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我命裏缺你

張德勝此時感覺手上的這封信和嬰兒的小虎頭鞋,有千斤重。

他心裏也很懼怕,擔憂,怕他一旦開了這個口,張檸真的會離開這個家。

再也不回來。

到那時候,他們可能真的就要失去她了。

若是以前,張檸離開,他們倒覺得解脫了,但是現在,孩子那麽懂事,那麽聰明,帶領著全家歡歡喜喜的奔小康,眼看著日子越來越好。

張檸也完全拿他們當親人。

這個時候,他要是將她的身世,再次血淋淋的擺在她麵前,讓她做選擇。

這對張檸來講,太殘忍。

可是,一方麵,張德勝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麽自私。

張檸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這件事。

他也答應過,等她十八歲,就讓張檸自己做選擇,如果她執意要離開,要找她的親生父母,他們完全尊重她的選擇。

他應該信守承諾,不能刻意逃避下去了。

一家人沉默不語,屋裏的氣氛就這麽僵持著,因為張德勝抽煙,堂屋裏煙霧繚繞。

不知過了多久,張德勝吸了一根又一根的旱煙後,最終,他滄桑的麵頰浮現一絲堅決的神色。

張德勝掐了煙頭,衝著王蘭香等人發了話,“我決定了,等檸檸生日那天,我要把這些東西交給她。你們不要反對,我們不能這麽自私,她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逃避也不是辦法。索性大方的告訴她,聽聽她的意見,我們應該對她有信心,我張家出來的孩子,不會忘恩負義,就算她找到了親生父母,也不會不認我們的。”

“萬一,孩子走了怎麽辦?”王蘭香抹了把眼淚,語氣擔憂的開口。

張德勝瞟了她一眼,“她遲早會離家這個家的,你還沒看出來嗎?那丫頭誌向高著呢,你以為她會像我們一樣,在村裏待一輩子?她的師父,還有秦鋒,那個是等閑之輩?”

張德勝看的很透徹,秦鋒對張檸這是真上心了。工程結束了還不回家,他說了,等張檸十八歲生日過了,他才離開。

日理萬機的秦總,都能等在這裏給她過生日,那丫頭得多有福氣。

閨女有本事,他們臉上也有光,張德勝見王蘭香和張順他們不說話,他安慰著開口道,“隻要她認我們,就算她走到天南海北,我們還是她的父母,孩子有出息,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我這不是怕她要真找到了親生父母,會和我們疏遠麽?”張檸離開家去闖**,或者幹啥這都不是問題,王蘭香就是不願意讓張檸找什麽親生父母。

孩子是她養大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她為了養這個丫頭,承受了多少外界壓力,受了多少罪?

現在憑啥讓她找親生父母?

她父母有臉認她麽?

王蘭香責怨的瞪了眼張德勝,搞不懂他到底怎麽想的,好好太平的日子不過,又要折騰?

張順悶頭坐在板凳上,雙手捅在袖口裏,他黝黑的臉上看起來很是凝重,沉默了一會,張順表了態,“爸,既然你決定了,那我支持你,你說的對,檸檸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以我對她的了解,我覺得她主動找親生父母的可能性很小,對方找上門來,她都未必認。別忘了,她是棄嬰,是在繈褓裏就被扔在路邊的棄嬰。跟那些走失拐賣的孩子性質可不一樣。”

要走留不住,要留推也推不走。

將選擇權交給張檸,讓她自己決定。

張莉也說出了自己的意見,“我也覺得,檸檸找她親生父母的可能性很小,我就是擔心,她現在這麽樂觀積極,每天過得那麽開心,突然告訴她這件事,這不是扯她剛長好的傷疤嗎?”

“遲早要麵對的。以前我們全家掖著藏著,不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到頭來,別人在暗處使壞,添油加醋的什麽都跟她說了,她對我們意見那麽大,還被造謠出童養媳的事。那些事,張玉蓮雖然有錯,但我們自己也有責任。”

張德勝這次是鐵了心,要將一切都攤開來,以前,他隻告訴過張檸,她不是他們親生的,卻沒說那麽詳細,他說過,等她十八歲,便放手,讓她自己選擇自己以後的生活。

王蘭香本來心裏就委屈著,突然聽到張德勝的話,她氣不打一處來,不悅的反駁,“你就護著你那個黑心肝的侄女吧?我們自己有啥責任?我對檸檸那丫頭,可是比對莉莉都好,那事就是你媽和張玉蓮在中間使壞,你別想替她們開脫。張玉蓮什麽德性,你們還沒看明白嗎?二愣媳婦都被她舉報弄沒了。”

老太太和張玉蓮胡說八道,慫恿張檸,害的一家人過了一年水深火熱的生活,怎麽到頭來,他們自己還有責任了?

