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背鍋俠蘇婉茹

“既然大伯母是被冤枉的,那我隻能報警,讓警方介入調查,我當時中的是致命慢性毒,這一點,我的主治大夫可以作證,她那邊也有治療記錄,還有蘇家以前的保姆,那報紙上不是了嗎?保姆自己承認的,我隻要找到那個保姆,讓她出來作證,一切自然真相大白,隻要查清楚,下毒害人足以構成故意殺人罪,雖然未遂,但犯罪事實成立。”

楚逸冷酷的一番話,讓包括蘇老爺子在內的所有人,都驚恐的坐立不安。

此事警方一旦介入,蘇家的名聲便徹底毀了。

葉琴的後半生更是毀了。

楚逸的毒是何人所下,如今自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隻是沒撕破臉皮而已。

今那報紙上這麽一登,將葉琴那張偽善的麵具毫不客氣的撕扯了下來。

楚逸要用法律手段追究,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葉琴神色慌亂的看著蘇建業,求他快阻止楚逸。

此事絕對不能報警,絕對不能驚動警方。

蘇建業接觸到葉琴的眼神,他心裏怒火中燒,卻也隻能賠著笑臉做楚逸的思想工作,“逸,我知道你憤怒,任誰被人下毒,都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你這樣做,未免太衝動,從而傷了和氣,我們都是一家人,怎會做出傷害你的事,這事還是先查清楚再,你大伯母的對,此事定是有人挑撥離間,我們可不能做親者恨仇者快的事。”

楚逸聞言,看向蘇建業,似笑非笑,“大伯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大伯母,以此挑撥我們叔侄的關係?”

蘇建業眸光流轉,硬著頭皮點頭,“這種可能性極大。”

楚逸冷冷一笑,蘇建業和葉琴的不要臉程度,實在讓他歎為觀止,“那依大伯所見,此事會是何人所為呢?”

“這……”

楚逸咄咄逼人,讓蘇建業焦灼不已,他想推脫在蘇婉茹,可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在旁邊,他公然汙蔑自己的妹妹,實在有失兄長風範,雖然蘇婉茹已經和蘇家斷了關係,但二老還健在,他實在不敢胡襖。

蘇建業的窘迫,沒逃過蘇老爺子的眼睛,老爺子心裏更明鏡似的,知道老大這是做賊心虛,眼看著蘇建業冷汗都下來了,蘇老爺子也不能袖手旁觀,他看向楚逸,開口道,“逸,你若是信得過爺爺,這事就交給爺爺來調查。”

楚逸卻是委婉的拒絕了老爺子,“爺爺,您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孫兒不敢太勞煩您老人家,再,年前我們在洛家相見,您便了會給我個交代,如今已過近一月,還沒個頭緒,想必您老人家也是心有餘力不足,此事就讓孫兒自己解決吧,您照顧自己的身體即可。”

楚逸一番話,乍一聽是在關心老爺子身體,怕他勞累,實則是在抱怨他這麽久沒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他對老爺子失去了信任,不再願意讓他插手。

楚逸絲毫不給老爺子麵子,讓老爺子麵色有些掛不住,卻又無話可。

的確,是他這麽久沒給孩子一個滿意的交代,讓孩子寒了心。

可站在他的立場,他也是有苦衷的。

若真將葉琴的罪行揭發,這一家子,便徹底散了。

蘇恒臨走前,已經警告過他母親,想必以後葉琴不敢再胡作非為,他也答應過蘇恒,會統治好這個家。

剛才蘇老爺子提出自己來處理這件事,也是緩兵之計。

想私底下服楚逸,此事莫再追究下去。

當然,他會給楚逸足夠的好處。

楚逸的見眾人神色各異,他靠在沙發上,麵色陰沉,態度堅決,“清者自清,既然不是大伯母所為,那我更應該報警,讓警方還大伯母一個清白,還蘇家一個清白,到時候調查結果出來,我們也登報澄清,不能讓人隨意摸黑我蘇家的名聲。”

對於楚逸的決定,楚玲是舉雙手讚同,“我同意逸的方法,等調查結果出來,我們也登報,還大嫂一個清白,別讓人指著我們蘇家饒脊梁骨笑話。”

母子?二人一唱一和,鐵了心要公事公辦,報警處理。

這可急壞了葉琴,楚逸連老爺子的麵子都不給,看來她是凶多吉少了。

葉琴心裏亂成一團,腦子飛快的轉動著,她必須自救!

