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美夢破碎

chenbaosheng不解,“親戚?”

張德福臉上笑的跟花一樣,“可不親戚嗎?”

說完,他見chenbaosheng一臉詫異,忽然想到他應該不知道郭亮和他家玉蓮的關係。

於是趕緊笑嗬嗬的給人解釋,“他們小孩子之間的事,您應該還不知情呢,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你說現在這孩子啊,也都有主見,在學校自己就偷偷談上了。”

偷偷談上了?

誰和誰談上了?

chenbaosheng若有所思的看了郭亮和張檸一眼。

他知道他這外甥是對人小張有意思。

不過應該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也或許小張是女孩子,比較含蓄,他並未從她臉上看出她對郭亮有那個意思。

聽張檸二叔這意思,倆人在學校已經談上了?

chenbaosheng剛才忙著講話,對張德福比較敷衍,他說的自己女兒也在四中那句話,成功被他給忽略了。

因此說到談對象,隻想到了郭亮和張檸。

怪不得這小子,今天如此殷勤,感情這是來見老丈人的。

chenbaosheng此時還算客氣,“老哥,他們還小,當以學業為重,你就別摻和了。”

要摻和也應該是人張檸父親站出來說才對。

chenbaosheng閱人無數,從張德福一進來搭話,就能看出他是個啥樣的人。

因此,他也隻當是這人作為張檸的二叔,見縫插針,刷存在感。

這種人,多了去了。

chenbaosheng說的雲淡風輕,張德福卻不這麽認為,張玉蓮和郭亮談對象,這對他們家來講,是頭等大事,甚至關係著一家人以後的命運。

張德福急忙說道,“同誌,這都成年了,還小啥呀?馬上高中畢業了,要是考不上大學,親事先定下來也是可以的。”

一旁的人個個麵麵相覷,張德福今天又打的什麽主意?

聽著不對勁啊。

張德福熱情的去扶chenbaosheng,說啥都要給人請家裏去吃頓飯,“走吧,今天你們第一次來村裏,怎麽著也得去家裏坐坐。”

“真的不用了。”chenbaosheng神色有些不耐,麵色威嚴的看向郭亮,“你小子,不讓你跟著來,你非得來轉轉,這下被這位叔叔給誤會了吧?”

chenbaosheng故意嗬斥郭亮,也是為了提醒張德福,讓他別這麽快就忙著獻殷勤。

孩子們之間,壓根沒那回事。

張德勝見他這個無賴弟弟三番兩次糾纏領導,氣憤的拉了他一把,給他使眼色,“老二,行了,領導還有事,你就別跟著搗亂了。”

張德福正興奮著,這麽好的機會,怎會輕易離開,他甩開張德勝,“哥,誰搗亂了?”

李大山在一旁勾著嘴角,好奇道,“德福叔,你說了半天,到底啥意思?誰跟誰的親事啊?”

張德福得意一笑,嘻滋滋的開口,“當然是我們玉蓮的,看見那小夥子了嗎?鎮領導家的公子,今天專門過來,去我家見麵的。”

鄰居老王叔聞言趕緊瞅向了郭亮,“啥?德福,你這意思,你家玉蓮與那小夥子……”

張檸聽著張德福終於將扯到了莫須有的親事上,適時的站出來添油加醋,她故作錯愕的看向郭亮,驚呼道,“呀?郭亮,原來你在跟張玉蓮搞對象啊,怪不得今天非得跟著我們一起來村裏。”

郭亮剛開始也和他舅一樣,以為張德福是誤會了他和張檸的關係,畢竟,他追張檸這事,學校裏很多同學都知道了。

張玉蓮要是回家多個嘴,完全有可能。

沒想到,搞了半天,竟是將他和張玉蓮扯在了一起。

“張檸,你說啥呢?我和張玉蓮怎麽可能有那種關係?”

