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下次考試倒數第二讓給你

提到剛才的話題陳老輕咳一聲,眼神閃爍,“對,你陳奶奶是有件事想向你請教,等吃完飯再聊吧。”

陳奶奶目光掃了眼廚房方向,“小張,這事吃完飯再說吧。”

廚房裏。

王玉梅看到拿著水瓢猛灌涼水的郭亮,拍了下他的肩頭,“小亮,你進來幹啥?去陪同學說話啊,都擠廚房裏,我都轉不過身了。”

一瓢冷水下去,郭亮才冷靜了些許,“舅媽,我……我幫你做飯。”

“行了,你不搗亂就不錯了,會幫什麽忙,快出去陪同學吧。”

王玉梅看向杵在一旁啥也不會幹的chenbaosheng,“你也出去吧,累一天了,去歇會。”

“嗯。”chenbaosheng本來就不會做飯,剛才也是他母親硬打發他進來,他應了一聲,便出了廚房。

“舅媽,我幫你剝蔥。”

說著,郭亮心不在焉的手裏拿起一根青菜揪啊揪……

王玉梅看著郭亮將她一根青菜禍害掉了,又伸手去那第二根,趕緊拉住了神遊的他,“臭小子,你別越幫越忙,今天有客人,你可不能給我搗亂,等你們飯熟了一起吃,別用手抓。”

郭亮平時一進廚房,看到啥隨手抓習慣了,王玉梅看到外甥喜歡吃她做的飯菜,也很有成就感。今天可不行,她擺好的菜被這小子抓亂,一會可不能上桌了。

於是,郭亮愣是被王玉梅推了出來。

他站在牆角處,遠遠看著端正的坐在沙發上,一臉笑意的和他外公外婆聊天的女孩,剛平複的心跳又加了速……

chenbaosheng走過來,朝張檸問道,“對了,小張,你家的豆角種好了嗎?”

“寶生叔,種好了,這幾天應該可以放苗了,我媽和我哥他們看著呢。”

“我們今天開會的時候,我還提到了這件事,局裏領導聽到都覺得這個種植方法可行。這樣,等過段時間,我們去張家屯視察一番,你們那塊地,就當是咱們的試驗基地,若是真種成了,明年可以大範圍推廣。”

張檸聽聞chenbaosheng的話,意外又驚喜,“真的?農業局會重視嗎?”

“當然,不過現在領導也是持觀望態度,得看你們的種植情況。”

張檸聽聞這個消息,第一反應便是,農業局的人一視察,她爹肯定不會再有任何意見了。

“等我這周回去看看出苗情況,再給您匯報,現在氣候炎熱,雨水也多。幼苗肯定是一天一個樣。”

“嗯,告訴你爸媽,一定要上點心。”chenbaosheng也想通過張檸家那塊豆角,作為自己進入農業局後的第一個方案給上麵呈上去。

“爺爺奶奶,飯好了。”

陳雅芝從廚房跑出來,衝著客廳喊道。

“走,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張檸跟著他們去了飯廳。

陳雅芝的媽媽是個很賢惠的女人,穿著也樸素,紮著個低馬尾,手腳麻利的忙碌著。

陳雅芝幫忙端菜。

郭亮坐在張檸對麵,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餘光頻頻瞄著對麵的女孩。

住校生晚上要上晚自習,張檸也惦記著沒做完的作業。

她看的出,陳老和陳奶奶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想背著人跟她講。

但現在一大家子都在,他們不方便開口,她也沒時間一直等。

吃完了飯,陳奶奶試圖熱情的挽留張檸,“小張,要不你今晚就和雅芝住下,明天早上一起去學校。”

張檸笑著婉拒,“不了,陳奶奶,晚上我們住校生要上晚自習,我得回學校,很感謝大家熱情的款待。”

“我們該感謝你才對。”

張檸執意要回校,陳老也不好多加挽留,“那麻煩小張,一會再給我把個脈。”

“好的,沒問題。”

張檸給陳老診脈的空擋,陳奶奶被王玉梅拉進了廚房。

倆人開始小聲嘀咕。

“媽,你覺得靠譜嗎?那麽一個小姑娘,和咱家雅芝差不多大,我這情況,她真能治?再說,咱怎麽好意思向她開口?”

