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想後麵的人,總之,你先上壘再說。”拉著史淇正在說話的人是鬆井未來。

“恩?上壘就可以?不需要來個大的?”史淇躍躍欲試的揮著球棒道。

“我覺得對於你來說反而是安打更安定,全壘打什麽的,隻要揮棒時候偏一點點,就可能隻是成為高飛球,風險太大了。”鬆井說道。

“可是……!”

“不要想後麵的!”鬆井重複道。

“好吧,那我上了。”史淇拎起球棒,對鬆井跟眾人點點頭,走上了球場。

“從6棒開始到2棒,櫻高還有一到兩局時間才會從新迎來自己的強力打線呢。”看台上,伊佐農林的支持者們說道。

“是啊,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上半局的時候痛失好局,等這局守下來之後,必須盡快得分呢。”

“還有就是,就算不能得分的話,在防守的時候,如果能盡量切斷他們的強力打線也很好,隻要壘上無人,威脅就會小很多,全壘打什麽的,是不能指望的。”

在這樣的討論聲中,史淇站上了打席。

“之前的幾次出場,唯一算得上規律出現的投球就是低球了吧,應該是覺得我身高太高的原因?其他的球種都很難猜到,隻有低球會有預測到的可能,如果想打到球的話,揮棒的時候如果用高爾夫式揮棒怎麽樣?”史淇想道。

所謂高爾夫球式揮棒,就是用類似打高爾夫球的那種在身前做鍾擺狀揮棒,而並非棒球常見的橫向揮棒。這種揮棒通常是用來擊打低球跟下墜的指叉球的,缺點則是高爾夫球揮棒的影響麵積比較小,而且是豎直範圍的,跟橫向揮棒相比失誤率更高。這種揮棒也不容易打出高球跟全壘打,通常隻會成為半高球的安打。

隻有很少的強力打手在非常好的機會下能用高爾夫球揮棒打出全壘打,比如著名的美國大聯盟選手鈴木一郎就做到過。

“但是…這樣的揮棒應該是隻能用一次吧…被發現了就很難下次繼續用了,那麽必須找好時機呢……”這樣想著的史淇對第一個半高球果斷揮出了球棒。

“砰!”“好球!”

第二球又是個半高球,隻是這球是個壞球。

第三球,史淇打到了球,但是因為判斷的時間,這球成為了一個界外球。

第四球又是界外,第五球壞球。

終於,史淇發現對方投手略微出現的遲疑。

“要來了嗎?低球。現在兩好兩壞,再不投低球的話,就是滿球數了。”史淇攥緊了球棒。

“來了!”伊佐農林的投手在投出球的刹那被史淇準確的抓到了時機,“果然如此!出手點就這麽低!”史淇的球棒順著身體右側擺動,然後像高爾夫球選手一樣準確的擊中了來球。

“乒!”“走你!”

丟下球棒的史淇一手扣著頭盔一手全力的擺動,朝著一壘竄了出去。

這球的力量不小,高度又剛剛好,越過了二壘手頭頂後落在地上卻並未止住衝勢,繼續朝前飛去。

見到如此的史淇並未在一壘停住腳步。

“這邊!”因為二壘移動而站上二壘的遊擊手朝著中外野喊道。

可惜已經晚了,伊佐農林的中外野在球彈地兩次後才撿到了球回傳,當遊擊手接到球的時候,史淇已經站上了二壘。

櫻高今天的又一個安打,而且是二壘安打。

“好球!”櫻高的眾人紛紛歡呼起來,不管後麵的怎樣,史淇這球的高爾夫球揮棒確實很帥。

“真難想象他竟然隻是剛接觸棒球三四個月的新人啊。”上田鼓著掌感慨道。

“是啊,簡直像櫻木花道一樣。”

“你這是誇他嗎?”