必須想辦法為自己開脫。

葉琴眼珠子轉動著,她餘光偷瞄了眼老頭老太太,心一橫就豁出去了,“我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她狗急跳牆,打算找個背鍋俠替自己背鍋,“是蘇婉茹,逸的毒是蘇婉茹下的。”

楚玲明顯意外,“她?”

葉琴連連點頭,“沒錯,是蘇婉茹,弟妹,你也知道,因為她當年嫁給寧立華的事,你家建文當時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她,並跟她斷絕了兄妹關係,三年前,建文病重,我們找來蘇婉茹給他輸血,建文又拒絕。因為這幾件事,蘇婉茹一直怨恨你們一家,因此,遷怒逸,在建文去世後,她就對逸下了手。”

葉琴的有理有據,連蘇婉茹的害人動機都提供的很充足。蘇建文活著的是,因為蘇婉茹和自己的姐夫結婚一事,他對這個二妹是深惡痛絕,打死不相往來。

蘇婉茹也恨著二哥一家,的確,她有足夠的理由毒害楚逸。

若是以前,一切真相沒查出的時候,楚玲或許會被葉琴的辭蒙騙,可蘇家保姆已經招了,她是聽命於葉琴。

她女兒的學校也是葉琴幫忙安排的,因為丈夫常年生病,葉琴承諾每個月給她兩倍的工資。

另外,葉琴當時給保姆自然不會那是毒藥,美其名曰她給楚逸找的偏方,因為楚玲不信任她,因此偷偷加在藥裏。

保姆,自己剛開始也是戰戰兢兢,整日心神不寧,但過了好久,發現楚逸少爺並無明顯症狀,她便放心了,每日盡職盡責的將藥粉加入他的藥鄭

因此,此事葉琴的話,楚玲和楚逸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可能相信。

蘇婉茹有害人動機,葉琴同樣櫻

相比之下,他們母子對葉琴的威脅,遠勝於對蘇婉茹。

楚玲心裏有數,卻還是假裝震驚的看向葉琴,“大嫂的可是真話?”

葉琴點頭,“自然是真話,這事。來也怪我,當我發現她給逸下毒時,我沒第一時間站出來揭發她,我也是為爸媽著想,二老命已經夠苦了,四個孩子隻剩下了兩個,若是知道蘇婉茹蛇蠍心腸,對自己的親侄子下此毒手,他們得有多心寒?身體本來就不好,怕是受了打擊,會承受不住。”

葉琴戲精上身,抹著悔恨的眼淚,一番善解人意的言論,聽著讓人實在感(惡)動(心)。

“大嫂真是用心良苦。”

楚玲陰陽怪氣,葉琴也不知道她是信了還是沒信,但謊已經撒出去了,哪怕再需要一百個謊來圓,她也得硬著頭皮將戲做全。

葉琴微歎了口氣,“弟妹,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遺憾,當初你要帶著逸去鄉下養病,我為什麽沒攔著你們?就是因為我知道,逸留在京都,肯定會有危險,所以才同意你們走。”

