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相親前的準備工作

這個民風淳樸的年代,那種吊炸天的雷人劇情,編輯打死都不敢刊登。

就算是其他類型的文章,都是跟著時代發展的。

她前世寫的那些東西,這個年代不一定適用。

嗯……

她得好好想想,寫點符合現代生活狀況,又積極向上的東西。

張莉進來,看到她坐在地上發呆,隨口問道,“檸檸,你幹嘛呢?”

張檸抬頭,“姐,我找以前的課本呢。想趁沒開學,先複習一下高一高二的內容。”

張莉神色怪異,“臨時抱佛腳,你覺得有用嗎?”

以張檸的成績,撐死了也就大專。

當然,農村學生,能上個大專已經很了不起,但學費問題……

張莉抿了抿唇,看著坐在地上專心致誌翻書的女孩,眸底滿是複雜之意。

張檸不知張莉內心的想法,她幹勁十足的從紙箱裏往外掏著書,“不是還有一年嗎?姐,我先看看,有不懂的問你哈。”

“我一個落榜生,可幫不上你什麽忙。”張莉說完,跑堂屋看電視了。

她隻當張檸是一時腦熱,努力幾天啃不動自己就放棄了。

早放棄早輕鬆,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先自己看看再說。”

張檸抱了一摞書,放到屋裏那張唯一的家具——四條腿的老式木頭桌上。

開始全神貫注的啃書本。

……

接下來的幾天,張檸中午給王蘭香艾灸,然後又暗搓搓的給張順針灸,其餘時間都用來複習功課。

張莉以為她就兩天的熱度,沒成想,張檸似乎越學越來勁,晨起在院外的大柳樹下背書,晚上挑燈夜讀,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這天,中午張檸給王蘭香艾灸結束後,又拿著針灸盒去給張順針灸。

王蘭香中午睡不著打算泡一捆麥秸稈編草辮,結果剛從屋裏出來就見張檸進了張順的房間。

王蘭香站在屋外,狐疑的望著張順偏房的門口發呆,見過了好幾分鍾,張檸還沒出來,王蘭香便好奇的走過去打算一瞅究竟。

結果,她揭開門簾,就看到張順趴在炕頭,腰上紮著明晃晃的銀針,目測有十幾根的樣子。

張檸坐在一旁手上拿著本書,靜靜地看著。

王蘭香看著這一幕,神情有些怔鬆,張檸和張順和平共處,這一年他們根本性想都不敢想,沒想到,此時,張檸竟然給張順針灸治病,王蘭香鼻頭一酸,開心的差點哭出來。

聽到門口的動靜,張檸抬眸,就看到她媽一臉驚悚的盯著張順的腰……

“媽,你沒睡覺啊?”

王蘭香回過神來,笑罵道,“你們這倆死孩子,我說怎麽老是鬼鬼祟祟的,原來在給順子偷摸針灸。”

張檸以為王蘭香怕她紮壞張順,急忙解釋,“媽,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拿我哥練手。保證不會給他紮壞,我真的有把握治好他的。”

張順趴著,頭埋在枕頭上,不好轉頭,他聲音被壓的有些粗重,“媽,你別怪檸檸,是我主動要求她給我紮針的。你們也看見了,她都治好了那個陳老和秦連長,人家那麽金貴的身子都敢讓檸檸紮,我還怕啥的。”

王蘭香,“……”她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檸檸給你哥治病,這是好事,偷偷摸摸的幹啥?我們又不會阻攔,我還怕順子不願意讓治呢。”

對著張檸抱怨完,王蘭香的視線又落在了張順的腰部,“那啥,順子,紮這麽多針,疼不疼?”

“媽,不疼。”

張檸解釋,“紮對穴位不會疼的,行針的時候會有沉重感,都是正常現象。”

“那就好,不然太疼了我怕你哥堅持不下來。”

張德勝得知張檸給張順偷摸紮了好幾次針,先是詫異,接著驕傲的哈哈大笑,“順子之前還不相信你妹妹,怎麽樣。現在自己按捺不住了吧?早就告訴過你們,檸檸可能幹著呢。”

張順嘴角抽了抽,“爸,我沒記錯的話,一開始是你和我媽有顧慮來著。”

張順雖然之前嘴上傲嬌,但其實從那次在鎮上張檸治完陳老,他就蠢蠢欲動了。

“行了,好好配合你妹妹,讓她給你治療,等腰好了,看誰還敢老拿你的病說事。”

張德勝眸光發亮的看著張檸詢問,“檸檸,你哥的情況大概得治多久?”

“爸,骨病最是難治,不能著急,得慢慢調養。等忙完這一段,給我哥抓點藥,內服加外治,效果更好,總之,大家放寬心,我說了能好,就一定可以。”

王蘭香點頭,“對,我們就信閨女的,先治著。”

……

傍晚,張莉硬拉著張檸去野外摘野草莓,說她太用功了,得出去透透氣,勞逸結合。

等姐妹倆提著半小籃子野草莓回到家時,她爸媽興奮的告訴了她們一個好消息,說孫媒婆來過了,後天,也就是農曆七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她給石家溝那邊捎了信,讓對方過來張家屯見麵。

到時候,那家姑娘和她爸媽會一同前來,讓他們一家做好準備工作。

聞言,張莉也是很替她哥高興。

張檸卻是如臨大敵般,神色凝重。

下午她要是在家,一定管孫媒婆打聽清楚那戶人家的具體情況。現在錯過了隻能等後天見麵,再見機行事了。

看著全家的熱情勁,她實在不敢想,若是她破壞了張順的親事,一家人會如何看她?他們得多失望?偏偏她又沒辦法解釋!

在張檸無比糾結和鬧心中,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張德勝和王蘭香早早起來,和張順一起去鎮上趕集。買了很多菜,順帶給張順買了件新襯衣。

下午,全家開始打掃院子。

為了防止院子裏有異味,張德勝還清理了雞圈,狗窩,簡直搞得比過年都隆重。

小院雖然破舊簡單,卻是打掃的一塵不染,一看就是過日子的人家。

轉眼又是一夜,很快到了七月初八早上,張德勝和王蘭香他們在雞叫第一聲的時候,就麻利的從被窩裏出來,又開始忙活。

張檸沒有一點熱情勁,等太陽升起才慢吞吞的起床,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思量對策。

昨晚她都想好了,如果今天來的的確是前世那個不靠譜的女人,那麽她一定使壞給人嚇走。至於如何給家裏人交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上一世,那個女人一家子過來第一眼是看上了張順和張家的。不但留下來吃了飯,走的時候還拿了見麵禮金,沒過多久就定了親。

後來,不知是村裏的誰多嘴走漏了風聲。對方知曉了張順有傷病的事,憤怒的責怪張家欺騙他們的感情,說啥都得退親。最後孫媒婆在中間說和,對方便提出讓張莉嫁給她哥哥這個要求。

既然是孽緣,拆散等於成全。

王蘭香手上拿著雞毛撣子彈著炕櫃上的被子,看到張檸賣呆,雞毛撣子在她頭上輕敲了一下,“檸檸,發什麽呆呢?快擦桌子。”

張檸心事重重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蔫蔫的應了一聲,“哦。”

“對了,差點忘了,把你二哥的照片收起來。”王蘭香看著桌上立著的棕色木頭相框,急忙朝張檸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