王蘭香堅決不同意張德勝的說法。

誰也別想為張玉蓮說好話。

提到二愣媳婦,張順和張莉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但倆人默契的都沒開口。

張德勝給她講道理,“我說我們有責任,意思是說,我們當父母的,跟孩子溝通太少了,沒錯,吃穿用度是沒虧待,可養孩子也不是養豬娃子,我我這段時間在工地上,聽那些外地來的工人來諞閑傳講教育,人家都說了,父母和孩子的溝通最重要,尤其孩子到了什麽青春期,都很叛逆,我們檸檸幸虧自己想通了,不然走上歪路,我們當父母的,真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總之,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與其心裏一直戰戰兢兢,怕她離開我們,倒不如大家坐一起,什麽話都說開了,不管她怎麽選擇,我們都接受。”

張德勝做了決定,其他人心裏雖然不讚同,也不敢再有異議。

張德勝嘴上說的灑脫,心裏卻沒那麽想的開。

他講手上的東西放到炕上,又掏出紙條和旱煙葉,卷起了煙。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準備飯館開業的熱情勁,明顯消減了很多。

因為,飯館開業就是張檸的生日,萬一,她到時候的選擇,讓他們心寒……

張檸因為數學沒考好,最近兩天很焦慮。

在學習數學方麵,也感到了絲絲疲憊。

晚飯過後,張檸拿著她和楚逸的數學試卷,不甘心的一遍遍對比著。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句話,此時真的是被詮釋的淋漓盡致。

“楚逸,你小子,是不是藏拙?你看你考九十多分,為毛我都及格不了?”張檸越看心裏越不平衡,氣憤的朝捧著書本全神貫注的閱讀的楚逸抱怨。

雖然其他幾門考的相當不錯,她還擠進了渣渣雲集的八班的前十名,可這數學也太差了。

陳麗榮越誇獎她進步快,張檸就越焦慮。

進步快,是源於起點低。

楚逸穿著件煙灰色羊絨衫,麵容沉靜,聽到張檸的話,他的視線從手上的書本上移開,緩緩側目,“是你自己基礎差,你怪我幹什麽?”

張檸見楚逸將所有責任撇的一幹二淨,她神色不悅,強勢反駁,“你的身體素質還弱呢,我不也給你治的現在活蹦亂跳的?憑什麽我數學基礎差,你就給我補不上來?”

楚逸,“……”他竟然無法反駁。

的確,他的身子骨,以前真是弱的兩步一咳,三步一喘,現在白天正常上課,每晚挑燈夜讀,一點問題都沒有。

身子明顯感覺結實了很多,哮喘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低。

想到這裏,楚逸看張檸眼神充滿了感激,甚至還帶著一絲崇拜。

不愧是聶如風的徒弟,才十八歲,在醫術方麵就有如此高的造詣。

他病了這麽多年,求醫問藥,吃盡了苦頭,最後,被一個同齡小姑娘治好了。

楚逸同時也感到疑惑,醫術都這麽高超了,還費勁考什麽醫學院,直接掛招牌行醫不行麽?

這麽想著,也就這麽問了。

他筆直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炸毛的女孩,淡淡出聲,“你用不著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你的醫術,恐怕醫學院的教授都教不了你了,你幹嘛非得上這個大學?”

張檸聞言,嘴角微抽,這小子,這是誇她還是故意捧殺?

“你小子,說的這叫什麽話?活到老學到老,三人行必有我師。你這意思,是想讓我當仲永啊,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再說,文憑很重要,知道嗎?有些人,他不管你醫術如何高明,你不是重點院校畢業的,他就不認你!

