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沉痛和悲傷的思緒回來,木蕭神情變得如同一潭死水,無波無瀾。但在場的上官媛馨、呂曉蔓、周萱,還有一個非常擔憂的木絢音,甚至一動不敢動的童靜珍和趙依淩,她們都非常清晰感覺到木蕭渾身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木蕭神態很平靜地開始講解,剛才被打擾的進化問題,沒有說出多餘一句題外話。

隻是眾人十分清楚他這個看似正常的狀態,其實是一個十分不正常。

木絢音和呂曉蔓、周萱聽不進木蕭的講解,在場可能隻有一個上官媛馨,當沒有一回事,神情知性認真,記錄木蕭每一句說話內容。

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上官媛馨不好奇木蕭身上的情感秘密,因為她對自己情感世界看得很淡,包括她自己未婚夫一樣是若即若離,如果不是兩人自小關係不錯,她未必答應婚事,不過現在世界變化,這一段婚事多半無法進行下去,除非兩人有機會見麵,而現在她隻想知道木蕭身上藏有多少進化秘密,又是從什麽地方得知的,然後怎樣去展開自己在這個混亂世界的發展……

上官媛馨同樣有著自己的野心,隻是她比很多女人更加理智,明白在這個恐怖世界,必須步步為營地去做事,但若有一步錯,很可能丟了自己的性命,甚至陷入萬劫不複的絕境。

所以,木蕭那些所謂情感,不是她關注的對象,因為毫無價值性。

隻是她越不想去理會,麻煩就越是纏繞上來。

木蕭說了大概一兩小時,非常簡潔地講了進化的基本問題。不待上官媛馨發問,他平靜的話語之中,帶上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她們兩人以後由你做安排……”

趙依淩和童靜珍坐在外邊上,木絢音是一個不懂記恨的人,跟童靜珍一樣有著善良的本性,雖然不知道木蕭跟她們有什麽關係,但見木蕭沒有太偏激情緒,又不忍心見她們兩人擔驚受怕,於是就安排了她們坐下。

兩女旁聽了木蕭說話的內容,漸漸明白裏麵,大有生存下去的可用信息,為了以後她們很用心地聽講和記下。

然而,當她們聽見木蕭準備安排兩人的去處,頓時一顆心蹦跳了起來。

趙依淩明眸如鋒芒,冷冽冽,仿佛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

“……直至她們成為新人類。”木蕭閉上了眼睛,輕敲沙發的扶手,好像跟後方趙依淩和童靜珍,說道:“你們成為新人類之後,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跟隨在我身邊。”

成為新人類,這是木蕭給她的補償,以她這一種隱藏極深的尖銳性格,加上新人類的進化力,她一定可以生存下去。不過,木蕭給了她多一個選擇的機會。

這就是木蕭剛才所說的,想強大就跟隨在他身邊的真正含義。

“我沒有能力讓她們成為新人類。”上官媛馨蹙起了好看的柳眉,不想接手這個攤子。

“你有這個能力……若沒有我也給你這樣的能力。”木蕭站了起來轉過身,眼皮都不抬一下,彷如無視了趙依淩和童靜珍的存在,直接走出了住處,留下了麵麵相覷的一屋女人。

趙依淩和童靜珍感覺得出木蕭沒有強占她們的意思,而且跟隨上官媛馨這個絕美而有氣質的女人身邊,她們心中微微安定了下來。

隻是她們很不解木蕭,為什麽有這樣詭異的態度。

當平靜下來之後,趙依淩忽然醒悟過來,這裏每一位女性都非常清麗嫵媚,她們好像不存在那種被威逼占有的悲苦,反而好像處於一種平等的共處方式。

這時候,有人解答了她的疑惑。

“木蕭這個男人,我不喜歡他,但起碼不討厭他,而且他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男人。”

上官媛馨不單止有絕美的麵龐,她還是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又是一家大公司的女董事,眼界極其廣泛,有著很睿智的頭腦,不假思索就猜得出,趙依淩和董靜珍的顧慮和想法。

此時,她身上抹不了在公司上那一股強勢風采,那如凝脂美玉的絕色美貌,有著不怒而威的神情,“我不清楚你們和木蕭有什麽關係牽連,但既然他將你們交給我,那以後你們就聽從我安排,我也給你們生活上的一切需求。”

“嗯。”童靜珍很乖巧點頭。

隻有趙依淩默不做作聲,有點沉寂,她心中不停浮起木蕭的身影,好像有一種很微妙的虐心感,潛意識告訴自己別去靠近那個男人,但這種反應越強烈,越充滿了接觸他的衝動,很矛盾……

她是一個叛逆的少女。

……

木蕭返回了樓下,召集了所有人,那個叫老高的家夥,嚇得以為木蕭來找他算賬,當發現木蕭看也不看他一眼,頓時抹了一把冷汗。

本來這處隻是一大群男人,但那五名新人類回去收刮金高逸的物資,也就是老高他們五個家夥,還把十一二個女人也帶了回來,其中有不小是都市麗人,還有是一些姿色不錯的良家婦女。

她們神情很麻木、憔悴,失去了姿采,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們知道金高逸的情況嗎?”木蕭忽然問艾巴爾道。

