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覺一驚,連原本一般遇到奇異事情都能夠麵如平湖的單秀都無法遏製住自己的內心的恐懼,身體向後退了好幾步,幸好眾人齊心將他的身體托住。

鄭希關心問道,“族長可還好?”

單秀也沒有作答,隻是呆呆地望著**的這個怪物,它到底還是曾經那個美麗動人的蔓蘿夫人?為什麽在那一刻轉頭頭望著自己的時候,他絲毫沒有察覺出對方還帶著人性,而是一條見慣不慣的徹頭徹尾的妖獸呢!

“你們確定它是夫人?”孟賀心中所想倒是與單秀是一模一樣的,對著醫師朗聲問道。

醫師們都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上,齊聲回答道,“正是族長夫人無疑!”

孟賀轉頭望向單秀,這個尋常都不會如此心裏不平靜的男子,現在竟然似乎看過去已經跌倒在茫然之中了。“鄭希,你有什麽辦法嗎?”他低聲問道。

鄭希搖搖頭,“要是鄭希有辦法,早就全部言明了。如今也未有見過這樣的事情,不知該如何下手啊!”

“我看倒是這種人獸結合的時候,聽聞老前輩說過這是一種至上的臻技才能夠造化成如此的。但是那些老前輩都沒有說過如何解決?”蔣華若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看來這件事情難辦了。”

單秀聽著旁邊一群人喳喳,心裏滿是煩躁,怒喝道,“都給我出去!讓本族長好好靜一靜!”

眾人都提單秀擔心起來,久久不肯離去。

“眾位請放心,蔓蘿夫人已經被我等用麻散完全地控製住了。族長是不會有危險的。”其中一位年長一點的醫師安慰所有人道。

這才歎了一口氣,眾人將房門關緊,站在了門外。

琉璃妹妹輕輕地依靠在孟賀的手臂上,看孟賀也沒有任何拒絕之意,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

蔣華若仔細觀察了下房門內沒有任何動靜,便低聲道,“孟少俠一向是能夠解決疑難雜症之人,這次你有什麽看法?”

孟賀聳了聳肩,搖搖頭道,“這種疑難雜症非是臻體修為極高的人不能夠醫治,或者就靠有醫師能夠解除這樣的結合。”

琉璃銀鈴般的聲音鑽進了孟賀的耳畔道,“在這個天下所有的門派裏有丘草堂是專門煉藥的,裏麵的弟子都是醫師出身。”

“丘草堂以往還行,在老堂主洛顯的掌管下還能夠解決諸多門派的疑難雜症,如今早已換成了新堂主洛銘,他是一個隻懂得賣藥和修煉臻體的人,如何能夠有藥治療像這樣的百千年一遇的病症呢?”鄭希駁斥道。

眾人聽鄭希如此一說,便都沉默下來,不知道言語些什麽好。

突然從孟賀的身躍動起來,琉璃的腦海裏似乎蹦了一個火花,笑道,“琉璃想到了一個人,他也許有辦法能夠救治蔓蘿姐姐”

“誰人?”眾人齊聲問道,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眼神裏都充滿了期冀。

琉璃妹妹略微一思考,輕聲道,“蠱老!”

“蠱老?你這個小丫頭

片子竟然戲耍我們!”鄭希憤憤地看著她,這個小片頭片子完全是在胡謅。

孟賀未有聽聞到這號人物,便疑問道,“難道琉璃說的不對麽?這個蠱老不能夠救病治人?”

眾人都麵露難色,鄭希向前挪了一步道,“不是他不能救人,他原本是南蠻部落的第二大長老,第一大長老承奉離開南蠻部落以後,他就成為了第一大長老,所以因此也擁有了南蠻部落的至上絕技——蠱毒術!這種蠱毒術可以作為是一種將人或蟲控製的不良用途,也可以以毒攻毒,將將死之人就活過來。”

蠱老,竟然是使用蠱毒術的一位老者,那麽對蔓蘿的現狀有什麽作用。

“對這些得了怪病的人來說,蠱老確實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好去處!”鄭希又補充道,“但是蠱老能夠得到天下那麽門派的要求,就算是我們去了。他也不會答應出來見我們,如何能夠去請動他呢?”

孟賀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難道他連天羽族族長的夫人都不肯救治?”