再說,我擅長中醫,我上大學想主修西醫方麵的東西,中醫雖然神奇,但也不是萬能的,有些疾病,無法靠中醫治療,我隻有中西醫都掌握了,將來才能號稱神醫,更好的造福病人。”

前世,她親身經曆過,那種需要做手術的病人,因著他們醫館的名頭,慕名而來,病人那麽期待,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他們,可她卻束手無策,隻能無可奈何的將人打發走。

作為一個大夫,沒有什麽比眼睜睜看著病人而無能為力,讓人挫敗。

所以,她不能圈地自大,必須趁著有機會,持續不斷的學習。

張檸說這些話時。眼底流露出的光芒,讓楚逸微微有些怔鬆。

如果不是真的熱愛,真的說不出這些話。

就像他,每天強迫自己瘋狂的汲取經濟學方麵的知識,他並沒有很渴望那些知識。

隻是因為,沒辦法!

他必須學,必須了解掌握那些東西。

支撐張檸學習的信念是對醫學的熱愛,而支撐他像個機器一樣孜孜不倦學習的動力,是為了複仇!

楚逸扔下手中的一本營銷學,從桌上挑了數學課本,“以後,重點複習數學吧。”

張檸也急忙翻開了書本。還不忘敲打他,“你可給我認真點教,要是敢投機取巧,信不信下次紮針,我也給你少紮幾個穴位。”

“我沒有投機取巧!是你自己……”笨!

楚逸話到嘴邊又及時收了回去,人家笨的話能當神醫的徒弟嗎?

隻能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我怎麽了?”張檸眸底冒著危險的光。

“沒什麽,你再用功點就好了。”

楚逸說完,翻開了課本。

這時,秦鋒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在門外聽他們在鬥嘴,看著張檸臉上的表情靈動可愛,他心裏酸酸的,他希望。她每一個表情,都屬於他一個人。

不想其他男人看見。

秦鋒拉了把椅子坐到張檸旁邊,“我來給你輔導。”

突然被打擾,楚逸7神色明顯不悅,“小鋒哥,還是我來吧。”

秦鋒看都沒看他,“你都教了這麽久,不還是考不及格?”

楚逸,“……”憑什麽都來指責他?

他真的盡力了好嗎?

秦鋒從楚逸手上直接將書抽過來,看向杵在那的張檸,淡淡道,“坐。”

“哦,好。”迫於秦鋒強大的氣場,張檸隻得乖乖落座,然後認真的聽他給自己講題。

秦鋒講題,簡單明了,也很耐心,隻要她稍微遲疑,或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總會看出來,然後重複一遍。

不像楚逸,板著臉酷酷的,問他都問不響。

既然秦鋒來了,張檸還是很樂意讓他給自己輔導的。

張檸感覺上次秦鋒給自己輔導的短短一個小時,簡直開了掛。

今天更是如此,楚逸在一旁聽的也是咂舌。

秦鋒以前果真是個學霸。

很多解題思維,與他們完全不同。

秦鋒輔導了她將近兩個小時,楚逸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來,可他們不離開書房,他也不想走。

潛意識裏,就是不希望這倆人獨處。

秦鋒自然注意到頻頻打哈欠的楚逸,體貼的提醒他,“小逸,困了就去睡。”

楚逸聞言眼神閃爍著,坐直了身子,語氣冷清的拒絕,“我不困。”

然後裝模作樣的又看起了書。

秦鋒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小子不對勁。

說他當電燈泡也不準確,確切的說,他更像是故意監視他,防著他一樣。

秦鋒沒再多言,見張檸精神頭特足,便繼續給她講題。

直到快十一點時,張檸動了動坐的僵硬的身子,然後不經意間看了眼表,“呀,都這麽晚了?”

“困嗎?”秦鋒問。

“還好。”張檸看了眼坐在寫字台對麵,眼皮打架的楚逸,滿臉疑惑,“你為啥不去睡覺?也在聽你小鋒哥講題嗎?”

楚逸聽到張檸的聲音,頓時一個機靈,腦子清醒了許多,沒理會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出了書房。

熬不住了!

楚逸大步出了門,張檸不解的看向秦鋒,“他都考九十多分了,還用得著聽你講題?他看經濟學書籍,往這個點看嗎?”

秦鋒聽著張檸的嘀咕,餘光掃了眼書房門口,“這小子,心思太重,以後與他保持距離。”

張檸白了他一眼,“我跟他是同桌,怎麽保持距離?他還是我的病人,我總不能隔空給人針灸?”

