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懷山的為難
“原來某人叫別人垃圾，其實自己也是垃圾。”嶽陽忍不住譏諷道。
“所謂的妖孽，看來真不怎麽樣。”李詩瑤也淡淡地道。
“連所謂的垃圾都比不下去，可見比垃圾還不如……”眾新弟子紛紛附和。
他們剛才被周懷山以瞳術力壓，心中不忿，此刻見到方展出麵對抗，立即同仇敵愾。
周懷山臉色發青，他雖然囂張，但並不愚蠢，先前之所以要力壓眾人，其實是存著立威之意，隻是沒想到方展的出現，讓他的立威變成了笑話。
他眼中電芒一閃，收回氣勢，取而代之的是淩厲無比的殺機：“垃圾，你找死！”
說著，他便大步向方展奔來，氣息瘋狂綻放，顯然要當眾動手。
徐真臉色一變，立即擋在方展之前，喝道：“孫師兄，請你約束你的弟子！”
孫若望臉色頗為難看，但還是叫道：“懷山，回來，你現在是神宵宮弟子，不能意氣用事。”
周懷山停住腳步，回頭冷冷地道：“沒有人敢和我對峙，這個垃圾既然敢擋在麵前，就要做好必死的覺悟。”
孫若望眉頭一皺：“宮門規矩不可廢，你先忍耐一下，到時新弟子排名賽，你便可以光明正大打敗他，到時有更多的人看著，不是更好嗎。”
周懷山遲疑了一下，似乎覺得有理，冷笑道：“垃圾，且讓你多活幾日。”
方展淡淡道：“你算老幾？”
“你……”周懷山臉色愈發鐵青，眼裏閃過森森殺機，重重哼了一聲，走回到隊伍中。
孫若望冷冷地看著方展：“小輩，你膽量不錯，可惜運氣不好，小心新弟子排名賽上，別被懷山打死。”
徐真怒道：“孫師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妖孽弟子就可以隨便欺負人？”
孫若望冷笑一聲，不屑作答，帶著隊伍，轉身揚長而去。
其他修士也紛紛帶著各自的弟子離開。
徐真歎了口氣，轉身對著方展道：“以後盡量不要招惹周懷山，他背景特殊，實力也很強大，你和他硬碰硬，很容易吃虧。”
方展點了點頭，心頭頗為感激，知道徐真是為了他好。
“不就是淮南周家，有什麽了不起的，一口一個垃圾，好象天上地下，唯他獨尊似的，要真動手，他未必就是方展的對手。”火芸兒憤憤不平地道。
“不過那廝確實很強，而且修為也比我們高了兩重，可不能輕視。”卓安臉色凝重道，他身為劍道天才，對氣息強弱格外敏感。
嶽峰卻沉默起來，半響，才眼神複雜地看向方展：“對不起，是我給你添了麻煩。”
要不是他說出那句話，方展也不會出頭和周懷山對上。
方展笑笑，拍了拍他肩膀：“大猩猩，你怎麽也矯情了，就算你不說話，你以為我會向他低頭？今天這事不算完，等到新弟子排名賽，我會親手擊敗他。”
他語氣平靜，卻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對，打敗他，把他打成真正的妖孽，讓他爹媽都不認識他。”嶽峰精神一振，揮動著拳頭喝道。
眾人哈哈一笑，凝重氣氛一掃而空。
“走吧，我帶你們去執事大殿。”徐真笑道，他心裏有些悸動，竟是第一次為這些年輕弟子的表現升起自豪感。
眾人離開廣場，半響之後，來到一座巨大的殿堂，新弟子便在這裏履行入宮手續。
到達執事殿後，徐真、趙虎等人的使命便算是完成，和執事修士交接弟子資料後，便紛紛離去。
隨後，按照執事修士的吩咐，新弟子站成兩列，其中已經獲得內門弟子名額站成一列，其他弟子則站成另一列。
神宵宮選拔的新弟子數量著實不少，足足有數百名之多，幾乎站滿了半個大殿。
不過獲得內門弟子名額的新弟子還是少數，方展稍微看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多名，平均每個負責選拔的修士隊伍都有一個。
周懷山並不在執事大殿裏麵，他身份特殊，直接由神宵宮宮主安排，包括修煉、資源、指導等各方麵待遇都和其他新弟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接下來，便是辦理手續的過程，登記造冊、分發身份玉牌、衣飾、弟子手冊、生活用具……然後是執事修士講解宮門規矩、任務、修煉等事項。
方展聽了半天，對神宵宮弟子職責大概有所了解。
神宵宮弟子，分為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和核心弟子，這一點他在路上已經聽徐真提過。
外門弟子是人數最多，也是地位最低的弟子，沒有單獨師承、隻能接受定期的集體指導，資源福利也少得可憐。