郭亮剛解釋著,張檸卻沒有打算聽他講的意思,她急吼吼的跑進屋裏,手上提著郭亮來時拿的那一堆禮品盒,“不好意思,不知道你這些東西是要去認老丈人的,差點給放我們家了。”

張檸將東西塞到郭亮手上,指了指張德福,“快跟著我二叔去吧,你放心,你和張玉蓮的事,我在學校絕對不會亂說的。”

一旁的張玉龍聽說那些東西全是給他們家的,咧著嘴,甭提多開心。

張檸的聲音挺大,這會chenbaosheng沒再講話,院子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齊刷刷的落到了郭亮身上。

大家不禁交頭接耳的議論,“這真是張玉蓮找的對象?長的怪精神的。”

“可不嘛,沒聽見管陳同誌叫舅舅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張德福聽著大家的議論聲,驕傲的仰著頭,滿臉得意。

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郭亮終於明白過來。

感情這張玉蓮父親不是因為他的家世來巴結他。

而是直接拿他當張玉蓮的對象了!

這……

他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

特麽誰給他的錯覺,以為他會看上張玉蓮那種貨色?

郭亮聽著院子裏老鄉的議論,以及被張檸塞進手裏的東西。

大驚失色,可不能讓張檸誤會啊。

剛要出口解釋,就見chenbaosheng板著臉,怒斥道,“臭小子,怎麽回事?你別給我丟人現眼。”

如果郭亮喜歡張檸,chenbaosheng姑且能接受,但這位老鄉,不管是人品還是言行舉止,都實在是差勁,可想而知,他的女兒也優秀不到哪去。

chenbaosheng真以為郭亮是奔著這個叫張德福家去的,麵色鐵青的怒瞪著郭亮,要是他敢頂撞他一句,今天不去地裏考察,也得給他塞進車裏拉回家去好好教訓一頓。

chenbaosheng脾氣暴躁,一生氣,郭亮身子一抖,急忙出聲辯解,“舅舅,你別生氣,是這位大叔誤會了。”

他說完,又忙不迭的看向張檸,“張檸,這東西就是我來你家特意拿的,跟張玉蓮沒有任何關係。你千萬別誤會,那啥……”

chenbaosheng麵色陰沉,張檸神情冷漠。

郭亮一個頭兩個大,不悅的看向張德福,氣呼呼的質問,“大叔,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什麽時候和你家張玉蓮搞對象了?我眼光可高著呢,要說喜歡,也是喜歡張檸這樣的,你家張玉蓮我可瞧不上。”

張德福懵住,呆滯的眨了眨眼,支吾道,“你說……啥?”

這娃竟然說瞧不上他家張玉蓮?

郭亮繼續幽幽開口,“我說你誤會了,我跟你女兒沒關係。你可不能出去亂造謠,損壞我的名聲。對了,你聽誰說的?”

“你是不是叫郭亮?是鎮領導家的公子?”張德福腦袋有些懵,他感覺自己可能是認錯人了。

郭亮不耐的回道,“是啊,我是郭亮,我爸是郭鎮長。”

“那就沒錯,我說孩子,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你不能翻臉不認賬啊。”

郭亮莫名其妙被人訛上,小爆脾氣已經有點克製不住,氣急敗壞的吼道,“我能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大叔,這事你擱哪聽來的?”

誰特麽給他造謠製造緋聞,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張德福也急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給金龜婿等來了,卻被告知,人壓根與他家姑娘沒關係!

這也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他有種煮熟的鴨子要飛的感覺。

張德福再開口的語氣也急躁了許多,“我家玉蓮從開學那天就說,你們從上學期就在一起了。你現在死活不承認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家玉蓮了,你這是變心了咋的?”