能不能動不動就讓她與其他男的保持距離?

這人遲早淹死在醋缸!

“好了,該睡覺了,你今天辛苦。”張檸內心腹誹完,收拾了桌上的書本,塞進書包裏,打算回屋。

“等下。”秦鋒見她要走,想起還有事沒說,急忙叫住她,“差點忘了正事。”

“嗯?正事?”大晚上的,還有啥正事?

張檸轉頭,看著燈光下,他英俊的麵龐,不由咽了口唾沫,呆呆的問,“啥正事?”

她完全不知道,她眨巴著大眼睛,那副呆呆萌萌的樣子,到底有多勾人。

秦鋒深邃的眸子對上她瀲灩的水眸,頓覺口幹舌燥。

兩雙眸子就這樣對視了許久,張檸才回過神來,眼珠子閃了閃,急忙錯開他的視線,隻是他突然逼近她,與她呼吸相聞間,磁性沙啞的嗓音緩緩響起,“緊張什麽?”

“沒……沒緊張啊。”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傳進了她的鼻息間,張檸的心跳頓時加快,聲音都有些結巴。

她眼珠子滴溜溜轉動著,不敢去看他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

這男的,長得太犯規了!

“你要沒事說,我要睡覺去了。”

“有事。”她剛要從他身側繞過去,就被秦鋒一隻手圈住,“好事,你一定喜歡聽。”

好事?

聞言,張檸神色驟然一亮,雙眸亮晶晶的期待的看向他,“啥好事啊?”

秦鋒很自然的一隻手搭在她的後頸上,將她圈著,讓她正視著他,然後緩緩啟唇,“今天,蘇恒給我打電話了。”

聽到這個名字,張檸眸底的光澤更甚,“蘇恒?就是我二哥的連長蘇恒?”

二哥的連長給秦鋒打電話,秦鋒說是好事?

那麽,豈不是關於二哥的?

張檸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預感。

秦鋒點頭,“對,就是他。”

“然後呢?”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期待的問道。

秦鋒本來是要直接開口的,隻是,看著她那雙瀲灩水潤的眸子,像是能勾人魂魄一般,尤其那粉色的唇瓣,就像是誘人的櫻桃,他突然很想湊上去咬一口。

可他不太敢!

“想知道?”他心思微轉,嘴角微勾,故意吊著她。

張檸點頭如搗蒜,“肯定啊,快說,他說什麽了?”

秦鋒眸子微眯著,並未直接回答她,他沉思了幾秒,嘴角邪肆一笑,“給我點好處。”

張檸不假思索的就開了口,“請你去我家飯館吃飯。”

秦鋒搖頭,表示沒興趣。

不讓請吃飯?

張檸歪頭思考,實在想不到自己能給他啥好處。

她就一窮學生啊。

她打量著他,表示很苦惱,“你好像什麽都不缺啊?”

秦鋒:“不,我缺媳婦。”

張檸嘴角微抽,“……”他是怎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的?

缺媳婦?這是想讓她以身相許的意思嗎?

這家夥太腹黑了!

張檸尷尬的撇了撇嘴,別扭的想後退離他遠點。

隻是,這一後退,才意識到秦鋒的手掌竟然就搭在她後脖頸上。

這姿勢,太曖昧了。

普通關係哪能靠這麽近?

他們好像也不是普通朋友關係。

窗戶紙都捅破了,還普通啥?

所以,她現在算是秦鋒的女朋友嗎?

思及此,張檸臉上不覺染上一抹暗紅。

她好像沒明確答應他呢。

腦瓜子裏正胡思亂想著,突然,一道陰影湊了過來,蠱惑人心般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我命裏缺你!”

說完,那道陰影,直接籠罩了她……

“唔……”突然的觸碰,讓張檸腦海裏空白了一瞬,睜大著雙眼,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

那如同羽毛輕撫過心頭,癢癢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一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等她回過神來時,秦鋒的唇已經離開了她的,他站直了身子,眼眸閃爍著,沒敢正視她。雖然麵上看不出什麽,但那暗紅的脖頸,說明了他此時也是緊張的。

緊張還偷襲她!這可是她的初wen哎,就這樣被他猝不及防的奪走了!

