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史淇又跑到了學校,今天櫻高沒比賽,但是既然投球還不能多練,就繼續練打擊好了,約定什麽的,他可還沒有忘記呢。

換好衣服到了球場才發現原來大家全都到了,要知道下場比賽可就是縣大會準決賽了,對於櫻高來說這是從未打到過的高。第一場比賽還沒什麽支持的棒球隊估計下場對陣鹿兒島實的時候會湧入大量支持者。整個櫻島似乎都被棒球隊帶動了起來,史淇去學校的路上就遇到了好幾撥打招呼的人群。

要知道在這種小地方,其實街上走著的絕大多數都是旅遊者而已,若是沒有旅行者的日子,日本的絕大多數非中心城市裏麵的大街上總是空蕩蕩的嚇人,簡直跟國內的環境沒法比。或許這也跟日本的房子有關,獨門獨棟的二層小樓是主體,中國常見的高樓小區在日本幾乎不存在,大量人聚居的公寓也隻有在大城市才有市場,這樣的環境下,若說真正室內的人均麵積,日本其實是很大的,而從這方麵來講,雖然日本一億三千萬的人口聽起來真不少,但這個島嶼除了大城市以外看上去真的沒有什麽擁擠的地方。

球場上在訓練的人中,焦點是之前不能上場的投手本宮跟富澤守,兩個人正在努力熱身希望找回之前的感覺。

“聽說了嗎?下半區準決賽的兩個球隊?”說到球隊的熱身,當然就是跑圈兒了,史淇趕上了球場內看起來也是剛到的上田,兩個人並排跑步的時候上田開口問道。

“是嗎?都是哪個隊啊?”史淇問道。

“明禮學園跟誌學館。”

“誌學館當然知道,跟咱們打比賽的是,投手的水平很好,還有兩個強棒山崎遼竹山清。明禮學園聽著也很耳熟啊。”史淇道。

“之前他們跟鹿兒島實打過熱身賽的,投手叫明石家光,縣內首屈一指的變化球投手,本來是福岡人轉到這裏的。”上田道。

“哦,想起來了。原來這兩個隊竟然都走到了現在啊。那準決賽一場是我們跟鹿兒島實另一場是他們的話,比賽會很刺激啊。”史淇道。

“這隻是我們自己的想法而已,在外界的眼裏,咱們櫻高恐怕隻是陪太子讀書的角色呢,鹿兒島實是受到全國矚目的球隊,咱們處於巨大的弱勢當中。”

“正是這樣贏了他們才刺激。”史淇說道。

上田奇怪的看了看史淇:“按理說你現在對棒球也不是一點也不了解,所以沒辦法說不知者不罪了,所以你這種想法或許可以稱為初生牛犢不怕虎?”

“請把這稱為勇敢!”史淇嚴肅的說道。

對鹿兒島實跟今井純一的水準他並不是沒有概念,因為自己有個前職業球員投手做私人教練,前幾天喊著要打全壘打的時候,史淇曾經求若田部投過150公裏以上球速的球來讓自己打打看,結果10個球裏他隻是打到了一個還是個離譜的高飛球,由投手投出的高速球跟自動投球機上完全不是同一個感覺,未知的球路加上高速,讓好球區顯得是如此巨大,時機的把握也是無比巨大的挑戰,快一點慢一點簡直天差地別,很多時候10個球裏你能打到7個看起來已經很厲害,但仔細在一分辨,會發現7個球不是界外就是高飛球,別說全壘打了,可能成為安打的球都沒有。

但是沒必要懼怕什麽,這是史淇一直的想法。不論棒球還是籃球,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好好打比賽,發揮出實力,至於勝負,隻不過是火候不夠或者水到渠成的區別而已。一直這樣想的史淇若是打籃球,恐怕會成為一個大心髒的投手,而到了棒球,這樣的想法也同樣珍貴,有著不懼大場麵心裏的人往往會取得奇跡般的進展。

