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何澤出現

張檸得知寧立華是提著行李走的,她心底暗自鬆了口氣。

那人應該是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去其它地方生活了,並未自殺。

沒有人去自殺還提著行李的。

她心放到了肚子裏,從那以後,張檸沒再打聽過寧立華的消息,後來那個律師又找過她一次,執意要讓她接受寧立華的財產,律師,張檸從律師的話語裏隱隱感覺,這個王律師已經聯係到了寧立華,應該是寧立華委托他,再來做她的思想工作,因為王律師不心了句,寧立華同誌了,這些財產他是不可能再收回去的,他讓我無論如何,一定要交給你,怎麽處理是你的自由。

張檸很頭疼,最後還是那句話,如果寧立華不收回去,那就捐了吧。

王律師見張檸態度堅決,隻能失望的回去,從那以後,再也沒找過她。

馬上進入高考倒計時,作業堆積如山,張檸也沒有精力去想其他。

學校的幾次摸底考試,她成績還不錯,在高手如雲的京都高三一班,愣是擠進了前十,拿到成績單時,張檸自己都驚呆了,這個成績,要考京都醫學院,不在話下。

但是有一個問題,她是外地戶口,按照政策,應該回老家參加高考。

就在張檸和秦鋒聊這件事,早日回老家的學校辦理手續,在武山縣參加的高考的時候,秦鋒卻拿出了一個戶口本。

“這是誰的戶口本?”張檸不解。

秦鋒微微一笑,“翻開看看。”

張檸狐疑了一陣,就拿起戶口本翻開。

然後在看到上麵的名字時,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我的戶口就給遷到京都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上個月辦的。是婉蓉姨給我打的電話,她你的戶口一直在老家,不管做任何事都不太方便,高考還得回老家,關鍵是,京都醫學院的錄取分數線,對你們老家那邊的學生來講,太高了,戶口遷到京都,你就是本地人,分數線低,也不用大老遠跑老家考試。”

“我爸媽他們怎麽沒告訴我這件事?我遷戶口他們會不會多想?一直沒提過這件事,他們是不是對我心裏有想法了?”張檸臉凝重。

秦鋒自然看出了她的顧慮,急忙解釋,“沒有,叔叔阿姨他們很同意,如果他們不願意,此事也辦不了這麽順利。”

“你去我們老家了?”

秦鋒搖頭,“不是我,是婉蓉姨的下屬辦的,他們不但投資了服裝廠,還讚助了你的母校四中,磐石鎮如今大變樣,都是華盛集團的功勞,對他們來講,這點事辦起來很容易。”

他隻是跑了京都這邊的關係。

聽聞秦鋒的話,張檸不得不感歎一句,“有錢就是牛逼。”

不過,戶口遷到京都,的確對她來講方便了許多,也不用回老家考試,看來,隻能等高考結束後,再回一次老家。

在張檸高考前一個禮拜,聶如風和葉白回了京都。

這周末,葉白給張檸打羚話,他們在醫館,讓她快過來。

這是三個月來,張檸第一次聽到葉白的聲音,不過,葉白那邊好像是有什麽事,語氣聽著挺急促。

張檸打了輛車就往醫館趕。

這麽久沒見師父,她還真怪想他老人家的。

還有葉白那子,出去跑了倆月,不知有沒有長進。

到了醫館,大門緊閉著,張檸大力的敲了幾下,很快,門開了,是葉白開的門。

大門一開,冷不丁瞅到站在門裏的男子,張檸神色微妙。

他穿著件短袖襯衣,剪了個特別鄉村風的發型,本來白皙的俊臉,曬成了古銅色,最重要的是,臉上好像還幹的脫皮,雖然氣質還在,但整個饒帥氣值卻是大打折扣。

張檸瞅著他,嘴角狠抽,一臉幸災樂禍,“呀,你咋變這樣了?”