“一個為了錢加入棒球部,一個為了女人加入籃球部,基本上是一個意思。”

櫻高的下一個打者是七棒的小島思哲,飄飄悠悠站上打席的小島揮棒的時候沒有任何底蘊,被騙的團團轉,最後還是在眾人失望的歎息中被黯然三振。

“井戶田學長。”就在小島打擊的時候,正要去準備區等待的井戶田被鬆井叫住了。

“學長,如果小島沒能打出安打的話,不如你就來個犧牲打吧,雖然伊佐農林的投手投球時候的旋轉很詭異,但在觸擊的時候如果用更大的力氣的話,應該可以很好的破解,隻要注意別打出界就可以了。”鬆井說道。

“好,雖然不知道就算史淇站上三壘後後麵怎麽辦,但是我聽你的。”井戶田說道。

結果就是,井戶田真的打到了,用一個觸擊球。在伊佐農林的第一球中,井戶田的觸擊將球剛剛好的打到了一壘方向不遠,使得史淇安全的站上了三壘。

“現在,學長們,到你們選擇的時候了。”鬆井未來在井戶田上場後阻止了正要站上等待區的木村郎。

“我剛剛要井戶田學長打個觸擊球,這樣史淇就可以站上三壘。兩出局三壘有人的情況下,本來下一個打者是木村郎,但是現在有個機會…那就是我上場代打。

雖然是高一生,但我的打擊率還不錯。

……當然這是有風險的,如果我打擊失敗,那麽在後麵的比賽中,就隻能是我上場投球了。那基本上就是送死。

所以……學長們,選擇吧。是繼續比賽堅持到強力打線,還是讓我上場。”鬆井未來說道。

沉默。

三年生們此時都陷入了巨大的糾結當中。

上一局的失敗還曆曆在目,現在有個更好的機會,但並非掌握在自己,而是一年生的手裏。是更相信他們,還是更相信自己?

“還是讓我們來吧!既然是我們最後的三年,那麽還是我們來麵對!”福山哲說道。

“不!鬆井,你上!拜托你了!”上田突然說道。

“誒!?”

“隊長!?”

“並不是我們害怕麵對,”上田小心的組織著語言道:“棒球隊不隻是我們三年生的球隊,一年生也有同樣的權利掌握比賽。現在的狀況下,作為安打型打者的鬆井本來就有很大的機會決定比賽勝負,如果我們選擇堅持的話,與其說是自己麵對,不如說是懼怕命運被掌握在別人手裏,這樣的話,對一年生們也是不公平的。

而且……”上田深深的看了鬆井跟史淇一眼,“這支球隊的現在是我們,但未來,是他們啊……”

距離鴨川球場不遠的醫院中。

富澤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素白的房間擺設進入了視線。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在床邊留下一道光邊。身上蓋著被子,但並不會感覺到炎熱,是房間中冷氣的作用嗎?左手上涼絲絲的,望過去才發現手背上正在輸液。穿著白衣笑得很溫柔的護士輕輕問道:“醒了?你中暑了,現在是在醫院。”

“是……是在醫院了啊……比賽呢?”富澤守問出來之後才想起,人家護士怎麽可能知道比賽的結果。

“又……又拖後腿了啊……”

此時在運動場內。

“櫻島高中,換人,九棒投手木村郎下,代打,鬆井未來。代打,鬆井未來。”

嗡嗡嗡。

看台上響起一片議論。

“這個鬆井之前是做左外野的吧?”

“跑得不快跳的不高力量不足,但是打擊率很好嗎?我沒注意過。”

“這個時候被派上場,肯定是要努力博安打的吧?但是一旦失敗…櫻高自己可沒有後備投手了呐。”

“暫停!”伊佐農林看到現在的情況後,喊出暫停。

“是要討論什麽?把鬆井保送嗎?”休息區的櫻高眾人裏,福山說道。

“鬆井後麵是天野開始的一棒打線了,所以保送後的情況對他們來說也不怎麽樣。而且鬆井作為兩場比賽都沒能上場的一年生,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風險更小一些?”上田抱著胳膊說道,他有些不甘,自己的命運此刻被掌握在高一生們手裏,也有些內疚,要讓比自己小的學弟們抗下責任。

“看,他們果然不準備保送鬆井!”福山哲喊道。

果然,回到各自位置後,伊佐農林的捕手並未站起來作出四壞球保送的態勢,而是好好的蹲下準備跟鬆井正麵對決。

“來吧,這是最後一個了!”不論櫻高還是伊佐農林的人,都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