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姐妹相認

張檸怎麽也沒想到,秦鋒竟然說,秦家有人可能來磐石鎮打探她的底細了。

讓她多加小心。

秦鋒才回到京都啊,秦鋒的後媽和秦琛這麽猴急嗎?

他們肯定是不相信秦鋒會找一個農村對象,擔心其中有詐,因此派人過來打探情況。

其實她也能理解,別說寧嵐和秦琛不信,連她自己都感覺很玄幻,沒想到這輩子竟然和秦鋒談起了戀愛。

如果是上一世,秦鋒肯定看不上那副德性的她。

也得虧重活一世。

這一世,她努力改變,努力將自己變的優秀,努力對待生命中出現的每個人她曾虧欠過得人。

這樣真誠又能幹的她,秦鋒沒理由不喜歡,嘿嘿。

張檸意識到自己思緒飄到了太平洋,趕緊回神思量對策。

秦鋒的意思是讓她將計就計,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的平庸一點,盡量讓人覺得,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的花瓶。

張檸聽到秦鋒的話,噗嗤一笑,“我本來就很平庸啊,用不著刻意表現?”

“在我心裏,你一點不平庸,總之,首先要注意安全,其他的,我相信你會搞定。”

秦鋒自從和她在一起後,就完全像開了外掛一樣,那張嘴,一開口就是撩人的情話。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隨後秦鋒向她描述了已經趕往磐石鎮的寧嵐派過來的那個人的相貌特征和名字。

張檸表示記住了,讓他盡管放心。

……

晚上,張檸到楚逸家時,楚玲告訴了她一個八卦消息。

張檸最近一段時間隻給楚逸刺針放血,速度比較快,搞完以後,楚逸需要休息躺著一會才能起來。

他一個人在屋裏躺著,張檸便跟著楚玲去了堂屋烤火。

她住的屋子沒有爐子,實在冷的慌,根本沒辦法坐在冷板凳上寫作業,除了晚上進去鑽被窩,楚玲特意讓她在堂屋寫作業。

張檸坐在爐子旁烤著火,楚玲端著個不鏽鋼的小盆,削了兩個冬梨,放了冰糖,打算熬冰糖雪梨喝。

於是倆人坐著閑聊了起來,“小張,那個張玉風,是你堂妹對嗎?”楚玲手上削著梨皮,隨口問道。

“嗯,是的楚姨。”張檸點頭道。

楚玲又說道,“今天張玉風被辭退了。”

張玉風被辭退?

聞言,張檸很是詫異,“啊?這是為啥啊?她犯什麽錯了嗎?”

張玉風是個挺老實的姑娘,這才剛上兩天班,怎就被辭退了?

“具體原因不清楚,但是我聽幾個同事說,是張玉風的家人跑到蘇董事長那邊行騙,還驚動了警察,所以,張玉風那姑娘是被她的家人連累了。”

楚玲很是唏噓,“唉,她的家裏人也是,膽子真夠大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蘇董事長頭上,真是不自量力。聽說張玉風的姐姐本來在培訓,這下也被開除了。”

聽著楚玲的話,張檸滿臉不可思議。

張玉風的家人行騙蘇董事長?

有沒有搞錯?

就張德福那智商去行騙蘇嶸?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應該又是張玉蓮那朵黑心蓮的主意。

關鍵是,他們怎麽行騙?用啥騙?

張檸急忙問道,“楚姨,你知道他們怎麽騙蘇董事長的嗎?”

楚玲搖搖頭,“不太清楚,不過,聽說連家裏的老太太都出動了,最後好像是誰給他們求了情。警察才沒抓人。”

楚玲說完,疑惑的看著張檸,笑道,“小張,原來這事你不知道啊,這都是前幾天的事了,我以為張莉跟你說了呢?”

張檸淡淡一笑,“最近都比較忙,可能沒顧得上。”

楚玲又忍不住感歎,“人啊還是得踏實本分的過日子,不能異想天開,鬧了這麽一出,家裏兩個姑娘都丟了工作,真是可惜了。”

聽到楚玲說可惜,張檸在心底輕嗤了一聲活該,“楚姨,你不用同情他們,我二叔一家一向好吃懶做,經常想著一夜暴富,不過,這次敢把主意打到蘇董事長頭上,我也覺得很意外,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張檸實在納悶,張德福和張玉蓮,甚至老太太都親自出馬,找蘇嶸行騙,到底以什麽條件為籌碼去騙人的?