“我們隻說了金高逸被老大你打敗,接收了我們全部人。”艾巴爾小心回答,剛才聽了回來的人說,老大心情可不好。

女人天生就是弱者,但如果釋放她們蘊藏深處的力量,又是極端得可怕。

趙依淩無疑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所以,木蕭想給這些女人一個機會,或者說是想做一個嚐試,看有沒有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木蕭想不到自己心血**的嚐試,日後培養出一隊如妖魔鬼怪般,極端可怖的影子親衛。

“此時,你們一定感覺活著沒有任何意義……”木蕭看著那群無動於衷的女人,“但我覺得人活著,總會遇見值得活下去的理由。我知道你們一定很恨金高逸……”

一提這個名字,這十二名女人不約而同,流露怨毒和悲痛的情緒。

“我想你們應該很樂意看見他現在的慘狀……”木蕭轉頭說道:“艾巴爾,帶她們去看看金高逸。”

一群女人仿佛得到了生命的活力,咬牙切齒、眸子蘊含了怨毒得可怕的陰暗。

木蕭站在走廊上,很快就聽到了那些女人傳來冷惻惻的哭笑,如含怨慘死的女鬼般,充滿濃烈怨恨,尤其在如此黯淡的走廊,透著一陣不寒而粟的陰冷。

當然那群女人回來之後,眼紅如血,神情沒有了麻木,而是出奇無比的冷寂,好像木蕭同樣不是一個好人,隻是為了占有她們身心才演出這一場戲。

“我不勉強你們做任何事,但你們想活下去就必須靠自己。這是一個充滿機遇的進化時代,同時充滿了絕望……如果你們有麵對死亡的勇氣,我可以給予你們讓無數人畏懼的力量。”

木蕭高深莫測的說道:“其實死亡不可怕,怕的隻是沒有意義地死去。”

說完,他不管那些女人有什麽想法,轉過身一邊返回樓上,一邊飽含警告話語,清晰在走廊中傳開。

“這些女人誰都不能碰,食物待遇一視同仁,你們一群男人管好自己的下本身,除非是她們自願,若誰敢壞了我訂下的規矩,我絕不放過。”

“但是,她們不一同外出尋找食物,那由你們找回來的食物,可以不用分給她們,若想獲取,就必須付出,這裏同樣不養廢人。”

剛開始一群男人麵露苦澀,一群女人冷麵緩和的時候,當木蕭最後的話語說完,又讓她們陷入了深思,一群男人也微微鬆口氣,畢竟誰都不想白養多一個人。

……

木蕭沒回住處,直上了樓頂。

他不願見趙依淩那張冷然而倔強的麵龐,生怕勾想起她臨死前那陰冷而怨恨的眼神。

那時候,她的世界仿佛全麵黑化,沒有任何被救贖希望,如果當初她沒自殺而死,想必肯定覺醒成最可怕的存在——異化魔。

木蕭清楚自己沒有平複意識海的陰暗記憶,導致這一段不堪回首的悲痛過去,引起了負麵情緒的反應,才有蠢蠢欲動的趨勢。

清新涼風之中,木蕭盤坐樓頂最高處,心神進入了靜修之中,念頭出現一幕幕記憶畫麵,開始將前生那些黑暗記憶進行疏理、清理,勇敢直視過去的畫麵,掀開自己醜陋和陰暗的一麵,還自己一個清明潔淨的真我。

麵對曾經那些不堪的記憶,必須有堅定的意誌,否則可能出現自我崩潰,被陰暗記憶同化,恢複當初無比可怕的極端性。

隻要敢於正視自己,一直保持清明神智,靈魂和心靈就會不斷的升華,脫胎換骨。

一直到進入了夜晚,木蕭依然保持靜修的狀態,不斷在清掃所有負麵記憶,念頭和心靈愈發精純,非常靈敏地感應到木絢音找了上來。

木蕭收回了靜修的心神,張開眼睛,看著櫻唇粉嫩,柔美清麗的木絢音,但她睫毛微顫,淚光盈盈,孤伶伶地站著,眼神委屈又嗔怪。

夜晚木蕭還沒有回來,她當然害怕得發慌。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木蕭上前抱住了木絢音柔軟而清香的身子,莫名心中有著一股暖流。

“哥,你以後不能不理我、不能丟下我、不能什麽都瞞著我……”木絢音哭泣抱住了木蕭身體,她如溫香軟玉的身子緊緊埋在了木蕭寬厚的胸膛,生怕木蕭一下子消散似的。

“傻丫頭。”木蕭捧起她梨花帶雨的嬌嫩臉龐,溫柔拭擦她粉紅玉頰的淚水,看著她宛如柔情甜蜜的水眸光,羞澀又期待,那水潤櫻唇似張非張,有種一親芳澤的萌感。

木蕭很克製,沒有做出超越兄妹關係的舉止,放開了木絢音嬌柔而玲瓏有致的身子,看她好像好些失落的樣子,不忍心她傷感,隻好低頭輕輕親了親她光滑的額頭。

頓時,她泛起甜蜜又嬌羞笑意。

“我們回去吧,明天我有事安排你們做。”木蕭溫柔地拉過她柔若無骨的素手,返回樓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