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次聲波
另一座大廳裏，兩名聖火使徒老者也在一座陣法裏，觀察著各個禁製空間的畫麵。
“咦？這個禁製空間好象有點不對勁。”一個瘦削老者靈識掃探半響，忽然停留在一副禁製畫麵上，疑惑說道。
他指的畫麵，正是方展所在的通廊禁製空間。
“怎麽了？”另一個微胖老者也掃了一眼。
“這處陣法被人改動過，攻擊增強了很多。”那瘦削老者靈識查探著那通廊禁製空間，臉色變得越來越驚訝，“禁製空間不是到第三層陣法截至，而是一直鏈接到最高層，這哪裏是預選考核，不是要這小子的命嗎！”
微胖老者眼神一動，沒有說話。
“不行，我得把陣法改回來，這是誰弄的？好大的膽子，到時候一定要稟告呂大人。”瘦削老者道，站起身來，掐動靈決，就要落向陣法中心。
忽然，一隻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瘦削老者驚愕地回頭，卻隻看見微胖老者那略有些陰沉的臉色：“老許，你……”
“老吳，我要是你，就什麽也不動，這不是你我分內之事，那少年的生死也和你我無關。”微胖老者緩緩地道。
“這是幹涉聖火使徒預選考核啊，怎麽不是我們分內的事情？如果出了事，被呂大人發現，責問起來，我們怎麽交代？”瘦削老者不明所以地道。
微胖老者無奈地道：“你非要我說得那麽明白嗎？老吳，還是你記憶力不好，預選考核用的陣法是整個分殿的防護大陣，誰有權限能夠改動其中細節而不被我們發現？”
瘦削老者一怔，隨即象是想到了什麽，大吃一驚：“你是說這是呂……呂大人安排的？”
“噓……”微胖老者把手指放到嘴唇上，“你心裏有數就好，不要聲張，即便出了什麽事，呂大人也肯定不會過問，再說楚大人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預選考核有一定危險性，即使死在裏麵，也很正常。”
瘦削老者呆了半響，這才緩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老許，剛才差點就犯了錯誤，這要是打擾了呂大人的安排，他一怒之下，我就完了。”
他語氣裏帶著後怕，顯然對那呂姓老者頗為畏懼。
微胖老者微微一笑：“客氣什麽，如果我所料不錯，即便你想改也改動不了，我們陣法權限隻有二級，隻有呂大人擁有一級權限，以他的謹慎計劃，又怎麽會想不到這一點。”
瘦削老者又點點頭，看著畫麵裏的方展，忽然微微驚奇：“這不是那個獲得雙傑出評價的少年嗎，難道呂大人和他有過節？所以除之而後快？”
“有過節倒未必。”微胖老者淡淡道，“我看倒是和呂大人那個侄子呂忠有關，呂忠可是一直想進聖火殿，但是除非是聖火長老，否則就是高級聖火使徒，也無法介紹關係進去。”
“所以他是想用呂忠來冒名頂替這個方展？”瘦削老者疑惑地道，“那直接殺了方展，把信物奪過來不就行了？”
“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得要點臉的，何況那麽多人都看見了是朝陽幫的信物，他怎麽能瞞過去。”
微胖老者嘿嘿一笑，“但是隻要方展死在預選考核裏，然後再滅掉朝陽幫，呂忠再冒名頂替，不就沒有人知道了嗎？”
“原來如此，老許，還是你看得透。”瘦削老者恍然大悟。
“看出來有什麽用，看來我們以後也要巴結呂忠了，否則他在呂大人麵前吹風，把我們去做那些炮灰的任務，可就完了。”微胖老者歎道。
瘦削老者也歎了口氣，眉目間露出一絲憂色，沒有說話。
這時，其他禁製空間中，絕大多數參選修士都意識到了不能和禁製演化的妖獸糾纏，於是都加快了腳步，一邊抵擋著鋪天蓋地的攻擊，一邊向著光門快速衝去。
隻有極少數頭腦不靈光的修士，還在拚力斬殺著鋪天蓋地的妖獸，白白浪費靈力。
方展是他們當中速度最慢的一個，因為要邊走邊推演陣法結構，隻前行了數百米，殺死的吸血蝙蝠已經超過了其他人的數倍。消耗的靈力當然也大幅增加。
好在他氣息悠長，靈力深厚，而且控製力量達到極致，論起真正消耗，其實比很多同境界的修士還要少得多，再加上擁有無數靈石和靈藥，因此並不擔心靈力後繼無力的問題。
吸血蝙蝠見到始終傷害不了他，突然不再撲上來，而是聚集在一起，張開嘴巴，似乎在大聲嘶叫，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方展一愣，隨即象是想起來什麽，臉色大變，急忙運用靈力，瞬間在耳孔處形成三道薄膜。
噗噗噗……三道薄膜剛剛形成，便瞬間破碎，無聲而尖利的聲音沒入耳中，他頓時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一抖，意念之力的防護消散一空，有種就要暈過去的感覺。
吸血蝙蝠立即蜂擁而上，張開利齒獠牙，向他狠狠撕咬而下。
“魂！”危急時刻，方展急忙運起魂字決，瞬間恢複清醒。
意念之力重新綻放出來，化成恐怖的意念刀鋒，將撲到近前的吸血蝙蝠一掃而空。
雖然有幾隻吸血蝙蝠拚命撕咬在他身上，但是以他的靈體強度，自然毫發無傷。
盡管沒事，方展也是一陣後怕。
這是吸血蝙蝠的次聲波攻擊，因為無聲無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甚至可以摧毀一個靈意境中期修士的意識。
“看來是我輕視這禁製攻擊了，以為隻是一級妖獸就沒什麽事，結果差點陰溝裏翻船……”方展心想著，暗暗警醒自己。
他將意念之力提升起來，不再攻擊吸血蝙蝠，而是嚴密地護住全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隨後，方展再次緩步向前走去。
他最開始的陣法推演還頗為緩慢，因為靈識探索的地方太少，但是隨著靈識漸漸散開，不斷沒入通廊的天棚牆壁和地麵，推演速度也開始增加。
劈劈啪啪……吸血蝙蝠不斷地撞在意念防護上，結果都是毫無懸念的粉身碎骨，炸成一團團流光消散。
見到無法突破方展的防禦，它們再次集體張口，發出次聲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