總得有個說辭吧。

還有,這件事連楚玲都知道了,張莉沒理由不知情。

那她為何對她隻字不提?

以前,張玉蓮要是有個什麽風吹草動,出糗丟人的事,她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然後大家一起幸災樂禍。

這次,張莉為何要瞞著她?

張檸聯想到一家人最近的反常,她總感覺此事與張玉蓮一家行騙的事有關。

難道張玉蓮又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家裏人怕她生氣,所以選擇瞞著她?

這也不對啊,要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媽不得瘋了一樣一天到晚嘮叨個沒完沒了?

會如此消停?

聽到張檸的話,楚玲就知道她二叔一家應該不是良善之人,她忍不住說道,“唉,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同樣是一家人,你爸媽他們勤勞樸實,你二叔一家怎就那麽不靠譜呢,可憐了玉風那孩子了,她幹活挺老實的,也聰明,眼看著縫紉機都學會了,就被開除了。”

楚玲和張玉風從培訓室就見過麵,後來一直一同到廠裏上機操作,正好她輔導的就是張玉風,那孩子聰明伶俐,現在因為家裏人被連累丟了工作,她真的替她可惜。

張檸的注意力並不在張玉風身上,她低聲沉吟,“真好奇他們到底是如何行騙的?”

張玉蓮到底又打的什麽鬼主意?

楚玲聽到張檸的話,想了想,回道,“我好像聽說,跟什麽孩子有關,有幾個八卦的女孩子湊在一起低聲嘀咕,後來,顧總來了,不許大家議論工作以外的事,否則同樣開除,後麵就沒人敢議論了,所以我也沒聽明白。”

張檸大驚,“孩子?”

什麽孩子?

張玉蓮跑去行騙蘇嶸,是以孩子為籌碼?

張檸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消息,回到房間後,一直心事重重。

到底怎麽回事?

張檸躺在炕上,怎麽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楚玲那句“孩子”。

到底是什麽孩子?

張檸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她翻來覆去到半夜時,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難道,蘇嶸那邊的人在找什麽孩子,所以張玉蓮去冒充?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到,還能如何解釋?

那,爸媽為什麽要瞞著她呢?

會不會跟她有關?

很她有關?

那蘇嶸是……

眼看著有一個什麽答案從心底呼之欲出。

張檸卻逃避一般,被子捂上了頭。

不可能那麽巧,她是棄嬰沒錯,卻不可能巧到蘇嶸就是她的……

她不想麵對那個答案。

因著昨晚胡思亂想了一夜,第二天張檸情緒很低落,整個人精神狀態不佳,她想到秦鋒叮囑的話,她本來想穿上花棉襖將自己打扮成真正的村姑模樣,但她轉念一想,如果真收拾成那樣,反而顯得有點假。

秦鋒都說了他是她的美色迷惑,她還把自己搞那麽埋汰,那些人也不傻,肯定能看出端倪。

索性打扮的漂亮些,讓自己看起來更像花瓶一點。

張檸估摸著,今天那個什麽叫小王的司機差不多就該到了。

今天正好周末,她不用去學校。

她就待在飯館裏,等著他。

張檸雖然極力克製著自己,不去想什麽身世的事,但她越逃避,心裏那個念頭就越強。

能讓老太太都出動的事,絕對是個大餡餅。

張玉蓮跟她同歲,她的底細張德福一家又很清楚,所以……

張檸之所以能準確無誤的想到自己的身世上,除了他們一家人最近奇怪的表現之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前世,她和蘇嶸是死於同一天,同一人之手。

她從重生到現在,都想不通蘇婉茹殺蘇婉蓉這個姐姐,為何還要帶上她一個救死扶傷,無辜的醫生?