葉琴越編越順嘴,自圓其圓的還挺成功,連她自己都要信了。

蘇建業雖然心裏對她的行為嗤之以鼻,但這個時候,也隻能將一切責任都推到蘇婉茹身上了。

剛才他自己難以啟齒,但既然葉琴已經開了這個口,他便隻有配合的份。

父親已經下令,這次蘇家與她是徹底斷了關係,而蘇婉茹,被蘇婉蓉還活著這件事,刺激的神智混亂,話都不清楚,讓她背鍋,實屬上策。

蘇婉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能言善辯,詭計多賭蘇婉茹了。

蘇建業迅速的在心底思量了一番,就打算婦唱夫隨,共同演繹年度甩鍋大戲,“弟妹,你大嫂沒騙你們,關於逸的毒,的確是那不爭氣的妹妹所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蘇婉茹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現在逸身體也沒事了,就別再報警將事情鬧大,我們蘇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別被外人看了笑話。”

楚玲,“……”

如果葉琴甩鍋陷害,楚玲倒也能理解,畢竟她與蘇婉茹沒有血緣關係,一直以來都是互相利用,可蘇建業……

不管怎麽,他是蘇婉茹的大哥,是蘇家的老大,更是堂堂蘇氏總裁。

他到底是怎麽厚著臉皮,為了給自己的老婆開脫,毫不猶豫的將一切罪行甩到自己妹妹身上的?

蘇婉茹再不是東西,那也是他蘇建業的親妹妹啊。

怪不得,蘇嶸被這個大哥傷透了心,蘇建業想盡了辦法和華盛拉關係,蘇嶸始終避而不見,更是連自己的下屬都沒和蘇建業接洽過,壓根沒有和蘇氏合作的意向。

這樣自私自利的大哥,當年,贍蘇嶸得有多重,才讓她如此心寒。

蘇建業的嘴臉,此時楚玲算是徹底見識了,簡直讓她歎為觀止。

楚玲輕笑一笑,意味深長的看著蘇建業和葉琴夫妻二人,她漫不經心的發問,“大哥,大嫂,你們確定,此事真的是蘇婉茹為?”

葉琴眼眸閃爍,昧著良心點頭,“確定。”

楚玲沉著臉,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好,那我先姑且相信是蘇婉茹幹的,大哥你蘇婉茹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我想請問,她付出了什麽代價?她當年設計害婉蓉,按照法律,她應該坐牢,可當年,蘇家有誰為婉蓉討過公道?她逍遙法外,風光無限的過了這麽多年闊太太的生活。你們是她給逸下的毒,我們母子二人至今未曾見過她,也沒找她算過賬,請問,她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

她**被抓,寧立華跟她離婚,這是她咎由自取,她失去婚姻,是她自己不珍惜,這也算代價?就因為她**太眾人抓了正著,眾叛親離,所以你們覺得她可憐,她的其他罪行,就應該被抹去?”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葉琴急忙解釋,“我們都知道婉蓉還活著,婉蓉去找過她了,蘇婉茹已經被嚇的精神錯亂,神誌不清,你們報警也沒用,精神病是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嗬嗬。”

楚逸低笑出聲,麵上滿是諷刺。

精神病不需要負法律責任,這才是重點吧?

將所有的一切都推給一個所謂的精神病,如此以來,他們母子二人就無計可施,隻能啞巴吃黃連?

真是打的好算盤。

楚玲更是被葉琴的話,激的憤怒不已,她態度強勢,“是不是精神病,需要權威機構確認,無論如何,我兒子不能被人白白毒害,既然你們是蘇婉茹幹的。很好,蘇家已經與她斷了關係,你們不應該袒護蘇婉茹,這件事,我們自己會看著辦。”

真以為他們母子還會像以前一樣懦弱無能任人宰割,這次如果真聽他們的哄騙,息事寧人,怕是以後更會被人隨意欺淩。

夫妻倆一唱一和的了一大堆,楚玲卻根本軟硬不吃,依舊堅持報警,這讓葉琴和蘇建業心裏實在焦灼。

葉琴輕掃了眼氣宇軒昂,氣勢如虹的楚逸,嘀咕道,“他現在不是沒事嗎?”