郭亮簡直要被氣笑,張檸塞過來的一堆東西,又被他給塞了回去,雙手叉腰,氣的踱步,“什麽?你說我從上學期就和張玉蓮在一起,你開什麽玩笑呢?我都說了,我不可能看上她。”

張檸見郭亮快被氣炸,張德福也應該心裏有了數,她才慢悠悠站出來,揚唇一笑,大聲說道,“二叔,你怕不是被你家玉蓮騙了吧?是不是你不給她學費報名,所以她才想出這麽個主意騙你們?她知道你和我二嬸,喜歡攀高枝,貪圖富貴,所以這是抓住了你們的軟肋,給你擺了一道啊。”

“你胡說什麽?誰愛攀高枝,貪圖富貴了?玉蓮怎麽可能騙我們……”張德福氣急敗壞,說到最後,自己都沒了底氣。

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結合張玉蓮以往的各種前科,以及他對自家女兒的了解,怕是那死丫頭,真的有騙他們的可能性。

思及此,張德福心下一沉,剛才熱情似火的精氣神頓時蔫巴了一半。

張檸笑眯眯的瞧著臉色黑沉的郭亮,故意打趣,“郭亮,我二叔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是不是你害羞,不好意思承認?沒關係的,這裏又不是學校,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的。”

郭亮一聽張檸還在繼續誤會他,急的漲紅著臉,“張檸,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和張玉蓮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喜歡她,怎麽可能從去年就一直找你?”

張檸怕大家誤會她和郭亮的關係,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別往我身上扯啊,跟我沒關係。”

chenbaosheng大概聽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神色嚴肅的開口替郭亮解圍,“好了,我看是這位老哥誤會了,我外甥是什麽樣的孩子,我還是了解的。他雖然頑皮,但絕對不會在外麵亂來,而且,他爸媽對他也很嚴格,就算是和同學交朋友,也不會luanjiao。”

chenbaosheng的話說的很直接明了。

郭亮就算搞對象,也不可能饑不擇食,啥樣女生都能入他的眼。

他從椅子上起身,麵色威嚴的看著張德福,語氣帶著很強的壓迫感,“老哥,回去和你女兒好好談談,將情況說清楚,小小年紀可不能撒謊。”

大家好夥見張德福上躥下跳的一頓胡攪蠻纏,給人領導惹生氣了,都紛紛站出來埋怨他。

“德福,你家這玉蓮怎麽回事?在村裏胡說八道也就算了,怎麽跑學校還撒謊呢?竟然騙你說和陳同誌的外甥搞對象?”

“就是呀,而且得福叔你咋還信了呢?想想都不可能啊。就連趙保民,都看不上你家玉蓮,何況是這位郭同學。”

“這事啊,不光怪你家玉蓮,也怪你們當長輩的,也太天真了。說啥就信啥,都不用腦子思考的?”

幾個村民毫不客氣的揭他的短,張德福臉燒的青一陣白一陣。

他像個跳梁小醜一般,蹦躂了半天,最後告訴他,壓根沒那回事。

一切都是他那好女兒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虧的他們全家興奮加激動了一個多月。

他的村主任夢啊,揚眉吐氣的生活啊。

都特麽隻是一場自作多情的夢而已。

張德福火熱的心,被澆上了一盆冰涼的水,驚的他呆愣在原地。

chenbaosheng朝張檸說道,“好了,小張,吃完了就走吧。”

李大山替大家夥詢問,“陳同誌,郝副科長,我們可以一起去嗎?”

郝副科長笑著點頭,“當然可以,正好大家一起去看看老張家的豆角,明年啊,大家都可以嚐試種植。”

“今天聽領導一席話,我們大家心裏便有底了,也對今後的生活充滿了信心,隻要勤勞,用科學的方法種地,一定可以早日脫貧致富的。”

一行人出了門,張德福半天才反應過來,怒火中燒的打算回家去看看那個殺千刀的女兒回來沒有,他今天非得打斷她的腿不可。

說來也是巧,此時,大家剛從張檸家出來,正好張玉蓮背著書包氣若遊絲的終於從鎮上走了回來。

每到周六,張玉蓮就是最難熬的。

她的值日排在周六,做完值日,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還得走一個多小時的路。

等走到家,又累又乏,一吃完飯,下午還有一大堆活等著幹。

張玉蓮最不想麵對的就是周六。

雖然回來太晚會挨罵,她還是慢慢悠悠,不急不慌的磨蹭著,所以,這會才回到家。

她走到巷子口,便冷不丁看到一幫人從張檸家走了出來。

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隻是,張玉蓮不知看到了誰的身影,神色一詫,麵上滿是不可置信。

她眸底劃過一道亮光,很快,又被驚慌失措取代。

眼神慌亂的閃了閃。

郭亮?