昨晚,在她聽到楚玲的話以後,尤其自己假設了那個答案以後,她便想通了。

如果,那個假設成立,蘇婉茹弄死她,便說得通了。

畢竟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是她亂想出來的結果。

她不敢去深想,如果是真的,她該如何麵對。

張檸到飯館後,先將其他事拋在腦後,她還有重要的事跟她爸媽們囑咐。

她飯館時,天還很早,在家住著的張德勝哥王蘭香還沒來,隻有張順剛開了店門。

張檸便去家屬院開了秦鋒的桑塔納,直接去家裏接他們。

到村時,她將車停在巷子口,便下車往巷子裏去。

路過張德福家時,她瞟了一眼,結果破木門緊閉,應該全家都沒起來。

冬季大家本就起的晚。這一家子比其他人更晚,兩個女兒不用上班了,估計中午才能開門。

張檸去了自已家,張德勝正好剛要騎自行車,王蘭香在鎖大門。

“爸,自行車不用騎了,我來接你們了。”

聽到張檸的聲音,張德勝推自行車的動作一頓,一抬頭就看到了已經從巷子裏過來的張檸,他黝黑的臉頰滿是意外,“檸檸,這麽早你咋來了?”

“爸,我來接你們啊,自行車放院子裏吧,坐車走。”

王蘭香手上提著鎖子,還沒來得及掛上去,“檸檸,哪裏有車?”

張檸說道,“媽,秦鋒的汽車不是沒開走嗎?我早跟你們說過的呀,我開他的桑塔納專門來接你們的,這大冷天的,騎自行車太受罪了,你這腿不能挨凍。”

“啥?你開了秦鋒的大汽車?”張德勝和王蘭香同時驚恐的看向她,同時不可置信的衝她大聲發問。

“對啊,我不是跟你們說過,秦鋒教了我開車的嗎?你們這麽大驚小怪幹什麽?快走吧。”

張德勝還驚呆著,張檸直接推走了他手上的自行車,放到了院子裏,然後鎖了門。

“不是,檸檸,你別開玩笑,你這孩子膽子咋那麽大呢?那麽大的一個家夥什,就被你給開村裏來了?哪有姑娘家來汽車的?這路又不好走,萬一出點啥事……”

張檸推搡著張德勝,打斷他的話,“爸,我開慢點,你們快走吧,車停在路邊我不放心。”

張檸不給他們嘮叨的機會,推搡著二人往巷子口走。

路過張玉蓮家時,破木門依舊緊閉著,張檸想開口試探著問問張德勝和王蘭香,知不知道張玉風被辭退的事和老太太他們去行騙的事,隻是,話到嘴邊,她又沒有勇氣問出聲。

她怕看到他們慌張的表情,怕聽到他不願意聽到的話。

罷了,既然他們要瞞著她,就瞞著吧。

反正,那些事,對她來講,不重要!

一點都不重要!

到了巷子口,張檸開了車門,硬將膽戰心驚的倆人塞進了車裏。

他們本來就沒坐過幾次大汽車,今天還是張檸開車,兩口子坐在後座瑟瑟發抖。

張檸替他們關好車門,“爸,媽,放輕鬆,我開慢點,沒事的!”

隨後,她上了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張德勝還算淡定,隻是一直叮囑張檸慢點開,沒把握就停下來。

王蘭香縮在座位上,一動不敢動,心髒狂跳。

張檸特意開的很慢,車子行駛了一段路程,兩口子見車子很平穩,張檸更是氣定神閑,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點不緊張,他們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前些日子,檸檸還說以後要給我們買大汽車,沒想到今天我就坐上了,我女兒咋這麽有出息呢。”王蘭香感動的直抹眼淚。

張德勝同樣喜不自勝,“我家檸檸真的是巾幗不讓須眉啊,連凱汽車這樣的高難度技術活都能學會。”

張檸笑笑,沒說話。

車子開到飯館門口,張檸開了車門,讓倆人下了車,自己又將車開去了家屬院。

停好車出來時。正好看到了在外麵伸展胳膊腿坐運動的蘇嶸。

蘇嶸看到她,好像特別悸動,又不敢表現出激動,壓抑著某種情緒很她打招呼。

雖然克製著情緒,但是眼神騙不了人。

她用那種慈愛的眼神看著她……

不知為何,看的她很不舒服。

確切的說,是抗拒!

