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朋友妻不可欺

秦鋒拿著信封,翻來覆去,糾結了不知多久。

雖然好奇的抓心撓肝,好幾次,他都有種直接掏出裏麵的信紙一探究竟的衝動。

可從小良好的教養告訴他,不能那麽做。

即使此時隻有他一個人,也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私拆她的信件。

侵犯別人的**,是可恥的行為。

秦鋒盯著手上的信封沉默了良久,最終,橫了橫心,將信封重新夾回了課本。

隻是,他的心卻亂了!

他想不出葉白給張檸寫信的理由是什麽。

他有什麽事,不能當麵講,需要寫信?

秦鋒打了葉白的電話想質問他幾個意思?背著他鬼鬼祟祟的什麽意思?到底在搞什麽幺蛾子?

不知是因為對方在火車上沒信號還是沒電,電話一直沒打通。

秦鋒心神不寧的回到楚逸家後,將張檸的書包放在一邊,他躺在炕上,望著房頂,腦子一團亂。

他天馬行空,胡思亂想著,從葉白和張檸第一次見麵到現在的種種過往,都在他腦子裏閃現了一遍。

不知想了多久,腦海裏出現了多少葉白和張檸鬥嘴的畫麵。一連串的畫麵聯係起來,秦鋒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因為那個念頭,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想起了葉白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打是親,罵是愛!

所以……

秦鋒神色一稟,詐屍一般,蹭的一下從炕上彈坐起來。

那張精致的俊臉,皺成一團,深潭般的眸子裏盛滿了慌亂。

他喜歡上的女孩那麽美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自然也能吸引別人。

那麽,葉白對她有想法,完全不是沒有可能。

隨著這個念頭在秦鋒心中漸漸擴大,他的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線,麵色陰冷萬分。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腦袋嗡嗡作響。

他緩緩閉著眼,強迫自己冷靜,然後仔細回想著這段時間來,葉白的各種反常行為。

從他第一次見張檸,就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雖然一開始是為了弄清楚她的身份,但他也未免太過熱情了點。

到後來,以找聶如風和義診為名,義無反顧的跑到磐石鎮。

他那麽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一個少爺,硬生生在這裏熬了這麽多日子。

這其中,除了作為醫生的信念,會不會還有什麽強大的力量在支撐著葉白?

亦如支撐他來這邊負責這個項目的力量一樣!

最重要的是,葉白那混蛋一直給他xinao,不讓他和張檸走太近!

極力撮合他和那個什麽蘇小姐。

給他灌輸什麽門當戶對論。

甚至在今天早上,他還在張檸麵前,故意提什麽蘇小姐,真是其心可誅!

秦鋒越想越覺得葉白不對勁,越想越憤怒!

終於,他因為某種認知,黑著臉咬牙切齒的低咒,“混蛋!”

秦鋒之所以腦洞這麽大,認定葉白打算挖他牆角。

是因為,葉白在這方麵,是有前科的。

他們上初中的時候,葉白和蘇恒同時看上了班裏的班花,倆人為了獲得班花的青睞,可謂鬥的昏天黑日,你死我活。

說好的在班裏公平競爭,結果,葉白那小子,每天天沒亮,就蹬著自行車,橫穿大半個京都,去班花所住的胡同口,接她上學。

後來,上高中的時候,葉白和學校裏一幫小子,都看上了學校的校花,他獻了一段時間殷勤,對方根本不理他。

就在大家都爭先恐後後獻殷勤,做舔狗的時候,他另辟蹊徑,故意騎自行車在路上碰瓷人家姑娘,還罵校花醜,對人各種嫌棄,校花不服氣,整天追著葉白問她哪裏醜,一來二去,倆人就熟絡了起來……

那小子,在這方麵,太會來事了。

連蘇恒都不是對手,何況是他。

秦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小時候,葉白和蘇恒,為了獲得班花的青睞,互相競爭,那隻是小時候鬧著玩,過家家的話。

可是現在……

都是成年人,如果葉白真的喜歡上張檸,他該怎麽辦?