當然，所謂少得可憐也隻是相對來說，至少方展聽到外門弟子每個月都有一塊靈石時，心頭就狠狠震了一下。
天華城裏七大世家，也就隻有各家家主能享受到這待遇，哪怕方展身為家主之子，大部分時候，也隻能幹看著靈石咽口水。
相比之下，內門弟子的待遇便好得多，有單獨師承，可以吃小灶，資源待遇也是外門弟子的三倍以上。
至於核心弟子就更不用說了，每個人都有獨立洞府，資源豐富，可以培養自己的體係，如果不夠，還可以向宮門申請更多的配額，權限也大得驚人。
核心弟子之上，便是宮門的高層，每一個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宮門弟子雖然劃分三層，但是並不是一成不變，而是每年一次考核，排在前麵的弟子可以憑借實力或者功績點晉級，落在後麵就隻能降級，如果是外門弟子，則會被無情淘汰。
功績點，是由神宵宮發布任務，弟子選擇完成後根據任務難度、完成度等各方麵綜合考評的積分係統，經過多年年發展，已經頗為完善。
憑借功績點，神宵宮弟子可以換取權限內的功法靈術、丹藥、靈石、寶物等各種自己需求的東西。
方展點了點頭，這個功績點製度設計得很好，既可以增加資源，又能磨練自身修為，還可以幫助晉級，為了不斷向上突破，不被淘汰，神宵宮弟子自然會對此趨之若鶩，然後又帶動神宵宮整體實力提升。
執事修士講解完畢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隨後，已經成為正式外門弟子的新弟子離開執事大殿，他們已經被安排了好了住處，從此便開始在神宵宮的生活。
方展和火芸兒等人揮手告別，相約安頓下來後再相聚。
他是內門弟子，還要安排師承等事項。
幾十名靈意境修士早已在後殿等候，他們都是資深的內門弟子，還有部分核心弟子，如果挑選到優秀新弟子，培養起來，也會給自己增加功績點。
很快，三十幾名新弟子便被挑選一空，他們基本都是天賦優秀，而且各有特色，自然是十分搶手。
但是奇怪的是，沒有人挑選方展，一個也沒有。
方展心頭詫異，他的天賦雖然不是最好，但絕對可排進前五，而且他分明感覺到不少靈意境修士都很中意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都放棄了。
負責安排師承的執事殿修士見狀，也頗為驚訝，和離去的靈意境修士溝通半響，又匆匆離去，過了很長時間，才返回後殿。
“方展，你現在的問題有些難辦……”他神色有些為難，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師叔，是因為沒有人願意收我做弟子嗎？”方展心裏微微明白，問道，“是我天賦不夠，還是有其他問題？”
“都不是。”那執事殿修士苦笑道，“我直說了吧，你是不是得罪了新入門的妖孽弟子周懷山？”
方展心頭一震：“是，我在宮門廣場上的時候，和周懷山發生過衝突，不過他也隻是新弟子，不會連我的師承都能影響到吧。”
那執事殿修士搖頭道：“周懷山當然影響不到，但他是淮南周家的少主，宮主親自安排，拜在高長老門下，地位已經不低於核心弟子，並且他剛剛放出話來，誰要收你為弟子，便是和他過不去，那些中層修士未必會怕他，但是不願得罪他深厚的背景。”
原來如此……方展這才明白過來，臉色一變，心頭暗恨，想不到剛入神宵宮，便遭到如此為難。
“師叔，如果我沒有師承，會怎麽樣？”他忍住心中的怒意，問道。
“嚴格來說，內門弟子必須要有師承，沒有師承，就隻能去做外門弟子。”那執事殿修士道。
他頓了一下，道：“不過我剛才向主管執事殿的長老請示過了，他指定了一位資深內門弟子做你的師承，但是那資深內門弟子也提出要求，就是你必須要通過他的考核，如果通不過，他不會收下你，你就隻能去外門，現在就看你怎麽選擇。”
方展咬了咬牙：“師叔，我選擇接受考核。”
“好，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如果不想收你，考核會很難，甚至會有一定危險。”執事殿修士道。
方展道：“謝謝師叔，我知道了。”
執事殿修士點了點頭，傳來一道靈識，將那資深內門弟子的信息告訴他。
從執事殿出來，方展臉色頗為難看，心頭怒火熊熊燃燒。
周懷山，這個梁子我記下了……他握緊拳頭，緩緩沒入黑夜中。
方展並沒有注意到，濃重的黑夜裏，一道飽含震驚、凶狠、陰冷的目光，正在背後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