“玉梅,你看你爸都被她治好了,而且我和你爸旁敲側擊的問了,這姑娘真不是看了幾本醫書那麽簡單,她說自己曾拜過一位高人為師,不過對方似乎不太想透露更多的信息,我們也不好多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絕對有醫術。你看你都看了多少大夫了,左右都是看,不如就讓她給瞧瞧,萬一給治好了呢?”

陳老太太的話,並未打消王玉梅的疑慮,她麵色糾結,“這樣吧,這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寶生,讓他拿主意。不然他會罵我的。”

“讓他拿主意?他能給什麽主意?這事要是告訴他,他肯定隻有一句話,讓你放棄!你看雅芝都十六了,你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再耽誤下午,你就算治好了,你的年齡還能生嗎?”

沒錯,今天請張檸來家裏吃飯,除了答謝她以外,陳奶奶還有一個目的。

就是想請張檸給王玉梅治療她的……不孕不育!

當然,王玉梅並不是先天不育,而是後天因素造成的。

老太太態度強勢,自從老伴身體見好,他一直在家裏誇張檸妙手回春,醫術精湛。

陳老太太聽著聽著心底便升出了一個念頭。

想讓她給兒媳婦也瞧瞧。

張檸年齡尚淺,又是個未婚小姑娘,這種疾病,王玉梅實在難以啟齒。

加上這會家裏除了他們,陳雅芝和郭亮都在,張檸又著急回去,根本無法單獨讓她診斷。

王玉梅猶豫了片刻,向老太太提議,“媽,要不這樣吧,等哪天我倆單獨去找一下小張,找個僻靜的地方,讓她給我看看。今天就算了,小亮在呢,要是這事傳到我姐和姐夫那裏,不得笑話我們病急亂投醫。”

老太太想了想,好像也隻能這樣了,今天這麽多人,的確不太方便,“行,那就按你說的,等周末,我們單獨去找小張。”

張檸給陳老診了脈,又給開了個鞏固的藥膳方。

然後她背了書包,準備告別回校。

郭亮一直坐在一旁,目光緊緊的鎖著她。

看著她動作嫻熟又專業的給他外公診脈,接著又寫了藥方……

看到她要離開,郭亮才從呆愣中反應過來,趕緊起身走到她麵前,紅著臉別扭的開口,“張檸同學,我騎自行車送你回去吧。”

張檸拒絕,“不用了,我走回去就行,正好吃完飯消消食。”

“那我步行送你回去。”郭亮緊張不已,不死心的站在她跟前,一臉害羞。

瞅著小霸王那別扭樣兒,張檸心裏咯噔一下,這就開始獻殷勤了?

頭疼!

再出聲,她語氣微冷了幾分,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郭同學不用這麽客氣。”

陳老發話,“小張,讓寶生開車送你回去。”

“陳爺爺,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走回去。”這家人如此熱情,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小張,哪能讓你走回去呢?我開車送你,就幾分鍾的事。”chenbaosheng說著直接拿了車鑰匙,“走吧。”

郭亮衝了上來,“舅舅,我也去。”

“去什麽去?快和雅芝寫作業去。高三了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chenbaosheng眸子威嚴的瞪了郭亮一眼,郭亮嚇的縮了縮脖子。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外甥打的什麽主意,從吃飯到現在,那眼神,都黏人姑娘身上了。

他也年輕過,的確,像小張這樣明豔動人的女子,同齡男生見到了小心髒肯定砰砰跳。

但眼下是非常時期,還都是小孩,必須得把他們心目中的小火苗給掐滅了。

一家人將張檸送到門口,chenbaosheng開車送她到了學校門口,張檸背著書包直接回了教室上晚自習。

回到宿舍後,周倩就湊了上來。

對她的態度也來了個大轉彎。

各種旁敲側擊打聽她與陳家的關係。

張檸懶得搭理她,趕緊爬上床捂著被子睡了。

周倩的心思,她如何不懂?

