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盛摸著自己的鼻子,道:"我知道的事情也許比你想象中還要多一點,我沒事的時候就會收集一些名人的資料看一看。"他指了指朱嘯,道:"你大大小小也算是個名人了。"

朱嘯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也算是一個名人?怎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從落英城距離落花村,若是靠兩條腿走的話,也許要走很久,但是仗劍飛行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日行千裏,那是不在話下的,沒多時,兩個人就已經看到了落花村的影子了。

落花村還是那麽的小,那麽的美麗,自從朱嘯離開了落花村到現在,這個村子好像一直都沒有變過,好像一直都在那裏等待著朱嘯的回歸。

朱嘯卸下巨劍,跟葉盛兩個人落到了地上,落在了落花村的村口。

現在回到村日,與當日離開村子,心境是大有迥異了,看到昔日的村子,朱嘯忽然覺得心頭一陣悵惘,患得患失一般。

葉盛跟著朱嘯走進了存在,兩個人還沒有走到朱嘯的家門口,就發現了在朱嘯家的老房子邊上圍聚著很多的人,除了村民之外,基本上都是七大家族的人。

朱嘯想起了之前寶藏的事情,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擋在了眾人的麵前,臉上雙眉橫起,道:"你們來做什麽?"

七大家族的人麵麵相覷,見到朱嘯忽然敢來了,臉上都顯出了訕訕的表情,一個個地都不說話了,一下子居然都靜了下來,最先說話的還是白山,白山向來躊躇滿誌,驕傲自大,自己的本事不算很厲害,卻偏偏成天裝出多麽驕橫的樣子,要不是有他的家族的庇護,他在江湖上混跡,早就被別人給打死了,朱嘯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那自大的樣子。

"這個地方是你家的嗎?我們看看都不行嗎?"白山強詞奪理地道。

朱嘯一下子就來氣了,指著自己腳下的地,道:"這個地方不是我家的,難道還是你白家的?現在這兒是落花村,不是落英城,想要撒野的話,滾回家撒去,別在別人麵前丟人現眼的了。"

白山還不服氣,雙拳緊握,好像隨時要跟朱嘯拚命一樣。朱嘯根本就懶得看他,隻是用手從七大家族的人麵前一個個地指過去,道:"你們最好還是趕緊回去,落花村不歡迎你這些英雄。"

他頓了頓話音,道:"朱家的寶藏跟你們也全無關係,你們最好趁早打消來奪取寶藏的念頭,隻要我朱嘯在一天,就沒有你們的份。"

葉盛見朱嘯真的生氣了,又怕朱嘯會因此而得罪七大家族,就走了過來,打圓場,道:"大家還是回去吧,關於寶藏隻說,隻是以訛傳訛而已,朱嘯這麽說,也隻是勸慰大家不要為了一根看不到的骨頭相互殘殺罷了。"

白山看無端端地冒出一個人,就道:"你又是什麽東西?"

葉盛也不生氣,道:"我不是東西,我是人,難道你是東西嗎?"他居然認真了起來,道:"那你是什麽東西呢?讓我來看看。"

"放肆,看來我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的了。"白山本來是準備說這句話的,可是這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忽然有一個聲音從天而降,這個聲音聽上去就像是雷霆的震怒。

"全都離開這個村子,休要在這個地方丟人現眼了。"

這個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大家對望著,又四處掃視著,可是卻看不到這個聲音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都不由地怔住了。

正在大家都怔住的時候,一個人就出現在了屋頂之上,一個人一襲白衣,漂漂若白雪一般,皎潔無暇,似乎纖塵不染。

這個人是誰?沒有人知道,因為沒有人見過這個人,這個人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一張輪廓清晰的臉上猶如白玉一般。

雖然大家都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已經有人隱隱地猜出這個人的身份了,大呼道:"是……是赤月。"他恐防得罪了赤月,又連忙再後麵補充道:"是赤月宗主。"