張檸心跳加速,臉上燒的火辣辣的,更不敢去看她,腦子裏還有些嗡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相當曖昧。

秦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實在失禮,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別扭的說道,“那個,我要說的是,張雷留在部隊了,蘇恒說,他升士官了。”

“哦,好,謝謝啊。”張檸轉過頭,不好意思去看他,敷衍般的回道。

她說完,覺得這麽重要的事口頭感謝太沒誠意,於是又沒經大腦思考就補了句,“那啥,我爸媽知道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明天去家裏吃飯吧。”

“好。”秦鋒幾乎是她話一落就應了聲。

張檸實在覺得氣氛尷尬,她提了書包,打算趕緊回屋冷靜一下,“我先去睡了。”

“等等,檸檸,我今天去縣城,給你買了個新書包,放在窗台上,走,我拿給你。”

聞言,張檸神色微妙,還給她買新書包了?這是父愛式的男朋友啊。

張檸看著他,差點喊爸爸!

意識到自己腦子裏邪惡的想法,她晃了晃腦袋,急忙提著自己的舊書包出了書房。

秦鋒緊隨其後,順便關了燈,關上了房門。

張檸摸黑走到東屋房門處,打開房門,進去開了燈,亮光透出來,秦鋒從窗台上拿了新書包遞給她,“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顏色,女孩子應該都喜歡這種粉色的,我就買了。”

“很好,我很喜歡,謝謝啊。”張檸看都沒來得及看,拿了書包就關上了門,她手上拿著秦鋒送的新書包,靠在門板上,感覺自己心跳的更快了。

媽呀,秦鋒居然親她了。

簡直像做夢一樣,那種悸動的感覺,兩世為人,她真的是第一次經曆,說不上什麽感覺,就是緊張,驚愕。

不僅如此,還給她買了新書包。

張檸打量著這個上麵還有個毛茸茸的小洋娃娃掛件的粉色雙肩包,她的少女心瞬間爆棚。

不得不說,這種有人關心在乎的感覺真的很美好。

秦鋒的關心,與家人給的關愛相比,又是另一種感覺,會讓人心跳加速,每每想起,都嘴角不自覺上揚的感覺。

這就是愛情嗎?

張檸躺在炕上,激動了好一會,狂跳的心髒才漸漸恢複正常。

這才想起了秦鋒說的正事,二哥升士官了!

他真的留在了部隊,不會複原回家了。

也不用去工地當保安隊長了。

張雷前世的命運,這一世,徹底的扭轉,改變了。

目前為止,張順,張莉和張雷,三個人的命運算是都改變了。

張檸剛欣慰了沒一會,就想到了秦鋒。

沒有張雷舍身相救的秦鋒,會怎樣?

想到這些,張檸輾轉反側,又睡不著了。

這一夜,躺在隔壁炕上的男子,同樣失眠了。

他雙臂枕在腦後,寂靜的黑夜裏,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強有力的心髒在怦怦的賣力跳動著。

使勁回味著那個蜻蜓點般的口勿,那一刻,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做出如此膽大的舉動。

隻是,感覺來了,他是真的情不自禁,完全頂不住,真的是按照自己大腦本能的驅使去行動。

不得不說,那滋味真的太美妙了,到現在都感覺意猶未盡。……

第二天,張檸早早起來,洗漱後,躊躇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將自己布書包裏的書全部挪到了秦鋒送的新書包裏。

出門去上課時,楚逸冷不丁看到張檸背上的粉色雙肩包,怪異的盯了她看了一會,又看了眼看起來心情頗好的在院子裏鍛煉身體的秦鋒,不用想都知道了這書包是怎麽回事。

秦鋒沒想到張檸居然今天就背上了他送的書包,他嘴角浸染著淡淡的笑意,“下午我去學校接你,然後回村吃飯。”

張檸這才想起,昨晚她好像跟人說今天請他去家裏吃飯來著。

因為昨晚那個口勿,張檸實在無法直視秦鋒。隨意答應了一聲,就匆匆的出了門去學校。

今天秦鋒打算中午先去看望一下蘇嶸,然後再去市裏。

女朋友的十八歲成人禮,他怎能空著手?

------題外話------

嚴打中,真的是寫的瑟瑟發抖……

肉沫子都不能有16(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