不就是想和鎮上有權有勢的人家搭上關係?怎奈陳雅芝不搭理她,看到陳雅芝來找她,好奇又嫉妒。

小小年紀心思如此不單純,這種人,她能躲多遠躲多遠!

……

第二天早上。

胖子田進罕見的第一次早早的來到了教室。

他到教室時,教室裏還沒幾個同學,他將書包一扔,從裏麵掏出昨晚準備好的幾根釘子和一把錘子,暗搓搓的走向了最後排空著的那張破課桌。

沒錯,田進打算給張檸修課桌!

昨天機會他可是給老大了。既然老大對張檸沒興趣,那麽,他就不客氣了!

以前他在班裏老欺負張檸,沒少仗著自己是勞動委員奴役她。

所以,他打算給張檸修課桌,以此為切入點,向她示好。

以他在班裏的地位,隻要稍微獻個殷勤,張檸絕對順台階下,

田進越想越美,哼著大街上最流行的那首(上花轎),往張檸的位置走去。

“胖子,幹嘛呢?”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田進一回頭,就看到郭亮竟然來了他們班。手上還提著個白色塑料袋,目測裏麵裝著煎餅之類的。

為了趕時間沒吃早餐的田進,不覺咽了口唾沫。

郭亮以前可從來沒來過他們班,今天這是東南西北哪股邪風把他給吹來了?

田進盯著郭亮手上的塑料袋,小眼睛一亮,難道是老大給他送早餐來了?

因為這個認知,田進內心一陣感動,開口的聲音都更歡快了,“老大,你咋來了?”

郭亮語氣淡淡,“過來看看。”

郭亮注意到田進手上的工具,疑惑道,“你要幹啥?”

田進眼眸閃爍著,隨口搪塞,“我……我修一下那張課桌。”

郭亮聞言嘴角一勾,冷哼,“嗬,你這勞動委員當的,還真稱職。”

說完,他握拳掩唇輕咳了一聲,目光在教室裏掃了一圈,狀似隨意的開口問道,“對了,那啥,你們班的張檸……她坐哪?”

“張檸?”

田進搞不懂郭亮的意思,心裏卻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郭亮怎地突然打聽起張檸了?

昨天,他主動提起張檸,還邀請他來班裏瞅瞅,他完全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這一大早的,來打聽張檸……

“老大,你問這做什麽?”

田進緊張的問道。

郭亮掩去麵上的異樣,依舊雲淡風輕的口吻,“隨口問問,她坐哪?”

田進磨蹭著抬起手,指了指那張掉了漆的破課桌,支吾道,“她……她就坐那。”

郭亮順著田進的胖手,看到麵前這張搖搖欲墜的破桌子,頓時炸毛,“啥?有沒有搞錯?她居然坐這麽破的課桌?誰安排的?”

田進:“班主任安排的。”

郭亮在內心默默心疼了女神一秒,旋即想到剛才田進說要修課桌的事,突然目光犀利的射向他,“不是,你怎麽突然這麽殷勤,要給她修課桌?嗯?”

田進被郭亮看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握著釘子的胖手全是汗。

他極力克製住顫抖的身軀,小眼睛閃爍著,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我是勞動委員嘛,分內的事。”

“最好是這樣。”

郭亮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將手上的塑料袋塞進田進手裏,然後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錘子和釘子,“給我。”

田進懵逼,“啊?給你?為啥給你?”

郭亮沒有理會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田進的問題。

他拿著錘子,彎著腰開始叮叮咣咣的釘釘子。

田進看到這一幕,哪還猜不出郭亮的意圖,他胖臉皺成一團,都快哭了!

說好的沒興趣呢?

田進鬱悶的撕開塑料袋,發泄似的咬了口雞蛋餅。

何以解憂,唯有美食。

一口雞蛋餅下去,田進緊皺的胖臉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很快,同學們陸陸續續都到了教室,看到田進站在張檸那張破課桌前,下麵還蹲著一個男生在釘釘子,低著頭看不清具體是誰。

體育委員楊偉扔下書包湊過來,一臉戲謔,“喲,胖哥幹啥呢?下麵這誰呀?張檸這破課桌都坐了一年了,也沒見誰發揚風格給修修,人剛一變樣,就有人出來獻殷勤了?”

