逛逛,並沒有什麽企圖嗎?

朱嘯搖著頭,已經準備放棄跟蹤這個瞎子了。可是這個時候,這個瞎子突然從小酒鋪的後門走了出去,左右環顧了一周,似乎想聽聽有沒有什麽動靜,發現沒什麽動靜,柳下明就忽的無憑而起,從一座圍牆上越了進去,這種高超的輕功連朱嘯看了都暗暗叫好。

他猜的沒有錯,這個瞎子果然是個高手,而且絕對不是個普通的瞎子,他很快就跟了過去。他在相同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一躍而上,停在了牆頭,他還不敢下去,他先要探探究竟。

這個院落深深,樹木陰翳,讓人很難摸透這個地方的實質。朱嘯看到柳下明徑直走進了正廳之中,這裏麵究竟是什麽地方呢?他要去見什麽人呢?是不是他的同黨?

朱嘯蹲坐在牆頭,猶豫著,自己該不該下去,他還沒有決定,就聽到正廳裏麵發出了很大的喧鬧聲,顯然裏麵有很多人,而且一定不是在密謀劃策。這讓朱嘯稍微放心了一點。他也無暇去細想了,就一躍而下,不過他可不敢貿然走進去,他依仗著濃密的大樹,一步步地往正廳行進,很快,他就到了一座窗戶前麵,他手指微微一戳,就將窗紙給捅破,他眼睛湊過去,便看到了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掌聲雷動。

這些人在做什麽呢?誰知道?

朱嘯知道,朱嘯已經看出來這是一場拍賣會,而且站在中間的一個容貌甜美的就是拍賣員,手裏拿著一個小錘子,"咯噔"一響,用力的錘下去,宣布拍賣開始,拍的是什麽東西呢?從這個角度,朱嘯很多場景看不到,看來他必須要進去了,他像一條泥鰍一樣從窗子裏滑了進去,然後混進了人群裏,沒有人發現他,大家的目光都在拍賣品的身上。

這個時候朱嘯才看到了拍賣的是什麽東西,這個也許不算是個東西了,因為拍賣品是個人,一個人光著身子,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的肌肉已經萎縮,象征著他的年紀已經很老了,這樣一個人被吊在橫梁上,顯出一副很無助的樣子。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被拍賣呢,誰會想要買呢?

拍賣員開始介紹拍賣品:"這是個人。"

大家都笑了起來,因為誰都能看出這是個人。

拍賣員沒有笑:"這是個活人。而且是個已經快要死的活人了。"

大家依舊在笑,這樣的一個人誰會要?有人要。至少朱嘯想要,十分想要。

因為拍賣員的下麵一句話是:"這個人的名字叫做玄妙子。"

玄妙子?這個衣服被扒光的將死之人就是玄妙子?朱嘯想不到,他更想不通的是,玄妙子怎麽會被人弄到拍賣會上來。

拍賣員用小錘子一敲,道:"現在開始叫價。"

沒有人叫價,因為這裏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叫做玄妙子的人有什麽特別之處,在他們看來,這人不過是個垂死的老人而已,誰也不想買回家去。

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個人的起價居然是一百萬,一百萬,這是個不小的數目了,誰會傻乎乎地出價?

有人出價。第一個出價的是在二樓上的零號雅座上的一個人,居然有零號這樣的雅座,看來這拍賣商還真是會安排。

朱嘯雖然聽到了有人喊價,可是卻沒有看到人長什麽樣子,因為雅座的前麵是有簾幕擋著的。這人一開始就喊價"一千萬"。聽到這三個字的人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千萬?這已經是個天價了。

大家的目光都不由地聚集到了零號的雅間上。

這個喊價的人叫完價之後還要補充一句:"這個人的價值少說也在千萬之上,怎麽能區區一百萬就打發了呢?這個拍賣的組織人真是應該打屁股。"

朱嘯舔了舔嘴唇,顯得又激動又無奈,激動的是他總算找到了玄妙子,無奈的是他出不起一千萬這麽高的價格的,更別說再多的錢了。

他已經準備好了將玄妙子搶走。雖然搶人他已經不止幹過一次了,但是搶一個男人,而且是這麽老的男人,確實還是第一次,但那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能夠將玄妙子帶回去,哪怕是偷,他也會偷走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又有人報出更高的價格了,報價的是跟零號相鄰的一號雅座。報價是一千零一萬,正好多了那麽一萬。

但多一萬也是多,隻要是多,那就行了。

多就是多。朱嘯一直呆呆地站在那裏,他知道這兩個人肯定都是知道玄妙子的本事的,而且買玄妙子一定是為了帶回去替人治病的,可是他想不到這兩個人是誰?

這個時候,零號的雅座又報出了更高的價格:"我出兩千萬。"此言一出,那真是語驚四座,大家一下都炸開了鍋,紛紛地驚噓起來。

可是驚噓聲並不長,因為一號雅座也出來了價格:"我出兩千零一萬。"這個人還真是特別,他就是不出多,偏偏隻多出那麽一萬,那可真是氣死人的一萬。

顯然,零號雅座裏的人已經有點坐不住了,大聲道:"我出一億。"這個價格說出來,已經沒有了驚呼聲,因為大家都被驚呆了,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這才是吃驚的最高境界,能讓人怔住不說話的境界。

這個數目不論對於幹什麽來說,都不能算是一個小數目了,而眼前這個要死的老頭子,真的值這個價格嗎?就連朱嘯也在自己的心中問自己,若是自己有一個億,舍得拿出來買這個玄妙子嗎?

這個價格說出來,顯然也是有點反擊的意思,對二號雅間裏的人的反擊。因為任誰都能看的出來,這個二號雅間裏的人,根本就不是想競拍,而是在挑釁。

這個零號雅間裏的人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那自己就算是示弱了,顯然零號雅間裏的人也絕對不是易與之輩,非要出口氣不可。

這個價格一出來,拍賣員就知道一號是很難再出更好的價格了,就開始喊道:"一億一次,一億兩次……"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個人忽然大喊:"我出一百億。"

……

在這種情形之下,那眾人的感覺隻能用無語來形容了,一百億,那是一個什麽概念,而說出這個數目的並不是一號雅座裏麵的那個跟零號抬杠的人,而是一個穿著並不耀眼,但是氣質卻異常獨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