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潮湧而來的護衛瞬間被孟賀撕碎了心脾,在哀叫之中紛紛落到了地上,隻是稍稍地抖動了一下身子,便在不甘之中喪失了性命。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更沒有任何的留下遺言的時間。生命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太短,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在人間留下任何的光輝。隻是漸漸的,歲月就這麽不經意地流走了。

孟賀的腦子裏也在思考著一件奇怪的事情,為什麽那幾個黑衣蒙麵人將自己引出去以後,一下子天塹鏢局就遭到了張家莊的焚燒?難道之前張家莊就已經計劃好要將整個天塹鏢局焚為灰燼,不過想想也就是他們,對自己所處的這個地方有那麽大的覬覦與仇恨了。

餘靈正在不住地哭泣,根本就不可能停息下來。

無論孟賀這麽勸慰,她似乎一句話也聽不進去。確實是如此,自己生活了兩十多年的地方竟然在一瞬間就遭此滅頂之災!祖宗留下的家業本來應該是有哥哥來承擔的,現在落到自己的手上幾乎什麽好東西都沒留下來。

“怎麽了怎麽了?”周子蘇一邊走過來一邊焦急地詢問著,當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時候,她也幾乎驚詫地目瞪口呆了,怎麽可能會如此?是誰下這樣的重手!天塹鏢局再不濟,也是天下有名之地,如今竟然有人動手將這個精心構築的家業完全毀滅!這完全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孟賀幾乎回答不出來,他知道如果有一天餘元青歸來的話,也一定會問自己相同的問題,然後自己就會被強迫賠償。

心裏略略一寒,果然世事無常,一切都在突然間變得那麽地可怖。

“張望,一定是張望幹的!”他咬了咬牙,憤怒之至,拳頭一下子錘擊在了地麵上,地麵上抖動出兩塊碎石!

說話間,沈牧也已經回來了,大概是聽到孟賀這般說,聯係到眼前的景象,約莫知道了大概。

四個人懷著仇恨,徑直向著張家莊走出。

才行至一座小丘陵。倏然有一堆人馬齊齊整整而來,所有的護衛都是麵目表情,似乎比張家的護衛們更加訓練有素。這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孟賀身上。

中間有一頂轎子被八個人扛著,顯得極其的平穩,基本上沒有什麽大的搖晃。

護衛隊的行進進度遇到孟賀的時候戛然而止,便讓轎子裏的人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在轎簾裏衝著轎子外的護衛吼道。“怎麽轎子停了!是遇上什麽事情了嗎?”

為首的護衛遠遠地回答道,“啟稟大小姐,我們遇到了幾名來者不善的人!所有這才停轎!”

轎子裏的人稍稍一皺眉頭,怎麽還有人敢在半山腰上劫持自己的轎子,這真的算是活得不耐煩了是麽?心裏登時覺得有些不快,旋即大聲問道,“你們這幾個人如果現在讓開,本大小姐饒你們無罪、不死,如果勸告不聽的話,我們就要動手了。”

孟賀察覺到對方的戾氣很衝,似乎有一種能夠隨時將對方擊倒的氣場。最喜歡

這樣的攔路虎了,他微微一笑作揖道,“在下孟賀,途徑此地,前去張家莊而已,恰好遇到大小姐,方才不知道是您來,竟然衝撞了,還望大小姐諒解。”

雖然兩個人似乎素昧平生,但是在言談之內似乎有緣分一般。孟賀很想知道這個轎簾後麵到底藏著多少美麗的容顏。

“無妨,能夠讓道就行!大徐,我們這就上路吧!別誤了時辰!”大小姐語氣淡淡地提了起來,對她來說,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切都能夠按部就班地完成。

護衛首領點了點頭,擺擺手,示意整個護衛隊前進。

孟賀靈關一閃,竟然將衝破了大徐侍衛的組織,竟然來到了轎簾旁。幾個年長且臻體修為高深的前輩上去都無法奈何孟賀。

隻是幾招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臻技,竟然將這些前輩盡數掀翻在地上。他微微地點著眾人笑道,“你們還是回去好好修行吧!改日再與在下一決高下!”

一眾前輩心裏極其地不快,哪裏有這樣的人,明明臻體修為比自己低上很多,卻能夠在這個時候發回出超強的力量,這是真實的潛能嗎?