田進心情正惆悵著,聽聞楊偉欠扁的話,放下雞蛋餅,惱怒的給了他一腳,“滾一邊去。”

“這麽凶幹什麽?問問不行嗎?還沒當屠夫呢,就這麽凶神惡煞的,真是……”

田進的父親是市場上賣豬肉的,以前田進有個外號叫小屠夫。後來跟郭亮混了以後,逼格提高了,沒人再敢喊這個外號,班裏男生都尊稱他一聲胖哥。

田進是郭亮的小跟班,班裏男生就算對他有意見,都不敢與他正麵對抗。

好在田進也不敢仗勢欺人。

郭亮警告過他的一幫跟班,可以張揚,可以囂張,但不能隨意欺負同學。

更不能在學校胡作非為。

平時田進挺平易近人,幽默風趣的。大家也喜歡和他開玩笑,剛才踢楊偉完全是心情鬱悶,給人當成發泄工具了。

怕郭亮聽到他踢同學,起來揍他,田進趕緊收斂了憤怒的神色,朝楊偉說道,“看不到我們老大在發揚風格做好事嗎?湊什麽熱鬧,趕緊滾蛋。”

楊偉聽聞田進的話,朝桌底下望去。

然後看清楚貓著腰拿著錘子釘釘子的人是誰後,嚇的臉色一白,“亮哥,是您啊,我剛開玩笑的,嘿嘿。”

楊偉趕緊作鴕鳥狀,滾回了自己的座位,生怕晚一秒郭亮的錘子落在他身上。

張檸到教室比較晚,她一進來,就看到田進在她座位旁,不知在搞什麽鬼。

她走過去才看到,桌子底下還貓著一個。

“你們幹嘛呢?”

蹲在桌子底下的男生,聽到女孩的聲音,小心髒頓時加快跳動,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手裏還提著個錘子,抬眸對上女孩帶著探究的眸子,臉刷一下又紅了個徹底。

他撓撓頭,有些不自在的回道,“你的課桌壞了,我給你修修。”

“謝謝。”張檸將書包放在桌上,果然穩當了許多。

她剛要落座,就看到男生扭扭捏捏的站在她跟前,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張檸再次抬頭看向他,“還有事嗎?”

“有!”郭亮從田進手裏一把奪住他之前塞進他手裏的早餐,緊張的看也沒看,就塞到了張檸手上,“張檸,這是我給你的早餐,我舅媽做的雞蛋餅。”

一旁的田進,“……”媽媽哎,死定了!

趁機趕緊溜。

張檸看著男生塞在她手上的那咬掉半截的雞蛋餅,嘴角狠狠地**了幾下。

這貨,確定不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不用了,我在食堂吃過了。”

“這個比食堂的好吃……”

郭亮話到一半,就看到張檸將塑料袋放到了課桌上,然後……那隻剩一半的雞蛋餅,就從已經被扯開的塑料袋口掉落了出來……

郭亮的臉瞬間尷尬又沉黑。

看到自己拿來送張檸的雞蛋餅,竟然被人啃掉一大塊,眸光噴火般去看一旁的罪魁禍首……

然而,一旁還哪有田進的人影?

郭亮尷尬的想遁地,“不好意思,我……拿錯了。”

說著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塑料袋,咬牙切齒的怒吼,“田進,你個餓鬼!”他憤怒的轉身就往外衝,去找田進算賬。

結果,低著頭大步剛邁出去,卻冷不丁和誰撞了個正著。

郭亮被撞,脫口就罵了出來,“艸,誰特麽不長眼?”