麵對她的招呼,張檸隻是淡淡了回了聲好,就大步離開。

一路上,內心逃避著的某種思緒,總是會不自覺的冒出來,擾亂她的心情。

到了飯館,王蘭香他們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飯館的生意尚且可以,來吃飯的多數是鎮上那些開鋪麵的,還廠裏的人。

張檸一進去,張順就關切的招呼她到蜂窩煤爐子那烤火。

張檸等著他們手上的活忙完,將幾個人叫到一起,“爸,媽,大哥,我要跟你們說件事。”她神色嚴肅。

幾乎是張檸一開口,張德勝和王蘭香瞬間就緊張的繃直了身子。

張德勝滄桑的麵頰很是不自然,試探著問,“檸檸,你要說啥呀?”

看到張德勝的神情,張檸失笑,“爸,你緊張什麽?”

張德勝眼神閃爍著,支吾道,“沒有……沒有緊張啊。”

張檸目光灼灼的打量著他們,表示不信,“是嗎?爸,媽,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啊?我看你們最近很不對勁呢?”

王蘭香條件反射般一驚,急忙擺手,“沒有,沒有事瞞著你。”

“我開玩笑的,看你們緊張的。”

張檸看著這心思單純,啥事都掛在臉上的憨厚老實的一家人,她突然有些心疼他們。

這樣瞞著她,一定憋的很辛苦,很忐忑吧?

其實,他們完全不用這樣的,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她一切。

他們是不相信她嗎?

張檸心底苦笑,說到底,還是她沒有給他們足夠的安全感。

其實,就算那什麽親生母親找來,她也會毫無疑問的選擇他們啊。

她在生日那天,說的都那麽清楚了,他們為何還是不相信她呢?

張檸斂回心神,看著神色緊繃,似乎正在準備迎接什麽狂風暴雨的將臨的一家人,語氣輕鬆的說道,“好了,你們別緊張。我要說的是,最近幾天,不管飯館裏誰問起我的事,都不要多說,就隻說我是家裏的小女兒,在上高三,除此之外,其他信息一律不可透露,尤其是我有個師父的事,不要跟陌生人說。”

張檸說完又仔細一想,她好像除了有個神醫師父,並沒有什麽值得炫耀的身份。

張德勝等人明顯暗自鬆了口氣,旋即又不解的問,“檸檸,這是怎麽了?”

張檸隨口搪塞,“沒事,就是低調點,樹大招風,我現在隻想專心學習。”

“哦,也對,你現在是該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了。”張德勝以為張檸是怕名聲在外有人來求醫,他表示讚同張檸的想法,“放心吧,我們不會亂說的。”

張檸點頭,“那就好,總之爸你得注意,可千萬不能逢人就吹捧我,以後都低調點,好好做生意。”

張德勝尋思了一會,追問,“那我有個老總女婿的事,也不能說嗎?”

聽聞此話,張檸嘴角微抽,摸了摸鼻子,“咳,這個可以說。”

張德勝,“……”說好的低調呢?

張檸接觸到一家人怪異的眼神,她錯開臉,“好了,快幹活吧。”

說完裝作若無其事的去疤桌子了。

搞了半天,張檸隻是說了件無關緊要的事,王蘭香終於放鬆了下來。

張檸擦著桌子,可心裏亂亂的,那件事,她不搞清楚,實在有些心神不寧。

她以為自己不會在意所謂的身世,可真正與她有關係的時候,她還是無法做到坦然。

胡亂把了一會,張檸將手上的抹布扔下,從飯館出來,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越想越覺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她的身世,就她一個人蒙在鼓裏。

也不對,她好像也知道了什麽,隻是,眼前有一層迷霧擋著,她看不清楚。

是不想看清楚。

她自己在裝糊塗,在逃避。

她在外麵轉了一圈,凍的腳底疼,隻能又慢悠悠的往飯館走。

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留著板寸頭的年輕男子,站在飯館門前,往裏張望。

男子五官平平,隻是穿一打扮看著比大街上的年輕人稍微時髦點,臉上的皮膚也沒那麽粗糙黝黑。

張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這人似乎不像本地人啊。

在她家飯館門口探來談去的,該不會是秦鋒說的他後媽那個什麽司機?