轎簾被無情地掀開,裏麵露出的那個大小姐相貌雖然不甚驚豔,但是確實林個人感覺到她一定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

就連望到對方驚奇的時候,都是拿著袖子遮著嘴巴,這是極好的習慣,也是家教的體現。

“你……”那個女子惶惶之間,不知道該問什麽問題比較好。

對方也是驚訝地看著她,似乎在哪裏見過,沒過多久,便想起來了,這個人不正是徐家的徐露茗嗎?這個號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基本上都是要緊的事情才出來的。

徐露茗淡然地問道,“你們是去張家莊吧!”說到了這裏,她似乎從孟賀的眼眸裏讀出來了一些什麽。

孟賀等人旋即點點頭。“正是,張家莊欠下我們太多的債,就連天塹鏢局也被他一把火燃燒殆盡了!”

徐露茗簡直不能夠合上嘴巴!那個傳說中的天塹鏢局,原本不是想要傲立天下,將南山北麓飛鶴之巔的天下第一門派的名號搶過來!現如今,變成了一堆根本就沒有人管理的廢墟,不禁有些說不出話來,感歎世間事情的無常之類。

“餘元青呢?”孟賀突然想起來,上次是徐露茗將這個天塹鏢局的少鏢頭帶走的。

對方微微笑道,“少鏢頭聽好的,服用了我們那裏的藥膏,已經見到奇妙的效果,基本上的傷害都解了。”

“還不能下地?”孟賀補充地問了一句?

對方搖搖頭,“可以下地了,就是走得還不夠流暢。我們這裏的人每天派遣一個人給他講述下發生的事情,免得他走出來的時候與社會、世界脫軌!”在徐露茗的口中,餘元青整個人像是在天堂之內渡過餘生一般。

其實不然,餘元青正在被關押在一個有一半水池的房子。等到自己的眼睛上的那塊黑布拿開,這才

發現眼前豁然開朗,但是這裏又沒有人。

隻有水麵叮咚地作響。

餘元青歪了歪笑容,想不到自己堂堂一個少鏢頭,從來都是錦衣玉食,現在已經變得一個徹頭徹尾的破落戶,蜷縮在在牆角裏因為寒意還是瑟瑟發抖,尷尬地望了望離頭頂不遠的蜘蛛網。

這個地方約莫是很久沒有好好地住過一個人了吧,自己真的是幸運。

這些天來,徐露茗一直在以各種方式威逼利誘自己與其結婚,但是每次不從都會換來更加的殘暴的對待。她告訴自己,把自己放在潮濕的水牢旁還算是仁慈的,如果換做別人,她早就把那個人丟入了水牢裏浸泡上幾天幾夜或者一個月,看他會不會浮腫而死。

餘元青聽到這裏,心裏不覺打鼓,原來這個外表看過溫婉的女子,根本就是一個心理畸形的女魔頭,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他堅持地搖了搖頭,微微笑道,“你以為這就能夠讓我屈服,你太天真了,徐露茗。”

對方的臉上劃過一絲狡黠,“如果這樣還不能夠讓你屈服,接下來本姑娘就不一定要你屈服,而是要讓你生不如死!這樣本姑娘的心裏才會好受些!”

餘元青便沉默了,這個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放過自己,無論是愛還是恨,那便聽天由命吧。他雙目一閉,隨時等待著死亡與懲罰其中之一的降臨。

水牢裏有一條條極細的小蛇遊過,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毒性,這些小蛇似乎也覺得極其無聊,人肉都不願意來咀上一口,默默地又從他的身邊爬過。

餘元青根本不懼怕,自己的死知識隨時的事情。

他想念天塹鏢局了,更加思念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麽,不知道她是不是依舊完好。

與此同時,孟賀還在被徐露茗善良的外表欺騙著,她始終不停地滔滔道,“如果方便的話,我過幾天就把他送過來,與你們團聚。”

“靈兒好想哥哥……”餘靈的眼角有些濕潤了,天塹鏢局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可能她在世上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自己的親哥哥了。

徐露茗露出一絲溫煦的微笑,點點頭,撫著餘靈的麵龐道,“沒事的,很快就能夠見到了。”她突然想到了一點什麽,轉過頭來與孟賀說,“至於征討張家莊的事情,也算上我徐露茗一份!”

“你?”孟賀驚奇地望著這個弱不禁風的姑娘。

對方沒有任何猶豫,堅韌地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捎帶上我!張家與徐家,也有很多的紛爭沒有解決,所以藉此機會,我們也要好好跟他們算上一筆賬!”

孟賀努了努嘴,他心裏明白,其實中原三本家之間本來就是相互之間不融洽的,每每發生一點小事情都會爭鬥個不停。

敵人的敵人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何況她還救了餘元青呢。

孟賀開懷道,“那好,征討張家莊希望我們能夠精誠合作吧!”

(本章完)