“我們天羽族本來就是一個極小的部落。雖然曾經天羽族還與他們南蠻部落一起共同抵抗過血狼部落,但是終究現在除了血狼部落,我們之間的利益關係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了。”蔣華若替鄭希全盤托出。

孟賀望著琉璃,緊鎖眉頭道,“如若不然,我們還是去找找蠱老來得強。總不能讓夫人在此等死強。”

“孟少俠說的正是。”鄭希抱拳道,“如是此去成功,將來孟少俠更是我們天羽族的恩人。”

孟賀微微笑了笑,心裏卻有些明白,這個鄭希果然是很有心計之人,如此一說便讓自己騎虎難下,斷然不可以拒絕了。就好比下象棋,這麽一招活活地將死在了無法退卻的地方。去就去吧,也算是一個曆練,大不了就無臉再來件天羽族的族人們。

“孟大哥你覺得如何?”琉璃一臉正經地望著自己。

孟賀應允了一聲,”如此也好。我這就去找蠱老。”

“我也要去!”琉璃妹妹嬌嗔道。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孟賀揶揄道,眾人望著這少年兩人幾乎笑出聲來。

房門此刻打開。

眾人轉過頭去,看到一臉憔悴的族長,默默地抹去了自己的眼角的淚水,聲音還是那般的鏗鏘有力,哽咽道。“孟兄弟,算上我一個!”

“族長,您還是……”天羽族的族人們都如此勸解道。

單秀擺擺手道,“不要勸本族長了,我是鐵定要幫自己的女人去尋覓這種藥物的。否則如何說得過去!”

眾人相視了一眼,都拿族長未有辦法,倒都不忍心地同意了。

“如此也好……”孟賀聳聳肩,對單秀的這個決定也不是很滿意,多一個單秀雖然是有幫助能夠說服蠱老或者是在路上若是遇到了一些鬼怪倒也能夠抵禦。不過對他來說,他還是想考驗一下自己。

單秀與孟賀示意了一眼,便又轉身回到了房間裏,把這些醫師也趕了出來。這頭怪物

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戾氣,變得極其溫順,能夠看清楚怪物隻是蔓蘿夫人多了一條尾巴而已。

伏在床榻旁,單秀與先前都不曾一樣地輕輕撫動著蔓蘿的玉手,道,“蔓蘿,其實我不是不喜歡你。我根本不願讓你一直如此生活下去。隻是因為從血狼部落戕害我們族裏人開始,我們這裏一直不夠安寧。生怕哪一天我不在你就會遇到危險。隻有我這樣的疏遠才能讓別人不會把你作為要挾我的把柄。請你相信我,隻要有一天我們天羽族強大了,我一定會重新好好對你。”

身旁的琉璃默默地留下了眼淚,鼻子發出了輕微的啜泣聲。

孟賀側頭,望著楚楚可憐的琉璃,輕輕地撫了撫她道,“你怎麽了,丫頭。”

“其實族長是深愛夫人,隻是我們都不知道。他又從來不與別人敞開心扉,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一起,包括相思。”琉璃的聲音斷斷續續。

孟賀笑道,“現在的族長終於不用掩飾自己的情感了,可以借此機會,去為自己的愛情好好努力一番了。”

琉璃的笑容仿佛是一道星芒,攝入了孟賀的懷裏。其實這個沒有長大的姑娘也是那麽的美。隻是別人都沒有注意而已,以後她一定會出落成一個凡塵仙子的。

單秀在下人的幫助下敷了一把冷水臉,將自己的傷感收斂了一點以後,這才走出房門。

“蠱老住在蠱毒山,離這裏也不是很遠,我們即日啟程吧。”他回頭望了一眼蔓蘿夫人的閨房,歎道。“怕要是晚去了或者是晚回了,她都會情況更加糟糕。”

“不會的,蔓蘿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琉璃的眼眶裏陡然又布滿了淚水。

孟賀咧嘴假裝輕鬆道,“我也不需要帶什麽東西,琉璃你和族長去準備一下東西,我們在天羽城們口集合吧。”

兩人應允道。

他望著空曠的蔓蘿閨房門口的空地,有些發呆。

胸口裏的妖獸倏然有些躁動。

“你也感覺到不對是麽?”孟賀喃喃道。

妖獸低沉地吼了一聲。

“看來有你的存在,也未必是一件壞事。”他徑直向著天羽城的門口走出,一路上都沒有什麽族人在走動。

這裏變得越發的寂寥,看來蔓蘿夫人出事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人人自危下,這裏又出現了當初血狼部落存在時候的景象。

如此貪生怕死的族人又怎麽可能托起天羽族複興大業呢,他不禁為單秀未來的努力成果有些擔心起來。

“孟大哥,我們走吧!”琉璃拖著單秀的手臂片刻就到了孟賀麵前。

孟賀吐吐舌頭,“單秀你要堅信我們會成功的。蔓蘿一定有救。”

“已經聽說了這個天羽族現在都在惶恐之中,隻有了救了她他們才可能會鎮定下來。如此我才能重新舉起複興大旗。”單秀堅定道。

不忍打擊單秀,孟賀點點頭道,“但願如此。我們走吧。”

琉璃留戀地向身後深深地望了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