張檸此刻真恨不得自己手上有一部智能手機,給他拍個照給秦鋒發過去確認。

她哀歎了一聲自己想的有點多,然後就穩住心神,走了過去,衝那人打招呼,“你好,要進去吃飯嗎?”她特意說的普通話,不過稍微帶了點口音。

聽到張檸的聲音,年輕男子轉頭,看到一個臉蛋凍的紅撲撲的漂亮姑娘,正睜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他。

男子對上她的視線,本來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又想到她又不是秦璐大小姐,他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大方的打聽,“你好,姑娘,我跟你打聽個事。”

此人正是寧嵐的司機小王。

他昨天晚上就到了縣城,休息了一晚後,早上趕過來,然後在鎮上打聽了幾個人關於秦鋒的信息。

沒想到秦鋒在這裏竟然是名人,說起秦老板個個豎大拇指,說是為他們磐石鎮建設做出貢獻的大善人。

關於秦鋒的對象,他也很快就打探出來了,就是這家順子飯館的女兒。

於是,小王打算來飯館吃飯,順帶碰碰運氣。

這個鎮上的人兩的方言,跟他老家的方言雖然有些相似,卻也有很多話他聽不懂,交流起來實在困難。

剛才這個姑娘會說普通話,於是小王打算多打聽幾句。

張檸很是配合,特別熱情的看著他,“你說。”

“這家飯館老板的女兒,是不是找了個城裏的對象?還是個老板?”小王問。

張檸露出一個意外的神色,“呀,小哥,你咋知道呢?”

小王眼神閃爍著,“我……我就是無意間聽說的,能讓城裏老板看上的姑娘,一定特別漂亮吧?”

他看著張檸,仔細看著,發現這個姑娘也特別漂亮。

張檸聽到他的問題,臉色一板,語氣嚴肅,“怎麽能說是特別漂亮呢?”

小王驚,“啊?不漂亮嗎?”

張檸於無視他呆愣的目光,仰著小腳,語氣滿是驕傲,“那是相當的漂亮啊,不然能入了人老板的眼嗎?”

小王,“……”

“除了漂亮,就沒其他優點?”他又打探。

張檸撇了撇嘴,一本正經的質問,“光漂亮還不夠嗎?還要什麽優點?男人不都喜歡漂亮的女孩嗎?你不喜歡漂亮的?”

小王被她劈裏啪啦問的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臉上染上一抹暗紅。

他當然……也喜歡漂亮的!

頓了片刻,他又想了個問題,“不是,我的意思是,她身份會不會不簡單?”

小王想,反正秦鋒已經離開了這裏,沒人認識他,他便大膽的問了。

張檸嘴角微抽,這個小子,真夠實誠的。

問這麽直白嗎?

她看著他,迷茫的眨著大眼睛,“身份?飯館老板女兒這個身份,還不夠嗎?”

小王,“……”

張檸見他神色怪異,她又自誇道,“而且,她可是高中生呢,以後可是要上大學的!”

張檸說完,衝小王傲嬌一笑,進了飯館。

小王見她走了,也跟了進去。

他一進去,張檸又湊了過來,衝他禮貌的問道,“吃點什麽?”

小王本以為她隻是個純路人,張檸如此一開口,他才反應過來,“你……你是飯館的人?”

張檸點頭,“對啊。”

“那……那個老板的對象,是你什麽人?”

張檸衝他燦爛一笑,“就是我自己啊。”

小王,“……”

這麽巧嗎?

隨便逮住個人問個話,就問到了她本人?

張檸無視他驚愕的表情,她湊近他,笑眯眯的問,“不過,這位小哥,你打聽這個做什麽?”

小王錯開她的視線,麵無表情的回道,“沒什麽,就是好奇而已。”

“哦。”張檸表示見怪不怪,“其實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啦,反正充滿好奇的你也不是第一個了。自從我被我對象看上以後,每天都有很多女孩子跑來找我,讓我給她們傳授經驗,如何被有錢有顏的老板相中,我也很苦惱啊。這種事哪有什麽經驗,我全靠一張臉,她們長的不好看,怎麽著都沒用啊,你說是不是?”