這句話說出來,七大家族的臉色變了,連葉盛的臉色也不由地變了變,因為他也沒有見過赤月。

在這些人當中,隻有朱嘯見過一次赤月,而麵前的這個人的確就是赤月,赤月隻要站在那裏,他的身上就會散發出一種王者氣息,這種氣質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好像天下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赤月的嘴巴動也沒有動,還是緊閉著的,可是他的聲音卻已經傳了出來,道:"大家還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好了,我這個人說話向來不喜歡說第二遍,今天已經破裂了,若是再讓我說上第三遍的話,那你們以後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明天是什麽樣子了。"

見不到明天是什麽樣子,那不就是死的意思,七大家族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沒有人見過赤月,更沒有人見過赤月出手,可是大家都知道赤月的厲害,那簡直可說是驚天地而泣鬼神了,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

白山這個不識時務的狂妄之徒居然還忽然叫板赤月起來了:"你不要以為你裝的那麽像就厲害了,我白山可不怕你,有本事就亮出你的真功夫讓大家瞧瞧,否則的話,哼哼,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是這個牛犢卻未免太愚蠢了一點,白山的話還說完,別人還未及拉住白山,白山一個飛身,已經朝著赤月衝了過去,隨著這一衝之勢,他腰上的一柄靈器也隨著而出,被握在了手中,朝著赤月的脖子卷了過去。

他居然想用這柄普通的靈器將赤月的脖子卷斷,這未免太過天真了些。他的靈器還沒有勾到那個長度,朱嘯就冷笑了笑,道:"真是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赤月還動也未動,隻是站在那裏,完全的靜止,他的眼睛是空洞的,空洞中夾雜著一絲蒼茫,就像是蒼穹一般。他隻是眨了眨眼,然後白山就猶如受到了點擊一般,全身都麻痹了,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在顫抖起來。

然後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在刹那間消失了。

赤月根本不會殺掉白山的,因為白山還不配,還不夠資格讓赤月動手。赤月又眨了眨眼,白山就從空中直直地掉落了下來,"啪"的一聲重重地摔落到了地上。

白山吃了苦頭,勝負重傷,可是七大家族卻沒有一個人敢替白山張目的,就連白家的人也沒有一個敢複仇的。

赤月仰麵向天,現出了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氣與寂寞,道:"都走吧。"

走。這些七大家族的人帶著負傷的白山,一下子全都走的不見了蹤影,赤月果然是赤月,這就是他的本事,連葉盛對這個人充滿了敬意。

等到七大家族的人全都走完,赤月才從空中落下了身形,他落的很慢,他既沒有一劃而過,也沒有瞬移,對他來說,這些都不過是小兒科的伎倆而已,他根本就不屑用。

他落在了朱嘯的身邊,他這張冷冰冰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笑意,道:"你回來了?"

朱嘯看到了赤月,心中居然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就仿佛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他回答:"是的,我回來了。"

赤月道:"明天,不,後天,就是我們兩人的決戰之日。"他忽然伸出手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看來我真的老了,記憶力已經衰退了,一個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朱嘯看著赤月拍打自己的額頭,心中忽然感覺很不是滋味。

"我還記得,後天我一定會準時如約的。"朱嘯道:"若是我贏了,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赤月看著他的眼睛,眼中無光,道:"你想問什麽,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等到你戰勝了我的分身之後,你還可以再問我一個問題,什麽事情,對你,我都會破例的。"

就憑這一份垂青,朱嘯的問題其實已經不必問了,因為答案已經在他的心中了,可他還是問了出來:"你跟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赤月似乎想不到朱嘯會問出這個問題,他的瞳孔驀然在收縮,似乎聽到了一句對他來說,打擊很大的話,過了很久很久之後,等到空氣中的涼風已經停止的時候,赤月才道:"我們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麽關係。"

朱嘯怔住,他想不到赤月會說他們兩人之間沒有關係,本來朱嘯已經在心裏做好了心裏準備,準備接受赤月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的事實的,可是赤月卻如此回答他。

朱嘯還不死心,又追問道:"我們之間真的什麽關係都沒有嗎?可是,可是我為什麽聽很多人說我是你的……"

赤月似乎是存心不讓他將最後兩個字說出來,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說沒有關係就是沒有關係,你也可以將我當做是你的仇人。"

他居然寧願朱嘯將自己當做是仇人,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朱嘯的父親。

朱嘯一直在搖著頭,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