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知難而進
很快，他來到一處山穀之前，根據靈識信息，這裏便是那資深內門弟子的洞府。
隻見兩扇高達五米的巨大石門緊緊關閉，除了一個微微閃爍的陰陽八卦圖案外，石門上再無任何標記。
方展上前拍了拍石門，大聲道：“請問餘震前輩在嗎？弟子方展，是這次選拔的新內門弟子，是執事殿派過來拜師的。”
餘震便是那位資深內門弟子，是一名靈意境三重修士，在靈術禁製一道上造詣極深，頗有名望，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還沒有進入核心。
他說完話，等了半天，石門裏毫無動靜。
方展運起靈力，提高聲音，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幾遍。
但是幾十息的時間過去了，石門依然沒有動靜。
方展眉頭皺了起來，在他來之前，執事殿便提前把消息傳給餘震，餘震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如此，石門還沒有反應，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看來考核已經開始了，連門都不想讓我進……”
方展自言自語著，伸出雙手，按在石門之上，發力向裏推去。
兩扇石門頓時震動起來，發出隆隆的響聲，就要向裏打開。以方展強悍的肉身，足有千斤之力，就是再沉重一倍的巨石，也足以推動。
忽然，石門上方的陰陽八卦閃爍了一下，瞬間，便有道道流光在石門上閃現。
方展大叫一聲，如遭電擊般，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手掌上隱隱有流光一閃而沒。
“禁製！”他又驚又怒，看著石門上的流光漸漸隱沒。
看來餘震還真下了一番心思，連禁製也擺了出來，以方展現在的修為，自然破解不了靈意境修士布設的禁製。
方展麵沉如水，他沒有再去推石門，而是掐動靈決，變化出一條粗大的土棍，遠遠頂在石門上。
既然不能接觸石門，那就換遠戰。
然而，土棍剛頂在石門上，陰陽八卦便閃爍起來，隨後，禁製流光再次出現，將土棍也反彈了出去。好在方展沒直接接觸石門，倒是沒受傷。
隨後，他又接連換了火球、冰刺等數種靈術，但是無一例外，都被禁製流光阻擋住。
方展不由得停住了手，看來不破解禁製，是不可能打開石門的，但是他對禁製之道一無所知，修為又遠遠不夠，怎麽能破解靈意境修士布置的禁製？
方展冥思苦想著，忽然心裏一動，目光落在陰陽八卦圖案上。
這個陰陽八卦圖，就是禁製發動的源頭，如果能夠參破，想必就可以破解禁製。
想到這裏，方展立即睜開主宰之眼，對準陰陽八卦圖案。
瞬間，陰陽八卦圖就變成了由數十根線條組成的光團，那些線條仿佛具有生命力一般，不斷變化著，組合成各種各樣的紋絡。
方展一愣，自從使用主宰之眼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無法直接理解的情形，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些紋絡，應該就是禁製運行的軌跡。
他之所以沒直接理解，是因為以前沒學過禁製的緣故。
明白過來之後，方展便開始研習禁製變化的規律，他直接坐在地上，不斷發出微小靈術攻擊石門，試探禁製和對應的紋絡之間的聯係。
很快，他便摸清楚了一些規律，那些紋絡看似複雜多變，但是隻要摸清規律，其實不難掌握。
讓方展感到吃驚的是，石門上的防禦僅僅對應兩個禁製紋絡，大部分紋絡對應的禁製並沒有出現。
這意味著，石門禁製沒有這麽簡單，即使他能夠破解，後續肯定還有禁製發動。
就在他鑽研禁製的時候，石門後的洞府中，四名弟子也在通過一麵掛在牆上的八卦鏡觀察著他。
八卦鏡裏，可以清晰地映出石門前方圓數米的範圍，隻見方展正在地上坐著，看著陰陽八卦圖，手中不斷比比劃劃著。
“他在幹什麽？”一個短發女弟子奇怪地道，“他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破解師父布置的禁製吧？”
“故弄玄虛唄，反正也進不了門，遲早都會離開的，我們看著就是了。”一個方臉弟子懶洋洋地道。