小王聽的臉色更加一言難盡。

“你是不是也來向你的姐姐或妹妹取經的?”張檸看著他,好奇的問。

小王抹了把汗,“沒有,我就是隨口一問。”

“算了,反正跟我沒關係。”她說,“對了,吃點什麽?”

小王見她終於轉移了話題,鬆了口氣,瞅了瞅牆上的大菜單,“西紅柿雞蛋蓋澆麵。”

“稍等。”

張檸去到後廚窗口,朝裏麵的張順報了菜單後,就又開始拿著擦布擦起了桌子。

同時,餘光若有若無的瞟著那個愣頭青。

就見那人視線直勾勾的一直盯著他。

手裏還在搗鼓著什麽東西。

那是……照相機?

還是剛開始流行的攜帶方便的數碼相機?

還要給她照相?

準備夠齊全的。

她偏不給他那麽容易完成任務。

張檸猛地一回頭,衝他嫵媚一笑,小王慌亂的趕緊收回了視線。

張檸勾唇一笑,又開始幹活。等他剛搗鼓著想對她照相時,她又突然回過頭去,如此反複好幾次,張順端了飯菜出來,張檸才消停下來。

去忙自己的事了。

……

蘇嶸最近隻見過張檸一次,那就是今天早上。

她每次去學校門口等她,張順卻強在她前頭接張檸。

根本不給她靠近她的機會。

今天早上她開了秦鋒的車出去,她想叫住她,卻沒來得及。

她一個在農村長大的姑娘,竟然還會開車,蘇嶸想當然的以為是秦鋒教她的。

她這麽能幹,她打心底高興,卻也感到擔心,生怕她一個女孩子,開車出去會不安全。

她一直等在外麵,等她將車開回來時,她急忙過去跟她打招呼,她卻隻是淡淡的回了她一句,就離開了。

雖然依舊禮貌,她卻能感覺到她的疏離,完全沒有以前的熱情。

難道,她是知道了?

蘇嶸現在知道張檸晚上是住在楚玲家中的。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也調查了很多事。

告知楚玲自己的身份,完全沒問題,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困擾。

她覺得自己該做好心裏準備,去和楚玲相認了。

今天是周末,蘇嶸想著,楚玲應該是在家裏的,她鼓起勇氣,打算去找她。

中午時分,她做好了一切準備。

然後叫了周倩,“小倩,你開車,陪我去個地方。”

蘇嶸沒有讓保鏢小林同行,隻是讓周倩開著車,載著她到了之前記住的那個地址。

周倩將車停在胡同口,倆人步行著從胡同裏走了進去。

到了地址上記錄的那個門牌號前,周倩上前去敲了門。

門其實沒鎖,隻是門板緊閉著,出於禮貌,倆人並未冒昧的推門而入。

今天的天氣特別冷,蘇嶸凍的臉色蒼白。此時她站在門外,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寒冷,一直搓著手。

雖然她做了好幾天的心理準備,真正到了楚玲的門口,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起來。

不知接下來會麵對什麽。

她如果說出自己的身份,會不會嚇到楚玲?

她會相信,她還活著的事嗎?

這麽多年,她身上,除了那張隨身攜帶的照片,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了。

蘇嶸深吸了口氣,眼底透著堅定的光。

她已經做好了和楚玲相認的準備。

也做好了麵對張檸的準備。

無論如何,她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她們一切,她相信,楚玲會相信她的。

等今天她告訴了楚玲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就去找張檸,去告訴她,她是她的親生母親。

不管她對她這個親生母親,是何種態度,她都認了。

處理好這邊的事,她要去京都,好好算算當年的賬。

楚玲聽到敲門聲,走了出來。

“誰呀?”她一邊問著,一邊走到了大門口,兩手拉開了兩扇門板。

門一打開,楚玲看到站在門外的兩個人,她滿臉錯愕,“蘇董事長,周特助,你們怎麽來了?”楚玲說話的語氣透著緊張。

這還真是貴客,不,應該是不速之客。

蘇嶸麵色複雜。動了動唇,卻是沒說話。

“楚阿姨,沒打擾您吧。”周倩知道董事長今天是來幹嘛的,她對楚玲的稱呼都做了改變。

“不打擾,快請進吧。”