他邊罵邊抬頭看向罪魁禍首。

看清麵前的男生,他將那股子邪氣硬生生給憋了回去,沒再說話,臉色臭臭的側過身子讓過去,跑出了八班教室。

這一幕,被教室裏的所有同學看在眼裏,大家開始納悶的交頭接耳,議論郭亮的反常舉動。

“郭亮被那病秧子撞了,竟然沒吭聲就跑了。”

“我就說那病秧子來路不簡單,連班主任都對他那麽客氣,值日都不讓他做。”

“你們想多了,看見個穿的時髦的就覺得不簡單。班主任不給他排值日,肯定是怕他那身體吃不消,出了事擔責任,郭亮剛才明明就是急著追小屠夫,顧不上發火……”

楚逸麵無表情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對教室裏的竊竊私語恍若未聞。

剛才那一幕張檸盡收眼底,她微微挑眉,郭亮這個小霸王,剛才在看清撞他的人楚逸以後,愣是將那股怒氣忍了下去。

這……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肯定是他家人早就警告過他,在學校不許惹楚逸。

他們這種小地方,稍微有點來頭的人,隻要是外麵來的,大家就會覺得好尊貴,好稀奇。

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就是這個道理。

張檸一坐下就投入到了學習當中,對於班裏各種眼神和議論聲,都自動屏蔽。

這幫沒見過世麵的小毛孩們,郭亮今天又給她修課桌,又送早餐,雖然最後沒送成。

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講,就是西洋景,這瓜夠他們吃一天的。

想到這,張檸神色突然變的嚴肅起來。她得找個機會,將郭亮心中那點小火苗給他澆滅,絕對不可以任其肆意生長。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與他扯上什麽特殊關係的。

就是普通朋友,都沒興趣。

……

張檸英語和語文尚且能聽得懂,好歹可以學一點,但是數學,真的是……

她戰鬥了一早上,各種眼花繚亂的習題,根本無從下手,最後隻能認命的放棄掙紮。

她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抬起頭在往教室裏瞅了瞅,實在想不起來這個班,誰的學習成績稍微能拿的出手一點,可以輔導她一下。

這麽下去根本不是個事,純粹浪費時間。

張檸瞅了一圈……

最後將視線落在她右手邊靠窗位置的白衣病嬌少年。

她好像記得,這貨可是個隱藏的學霸啊。

隻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考試甚至都交白卷。

但她有前世的記憶,深知楚逸的學習成績,就連尖子班的優等生,都比不上他。

張檸抿了抿唇,鼓起勇氣起身,拿著數學練習冊往楚逸身旁走去。

“楚同學,可以幫我解道題嗎?”

楚逸趴在桌上,聞言直起身子,斜睨了她一眼,冷漠拒絕,“不會。”

喲,還挺傲嬌!

張檸拉了把椅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別這麽小氣啊,幹嘛藏拙?”

楚逸嫌棄的往邊上挪了挪,“別煩我,說了不會。”

“真的不會?”張檸雙眸亮晶晶的瞅著他問。

楚逸被她那雙瀲灩的水眸看的極其不自在,別扭的側過臉,“如果你眼睛沒毛病的話,可以去看看牆上那張成績單。”

張檸,“……”

教室後麵那麵牆上,貼著一張大紅紙寫的成績單,她和楚逸的名字顯眼的掛在成績單的最後麵。

她倒數第一,楚逸倒數第二。

其實她怎麽著也不至於考倒數第一的。實在是考試那天,張玉蓮來大姨媽,非得讓她去給她到學校外麵的小賣部買衛生紙,等她回來考試已經開始快二十分鍾,監考老師是學校裏的政治老師,特嚴格,愣是擋著她沒讓她進去。

於是最後一門她是零蛋,最後落了個倒數第一的下場。

張檸臉上努力扯出一抹真誠的微笑,衝他開口,“楚同學,做筆交易唄。”

“別煩我。”楚逸依舊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機械的再次扔出這麽一句。

張檸自動忽略到他不屑的態度,自顧自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可以治好你的病,你幫我輔導功課,讓我考上大學,怎麽樣?幹不幹?”