張檸會不會也喜歡葉白?

秦鋒突然想到,張檸對葉白一直有成見,問她什麽原因,她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不,她有提醒過他,她說,讓他小心葉白,說他不是好人。

難道,葉白暗地裏早就對張檸表示過什麽,張檸早就感覺到了葉白的反常,所以才如此含蓄的提醒他?

秦鋒想到這裏,懊惱的一拳砸在牆上。

混蛋,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秦鋒想到葉白提出讓他幫忙叫張檸過去義診處幫忙時,他義不容辭的說服了張檸,然後她坐在了葉白旁邊取藥。

葉白想請張檸吃飯,張檸又不想去時,他毫不猶豫的開口叫張檸一同前往。於是三人行,最後變成了他們在鬧,他在一旁當電燈泡。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葉白在,就喋喋不休的和張檸聊個不停,他根本插不上話。

這種種跡象表明,葉白有問題。

他就是不想他和張檸在一起。

美其名曰,張檸配不上他。

隻有蘇心悅能配得上他。

其實這根本就是那家夥撬牆角的手段。

秦鋒不想失去葉白這個多年的朋友,更不會放棄張檸。

現在最令他恐慌的,不是失去葉白這個兄弟,而是……

他怕他搶不過葉白。

雖然他向張檸表明了心跡,她卻根本沒有接納他。

他知道自己性子不討喜,不會甜言蜜語,不懂浪漫,脾氣臭,木訥……

而葉白,在感情經曆豐富,從初中就追女生,會講笑話,皮膚比他白,還知道很多女孩子都感興趣的話題……

當時秦鋒坐在炕上,抓著自己的頭發,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

此時,張檸因為意識到秦鋒可能看到了那封信,臉色有些氣惱。

還知不知道尊重人?

不過,不對啊。

秦鋒既然看到了那封信,那麽此時的他,不是應該積極的向她解釋自己和蘇小的關係才對嗎?

畢竟,他現在是在追她的。

他臉色臭臭的質問她,是怎麽回事?

這是被她知道真相,惱羞成怒了還是怎麽著?

難道他對蘇小姐才是真愛?

張檸站直身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讓自己因為他的靠近,亂了心神。

“你看到那封信了?”張檸看著他,語氣頗有些不悅。

“那是葉白寫給你的?”

秦鋒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反問。

張檸不以為意的開口,“你不都看到了?還問我做什麽?”

“那……那你是怎麽想的?”秦鋒神色緊繃著,整個人緊張不已,良久,才底氣不足的小聲問出了聲。

張檸本來因為他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就私自翻她東西的事,就生著氣,這會聽到他的話,怒氣更甚。

她臉色一拉,氣急敗壞的衝他吼道,“什麽叫我怎麽想的?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才對嗎?”

眼下,他不但不解釋,不和蘇心悅撇清關係,還問她怎麽想的?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坑?

是不是葉白說到他心坎上了,所以他無力解釋?

畢竟,她真的隻是一介村姑!

張檸過激的反應,讓秦鋒神色微怔。

她對他的態度,從來沒有如此惡劣過。

她是不是……已經動搖了?

思及此,秦鋒心下一沉。

“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他一臉挫敗的看著她,“這麽久以來,我對你的心思,你真的一點感覺不到?”

“不明白!!”張檸氣呼呼的大聲說完,轉身跑進了大門。

跟這種木頭打交道,真的太累了。

尤其在感情方麵,簡直有病。

張檸跑進了院子,秦鋒怔怔的立在原地,麵色陰沉。

他都含蓄的表白過一次了,她還不明白?

張檸到院子裏後,喘著粗氣,一手拍著胸脯。

真是氣死她了。

楚逸從書房出來,看著院子裏臉色紅撲撲,怒氣衝衝的女孩,語氣冷酷,“喂,浪夠了嗎?是不是該幹點正事了?”