楚玲將人迎了進來,蘇嶸打量著這個幹淨的四合院,眼底滿是向往之色。

安安靜靜,簡簡單單的住在這樣的院子裏,其實挺好。

楚玲過得雖然清苦,倒也清淨。

楚玲掀開門簾,請她們進了堂屋,屋裏燒著爐子,很暖和,和外麵的冰天雪地,恍如兩個世界。

爐子上水壺裏的水快開了,一直響個不停,小型的彩色電視機裏,播放著電視劇。

屋子陳設簡單,卻很幹淨素雅。

楚玲請人落了座,趕緊給她們泡了茶水端到茶幾上,然後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招待這兩位不速之客。

蘇嶸從坐下,視線就一直落在桌上的那個相框上,淚水不覺濕了眼眶。

楚玲還留著那張相片呢。

正好,她的也在。

周倩並沒有落座,她邀請站在一旁的楚玲,“楚阿姨,您坐到董事長這邊吧,你們好好聊聊,我去院子裏轉轉。”

周倩沒有打擾她們,出了堂屋,走到大門口,巡視了一圈,直接關了大門。

她關了門進來時,就看到楚逸從北屋出來,正站在台階處。

他看到周倩,明顯很驚訝,似是沒想到她會出現他們家院子裏。

周倩沉靜幹練,看著他臉上露著職業微笑,“楚逸,我陪董事長來的,她和楚阿姨有話要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外麵天氣特冷楚逸不好意思邀請她進自己的屋,隻能別扭的說道,“要不你去我書房坐吧。”

“不用,我在院子裏轉轉。”周倩習慣了蘇嶸談事事自己在外麵守著,確保無人打擾。

楚逸沒再堅持,“好吧,那我去做作業了。”

楚逸說完,望了一眼堂屋的門,進了屋。

蘇董事長,怎麽突然造訪他家?

看這位周特助的架勢,似乎並不是閑來串門那麽簡單。

當然,她們那種身份的人,也不可能隨意上一個員工家裏串門。

周倩剛才的話,很明顯是讓他不要去打擾她們。

楚逸回到屋裏後,直接站到窗戶旁,豎著耳朵試圖聽到她們的談話。

哪怕這段時間京都那邊沒有再傳來什麽消息,他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堂屋裏。

周倩出去後,楚玲並沒有坐到蘇嶸身旁,她拉了把板凳坐過來,手指不知所錯的亂攪著。

蘇嶸一直沒說話,楚玲更是緊張不已,不知道她突然跑到她家裏到底有何事。

楚玲將茶幾上的水杯往她麵前推了推,“蘇董事長,您喝水。”

蘇嶸沒動。

楚玲又禮貌客氣的開了口,“蘇董事長,您今天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找我?”

她看著蘇嶸這張臉,總是會不自主的往蘇婉蓉身上想。

她怕自己失禮,盡量不去看蘇嶸的臉。

蘇嶸依舊沒動。

她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著什麽,過了良久,終於抬起頭來,眉眼溫柔的看向楚玲,她唇角顫抖著,艱難的吐出了三個字,“小玲子……”

小玲子……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楚玲瞳孔驟然一縮,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蘇嶸。

這個世界上,如此稱呼她的人,隻有三個。

楚逸的父親,秦鋒的母親娟姐,還有……還有……

楚逸父親和娟姐,早已離開了人世。

不,應該是他們三個都好人不長命,早早的離開了他們。

從十八年前,就沒有人在這樣叫過她了。

蘇嶸董事長她叫她小玲子!

她怎麽會如此叫她?

難道她心底的那個猜測是正確的?

她真的是……

楚玲不敢往下想,她隻當自己是幻聽了,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蘇董事長,您剛才叫我什麽?”她看著她,盡量讓自己情緒保持鎮定。

蘇嶸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再次開口,“小玲子。”

楚玲徹底怔住。

蘇嶸眼底透著堅定的光,看著她,語氣認真,“小玲子,我知道,在你們心中,我在十八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我突然出現在你麵前,你認不出我,我完全可以理解。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出現在你麵前,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都想告訴你,我是婉蓉,我還活著,我真的還活著……”

------題外話------

更新結束16(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