“真沒意思……”另一個胖乎乎弟子打了個哈欠，“想要把這小子趕走，還用得著這麽麻煩，我們幾個隨便誰出麵，都能把他踢回去了。”
“師父是讓他知難而退，而不是拒絕，方展畢竟是執事殿主管長老指定的弟子，打回去倒是容易，但是卻會掃了高層長老的麵子。”一個年紀最大，頗為成熟弟子搖頭道。
“看來他還不想放棄，估計還想要破解禁製呢，可憐的家夥。”那短發女弟子看著八卦鏡道。
“沒有自知之明罷了，就這副熊樣，還敢得罪周懷山？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死的。”方臉弟子嘲諷道。
四人都笑起來。
“咦，他想幹什麽？難道又要去推石門。”忽然，短發女弟子驚奇地說道。
隻見八卦鏡裏，方展從地上站起來，緩緩走到石門前，雙手伸出，向門上按去。
“看來這家夥被折磨瘋了，還想再嚐嚐被禁製攻擊……”方臉弟子幸災樂禍地笑道。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臉上的笑容忽然僵固。
隻見方展的雙手按在石門上，禁製流光卻沒有浮現，陰陽八卦圖也隻是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即就平息下來。
四人全都愣住了。
“這不可能！”方臉弟子忍不住叫了起來。
“有可能是禁製失效。”那年紀最大的弟子也有一瞬間驚訝，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老二，老三，你們去查一下，看看是哪裏出了差錯。”
“是，大師兄。”那方臉弟子和胖子同時應道，轉身而去。
“小師妹，我們啟動星月幻陣。”年紀最大的弟子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揚手打出一道道手決，沒入八卦鏡中。
“大師兄，這樣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就算是我們，也不可能擺脫星月幻陣，如果方展出了什麽事，同樣會招來麻煩。”短發女弟子有些遲疑。
“我們可以在他靈力耗盡的時候停止幻陣，能有什麽麻煩，何況就算出了什麽事，也是方展自找的，誰讓他自願參加考核。”大師兄淡淡道。
短發女弟子點了點頭，揚手掐決，化作點點靈光，沒入八卦鏡中。
轟隆隆……門口處傳來沉悶的響聲，兩扇石門已經被方展硬生生推開，大步走了進去。
他已經完全摸清石門上的禁製運行軌跡，想要破解自然是小菜一碟。
石門後麵，是一條通幽小徑，蜿蜒曲折伸向前方的洞府，小徑兩側則種滿了無名花草，夜風吹拂過來，帶起一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方展向前走去，但是他隻踏出幾步，就停止了腳步。
周圍的景象忽然產生變化，小徑、洞府、花草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望無垠的沙漠，而且也不再是夜晚，而是變成了黃昏時分。
狂風呼嘯著吹拂，卷起漫天的黃沙，攪亂了方展的視線。
幻境？方展心裏一動，他知道禁製變化還有後續，因此也沒有如何驚訝，隻是沒想到是幻境。
他回頭看去，果然，進來的石門已經消失了，身後同樣是無邊無際的沙漠。
方展並沒有向後退去，雖然實際上他距離石門隻有幾步遠，但是在幻象裏，每走一步，都不可能是正確的方向。
四下裏觀察了片刻，方展才緩緩向前走去，他展開靈識，向四麵八方探去，同時腦海裏再次浮現出禁製紋絡光團。
幻境也是禁製形成的，那麽隻要搞清楚運行軌跡，自然便可以破解。這和破解石門禁製是一樣的，區別隻在於一個簡單，一個稍微複雜而已。
漸漸地，隨著掌握的禁製紋絡越來越多，方展的腳步也越來越快。
眼前雖然還是黃沙彌漫，但卻絲毫阻擋不了他，那些沙子看似又鬆又軟，踩下去就會深陷其中，但是方展每走一步，都象是踩在堅冰上，絲毫沒有塌陷。
成片成片沙堆湧過來，仿佛一座座倒塌的山峰，向他壓下。
換了常人，必定是驚慌躲避，但是方展卻是不管不顧，任由漫天的沙雨澆落在身上，直到掩埋。
但是片刻過後，他又從沙堆中走出，那些黃沙自動從他身上撒落，然後不見蹤影。
洞府之內，四個弟子死死盯著八卦鏡，臉色已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