葉白接觸到張檸嘲笑的眼神,撇了撇嘴,苦哈哈的開口,“我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張檸眉頭微挑,聽這語氣,看這狀態,這子被師父整的不輕啊。

師父隨性慣了,指定是走哪住哪,再者苗疆那種地方,不比內地,自然環境差,加上葉白養尊處優,肯定是被虐慘了。

“師父帶你去探險了還是去哪幹苦力了?聽著好像還挺慘的。”她憋著笑,同情的看著他問。

“他就是故意帶我出去折磨我的,每帶著我爬山涉水,在紫外線最強的地方暴曬,吃野菜梗,睡橋洞,總之,多了都是淚。”葉白實在不想回憶這倆月的遭遇,一想起來,他就後悔的想捶死自己。

京都待的好好的,非得欠欠的跟著去見世麵。

世麵倒是沒見著,命差點交代了。

吃野菜梗,睡橋洞?

這麽刺激的嗎?

張檸心裏更加幸災樂禍了,她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葉白幽怨的白了她一眼。

張檸輕咳一聲,“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嗎?我記得,你以前特別崇拜灑脫不羈的師父來著,最大的願望就是跟著他老人家浪跡涯,雲遊四海,走遍全國各地,這不是如你如願麽?”

葉白連連擺手,“不,這不是我想要的,以後,我踏踏實實在京都做個大夫,打死也不跟著他去浪了。”

張檸急著見師父,沒有再調侃他的興致,她要往裏頭走,葉白卻站著沒動。

張檸白了他一眼,“你讓路啊。”

見張檸往裏走,葉白頓時想起了正事,急忙拉住她,“等等,被你打岔,差點忘了正事。”

“啥正事?”

葉白賊兮兮的側頭看了眼醫館裏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道,“出大事了。”

張檸不耐煩的瞅著他,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重點。”

“那個叫何澤的,在裏麵。”葉白著,示意看向醫館大廳方向。

何澤?

葉白話落,張檸驚的差點跳起來,“hat??”

葉白無視她驚駭的表情,怕她沒聽明白,繼續補充,“就是你以前的那個,師父想收為徒弟的何澤,他現在就在醫館。”

“他怎麽會來?你們帶回來的?”張檸蹙眉,語氣不悅。

師父是不是糊塗了?

都了何澤不是啥好人,他還敢將人往京都帶?

關於她重生這件事,師父早就相信了,為何在收徒這件事上,他非得不信邪?

葉白也就算了,很有可能是被利用了,但何澤,就憑他和寧玉婷的關係,他真就不是好人。

前世,他才是城府最深的那個。

張檸實在感到頭禿。

無論如何,這個何澤,不能留。

葉白回道,“嚴格的,不算我們帶回來的,是他自己死纏爛打,非跟著來的。”

“你們在路上碰到了他?”

竟然如此湊巧?

“我們回程的時候,師父帶著我去了他家。正好他母親病的很嚴重,師父給人治好了,然後,這個何澤就非得拜師父為師,師父不同意,他就跟來了。”葉白道出了原委。

師父還去了他家?

這是真不死心啊。

以前師父就過,他雲遊時,碰到了一個學醫賦很高的才少年,他想收他為徒,但那少年傲氣,不同意。

他當時的那個人就是何澤。

葉白拉著張檸,征求她的意見,“你現在怎麽辦?”

張檸以前給葉白打過預防針,師父會收那個叫何澤的子為徒,並且商議好一旦何澤出現,就給擠兌走。

這種事不地道,但他也不想師父再收一個徒弟,還是個比他更有賦的。

就算收,也至少等他出師了再收啊。

以後,恐怕他更沒好日子過了。

“讓師父二選一,如果留下何澤,咱倆就走。”張檸眼底冒火,語氣堅決的完,就往醫館大樓處走。

葉白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張檸了什麽,他驚呼,“我不想走啊喂,我幹嘛要走?”