他怎麽在這?

那是……郭亮吧?

張玉蓮剛思量著郭亮怎麽會在張檸家,然後又看到她爹張德福也在人群中。

按理說,喜歡的男生來了自家門口,她該開心的行上去才對。

可此時的張玉蓮卻是如臨大敵般,小心髒嚇的一抖。

因為心虛,她異常敏感。

內心瞬間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她爹和郭亮見過麵了,那她撒謊的事……

張玉蓮低著頭,想趁機趕緊溜回家再說。

結果,一道欠揍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呀,那是張玉蓮回來了呀?”

張檸哪那麽容易讓她躲過去?

張玉蓮被張檸喊住,憤憤的咬著牙,眸底一片陰鶩。

張檸這死丫頭,誠心的是不是?

張檸此話一出,大家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剛要溜進破木頭門的張玉蓮。

尤其郭亮和張德福,更是眸子噴火,憤怒不已。

“死丫頭,你給老子站住。”

丟了麵子又破了美夢的張德福,看到張玉蓮回來,怒火中燒的兩步奔過去,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給人扯了過來。

他怒吼,“你說,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在騙我們?啊?人家郭亮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還撒謊說你們在交往,你就是為了騙學費是不是?”

張玉蓮被張德福手下毫不留情的揪著頭發,頭皮痛的發麻。她仰著頭,疼的眼淚汪汪。

果然,一切都暴露了!

她完了!

郭亮也跑了過來,氣呼呼的說道,“張玉蓮,你給你爹說清楚,可別亂造謠,損害我的名聲,我啥時候和你交往了?我跟你很熟嗎?咱們不過就是在一個班而已。平日我都沒搭理過你,可別給我身上潑髒水。我就算在學校搞對象,也不可能是你這種人。”

不可能是你這種人……

張玉蓮本來被張德福揪著頭發,看到郭亮過來,她多希望郭亮能幫她解圍,能維護她一句。

可他如此絕情,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樣,紮在她的心上。那可是她偷偷喜歡了兩年的男生啊。

她喜歡他,也並不是隻喜歡他的家世和條件,她更多的,是喜歡他這個人。

她那麽費盡心思的想要靠近他,為了能繼續上學,能有與他發展的機會,她不惜撒謊欺騙她爸媽……

看著郭亮眼底毫不掩飾的對她的厭惡,張玉蓮的心跌入了穀底。

她做了兩年多的夢,終於在這一刻破碎了。

她不死心的看著郭亮,“郭亮,你聽我解釋。”

郭亮冷哼一聲,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張玉蓮被張德福撕扯著頭發,她淚眼婆娑的哀求,“爸,你放開我。咱先回家,你聽我慢慢解釋。”

張德福丟了顏麵又破了美夢,根本不給張玉蓮辯解的機會,“還解釋個屁?你這臭丫頭,拿老子當猴耍是不是?人家郭亮都說了,跟你沒關係,也看不上你這死樣子。你還想怎麽騙我?老子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屋裏聽見動靜的李秀英和老太太也跑了出來。

“德福,咋的了?你打玉蓮幹啥?”老太太踩著小腳,上去拉張德福。

“媽,你別管,我今天非得打死這臭丫頭不可。我們都被騙了,哪有什麽鎮領導家的公子喜歡她,都是這死丫頭騙我們的。”說著張德福力道十足的一間踢在張玉蓮屁股上。

“什麽?”

此話好比一道驚雷,炸在了老太太和李秀英身上。老太太小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她麵色慘白,“這……這怎麽可能?”

“不信你們問這臭丫頭。”

老太太眼尖的瞄到了一旁的郭亮,見他與張玉蓮看起來年齡相仿,試探著問,“你就是那個郭亮?”