上午訓練的差不多了,耗光體力的眾人聚在一起看起了鹿兒島實的比賽錄像,櫻高眾人覺得,自己所擁有的最大優勢就是作為追趕者,他們對鹿兒島實的研究相對來說更深一些。而對於強大的鹿兒島實來說,恐怕櫻高什麽的,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

但是他們不知道,其實鹿兒島實對櫻高的了解並不差,因為今井純一從縣大會開始不久其實就注意到了櫻高。在今井身上,拔群的實力不僅僅體現在投球,更包括對比賽跟對手的分析,這屆縣大會裏,他眼光毒辣的挑到了櫻高,認為櫻高是會對自己球隊產生威脅的球隊之一,但是這一點,櫻高的眾人並不清楚,否則的話,在擔心自己被看穿之外,還會很自滿。

“對鹿兒島實的比賽,到底要怎麽打呢?或者說,要怎樣才能在今井純一的手裏得分呢?”井戶田問道。

“其實我們首先必須扭轉一個觀念,就是要打敗鹿兒島實隻要在今井純一的手裏得分就可以了。”鬆井抱著一堆資料說道。

“誒?”

“在之前的比賽裏我們可以發現,今井並不是那種統治力超強,讓對手一分都得不到的投手。”鬆井說道。

“第一場比賽裏,鹿兒島實在開幕戰麵對鹿兒島工業,2:0的比分輕鬆贏下了比賽。鹿兒島工並不弱,作為工科學校,他們是縣內首屈一指的防守強隊,從投手到守備都相當有水平,但還是被2:0輕鬆拿下了。”

“第二場比賽的最終比分則是7:2,今井純一這一天在第四局連丟兩分,但是鹿兒島實的打線發揮下,5分也算很大的差距了。”

“然後就是第三場比賽了,今井純一又丟了三分,雖然其中有兩分都不是他的主要責任,而是守備失誤。後麵的比賽也是如此,雖然今井的發揮一貫穩定,卻並非無縫的雞蛋,他之外的鹿兒島實球員最擅長的則是攻擊,在防守上常有失誤。

所以我們仍然可以下定一個結論就是,這隻球隊並不是那種用鐵血防守拖垮對手的學校,今井純一是最優秀的投手之一,但作為防守者,他在球隊當中最主要的作用,是讓對手的得分低於他們的得分,而不是讓對手一分不得,然後自己的球隊隻要得一分就可以贏下對手。”

“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們的意思就是,我們要跟他們對攻!在保證防守的情況下就算不能爆掉今井純一,也要促使他們有更多的失誤更多的失分!他們得分我們也得分!隻要得分比他們多,我們就贏了!”鬆井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具體辦法呢?”上田問道。

“很簡單,派上我們的最強打線。”鬆井拿出一張紙來,上麵排列著的,看起來就是櫻高下一場比賽的出場順序了。

“一棒,遊擊手史淇,你的運動能力很好還有長打實力,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你能帶起整個球隊的士氣!”鬆井說道。

“二棒,右外野富澤守,史淇如果能打個二壘打三壘打什麽的,後麵的就靠你了。”

“三棒一壘手福山哲前輩,四棒中外野古川秦明前輩,五棒捕手上田前輩三人照舊。中心打線就靠三位前輩了。”

“六棒則是天野明前輩,但是你既不是做外野,也不是做遊擊手,而是替代三壘的小島前輩成為三壘手。一三壘方向曆來在守備上較為簡單,但小島前輩的進攻要比前輩你略差,所以這場比賽希望你能抗下三壘守備的重擔。”

“七棒人就是井戶田前輩,二壘跟整個中央地區的內野守備就交給你了,史淇的話可以多照顧一下三壘方向的天野明前輩那裏。”

“至於棒,則是投手的位置,本宮前輩跟或許下場比賽也會出場的木村。”

“而我將作為左外野的九棒,雖然速不快,但在史淇之前出場的話,希望也能拿到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