“什麽意思?你說我不幹正事?”張檸本來一肚子火,這會看到楚逸這張欠揍的臉,聽著他欠揍的話,火氣蹭一下又上來了。

楚逸雙手插兜,嘴角微微一勾,絲毫不懼怕她的憤怒,“我勸你,還是以學業為重,別被什麽情情愛愛的東西衝昏了頭腦。”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情情愛愛了?我家要開飯館,老娘一天忙的很!哪有心思搞什麽狗屁感情?”張檸怒發衝冠,對著楚逸一頓獅子吼。

這時,楚玲提著菜從外麵回來,看到張檸跟隻發怒的獅子一樣,好像在衝兒子發脾氣,她望了眼大門外,一臉疑惑,“小張,這是怎麽了?你和小鋒吵架了嗎?我看他臉色很難看的出去了。”

張檸聽到楚玲的聲音,急忙收起麵上張牙舞爪的可怕樣,努力擠出一抹笑,然後轉身看向她,語氣甜甜,“阿姨,沒有啊,我正和楚逸說,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調整好心態,身體才能盡快恢複,發脾氣很消耗體力的。”

楚逸,“……”戲精!

楚玲看透不說透,微微一笑,順著張檸的話說道,“說的對,小逸是應該好好調整心態,平時沒事也應該出去轉轉,不要老看書。”

“走吧,去針灸。今天還早,一會麻煩給我來個模擬考,檢測一下輔導成果。”

張檸看著楚逸,笑容嫣嫣的說完,又看向楚玲,“阿姨,今晚你少做點飯,我中午吃的多,晚上少吃點。”

“好。”楚玲應了聲,提著菜進了廚房。

楚逸進了房間,見張檸麵色不善,識趣的沒再多言,直接脫了上衣,趴在了床頭。

張檸去洗了手,平複了心情,將秦鋒那死木頭的事,暫時拋在腦後,拿著銀針去給楚逸針灸。

紮好針後,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著楚逸桌上放著的物理課本,認真記各種定律和公式。

針灸結束後,張檸看了眼表,時間還早,便看向楚逸,“你休息會,我拿試卷,然後你監督我,模擬考數學卷。”

楚逸穿好衣服,輕嗯了一聲,“去書房吧。”

張檸去東屋找書包,推了推房門,才發現自己住的那間房門好像被她鎖著。

那她的書包呢?

張檸視線落在秦鋒所住的那扇門上,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走過去試著推了一下。

那麽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張檸將腦袋探進去,視線在裏麵掃了一圈,在炕旁邊的桌子上,看到了她的書包。

她走進去,提了書包出來。

去到書房,放下書包,她從裏麵去掏文具盒,卻發現這個書包裏的書,怎麽亂七八糟。

她記憶很好,收拾東西也很規整。

自己放的東西,不管過多久,都記得順序。

這些課本和作業本,以前明顯不是這麽裝的。

秦鋒那貨,這是亂翻了她的書包?

因為這個認知,張檸好不容易平複的怒火,又蹭一下燃了起來。

“冷靜,冷靜,他應該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那種人”張檸自言自語著,強行給自己xinao。

楚逸看著她閉著眼,神神叨叨的,跟神經紊亂似的,沉聲提醒,“喂,可以開始了嗎?”

張檸聽到他的催促聲,睜開眼睛,從文具盒裏拿了筆,又扯了兩張草稿紙,將書包扔到一邊,“可以了。”

楚逸從書架上拿了兩份牛皮紙袋裝著的試卷,從兩份試卷裏,抽了裏麵的期中模擬試卷出來,遞給張檸一張,自己手上拿著一張。

張檸看著他手中的卷子,疑惑道,“啥意思?你也要模擬啊?”

“不然怎麽讓你看到差距!”楚逸酷酷的說完,同樣扯了兩張作業本上的空白紙張,拿了文具盒,坐到了寫字台的另一角。

------題外話------

秦木頭真的是木頭,是塊又正又直的實心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