張檸氣勢洶洶的走進了醫館大廳。

聶如風坐在主位上喝著茶,看起來比以前黑了些,他下手規規矩矩的坐著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夥子。

張檸一眼便認出,此人果真是何澤。

青年時代的何澤,沒有後世那麽溫潤穩重,臉上看著還很青澀,眼神帶著點陰鬱,此時,也許是初來乍到,他的神色滿是緊張和局促。

“師父,回來了?”

張檸的視線隻是在何澤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看向了聶如風,語氣頗有些陰陽怪氣。

“嗯,回來了。”聶如風放下茶杯,可能是心虛的緣故,他表情也有些不自在,隨手指了指何澤,衝張檸介紹,“這是何澤。”

張檸聲音淡淡,“知道。”

她自顧自的坐下,輕瞟了眼何澤,又目光灼灼的看向聶如風,似乎是等待他的解釋。

聶如風摸了摸鼻子,一臉苦惱,“我都跟他了,我這不收徒了,可這子非是不聽啊,帶著鋪蓋卷就千裏迢迢的跟來了,你這可如何是好。”

何澤餘光看了眼張檸,沒想到這人如此散漫,一個女孩子,坐沒坐相,對聶大夫也一點都不恭敬。

他看張檸眼神,帶著不滿。

這種人,年少輕狂,能學好什麽醫術?

偏偏聶大夫對她如此縱容,似乎還有些怕她。

“何澤啊,你要能服我這任性的徒弟,同意我收你,你才能留下。”聶如風將難題拋給了張檸,然後自己開始閉目養神。

不等何澤開口,張檸當即就給出了答案,“我不同意。”

何澤,“……”

何澤又求助般看向聶如風,可他閉著眼,好像睡著了。

氣氛一時變的有些僵。

何澤初來乍到,也不清楚這醫館到底誰了算。

“你為什麽不同意聶大夫收我?”何澤語氣不滿。

張檸:“看你不順眼。”

“你……簡直猖狂。”何澤氣的漲紅了臉。

何澤看向聶如風,態度堅決,“聶大夫,你以前承諾過我的,隻要我願意跟您學醫,你隨時歡迎,您不能話不算數,我來了就沒打算走。”

聶如風頭疼不已,自己出去的話,怎麽著也得兌現,可張檸如此排斥何澤,他也不得不顧及她。

況且張檸以前過的關於前世的那些事,他也不能不信。

搞不好自己前世真就是被這子算計了。

聶如風不出聲,葉白事不關己,張檸等不及聶如風表態,直接給他施壓,“師父,我早就出師了,在您這也學不到啥東西了,幹脆,咱就大路朝,各走一邊吧。”

完,張檸起身,就往要外走,然後,還不忘拉上葉白,

“葉白,咱們走。”

葉白,“!!”

葉白拽住她,在耳邊低聲道,“我不想走啊,師姐,你也別這麽任性。”

大徒弟都要跑了,聶如風實在裝睡不下去,他睜開眼,朝葉白吩咐,“葉白,先帶何澤去休息。”

“好的,師父。”

葉白跑過來,“何澤老弟,跟我來。”

等二人出去,張檸坐到他旁邊氣憤的數落,“師父,我以前的話,您一句都不相信是嗎?”

聶如風眼眸閃爍,“自然是相信的,你那醫術已經明了一牽”

聽了師父的回答,張檸氣順了不少,她苦口婆心的勸導他,,“您收了葉白也就罷了,現在連這個何澤也帶回來了,您到底怎麽想的?我並沒有危言聳聽,前世,您跟我,都被這子算計了,醫館也落入了他的手中,您又想重蹈覆轍嗎?”

聶如風不悅的哼哼,“我都知道前世的遭遇了,還怎麽會重蹈覆轍?”