聞言,楚逸終於抬起眼皮,看向了張檸。

他的視線冷冷的落在張檸臉上,頓了幾秒,才冷冷出聲,“不用多此一舉,下次倒數第二讓給你。”

前排的同學聽到楚逸的話,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哈哈,楚逸罵人的功夫又見長了。”

“依我看,這張檸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肯定啊,班裏想接近楚逸的女同學,何止她一個。”

“別說女同學,連我這個男同學,都想啊。哈哈。”

張檸聽著前排兩個男生嘀嘀咕咕的調侃聲,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同時也被堵的啞口無言。

的確,讓全班倒數第二來給她這個倒數第一輔導功課,說她是認真的,誰會信?

她敢對燈發誓,跑過來向他請教數學題甚至想和他做交易,真的不是覬覦這家夥的美色。

她一心理年齡三十多歲的老阿姨,對於這種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真的無感。

她也是在剛才,突然想起了前世發生過的一件事,所以才生出和他做筆交易的念頭。

前世,又帥又拽又冷漠的楚逸同學,吸引了眾多女同學的目光,甚至連其他的女生都時不時的以找八班的女生來玩為由,低頭羞答答的來偷瞄他。

楚逸在班裏卻是誰都不放在眼裏,有次胖子田進向他示好,想拉攏他加入他們的小團體,結果當然是被楚逸冷漠拒絕,還毒舌了他幾句。

後來,田進不服氣,帶著一幫男生故意找楚逸麻煩,揍了他一頓。

甚至在同學麵前羞辱他,喊他病秧子,胸無點墨還裝逼,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導致楚逸哮喘發作,呼吸困難,差點鬧出人命。

後來,以田進為首的一夥人,被學校作了處分,差點開除。

家長好說歹說給楚逸道歉,學校才同意留校察看。

那次風波之後,沒過幾天,就是期中考。

然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楚逸考了全年級第一。

班主任陳麗榮不相信,很多同學都不相信,有人甚至提出讓他重考。

校方領導卻很堅決的給了回應,這才是楚逸同學的真實水平,平時人家是不屑於跟你們這幫農村娃子較量而已。

期中考以後,她就輟學了。

後來的事,便不得而知。

直到很多年後,她已經在京都做了醫生後,才又見過楚逸一麵。

他在一位中年婦女的陪同下來醫館找她師父治病。

最後他沒能堅持,令人唏噓。

對於他的背景,她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貨絕不是小門小戶出的普通男生。

此時,楚逸冷漠的態度,讓張檸實在有些無語,她撇了撇嘴,訕訕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因為她剛才在楚逸麵前吃癟,很多同學都向她投來了鄙夷加幸災樂禍的眼神。

尤其班裏的女生,雖然看著個個害羞,心裏該懷春還是懷春,楚逸可是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隻是因為楚逸身體狀況特殊,這個年代醫學落後,大家醫學知識匱乏。一看到他咳嗽,下意識的感覺會給他們傳染,因此女生們對楚逸的態度其實是矛盾的。

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自己不敢靠近,也不想別人靠近。

張檸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又看了眼手上的練習冊,這破題,她想破腦袋,都解不開,這樣浪費時間實在不是辦法。

於是她不死心的扯了半張紙,寫了兩句話,輕輕丟到了楚逸的麵前。

楚逸看到從左邊飛過來的小紙團,皺了皺眉,過了半晌,才抬手懶洋洋的拆開,瞥了一眼,然後拿起桌上的鋼筆,不緊不慢的在紙上寫了什麽,隨後,丟了出去。

張檸趕緊拆開。

結果,看到楚逸寫在上麵的字,瞬間黑臉。

(不要試圖用這種小把戲引起我的注意,下次考試,倒數第二讓給你便是。)

所以,搞了半天,這貨以為她是在他麵前刷存在感?

張檸咬牙切齒,要不是看他年齡小,真想過去好好教訓他一頓。

太特麽自戀了!

她將皺巴巴的紙團翻過來,又在背麵寫了一行字,(小子,半夜哮喘發作很難受吧?反正病在你身,姑奶奶我大不了找別人輔導。以姑奶奶我的美色,怕是想給我輔導功課的同學排著隊呢。)

不出意外,楚逸看到這段欠扁的話,俊臉瞬間變黑。

他似是想起了什麽痛苦的的事般,用力的抿了抿唇,拿了本書,擋在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