郭亮陰沉著臉,語氣不善,“是啊。”

“你說,你是不是和我們玉蓮在交往?你是個男子漢,可不能敢做不敢當啊。”老太太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們盤算了那麽久,全家人早就打心底做好了要與鎮領導家結親,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準備。

現在突然告訴他們,全家人都被張玉蓮給騙了。

這誰能接受得了?

若是一開始就不抱希望,倒也不往那方麵想。可這夢都做了一個多月了,突然給一盆涼水澆醒。簡直晴天霹靂,五雷轟頂,生無可戀,豈有此理!

郭亮臉色更加黑沉,撇著嘴,“我做什麽了?我與你們家張玉蓮除了是同班同學的關係。再無任何其他特殊關係,你們可別搞碰瓷這一套啊。”

當事人態度如此堅決的否認,老太太心下一沉,拉著臉,沒再拉張德福,任由他罵罵咧咧的修理著張玉蓮。

李秀英搞清楚了怎麽回事,也是一臉絕望加憤怒,開始扯著嗓子咒罵張玉蓮。

張德福憤怒的失去了理智,脫了鞋,在巷子中間拿著鞋底大力的抽打著張玉蓮,擋住了大家的路。

張檸大聲喊道,“你們要教訓女兒,去你們家院子裏教訓,可別擋在路中央耽誤我們的時間。”

張德福已經完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也顧不上旁邊還有幹部在。

張順和李大山過來拉開了他。

“陳叔,郝科長,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從巷子口出來,張檸歉意的開口。

chenbaosheng擺擺手,“沒事,說起來,這事也怪小亮這臭小子,他要是不來,就沒這一出了。”

郭亮冷哼,“我要不來,張玉蓮還不知道要騙多久呢,我特麽莫名其妙就給人當女婿了。”

郭亮的話,引得跟在後麵的幾個村民不由發笑。

今天張德福搞的這一出,可真是丟盡了顏麵。

本來,他們全家在這個村裏,也沒什麽臉。

從趙保民到郭亮,這臉一次比一次打的腫。

李大山見郭亮小臉氣呼呼的,笑著安慰他,“郭同學,你犯不著與那種人生氣,他們一家在這個村裏,名聲一直不怎麽樣。人品極差,這張玉蓮碰瓷男孩子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們啊就是看你家條件好,所以想攀你家的高枝。”

“大山說的對,跟這種人,犯不著計較。”

張德勝跟在領導身後,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畢竟,那好吃懶做沒節操的無賴,是他弟弟。

一場鬧劇結束,張檸暗自勾了勾唇角,心情相當美麗。

她跟在chenbaosheng和郝副科長旁邊,帶領著他們往地裏走。

在半道,碰到了正站在那躊躇不定的趙大國。

趙大國滿頭大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他看到領導們往張家地裏走,趕緊跟了上去,加入了考察隊伍。

到了地頭,鋪著地膜的那一塊平整的地裏,綠油油的豆角苗長的特茂盛,間距勻稱。豆角的藤蔓已經長了出來,有些藤蔓較長的,張德勝他們已經打了架,藤蔓纏在架上,爬上了枝頭。

“這長勢不錯啊。”郝副科長看著這足足兩畝多的一塊豆角地,由衷的稱讚,“比我想象的要好,果然這地膜紙種植,長勢是快。我看了小張這的生長記錄,這才一個月左右吧?”

張檸回道,“郝科長,是才一個多月時間,這個四季豆,它的生長周期是七十天,有的品種,甚至兩個月豆角就可以成熟,而且產量高。一畝地保守計算,應該在一千公斤左右。”

後世,很多品種更新,有一些新品種一畝甚至能達到一千五百公斤,現在種的這些種子,是她買的散種,這個年代的品種,產量定是沒後世那麽高。

郝副科長麵色一喜,“能達到一千公斤?小張,咱們鎮你家是頭一戶,其他地方咱也沒考察過,對於產量這一塊,我們也無法給給具體的數量,你確定能有那麽多?”