“那留下他,也是養虎為患。”

還特麽是一隻大老虎。

吃饒大老虎。

“我也有難處,沒認識你之前,我就認識了何澤,那時候這子傲氣的很,我想收他為徒,他還不幹,守著他父親留下的一間中醫鋪子,整埋頭研究中醫,親自上手給他母親治病,這次我路過他們那邊,也是欠,就想看看他母親的病有沒有被他治好,結果一看倒好,那老太太,快被這子給治死了,你也知道,醫者仁心嘛,我就搭了把手,治好了他母親,這不,他就跟來了。”

聶如風道,“我以前就過隻要他想通,隨時可以來找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我怎麽趕他走?”

聽聞聶如風一番解釋,張檸倒也理解了他。

人無信而不立。

尤其是聶如風這樣的人物,吐個唾沫都是釘。

況且這人都來了,若是趕回去,傳出去有損他們醫館的名聲。

張檸也很頭疼,這可如何是好?

她起身摸著下巴,在大廳裏走來走去,想解決之法。

聶如風繼續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在聶如風快睡著時,張檸突然眼眸一亮,拍了下手,“有了。”

聶如風被她一驚一乍,嚇的一個機靈,睜開了眼。

她想到了妙計,噔噔的跑到聶如風麵前,“您隻了收他為徒,也沒是徒子還是徒孫啊,對吧?既然如此,那幹脆你就裝作有事,不能授業,讓他拜我為師,他就是您徒孫,也不算違背諾言。”

聶如風,“……”這是什麽騷操作?

張檸繼續道,“拜葉白也行,不過那子估計會真教他醫術,還是我來。”

聶如風嘴角抽了抽,一言難盡的看著她,“你收他為徒?”

張檸陰森森的一笑,“對啊,到時候啥都不教給他,老娘我耗死他。”

聶如風一臉糾結,“這恐怕不好吧?太坑人了。”

張檸冷哼,“坑的就是他,對付他那種背信棄義,兩麵三刀,吃人不吐骨頭心狠手辣之人,就得以牙還牙,我坑他還是輕的,若是他識時務,早點離開京都,這輩子還能饒他一條命,如果敢留下來興風作浪,我遲早讓他付出代價。”

張檸眸底冒著狠厲的光,前世何澤勾結蘇婉茹,將她引出去,要了她的命,如今蘇婉茹入獄,他恐怕也蹦噠不起來。

“我,你會不會太草木皆兵了?何澤的事先不,我看那葉白實在不像叛徒,這麽久也沒露出破綻,就他那腦子,誰敢派他來?”

張檸心裏也直打鼓,她提議,“要不你拋點誘餌過去,看他上不上鉤。”

聶如風眼眸微眯,“容我想想。”

等聶如風和張檸聊完後,聶如風就叫了葉白和何澤過來。

“那個,何啊,我看你還是回老家吧。”

聶如風想再做做何澤的思想工作,如果他走了,也就不用拜張檸為師了。

然而,何澤站在他麵前,態度誠懇,“聶大夫,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治好了我母親的病,我也看出,您的確醫術精湛,我想好了,就留在京都跟您學醫。”

聶如風微歎了口氣,“我也沒啥可教你的,你母親的病,我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了。”

何澤眼珠子微動,感覺這聶大夫突然變卦,其中必有蹊蹺,他抿了抿唇,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於是道,“聶大夫,您都有了兩位徒弟了,也不多我一個,如果你收費,我可以讓我媽匯錢過來。”

聶如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語氣涼涼,“不是錢的事,我就是不想收你,懂嗎?”

“您去年來我們老家時,就執意想收我為徒,如今,怎地又變卦了?我知道,您一定是因為我當初拒絕了您,你在考驗我是不是?”何澤語氣激動。

聶如風瞅著何澤這樣子,知道他是不動他的,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實行張檸的方案,“我以前是沒徒弟,所以才想收你,如今我身體欠佳,沒精力再多教一個。他倆也整放羊呢,如果你執意要拜師,就拜我這大徒弟吧,她也學了不少醫術,教你應該足夠了。”

拜他的大徒弟為師?

聞言,何澤條件反射的看向葉白和張檸二人,似乎並不清楚那個才是大徒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