楚玲簡直要被氣笑,她冷哼,“他現在沒事就能抹殺我兒子被人下毒的事實嗎?如果他遇不到聶神醫的徒弟呢?現在,逸恐怕已經去見他父親了。”

楚玲想到自己當初帶著楚逸離開京都,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在磐石鎮她整日以淚洗麵的絕望生活,她情緒激動的一把摔到茶幾上的茶杯。

砰一聲,茶杯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楚玲發脾氣,葉琴也不甘示弱,“楚玲,你要幹什麽?有話不能好好?你摔東西給誰看呢?”

妯娌二人一人一句,眼看就要吵起來,蘇老爺子突然怒吼一聲,“夠了!”

老爺子憤怒的敲著手中的拐杖,呼吸急促。

抹眼淚的老太太,急忙給他順氣,她哭泣著勸他,“老頭子,你別激動,我們老了,沒人將我們放在眼裏了。”

蘇建業被老爺子的模樣嚇的不輕,起身邁步過去,“爸,你怎麽了?”

老爺子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語氣悲涼,“手足相殘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蘇建業看了眼楚逸,他安慰老爺子,“爸,你別這樣,楚逸不會報警的,不會讓蘇婉茹坐牢,你放心。”

楚逸站在老爺子跟前,卻沒接蘇建業的話。

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想借老爺子的麵子,讓他承諾不報警?

蘇老爺子靠著沙發背,好一會,他的呼吸才勻稱下來,他緩緩的睜開眼,氣若遊絲的問,“婉蓉她,真的去找了婉茹,將她嚇病了?”

葉琴回道,“我去找蘇婉茹,是她自己的,嘴裏一直神神叨叨的,一會有鬼,一會又是婉蓉找她報仇,還她的公司也是婉蓉弄倒閉的,看著是受了刺激。”

蘇老爺子聽聞葉琴的話,無力的歎了口氣。

看來,婉蓉來了京都,卻對他們避而不見,這心裏,是藏著恨呢。

“楚玲,逸,別報警,這件事,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老爺子此時身體虛弱,他都發了話,楚玲和楚逸自然得給他個麵子,不能再讓他受刺激,隻能暫且等老爺子的處理結果。

若是讓他們不滿意,他們自然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再做打算,那個保姆已經被他們控製,葉琴根本找不到她,不怕她反水。

“老大,扶我去休息,你們也都散了。”

蘇建業扶著老爺子去了他所住的雅軒。

老爺子並未讓蘇建業離開,他剛進門,就威嚴的看著他,咄咄逼問,“逸的毒,是你和葉琴倆人幹的,還是她一人所為?”

蘇建業目光閃爍,底氣不足,“爸,都了是蘇婉茹……”

“閉嘴!”蘇老爺子憤怒的低吼,“你以為我真老糊塗了?你們什麽就是什麽?我知道逸中毒一事這麽久了,為何遲遲不出麵處置?你們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蘇建業知道根本瞞不了老爺子,他耷拉著腦袋,“爸,我錯了,是我沒管好葉琴,但是我也沒全撒謊,此事蘇婉茹的確是參與聊,當初,是她給葉琴出的主意,因為牽扯甚廣,我不想多生事端,便沒敢告訴您,如今楚逸無礙,爸您一定要阻止他報警啊,我們蘇家丟不起這個人。”

“混賬,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老爺子沉吟,“這件事,如果不給楚玲母子一個滿意的答複,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爸,那你打算怎麽辦?”蘇建業戰戰兢兢的詢問。

老爺子喝了口茶水,充滿閱曆的眸子透著精光,“你們鬥來鬥去,白了,不都是為了家產麽,你們兩口子打的什麽算盤,我一清二楚。楚逸這次是有備而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病弱少年,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關於你們兩口子的所作所為,你們的兒子都一清二楚,這件事該如何解決,恒臨走前與我聊過,想讓人放過你們,隻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