“郝科長,應該差不多。地膜種植產量本就比直接播種高,當然我指的是正常情況。我們種莊稼的人都知道,種地最怕幹旱,另一方麵,也怕冰雹損害,這個季節,雨水多,基本不會下冰雹,所以收成應該不錯。明年,我希望咱農業局能從其他地區引進一些新品種,產量會更高。”

“這個沒問題,我們可以去蔬菜種植縣考察學習經驗,明年大家能大規模種植。”

“現在這四季豆市場價一斤多少錢知道嗎?”

chenbaosheng尷尬的搖頭,“我不是很清楚。”

跟在後麵的李大山說道,“我們種的扁豆,在街上賣,一塊錢三斤到五斤,鎮上這種四季豆很少見,不知道怎麽賣的。”

“四季豆比扁豆好吃,價格肯定也得貴點,我打算等快成熟的時候,跑跑縣裏以及市裏的飯店,推銷一下。我心目中的理想價格是批發價一斤五毛。”

“一斤五毛,那這兩畝地下來,收入就得在兩塊錢左右。”

“對,除去f地膜紙和追肥的成本,兩畝地一千五六沒問題。”

在這個壯勞力磚廠搬磚一天隻有五六塊工價的農村,這兩畝地的收入,相當於一個勞力一年不吃不喝賺的錢。

如果一年種植兩茬,就算隻拿出兩畝地種植,對於農戶來講,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後世,這種豆角甚至收購價達到了一斤兩塊左右,大家開始大規模種植。

沒過幾年,就脫貧致富。

趙大國跟在領導身邊,卻是一句話都插不上。

張家種豆角,他根本沒往心上去,本來現在包產到戶,誰家地裏愛種啥種啥,都是大家的自由。

反而因為最近張德勝老吹噓,別說王菊琴不樂意,他自己也對張德勝有意見。

誰能想到,就種這玩意,張檸還能將農業局的幹部領來。

趙大國一想到自己那敗家媳婦在村頭辱罵張順被領導們撞了個正著,就一陣後怕。

他這村主任,還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chenbaosheng和郝副科長在一幫人的簇擁著,在地裏轉了一圈,對於張家人的種植帶方法給予了肯定。

並且承諾會幫忙找銷路,鼓勵大家明年春季跟著張家一起種植。

跟在他們身後的都是村裏的種地能手,相對其他農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較強,大家夥都鬥誌滿滿,等待著明年春季,開始新的嚐試。

考察結束後,chenbaosheng他們沒再去張家,直接上了車離開。

村民也便散了,各回各家。

趙大國卻是拉住了張德勝和張順,態度“誠懇”的給張順道歉。

張德勝還不知道樹林邊發生的事,趙大國突然對他如此客氣,給張德勝嚇的夠嗆。

這老小子,又憋著什麽壞呢?

一聽來龍去脈,他才明白了大概。

對於趙大國的道歉,張檸懶得搭理,張德勝和張順敷衍性的說了句沒關係。

他們不想與趙大國多加糾纏,便尋了借口回家了。

這個時候,他們越表現的大方,趙大國越忐忑不安。

張家人冷淡的態度,讓趙大國很是尷尬,看著他們的背影,他氣惱的再次咒罵著王菊琴那個臭婆娘,氣呼呼的回了家。

張德福家。

大門緊閉,院子裏鬼哭狼嚎,雞飛狗跳,慘不忍睹。

張玉蓮被揍的鼻青臉腫,頭發淩亂,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怕鄰居能進來看熱鬧,張德福閂上了破大門。

然後在院子裏胖揍張玉蓮,李秀英和老太太她們更是氣惱不已,都蔫巴的鑽進了屋裏,壓根不打算拉架。

廚房裏炒到一半的菜,還在鍋裏。

本來打掃幹淨的院子,被張德福氣的踢翻了一盆雞食,還有揍張玉蓮的笤帚和鞋底,橫七豎八的扔在那,院子裏又變得淩亂起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